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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仅剩的些许困意都消失干净了,“等下!放下我!”
我勒个去……
行歌还是要这么感慨。一方面感慨桦地变态的力量,一方面感慨慈郎这个倒霉的小破孩。
“桦地,够了。”迹部开口道。
“是。”
可怜的慈郎哟……
被放下的某人揉了揉肩膀扭了扭腰,趴回椅子上继续睡觉去了。
没心没肺的小破孩儿哟……
“今天的状态不错嘛。”迹部站在她旁边道。
眉头一跳,行歌面不改色道:“谢谢,我已经料到你会这么说了。”龙雅在一旁无奈耸肩,他大概能猜到此时行歌一定又在心里咒骂该死的轮椅了。
所以说没事不要受伤,受伤也不要伤到腿。、
比赛开始后,行歌留意观察了一下青学那边。龙马正两手放在后脑坐在椅子上盯着赛场。行歌知道他似乎是没有参加比赛的,所以也能想到他心里是多么渴望比赛。而这一场的第三单打,更是有决定之后比赛方向作用的一场。现在已经是青学冰帝一比一打平了,谁能拿下这一场,之后的比赛也会顺利许多。
第一球由河村隆发球,作为一个握住球拍就会瞬间变身burning达人的人,行歌算是见识到了这伪科学的一幕。即便只是单看,也能想象到这颗发球惊人的力量。只是,河村隆今天的对手,是同样拥有非人力量的桦地。
最开始的这一球并没有迅速结束,而是以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量在两人间来回。龙雅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她的轮椅背上,不由感叹,“光看我都觉得手腕疼了。”
行歌沉默了几秒,说:“其实,很明显桦地的力量比河村隆要大。”
龙雅点头,“嗯,是啊。只是没想到青学的那个能一直坚持着。”
她目不转睛盯着场上的人,河村突然摆出了一个不同的姿势。两只手握住球拍,将球击了回去。她仿佛听见了风被撕开的声音,黄色的小球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朝桦地飞去。
身边的人仿佛坐直了些,低声说了句:“波动球。”
波动球?
她还来不及问。
桦地双手握拍接下了这一球,然而下一秒,球拍飞离了他的手。
冰帝哗然。
接下来,河村以同样一种姿势——也就是波动球,很迅速地拿下了第一局。
“青学河村胜出,局数1…0。”
真是意想不到的开头。
行歌看了眼龙雅,他正低着头不知沉思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才望过来。勾了下嘴角,“怎么?”
翻了个白眼。
“好吧,青学那个人打出的那种球叫做波动球。通过肩膀的力量减轻手腕的负担,能够大大加大击球的力量。”
行歌点头,“这样的外挂球,不全如此吧。”
龙雅“嗯”了一声,还回头看了眼青学那边,河村正和手冢说话,左手轻揉右臂。“波动球是一把双刃剑,加大击球力量的同时,也在耗损着自身的力量。而且对手腕的伤害很严重。”
行歌也望过去,拿下一局的优势似乎并没有让对方兴奋多少。想也是,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波动球的害处呢。只是,明知有害仍然选择坚持,就是因为对网球的热爱吗?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这么做?”
龙雅自然明白对方并不是在问他“你会不会像河村隆一样打波动球”,而是“你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牺牲自己的身体去赢一场比赛。”
他靠着椅背,望着头顶的蓝天,想了一会儿,说:“也许会吧。”
“我就知道是这样。”
如果是龙马,大概也会这么回答。
她身边的,怎么都是这么一些莽撞蛮干的人呢。
第二局开始,桦地依然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出人意料,不,应该是出除冰帝意料之外,他摆出了上一局河村的姿势——波动球。
这便是桦地除力量外更加惊人或者说非人的技能之一了——模仿能力。而且并不是单纯的模仿,因为没有谁的模仿能做到与原版一模一样。
这一球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冰帝后援队的热情燃烧至更高的一个层次。
别看桦地块头大、力量大,完全符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形象。但事实上是他一点都不头脑简单。对于网球知识也掌握颇多,更是有与庞大身躯不相符的灵活性。即使及不上岳人,也足够惊人了。
这下,青学的唯一优势瞬间被压制住了。
龙崎教练在比赛趋近白热化的时候叫了暂停,将河村隆叫去一边说话。行歌发现自己竟然舒了一口气,甚至连额上都开始冒汗了。原来她已经这么紧张了吗。
这么打下去,河村的手会废掉的。
只是,一次暂停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河村依然以单手波动球应付接下来的比赛。而转折,出现在桦地放手的那一刻。
“啊——”冰帝一片惊愕。
场面有一瞬间的停滞。
行歌听到的是侑士的声音,“那家伙故意利用桦地学习对手绝招这一点,然后硬是用单手波动球来决胜负吗?”
岳人开口:“看谁能撑到最后,是在碰运气啊?”
“也许吧。”
“卑鄙!卑鄙的家伙!”
行歌转头看龙雅,那人一双眼牢牢盯着河村隆,不知在想什么。
“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吧?”
“嗯?”
