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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关系,“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事吧,我娘看着硬,心其实可软了。”
沐秀儿明白她的用意,忙点了点头:“好呀。”
张逸略想了想,才慢慢说道:“我小的时候,是被养在庙里的,那会儿娘和族里正斗得厉害,家里的生意也在不稳的时候,内忧外患还得防着有心人对我下手,她很少来看我,每次来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的,久了就生分了,我开口说话得早,可是,直到五岁我都没叫过一声娘。”
沐秀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不由得惊讶道:“五岁?”
张逸点头,那时候,她还留着前世的记忆,看着是个婴儿实则是个心智成熟的大人,刚出生就被调包送了出去,又总想着前世的母亲,对这辈子的娘就存着隔阂,她甚至还觉得这所谓的娘和梅花烙里的那个换孩子的福晋差不多,都是自私自立的人。也是因此,沈夫人来看她时,无论怎么哄怎么骗她都不肯叫娘。
“那娘得多伤心呀。”沐秀儿感慨,这世上当母亲的,大抵最伤心的事就是自己的孩子不愿叫自己为娘。
“是呀,她可伤心了。”想到那时,张逸也有些自责,不是看不到娘的伤心和难过,甚至几次都看到她泪流满面,可那会儿,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关卡,死活不愿叫。
“后来呢?又是怎么才肯叫的?”沐秀儿忍不住催问。
“后来,我出痘了,我娘赶过来,不眠不休地照顾我,一刻都不离,你不晓得,我娘她是没出过痘的,封姨怎么劝都不肯离开。”张逸忆起那时,她高烧不退,每每从昏睡中清醒,睁眼看到的总是母亲关切的脸,娘喂她吃药,帮她擦身,把屎把尿,哼歌哄她入睡,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她人,连封姨都不行,有一次,她人醒了,眼没睁,就听到床边两人说话,封姨说娘没出过痘,劝她离开,可娘说什么也不肯,‘她是我用尽手段,千求万求得来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的骨血,她就是我的命。’当时母亲说的话直刺到了张逸的心里,人心是肉长的,直到那时,她才解了心结:“我头一回喊她时,她抱着我哭得都差点昏死过去,好在有封姨陪在身边。”
沐秀儿回过头,手指轻戳了戳爱人的脸:“你哟,可把娘的心给伤透了。”
张逸顺势抓住了那根指,放到嘴里轻咬了一下,胸口堵着的气才散了去些,嘿嘿一笑,插科打诨,“我那时不是不懂事嘛。”
沐秀儿抽回手,去拿了巾子往这人身上淋水,催了句:“你继续说。”
“后来,我病好了,娘对我说下次来看我时,一定把我接回去,谁知道还没回家,我又出了祸事伤到了头,救醒后,把之前的事全都忘记了。”张逸略仰了些头:“连着我娘全都忘记了。”
沐秀儿的手一顿,瞪着眼看着她失声道,“你以前,还忘记过一回?”
张逸意识到失言,嘿嘿一笑:“我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连同上一次忘记的一块想起来了。”
沐秀儿没好气:“这样的因祸得福还是不要的好。”
“谁说的。”边说张逸的手边不老实地伸过去摸了把:“我得了这么大一个福,可赚大发了呢。”
“好好的又没正经。”嘴上这么说,沐秀儿心里还是欢喜的。
“那继续正经的。”张逸吃到了豆腐,暂时不去骚扰,继续说道:“出了那样的岔子,我直到六岁时,才被接回了家,我娘觉得我多灾多难,就格外的宠我,家里头上上下下也没有一个不听我的,久了,我脾气就养得有些大,实实在在的二房小霸王一个。”
沐秀儿素来觉得这人脾气好,沈夫人摆明也不是一个纵容孩子的,听她这样讲,好奇了起来:“你都怎么霸王的?”
