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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小舟儿也不见得多高兴。
高小六不满了,眉毛一挑:“咋,你不信呀。”
小舟儿指绕着发梢,犹豫道:“村东那头,好多人都说,将来,张逸哥不会对秀儿姐好呢。”
“呸”高小六一听这话,立马啐了口:“我娘说村东那头,嚼舌头的人最多,她们都是吃不到葡萄才说的酸话,”抓了抓头,又说道:“我问过二叔,二叔说了,张逸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一直对秀儿姐好的,我爹说,我二叔看人最准,他说的一定没错,我也信张逸哥。”小娃儿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肯定。
偏着头,仔细想了想,眼前男孩的神情让人信服,犹豫了一会儿,女娃儿轻点了点头,小舟儿脸上透出了笑,难得地咧开了嘴,露出她刚换好的整齐白牙。
到了晚上,天色暗沉了下来,一辆马车悄悄驾入了村庄,停在了沐家院子门前。
车门帘掀起,张逸先一步跳了下来,站稳后回过头,向车内伸手,沐秀儿的身影很快出现,只虚扶了一下,借着力,也跳下了车,这动作女儿家做来极为不雅,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张逸被她这模样逗乐,无声地笑了笑,两人一道走到门前,拍了拍门。
不一会儿,里头有人回应,打开了门,那是被指派来看院子的小厮,他见是少爷和少奶奶,忙行了礼:“少爷,少奶奶好。”接着就让开了道。
张逸摆了摆手:“你收拾收拾,跟着车回去,今晚上,我住这里,明儿下午,你再跟着车一道回来。”
小厮是个机灵的,连忙应道:“我没啥好收拾的,这就能走,我这就过去。”说完,把别在腰上的钥匙交给了主子,又行了礼,三两步跑到了车前,跳上车辕。
马夫一挥鞭子,车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呀,都把人给吓跑了。”沐秀儿等人走了这才开了口。
张逸摸了摸脸,“我有这么吓人吗?”说完,她拉着人走进了院子。
原本,沐秀儿应该明天才过来的,暂时住回家,安心备嫁,只是,这样两人又得分开好几天,张逸死缠着她娘,非说成了亲就要直接回家了,想再回小院,住上一天,回味一下这无忧无虑的乡野生活,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得了应允,许她过来住一晚上。
回到家,点了灯,小俩口四下看了看,屋子里头已经被布置一新,东西早早都准备妥当,那窗上,墙上都是大红喜字,走到床边,里头的被褥也全都换了新的,大红的被面,一对鸳鸯好不缠绵。
张逸很是满意,“秀儿,这样布置你喜欢不喜欢?”
沐秀儿点了点头,这屋子变都变了样,让她有些感慨:“添置了这么多,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几日,沈夫人仍旧在教她各种礼仪,这边的事全都交给了春晖,她也没机会插上手。
敏感地察觉到了她口气中的一丝没落,张逸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等咱们回去了,咱们的屋子得全由你来亲自布置。”
沐秀儿听懂了她的宽慰浅浅一笑,心里又生出了好奇:“你的屋子是啥样的?”
张逸无所谓道:“简单得很,我是个男子身份,也不好弄些花俏的装饰,”说到这里,她不竟透露出一丝无奈来,其实,她挺喜欢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的只是不能放,转念又笑道:“以后有你在了,咱们房就能弄得好看些了,可以插花,还能放些显眼喜庆的玩意儿,我娶了你回去,总算能沾你的光了。”
沐秀儿忙笑着应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同我说,我们一起布置。”
张逸松了手,改勾小指头,“那可说定了。”
“嗯,说定了。”
两个又闲说了片刻,把房里一些细节,又亲手改了,算算时辰不早,沐秀儿走到小灶,四下看了看,守院的小厮留了热水正捂在灶上,其他的米粮吃食样样都有,她提了水壶,回到房里:“你明儿想吃啥?”
“想吃你摊的鸡蛋面饼,再喝些菜粥。”张逸很是不客气,这都多久了,没尝过媳妇亲手做的早饭。
沐秀儿想了想,现成食材的都有,于是爽快答应了。
洗漱好,也该歇下了。
张逸快一步,脱了衣服大咧咧往床上一躺,钻进被子,感慨道:“唉,好在娘同意让我过来住一晚,不然呀,明儿起,咱们又得分开,指不定,我想你想得受不了,晚上会学你那样,爬墙翻院来看你。”说完,拍了拍身边的空处:“来来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娘子,快到新郎倌边上来,咱们该洞房了。”
提及往事,沐秀儿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跟着去了外衫,眼儿扫了扫四周,在红木箱子上找到了那一方为成亲那天准备的红盖头,她走过去,拿到手中,待回到床边时,手忽地一展,把它往那人脸上一盖,“那还得先给新娘子掀了盖头呢。”说完,她再一掀,摇头看着被窝里的人。
张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再看清事物时,眸心只映出一张满是笑意的脸:“盖头掀了,还不快洞房。”她反应也快,手一拉把人弄倒,翻身压了过去,嘴直接冲着那唇印了过去。
说回来住一晚上,有些话没有明说,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沐秀儿也不抵抗,热情地回应着那个吻,住在镇上的宅子时,她们也曾有过亲热,可终归是和沈夫人一个园子,不如现在这般自在放得开,这会儿,就有点鸟儿出笼的意思。
