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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鸟同学真是喜欢书啊。”图书管理员阿姨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又来看书了?”
羽鸟点点头,“今年也请多指教了。”
阿姨指了指堆在还书处的书,“那羽鸟同学,这些书请你帮我放回原位吧,今天有新书到,放完这些就去一楼吧。”
“好。”她笑着应了下来。
整理书本难不倒羽鸟。去年的她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看书,帮阿姨的忙,帮同学的忙,因此找书爬架子都习以为常。抱起书本,羽鸟自然地朝架子走去。
把最后一本书放在书架上,她满足地笑笑。离开了图书馆,朝一楼走去。低着头下楼的羽鸟把有些许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再抬头,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下午好,手冢前辈。”羽鸟自然地打招呼。
“下午好。”四周都没有人,手冢回归到平日的语气,补了一句,“羽鸟。”
“是来还书吗?”瞥见手冢手里的《世界通史》,羽鸟笑笑,伸出了手,“我来吧。”
手冢顿了顿,缓缓开口,“顺便……借书。”
“这样。”羽鸟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手冢没说什么,也随之朝图书馆走去。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她的笑容瞬间崩溃。
他叫她“羽鸟”,在学校,他叫她“羽鸟”。
从小到大,手冢读什么学校,第二年羽鸟就会入学。然而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地达成了共识:在学校里以及同学面前,羽鸟叫他手冢前辈,他则视情况而定。可现在,手冢居然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叫她“羽鸟”,这让她受宠若惊。仿佛这一切是假的,但这一切又确实是真的。
回到图书馆,羽鸟接过手冢的书,替他办好了归还手续,而手冢本人则直接去找书了。羽鸟一边盖章一边苦笑,借书卡上的“手冢国光”四个字清秀端庄,是那么美好。
全图书馆的书的位置,只要是来这里超过五天的人大体都能记得。历史类的放在第三个书架,至于世界史,应该是在倒数第二层。将架子移动到了适当的位置,羽鸟爬上架子,将书本放进了书架里。
手冢正在寻找《源氏物语》,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因为社团活动的关系,他回家的时候图书馆早关门了,所以他对于图书馆算不上很熟悉。从第一个书架旁出来的时候,羽鸟正搬着架子走到第三个架子里。他走过去,看见她伸长手努力地将《世界通史》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几本长相一样的《世界通史》旁边,正是他要找的《源氏物语》,孤零零一本,躺在别的史书中间。
“奇怪,”羽鸟轻声自语,“为什么《源氏物语》会在这里?”
她爬下架子,走到了第三个书架前,看着上面的提示,“没错,应该是在下面那层的。”她自语。
她再次爬上架子,伸出手把书从书堆里抽出来。正要把它放在倒数第三层的几本同样的《源氏物语》之间,没想到一只手伸来捏住了书本的底部,稍一用力便从她手中拿去了。羽鸟诧异地低头看去,却见手冢正在翻动方才还在自己手上的书。
连忙转头面朝书堆,缓缓地爬下架子,把架子放好,再朝借书处走去。手冢正在填写名字,认真专注的表情让羽鸟不愿把眼眸从他身上移走。待他写好了名字,她在手冢名字前的“借出”列盖上了章。把书卡放在了书本上的纸袋,羽鸟的脸上露出了略带苦涩的微笑,“前辈,这是你想借的书。”
“谢谢。”手冢接过书,无视她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手冢转身离开。
明明要下楼帮忙的,如果是以往的羽鸟,一定毫不客气地抓住这个机会,和他并肩下楼——可现在,羽鸟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喜欢的人——她是那么珍惜铃木姐妹,毕竟她的朋友一向不多。
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别人,偏偏是手冢呢?
“喜欢”从来不分先来后到,就算她暗恋了他那么多年,又怎样?没有勇气说出去始终是胆小鬼,不配得到幸福。
半晌,羽鸟才不情愿地离开图书馆,朝一楼走去。
第二天,铃木姐妹因为家里来客人,不得不早些回家。羽鸟笑着送别二人,“今天也去图书馆吧。”她自语,随即收拾书包朝图书馆走去。
看着一如既往的图书馆,她不自觉地朝第三个书架走去,爬上架子,拿起了那本昨日手冢归还的《世界通史》。明明看过了,却还想再看一遍。那是硬皮书,扉页上的纸袋子还装着借书卡。“羽鸟蔷薇”是第一个借这本书的,“手冢国光”是第四个。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交集吗?
