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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有些自卑的青年非常不适应这种成为视线焦点的状态,他双手扯着被单似乎想将自己全部裹起来,却左支右绌越忙越乱。不但没能从大家灼灼的目光中消失,反而成为了最受瞩目的存在。
眼看他就要烧红爆炸,茗抬起袖子轻笑道:“好了好了,你的愿望也存起来吧,自己去手入室等我。。。。。。”话音未落,青年仿佛听到大赦般顺着人缝溜了出去。
“哎呀,居然害羞了,呵呵呵呵呵。还有谁受伤了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咱们不缺修复资源。”其他刀剑拿着本体看了看,纷纷表示最多磕青了一块,对武士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费神关注,过几天自然就会散掉。
茗站在台阶上,背后就是被砍成两截又掀飞一半屋顶的锻刀室。她低下视线看了一圈,除了躲进手入室的山姥切国广外,刀帐上亮起立绘的所有付丧神都站在这里。
“我先前有些私事,所以半年不曾到岗,确实对你们有些亏欠,所以无论你们来历如何,有些什么想法,今日之前一切既往不咎。这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你们对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尽管表达出来,害羞的人可以等散了以后到书房找我。往后,无论你们选择怎样的道路,只要走到山穷水尽之时不曾后悔就好,但是有一点,你们的刀锋只能对外,不许窝里斗!”
她刻意在声音中混入少许威压,一切正常的付丧神最多觉得气氛不妙,心里有鬼的大多脸色发白,额冒冷汗。最后还是压切长谷部站出来表了一番忠心,请她撤去那些过于厚重的灵力,众刀这才四散而去。
不去想谁会寻上门来,茗先赶去手入室看了看被砸破脑袋的山姥切国广。会一些急救医疗的药研藤四郎刚好端着一盘子酒精和棉球走来打算帮他包扎,就见审神者堵着门框站在外面。
少年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行礼道:“大将,山姥切国广先生出现了轻伤,本体修复可能需要麻烦到您。”
茗走进来冲一团白床单伸出手:“拿来。”
“床单”抖了抖,一双极漂亮的手捧出了一振打刀。
茗接过他的本体,左手持刀右手轻压刀镡,一振刃纹极精致的刀流畅的滑了出来。刀反微翘,冰冷的银色反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有些单薄的背部开有一道细细的血槽。她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刀尖,柔软的皮肤上立刻渗出几颗小血珠。
缩在被子里的青年似有所感,顾不得被药研拉扯的白布落在地上,急急起身跑过来:“主公!您被刀刃划破手指了吗?”看到刀尖上挂着的一滴红色,他立刻回头拉过药研:“让药研先帮您处理伤口,我没什么事,明明说了没有治疗的必要的。”
审神者将手指含进嘴里吮掉血滴,一点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样精美的实战刀已经很少见了,你应当为自己的锋利而自豪。”
青年的脸迅速爆红,他仓皇打量了一下手入室,发现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供躲藏,干脆一头扎进修复池再不肯出来:“不要说我漂亮!”
茗看向药研:“他这是怎么了?”
药研藤四郎:。。。。。。
坑深二十一米
山姥切国广躲在池子里死活不肯出来,茗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先替他将本体修复好,又重头到尾保养了一番这才将擦得锃光瓦亮的打刀重新装好放在架子上。
划伤的手指被药研藤四郎结结实实用酒精擦了好几遍,又用纱布裹得严严的,少年这才板着张脸出门处理医疗垃圾。他刚推开门,就见三条家一溜串刀守在外面。除了尚未来到本丸的薙刀岩融,今剑,石切丸,三日月宗近及小狐丸四人正毫无形象的围圈儿蹲在地上猜拳。
“啊!三日月你耍赖,不是出的慢就是中途变化,再这样就不带你玩儿了!”今剑恼怒的揪了揪自己垂下来的头发,气得竖起眼睛冲对面“哈哈哈”装傻的蓝衣青年发射眼刀。他站起身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正好看到端着托盘开门出来的药研藤四郎。
“药研殿,主公大人已经忙完了吗?三条刀派有事拜访。”
药研藤四郎闻言顾不得手上端着的东西,急忙回头看向坐在修复台边上的茗,见她微微颔首示意后侧身让出路来:“大将让你们进去。失礼了,我先退下忙其他事。”他朝着几人点点头算是全了礼节,转身快速离开去看其他可能受伤的刀剑。
。。。。。。
“进来吧,自己找地方坐。”茗见站在门外的刀除了三日月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便扬声唤他们,听见审神者召唤这些付丧神才痛痛快快走进来。
三条刀派站在首位的既不是能冠上刀匠本名的三日月,也不是有能乐流传下来的小狐丸,而是平日里老实敦厚,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的石切丸。
只见穿着葱绿神祇管装的大太刀极其规矩的向主人行了土下座大礼:“审神者大人,我等同出一源,均为三条刀派,自进入本丸以来未能建立功勋,反倒给您添了麻烦。三日月宗近更是多次僭越试探,请您恕我等逾越本分之罪。”
茗屈指敲了敲桌案示意他起身,等大太刀重新端正坐好后又敲了敲刀架上山姥切国广的本体:“还不赶快从池子里出来去端茶水点心?让你当近侍你倒钻水里不出来了!”
