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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年仅六岁的织田幸助,在今天学会了不要以貌取人。
男孩的家是一幢很普通的二层建筑。远远就能看见立在门口的招牌——特辣咖喱。
“你爸怎么回事,有时间搞餐饮副业没时间来接你?”森野绿啧啧称奇,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当初她入学考试的时候,大忙人霍克斯可是推了全部工作在外面等了她四五个小时。
“不是啦,我们五个只是寄住在这家咖喱店的二楼而已。”
“寄住?你确定真的不是你们五个妨碍过他恋爱相亲吗?”
“织田作没有谈过恋爱!”起码从他记事以来从没见过有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养父身边!然而织田幸助的辩解不但没能帮他们自己开脱,反倒换来的森野绿惊异的目光,“收养孤儿就算了,为了你们连恋爱都不谈……你爸真的是黑手党吗?那种闲到可以仔细排查每一面落地窗,目的就为了找出素未谋面的人出来跟他打一架一决高下的黑手党?哦不对,他们还是有共通点的。”
“他很闲。”森野绿言之凿凿。
“才没有!织田作很忙的!”织田幸助气鼓鼓的,但他还小,再怎么气也比森野绿矮好几个头,气势敌不过面前的高中生,更躲不开她伸手过来捏自己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不,他很闲。”
“很忙!”
“很闲。”
“忙!”
“闲。”
若是放任下去,这场小学生吵架必然看不到结束的尽头。
红发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观望了许久,幽幽说到:“我是忙是闲都无所谓。”
“但还麻烦你们挪个地方,不要站在店门口,会妨碍到老板做生意的。”
·
织田作本名织田作之助,姓织田。织田作只不过是太宰治为他起的昵称。
虽然偶尔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这个昵称帮他解决了“收养的小孩该如何称呼自己”的大难题。
听说幸助不见,织田作立马推掉了手头上全部的工作,好在他没有消失多久,并心智健全四肢健在的回到了寄住的咖喱店中。
没什么能拿出手招待客人的零食,真嗣私藏许久的棉花糖被幸助强行充公,摆上了森野绿面前的矮几。
这个牌子的棉花糖甜得齁人,深受嗜甜到极致的客户的喜爱,糖度相当高,总而言之是绝非普通人能够接受的糖果。拿出手招待客人大概率会被当成整蛊恶作剧,然后招来一顿妈见打。
然而森野绿却是个重口味,甜辣不忌,这种程度的打击报复于她而言正中下怀。甚至在织田幸助惊愕的目光与织田真嗣悲痛的凝视中记下了棉花糖的牌子。
小鬼头之间的暗流涌动,大人是不好插手的。织田作坐在森野绿对面,只能等他们的战争偃旗息鼓后才开口:“所以,你是幸助的朋友吗?”
“是的,我叫森野绿。”森野绿点头说是。
“我没有朋友!她不是我朋友!”站在森野绿身后的织田幸助矢口否认。
织田作之助掩嘴假意咳嗽几声,示意织田幸助别拆台,起码别当着别人的面拆台……
然而森野绿从来不是个善茬,弄哭一个小学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良心也不存在会不会痛的烦恼,可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真挚的轻声提醒道:“幸助君,你难道不就是我的朋友吗?一饭之恩必偿的故事你听过吧?况且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而已欸,不要那么绝——情——嘛——”
她转过身,故意拖长尾音。在织田作之助看不见的角度,对着身后的织田幸助再次露出了带着胁迫意味明显的,阴恻恻的笑容。
中国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无论是从“兵”还是从“秀才”的方面进行对比,织田幸助都显然过于稚嫩了。再说,森野绿的嘴脸显然超越了秀才与兵的境界,已然是个不讲道理的女流氓了。
面对对方机关枪扫射一般的语言攻势,他只能哑口无言地看着女流氓又往嘴里塞了个棉花糖……
孩子气的战争容不得外援,织田作之助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意见统一好了吗?”
“好了好了。”森野绿端正坐好,“我们是朋友。”
要是有熟悉她的人在这,可能要吐槽她现在的模样殷切得能让人怀疑她被人下了暗示或者中了邪。
织田作之助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森野绿的这般礼遇,但她只是觉得这个人特别特别顺眼而已。像是重新见到了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又像是重新读到了本一直很喜欢却只读过一次的书。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却能让森野绿在他身上找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他大概,正做着“无谓的”事情。
而在有人告诉他这些努力都是白费之前,这个人或许会一直埋头继续走下去。
只是在努力化为泡影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森野绿想不出答案。
解不出的题目会让她感到烦躁和焦虑。可她再也不想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为了攀上不存在的顶端,没日没夜地撞向不可能突破的屏障,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反正,森野绿已经放弃了。
“好久不见,织田作先生。”她露出笑容,看起来又阳光又开朗。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估计没哪个家长会不乐意让自己的孩子和这种看起来就是个优等生的小姐姐一起玩。
“啊……嗯,好久不见,”织田作之助没花多少功夫便想起自己确实曾经见过这个小姑娘,太宰治那天还特意问了她的名字和长相,“森野小姐,对吧?”他不禁留了个心眼。
能博得太宰治的注意,多半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是她说自己是幸助的朋友。当他看向幸助时,他脸上的不情愿,大概只是不想坦率的承认这位“朋友”的身份而已。
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织田作再清楚不过了。即使他很忙,没太多时间陪他们。可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话,他还是记得的。
“想要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这样的梦想,放在“想要成为英雄”的呼声之中会引来怎样的目光,是一件光凭想象就能猜到概况的事情。
织田幸助其实很讨厌“梦想”的话题。因为每当他说出“我要当上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给我爸发工资!”的时候,那些如有实质的视线,就如同丝线一般,织成密不透风的茧,将织田幸助关在里面。
他们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个个都当他是病原体似的。
但是织田作是个好人啊!他站在讲台上大声念周记《我的爸爸》,说他爸爸扶老爷爷过马路,帮老奶奶提菜篮,解决中年人的家庭危机,还上树救小猫!