“看到好好的花草就拔了,瞧见养着的鱼非要捞出来弄死,指挥着丫头小厮非要他们陪我胡闹。”张逸边说边笑。
“这算啥。”沐秀儿不以为然,像这样的事她小时候也没少干。
“那花是十五两银子一盆的上好牡丹,那鱼也要七两银子一条。”张逸添上一句。
沐秀儿一听到价钱,不禁连连啧舌:“你这哪里是霸王,分明是败家。”
张逸也不反驳,继续说道:“我娘本就觉得我在庙里养了一副闷性子,见我淘气反觉得这样好,就由着我胡来,直到我跑去书房,砸了砚台毁了书,还不讲道理的把事全赖在下人身上,我娘这才发了火。”
“娘她是怎么发火的?罚你了没?”沐秀儿来了兴致。
张逸抓了抓脸,很是郁闷道:“没骂没打,就让我自己想错哪儿了,然后冷着我,不让我跟着她睡了,不和我一块吃饭,也不抱着我写字。”提到时,语气仍带着一股子幽怨。
沐秀儿受不了她这作作模样,忍不住笑了:“一瞧你就是个黏娘的。”
张逸的指头在秀儿手臂上轻轻一划:“我小时候黏娘,长大了就黏媳妇。”
沐秀儿被她弄得也起了些心思,手在那平平的胸前摸了把,碰到那硬硬的小果时还轻弹了一下,惹得那人缩了缩。
心里想来个鸳鸯戏水,可这样的天气和环境着实不适合,张逸人往下沉,朝里水躲了下,见这人眼眸渐深,忙没话找话:“秀儿,你小时候黏你娘不?”话出口就有些后悔。
沐秀儿倒不似这人那般想得多,坦然道:“我和我爹看着亲些,我娘总说我是没良心的白眼狼,一见到爹就不要娘。”说到这里,面上又带出了那么些不好意思:“其实,我爱缠着我爹也是因为他总护着我,还总给我带好吃好玩的,到晚上,我还是喜欢抱着我娘睡的。”
见她这样,张逸神色也缓了,想到曾有人说过,大多LES都有些恋母情结,果真有些道理,又想再多晓得些她小时候的事,追问道:“那你小时候,是淘气还是乖巧?快给我说说。”
“淘着呢,我娘总说我投错了胎,像小子似的,后来就时常管教我,要拘我性子。”这话匣子打开了,沐秀儿忍不住多说了些儿时糗事,什么抓鱼时掉河里,爬树时卡在半道下不来,逗鸡时反被鸡啄,瞧见男孩子玩尿泥,回家问娘她怎么没有长那玩意儿,新裙刚穿就摔破洞,怕被娘骂偷着自己补,结果手指扎的全是眼,那洞越补越大最后还是挨了罚,骑在爹的脖子上背汤头歌一得意扯断了爹的头发,许多许多快乐事,终是在父亲离世后不再有。
张逸静静地听,这人神情变了,声音低了,眼红了都没有插话,直到最后她长叹了一声,垂了眼睫,她才凑过去,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沐秀儿微怔,含着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到了水中,回抱住那人的腰,唇角露出了暖暖的笑。
☆、第 96 章
到了第二天;沐秀儿就正式开始跟着沈夫人学规矩了。
张逸原是要去安排准备出行的事,心里记挂着这头,就暂时留在了家里,想着好陪着媳妇先适应一下。
所谓坐立起行,学规矩,头一件说的就是那坐姿;沈夫人先让沐秀儿自各儿坐了一会,随后三两句指出了问题;简单讲了要领,自己亲自示范了一回;让她重新再来过。
沐秀儿有些小紧张,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听所看的,依着样子学着坐下;只是,那动作僵硬得连张逸看了嘴角都直抽抽,偏巧这小动作被她家媳妇瞧着正着,之后整个人更忐忑了起来。
沈夫人见这样,索性手一挥,直接赶人,连午饭也不准亲闺女回来吃,张逸小小哀怨了一下,在秀儿的偷笑中灰溜熘地走了。
这一去,直到申时才回来,进院子时见母亲的房门正闭着,轻了春晖才晓得,这会儿她正歇觉呢,于是直接回了屋。
沐秀儿这会儿正在收拾准备包袱,抬眼见人进来,忙迎了上去:“可算回来了,冷不冷?”