亲了好一会儿,张逸的手已经耐不住从媳妇的衣摆处伸了进去,正要往上摸,不料在中途却被人隔衣按住。
沐秀儿抓着情人的手,喘了几口气,呼吸略匀了,对上了那沾满j□j的眼,“承霜。”她缓缓道:“今晚,由我来吧,今儿,你做我的新娘子……等,等到了你家,那天晚上,我随你。”最后那几字咬得极轻。
张逸愣了愣,细想了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一次她俩成亲,还没定情,洞房家相敬如宾,这一回,仍旧是从这里迎娶,上花轿直接就向南边出发了,还得到了家她们才能正式洞房花烛,手从衣中抽出,环上了爱人的腰:“好,今晚我是你的新娘。”
三天后,阳光普照,是个十足的好天气。
花田村迎来了这几年里最热闹的一场喜事,还没到中午,那鞭炮声就已经响起,劈啪比过年还要喜庆,空地上摆放了四十来张桌子,满满当当各样的酒菜,这流水的长宴要摆三天,只要过来说声吉利话,就能痛痛快快吃上三天,过来吃喝的,不光是本村人,就是那邻村的也有不少。
小娃儿们欢蹦乱跳,个个手里兜里装满了发到的糖果。
沐家小院里,沐秀儿端坐在喜床上,红盖子还没有盖,这一趟,她仍旧是早早的起了身,早早的由丫头婆子们伺候穿衣打扮,绞面,盘发一样没少,若真要说有啥不同,自是那一身珠光宝气的行头,自打来了客后,那一句‘秀儿,今儿可真真是贵气,都快认不出来了。’不知听了多少回。
叽叽喳喳说说闹闹,夸讲的,闲说的,嬉笑的,房里声音没个停。
比之相比,陪着在沐秀儿身边的苏大娘则安静了许多,沐秀儿的行礼早早已经搬上了车,一会儿,花轿一来,出了门子,就要直接离开了,这一次可不像之前的那一回,那会儿人是嫁了,总还住在跟前,现在,当真的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昨儿,她特意留在了房里,陪了一宿,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叮嘱,她信逸哥会对秀儿好,可是,他们那样的人家,闺女又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男人再好,女人总也有些不能说的难处,要她怎么能全然放下心,可事已如此,她只能心里头念着阿弥托福,希望沐家逝去的人能听到,好在天上保佑这好闺女嫁过去,能平平安安,过得好。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沐秀儿转过了头,她看着苏大娘略有些紧绷的脸,心头微微一热,这是才上的妆,她轻吸了下鼻子,人靠过去了些,小声在干娘耳边坚定的说:“娘,我一定会过得好的。”
苏大娘听到这话,顿时眼窝子热了,她忙侧过头,拿帕子按了按眼儿,手重重地拍了拍女儿放在膝头的手:“娘晓得,你一定会过得好的。”
这一番小互动还没完,外头传来了叫声:“新郎进村了。”
“哟,这么快就来了呀。”里头的人听到信儿,说笑声更甚:“快,快找盖头来,给新娘子盖上。”
“唉,哪用得着那么快,咱们还想多看看新娘子呢。”
“去去,别打岔,这可是正经事。”
与她们不同,沐秀儿却因为这一句话,身子一紧,膝头上的手握成了拳,她没想到这会儿,自己竟这么的紧张,心跳得那么快,连着吸了几口气,仍旧不能平复。
苏大娘看到了她的变化,拉过她的手,让那握着的拳头重新摊开:“秀儿,你一定会过得好的。”随后,她亲自拿了放在一边的红盖头,为女儿盖上。
心跳因为干娘的话,缓了些,沐秀儿半垂了头,红盖头让她再看不到其他。
“开门,开门,新郎倌接新娘子来了。”
“这门可不是那么好开的,可得有个说法。”
“怎么个说法?”
外头,挡门的叫闹,新郎的回应,一阵一阵的哄笑,所有的事都像是重演了一般,感觉又是那么的不同。
终于,房内的喧闹停了下来,心也因为这样的变化而停了一拍。
“娘,我来接秀儿了。”那是最熟悉的声音。
“娘,我来接秀儿了。”
“娘,我会对秀儿好,一辈子都好好守着护着她,让她一辈子都快活的,我来接秀儿了。”
三声请完,苏大娘开了口,放人进来。
一步,两步,三步,沐秀儿看不到外面,心里数着的步子,与那人走的一般快。
红巾下头,终于看到了那一双亲手绣制的新鞋。
“秀儿,我来接你了。”她轻轻的说。
迟疑了那么一下,她点了点头,那人,转身,蹲下,长吸了口气儿,沐秀儿才慢慢地俯了上去。手环住了那人的颈。
她用力站起,背,比以前厚实了些,步子仍旧是那样的稳。
“新郎倌背媳妇回家喽。”鞭炮声重又响起,耳边再听不到其他。紧紧地搂住张逸的脖子,那人似停了那么一下,头隔着红盖头在她的脸上贴了贴。
直到背着,坐到了花轿中,沐秀儿才重又听到了爱人的说话声:“秀儿,花轿晃,你一会一定要扶稳了。”手被她拉着,扶到了边上的扶栏上,“我就在轿边上,你别怕,一切有我,你只要安心坐着就成。”
那会儿,所有的紧张仿佛都不见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人的手才不舍的慢慢放开。
“哟,新郎倌莫不是舍不得新娘子,想同她一起坐轿呀。”外头不知谁,大叫了一声,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安置好媳妇后,张逸跨上了马,她回头看了看轿子,手抬起一挥。
“起轿。”轿头一声喊,八人的大轿被抬了起来。
绕着村子足足走了三圈,花轿来到了村口,在远处,八辆马车早早就候在了道上。
出村口时,老村长同苏大娘一众人都站着相送,张逸跳下了马,一揖到底,这才重新坐了上去,再挥走,喜轿终于跟着她,一道出了村子。
吹鼓声不停,车轿向前一直走,出了十里地,这才停下。
回江南要走十来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