“河村的想法。”既然波动球在不停地消耗自己的力量,自然也会不停消耗模仿自己的对手的力量。
龙雅“嗯。”了一声。
不可否认,行歌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恼怒。只是她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她一直是一个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况且她也少有碰到让自己感情波动的事情。只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有些恼怒了。甚至可能说不上是恼怒,只是觉得有些复杂。
龙雅忽然收回目光,转过头望着行歌,眼神平静,开口问她:“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行歌乍一听怔住。
“青学的那个人,赌上了自己的手。”龙雅顿了一顿开口,“我想了下,这样子用自己的将来下注,我可能做不到呢。”
“了不起啊,青学的河村隆。”
她听到忍足这样说。
龙雅眯了下眼,场上的河村隆同样也到了极限,球拍终于从手中滑落。“是啊,真是了不起。”
有多少人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又有多少人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血。有多少人在梦想的道路上跌倒了又爬起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在爬不起来的时候都坚持爬到终点。
赌上自己的将来吗?
越前龙雅说他可能做不到。
那竹内行歌呢?这样一个连热情都还未找到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
只是看到这样一场比赛,她忽然间有些明白了。看到那些为自己所追求的不懈努力的人,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了。心上涌起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
冰帝与青学,如今成了一比二的局势。那么,接下来的第二单打对于冰帝来说就更为重要了。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些时间,行歌在安倍雅英的帮助下去了一趟洗手间。说起这个也让她有些纠结的,实在是明明收人家帮助,可对方冷着一张脸也让她说不出谢谢。
好歹她没把自己扔在洗手间自生自灭——行歌恶毒地想。
实在受不了两人间奇怪的气氛,行歌在解决完生理问题并且在对方的帮助下坐回轮椅后,便表达了自己“打算一个人逛一逛,可以一个人回去”的意愿。安倍点了点头便率先离开了。
等到只剩行歌一个人后,她漫无目的地转着轮椅。她也不敢离开太远,免得比赛开始来不及回去。
就在拐过一个转角后,她听到了两个声音。
“下一场不就是你亲爱的哥哥的比赛了吗?”
“喂!观月!什么亲爱的哥哥啊!”
她正想着“这名字还挺耳熟”的时候,终于和声音的主人打上照面了。
双方俱是一愣。
行歌看着面前两个少年,特别是其中那个黑发白面少年,脑中闪过两个字: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
☆、哟,天才不二周助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冤家路窄”。用来形容现在真是再合适不过,竹内行歌觉得自己应该给这场面起个标题,就叫“受害人和肇事者狭路相逢,谁胜谁负?”。
特别是两人现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僵着,一个……若有所思。
观月初现在的心思可谓是复杂万千。他一直没忘记这件事,但他已经留下了联系方式,而对方也从来没打过来。他便以为应该是伤势不要紧,也就放了心。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都已经坐上了轮椅……不要紧个屁啊!!他都想爆粗了!不,是已经爆了——在心里。
至于竹内行歌嘛,她想的则是:命中注定遇见你……卧槽= =!我一点也不开心好吗!
虽然,伤势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应该付一半责任。但归根到底,还是面前这个倒霉催的给害的要!况且几天前行歌就已经把怨恨全推到了对方身上,所以现在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真相。
观月初又愧疚又心虚,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与行歌这种面部表情修炼成千年老妖的自然不能比。僵硬了好一阵,他才吐出一句:“你…还好吗?”
行歌在这时候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装逼,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说呢?”
观月初顿时脸色又是一白。
“你觉得坐着轮椅的人会好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住院,我已经喝了很多天的粥了。”行歌一双眼紧紧盯着他,观察他的反应。果然对方有些迟疑。
于是她适时开口,“这样吧,我在XX医院,今晚X点,你给我送冰帝出去右转第二个街口处那家酒楼的灌汤包、鱼香茄子、芒果布丁、榴莲蛋糕和香蕉班戟过来。”
冰帝……就算是第二个街口不是第一个街口那也是贵族区!随便一家酒楼也很贵的好不好!况且种类这么杂你也不怕吃坏肚子吗!
但是…这只是观月的心理活动而已,事实上,他只是愣了两秒就答应了。
行歌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这算是趁机敲诈吗?当然不算。
解决好了这件事,她把目光投向观月旁边的人。这人被行歌目光一扫,忽然有些想冒冷汗。大概是她即便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盯着观月的样子也太过有气势,所以裕太打心里觉得这个女人不好惹。
行歌看了对方几秒,才开口:“你是不二周助的弟弟?”
于是,她发现原来除了河村隆能够握球拍一秒钟变超人外,也有人能一秒钟变超人,而变身的关键……竟然是“不二周助”= =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她摆手解释。
不二裕太脸色变了变,点头。
“哦,你们这对兄弟看起来真是太不一样了。”行歌感叹了一句。
不二裕太脸色又是一变,有暴走的趋势。
行歌倒没注意,而是继续道:“不二周助像是一只千年老狐狸,万年笑面虎。你嘛……看起来竟然这么…额、正常?温顺?乖乖仔?”她想不到适合的词,但觉得对方应该听明白了。只是一抬头,却发现面前两人……均是面色扭曲。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
不二裕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观月初则缓缓摇头道:“没什么,你说的太对了……裕太确实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