张逸将手中的几大包果脯递给她,“不冷,”她边说边走到墙角边,提了水壶,往盆里倒水打算擦把脸。
沐秀儿见她这样,忙让春晖去端姜茶过来,又问道:“你吃过饭没?饿不饿?”
张逸草草洗了把脸,手还在热水里泡着,笑道:“吃过了,我在外头遇上了顺子,就去了她家,婶子做了好几个菜,我和他们两兄弟一块吃的。”
“怎么遇上的?”沐秀儿听她吃过了,放下了心。
手重新有了温度,张逸这才拿巾子擦了擦,嬉笑道:“我这不是怕我家媳妇学规矩辛苦,想买些果脯回来慰劳你,谁想到,就在那儿遇上顺子了。”
“这还真是巧得紧。”沐秀儿感慨,上回买果脯遇上弟弟,这回遇上哥哥。
“可不是。”张逸舒了口气,把巾子挂上,“哦,顺子晓得我身份了,我就顺道把咱们要再成亲的事和他说了,到时叫他来吃酒。”
“他怎么会知道的?”沐秀儿奇了,这身份的事,除了苏大娘,目前连村长那里都暂时没透过风呢。
“他从谢老板那里打听来的。”张逸说完轻笑了下:“他是个会钻营的,将来生意准保做得大。”谢老板那样的人物,不会随意透口风,能从他那里挖到消息,也算是本事。
沐秀儿听她这样评点,仔细想想也觉得顺子有本事,这一来不免又想到雁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张逸顺口问了句。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沐秀儿浑不在意地老实说道:“雁秋姐要是能嫁给顺子哥,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见个面都难。”
听她提到沈雁秋,张逸心里头立马就酸了,“你就这么念着你那雁秋姐呀。”
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媳妇吃味了,沐秀儿走到桌边,把果脯放下:“见不着总是个念想,当初要不是雁秋姐的爹娘阻拦,雁秋姐嫁了顺子哥,这会儿就是掌柜娘子,你都说顺子哥将来生意能做大,真要这样,到时候雁秋姐也算是有钱家少奶奶,他们俩本就登对,又彼此有情,要能在一起该多好。”
听这话,张逸眉心跳了跳,细瞧这人表情,想想她说的话,心情很有些复杂,为这人想着沈雁秋而不爽,又因为她想着把人配给顺子而窃喜。
“你说我这话说得对不?”沐秀儿转头,见张逸发怔,问了句。
“哦。”张逸装作无事人般走到桌边,“那也不一定,你想想,要是当年没有那档子事,顺子就不会出去学徒跑买卖,指不定,现在也就是个庄稼汉子守着两亩地,你那雁秋姐也当不成少奶奶。”
沐秀儿听她这么说,自觉想岔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张逸心思微动,脸上带出了笑:“所以呀,个人有个人命,什么人注定要和什么人一起,缘分都是早早就注定的,月老那儿的姻缘册上早用笔圈了名儿,就像……你和我,咱们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遇上在一块,那就是命里注定的,那些遇到过的人遇到过的事,都是为了成就咱俩能在一块,这就叫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有缘千里来相会。”
沐秀儿哪会听不出,这人拐弯抹角,变了法儿在自夸呢,不过这话她听着也觉得对,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听了嘴角就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
张逸是最懂得她表情的,见她不似平时那般驳自己,也没嗔,反而抿嘴笑,她的心瞬时乐开了怀,正想上前,好好亲热一番,偏偏门口转来了动静,那春晖不合时宜地端了姜茶过来。忍不住暗自嘀咕了句,这个大灯炮。
“快喝姜汤,驱驱寒气。”这一打岔,就把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