打刀红着脸,一面嘟囔着“要不是你的命令”之类的话,一面匆忙抄起“山姥切国广”朝着幛子门冲过去。一阵叮叮咣咣以及幛子门的开合声后,手入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今剑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审神者大人,您明明一直都只允许五尺以下的孩童承担近侍一职,为什么突然肯让山姥切国广靠近呢。我也当过近侍,可以去帮忙拿东西的。。。。。。”
茗笑着伸手拿起一枚小巧针刀攥在手里把玩,扫了眼面前的四振刀道:“因为你们此时还只是这个本丸的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是的,三条刀派的几振刀从未真心实意的喊过她主人,即便是担任过近侍的今剑也只唤过一次主君,其余时间里也只称呼她为“审神者大人”或是“茗姬大人”。
石切丸听她这么说觉得不大好,立刻就要再次土下座,厚重粘稠的灵力却托住他阻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头一次发现自己力气不够大的大太刀有点懵圈。
石切丸:我那八十五的打击值怕是假的吧?审神者连手都没伸,仅凭借着溢出的灵力就能让大太刀无法动作,还好管住了三日月没叫他作出大死来,不然这位大人恐怕也不会心疼于折断一振不老实的刀(不,作者会心疼)。
见势不妙,这次跪下的是小狐丸。今剑则早就被吓得斜在地上要哭不哭,倒是三日月仍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盘腿坐着。
“审神者大人,我等并无叛逆之心!”
茗轻轻振了一下袖子,自称小狐的付丧神就被掀起来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我对折断别人的脊梁没有丝毫兴趣。”
自称老爷爷的俊俏青年眯眼笑起来:“我可是领了一个月的马当番呢,茗姬大人,能让我看您的刀吗?”
他笑得有些近乎无礼了,其他三刀生怕审神者一个不快将其踹出去,却被端着盘子进来的山姥切国广及烛台切光忠打断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烛台切安置好茶盘想要退下,却被审神者拦住:“都坐吧,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对了,把粟田口家的小裙子喊来,还有鹤丸国永也一并叫来。”
速度最快的今剑立刻站起身执行命令。不多时一期一振领着乱藤四郎,后面跟着鹤丸国永站在门外扬声通报。
同样是简简单单的招呼,这些刀剑走进来坐下后小小的手入室立刻人满为患。茗示意山姥切国广同鹤丸国永坐在自己身后,抬头仔细看了看沉默的其他刀们。
空气中酝酿着无形的张力,隔着一张修复台,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淡漠对峙,守卫在她身后的两人已经时刻准备拔刀。。。。。。
不多时,屋内响起了三日月宗近极有特色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嘛,为什么大家都这样严肃?审神者大人好心允许我们参观她的佩刀,这可是件难得的好事。”
几近破裂的气氛重新圆融起来,茗理了理袖子,指尖金光闪过,一振非常古拙质朴的刀出现在先前放置山姥切国广本体的刀架上。它仅有刀的形状,看形制是非常古老的直刃刀,长约三尺,无锋无铭,倒是刀身比现下流行的要宽厚许多,上面似有亭台楼阁并山川河流的景象若隐若现。这刀气势沉稳刀意慑人,可惜庄重的气象被它全身金灿灿的颜色毁得不剩几分。
金色虽然一直被人类所喜爱,但并不是武器的主流色彩。因为黄金质地偏软,即便是掺了其他金属的合金也不合适用来打造刀剑这种需要经常承受大力的攻击兵器,但这振刀显然被用于实战。接近刃尖的地方有些细碎的豁口不提,让刀剑男士们感到难受的是,刀反接近中央的位置上一道裂痕赫然映入眼帘,边上还均匀分布着十指弯折刀身时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有人要凭借蛮力将这振刀活生生折断,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就连一向嘻皮笑脸的鹤丸国永也皱起眉来:“主公,您为什么不将自己的佩刀修复?”
茗扒拉了一下面前的点心,拣出一块喜欢的塞进嘴里嚼了嚼道:“修不了,当初要折这刀的人是下了狠手的。因它刀意过强,主人家恐其喧宾夺主反噬自身,用同炉所出的剑劈砍不成后干脆亲自动手,喏,指头印子还在上面呢!”
知道不是审神者刻意虐待,付丧神们放松下来,茗招呼他们喝茶吃点心,乱哄哄闹了一阵子后她放下茶杯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全都喊来吗?”
手入室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见无人应答,叹了口气:“歌仙兼定是第一振进入本丸的刀,他曾说过到来那天一切都是全新的,连柱子上的漆都尚未干透,所以这里应该没有所谓的‘前人’。你们身上,或是带有其他人的灵力,或是混杂了不好的气息,可以肯定并不是因我之故而造成的,恰好今天气氛不错便召你们过来聊聊。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审神者揭开了盖子,刀剑男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座之人有些是刻意乔装骗过歌仙兼定溜进来的,有些是被有心人送进来的,还有些纯粹是误打误撞被带进来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半年都不曾负过任何责任的审神者原来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众刀既防备审神者,又防备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后谁也不肯先张嘴。
茗又叹了口气:“其实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们。并不是讨厌,而是作为兵器的器灵而言,看到其他武器总会耐不住想要干掉对方的本能。刀没有出鞘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出鞘见血后又在想些什么呢?每一个刀剑器灵给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