还真是……小得可怜,但只要不是空集,羽鸟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羽鸟蔷薇不似手冢国光,她没有梦想。“活在当下”虽然是个很棒的句子,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没有梦想不愿追梦的表现。她也不似铃木汐,将小说主人公的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牛皮糖精神发挥得很好。她是卑微的,因此她的感情,也是卑微的,不值一提。
日薄西山,时钟显示已经到了关门时间。图书馆阿姨询问图书馆内是否有人,羽鸟匆忙起身,将书本放回原位。静谧的图书馆,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未等羽鸟缓过神,那人已经走进了图书馆,看着图书馆阿姨,“抱歉,我要再借。”
阿姨有些为难,“要关门了哦,书那么多,很难找的,明天再来吧。”
“阿姨,我、我来找。”羽鸟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了这句话,羽鸟觉得脸上很烫。一定是发烧了才对,她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
“《银河铁道之夜》。”
这是小说,作家是宫泽贤治。本国小说都放在第一、二个架子上,其中近现代的在第一个架子。手冢刚报出书名,羽鸟已经出现在了第一个架子前。她伸手,指尖扫过一本本书,发出了轻微的、只有她本人才能听见的“嗒嗒”声。很快,她踮起脚尖,伸手够着了一本书,随后把它从书本中抽了出来。一边朝阿姨走去一边将借书卡抽出来。将借书卡放在桌面上,她盖了印章,将卡交给手冢,“回去再填也没关系。”
图书馆阿姨自满地笑笑,“哎,羽鸟同学这么熟悉呢!”
羽鸟把手冢还来的《源氏物语》的书卡抽了出来,在“归还”处盖章,把书卡放在书袋里,再将书本放在原位,整个过程熟稔流畅,不用一分钟便完成了。阿姨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扬,羽鸟一边帮阿姨锁门一边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来到公车站,手冢坐在公车站的椅子上看书。夕阳的红光将天空点燃,火红的晚霞将手冢映得有些许红。羽鸟站在公车站的左边,手冢坐在公车站的右边。羽鸟低头摆弄手机,眼神三番四次朝手冢那边看去。
“羽鸟。”他仍旧低头看书。
“嗯。”她轻声应。
“这本书,看过?”的确是问句,的确听不出疑问语气。
“两遍,因为很喜欢。”
他抽出了书卡,“羽鸟蔷薇”这个名字的确出现了两遍。依旧是不起眼的字体,算不上清秀,也算不上难看。
“这周日,有空的话来看比赛吧。”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却给她留了退路:要是不想去,说没空就好了。
她想说“有空”,可理智让她说“没空”。“没”字出口,变成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ˉ▽ˉ;)本来想写“亲们……求收藏求评论”的
╮(╯…╰)╭我果然是老了……卖不动萌了。
今天3更,大约下午两点。
至于更新理由嘛……你们知道人类是可以三天学会开机动车的吗?
╮( ̄▽ ̄)╭我教练告诉我25号要我开车去考试……
所以我一激动就决定加更了(果然是抽风了)
☆、〇九
周五。
又一个周末即将到来,铃木汐戳了戳羽鸟蔷薇的背脊,换来了后者的一阵颤抖,“痒,痒。”
“这么怕痒?”汐不大相信,又戳了几下,羽鸟点头,“真痒,别来了。”
“汐,”渚拦了汐,“你还捉弄蔷薇咧。蔷薇,今天下午有空吗?”
“嗯,”羽鸟笑笑,“怎么了?”
“汐那家伙嚷着要去买东西,你去吗?”渚神色诡异地朝汐看去,羽鸟没有注意到,而是很认真地考虑着。半晌,她才抬起头,“带上我……可以吗?”
“废话,当然可以!我们谁跟谁啊。”渚豪气冲天地勾着她的脖子,羽鸟更想不懂了,“渚同学,‘我们谁跟谁’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朋友么?”被这么一问,渚也有些愣。难道羽鸟并没有把她们当作朋友?不会啊,明明那时汐叫她的名字,她还感动到哭。
“我很想的,一直想着‘能和你们做朋友就好了’,不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羽鸟说着,低下了头。这就是症结所在——她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傻啊?”渚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因为你能帮我们做些什么才和你当朋友——这种才不是真正的朋友,只能算是利用!”
汐抬头看天似乎在思考,“诱拐?”
越说越离谱了。
“我、我去!”羽鸟握拳,脸上写满了期待,“汐同学,渚同学,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离开了学校,朝商业街走去。
“汐,你文学社不用活动的吗?”
“少来了,大家都是各自为政的啊。”
“汐同学是文学社的成员?”
“不是哦,这家伙是社长。”
三个人舔着雪糕,一边逛一边聊天。说到汐,作为姐姐的渚的话匣子似乎被打开了,不停地抖着汐的丑事。小至每天抢电视看,大至她曾把文学社的诸位祸害。羽鸟听着,笑着,偶尔插句话。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幸福,以往虽然不至于没有朋友,却从未听她们提过自己取得的成绩以外的事。朋友们取得了成就,让她高兴,让她羡慕,更加觉得自己没用。
来到了商店,汐立马开始挑选。羽鸟和渚一边聊一边挑,不多时,汐戳了戳两个人的肩膀,“这两个,哪个好看?”
她的左手拎着一串网球形状的手机吊饰,右手是网球拍形状的手机吊饰。渚好笑地拍了拍汐的肩,“有什么区别嘛。”
“有区别!女生说好看的男生一般说不好看,所以好看的归我,不好看的送出去。”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渚哈哈大笑,“你啊你啊,真够有行动力的。”
虽然想说“要不是姐天天灌输我奇怪思想,我铁定不敢去送东西”,但这种明显的感谢语句她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快挑啦。”
“球拍好看。”渚斩钉截铁。
“蔷薇你呢?”汐晃了晃,“哪个好看?”
羽鸟看到这两串吊饰的时候就猜到了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