可大家都不信,哪有那种黑手党呢?他做的这些事情,听起来应该是英雄的光辉事迹才对啊?
“织田是个骗子!”
他认认真真的梦想变成了其他孩子玩笑的把柄。
“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想当黑手党干部!”他自暴自弃地朝着漂亮的高中生小姐姐喊到,感觉鼻子酸酸的。
可森野绿没笑,她不顾“人设”,明目张胆冲着织田幸助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说:“我干嘛要笑。”
“你……你问我为什么不想当英雄,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吗?!”
“哈!真是自以为是的小鬼,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不想当英雄吗?而且看笑话我还用得着找你?!”
她仗着比他高好几个头,双手环胸,垂着眼睛觑他。“再说了,梦想这玩意,没实现就没实现咯,忘了就行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
放弃很难,但长痛不如短痛。
第64章 重力操使都好讨厌
不知道森野绿有没有这个自觉; 总之; 她是个很引人注目的家伙。
当然; 太宰治所指的,并不是性格。他只是在单纯地,欣赏着女孩明丽的容貌。
如果要用什么去比喻她的话……太宰治想了想; 大概是冬日中的阳光?
能将冷与暖; 矛盾却又无比自然地杂糅在同一处的。
奇妙的存在。
而性格是更加深层的东西。如果没怎么打过交道,或者没有像中也那样与生俱来; 所谓“重力操作”之间的共鸣的话; 贸然凭借同吃过一顿火锅的“交情”去对一个尚处青春期的女孩子进行评判; 其下场大概会比在火锅红汤里翻滚了数小时、最终尸骨无存的面条还惨吧……
“可不管看多久,还是会觉得森野小姐很可爱呢。”太宰治双手支着下巴; 脸上蜜稠稠的笑容比蜂蜜还要甜……
也更加腻……
通常来说,“秀色可餐”是对的,是符合客观事实的。
人是视觉动物; 喜欢漂亮美好的东西无可厚非。
但是太宰治清隽的模样; 不仅没有起到半点助兴开胃的效果,反倒让森野绿放下手中的勺子。
面积不大,甚至有些狭窄的咖喱料理餐厅中; 不算正在厨房中忙活的老板; 现在挤着八个人。
从店内通往二楼的楼梯边; 依次往外数来,长桌边坐着织田作、幸助、咲乐、克己、优、真嗣、森野绿,以及太宰治。
小孩子总喜欢跟大孩子玩。大孩子见过的世面比他们多; 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臭屁的样子也比他们更加威风!
前有暗中称霸雄英一年B班的经验,收服织田家五个小毛头只不过花了森野绿一个中午的时间。上午出门前,国木田嘱咐的是“尽早回来”,并没有具体规定应在何时回到侦探社。
反正去哪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咖啡厅、游戏厅、还有织田幸助的家,都是同样的性质。
与不能辅导数学英语作业、不看少年JUMP、还不懂怎么给咲乐编蝎子辫的织田作相比,森野绿简直是织田幸助从路边捡回来的有求必应的阿拉丁神灯!
供起来都不足为过!
只可惜森野绿并不是真的神灯,也不能被供起来。
她也是要回家的。
被五双依依不舍的眼睛黏住的森野绿绝情潇洒得像个渣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那可以吃完晚饭再走嘛!”织田克己和织田优一左一右抱住她的手臂。
“对啊,吃完饭再走嘛!大叔做的辣味咖喱可好吃了!”
“是啊是啊!”
“……”
放任五个小孩在自己耳边嚷嚷同一句话的后果便是,宛如将自己关进饲养了两千五百只鸭子的养鸭场中。
于是大熊孩子森野绿揉着突跳胀痛的太阳穴,认命地领着堪比两千五百只鸭子的五个织田牌熊孩子,在织田作的殿后看护中,下楼、在桌边落座、点餐、打开电视、跳过正在放送《英雄奇闻》的新闻台,最终将画面定在某档野外生存冒险节目上。
“去掉头就可以吃了。”电视上的人神态自若地将一只后腿还在抽搐的昆虫放进嘴中。
太宰治就是在森野绿正在科普“昆虫和脊椎动物不同,身体的各个部分都由各自的神经中枢控制”、织田作之助一脸欲言又止的却不知该打断这场硬核科普的时候,推开店门走进来的。
本意只是有点挂心朋友会不会真的因为找不到养子而消沉难过,但是店里五个小家伙一个不少,还全部聚精会神地将目光投向最末端的少女身上。
有点眼熟。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率先跟织田幸助打了个招呼,“哟,幸助。看样子你没事啊!听说织田作推了今天一天的工作去找你还真是吓人呢。”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浓烈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