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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混沌之中,我听见了凯厄斯焦急的呼唤,听见格林德沃冷静的声音(“去圣芒戈也没有用了。”),听见查尔斯在寻找我的心声……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的一条细缝,血模糊住了我的眼睛,我不敢向胸口看去,只怕是更恐怖的血肉模糊。我感觉仿佛有千斤的物体压在了我的身上,疼到令人无法动弹,我看见凯厄斯抓住我的手,他很用力,但却也在颤抖。
我无法形容他现在的表情,我从未见过凯厄斯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哭了一样。他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唤回我的灵魂,“洛娅,洛娅,洛娅……”
好疼啊……疼到我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我挣扎着,像是在无尽的黑暗走廊中奔跑。我一定要说,我不能就这么死去,至少在死亡之前、至少在死亡之前,我要向他说清楚……我的嘴唇微动,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明亮。
我对凯厄斯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继续走过四十五亿年的岁月了。我真差劲,明明都是约定好的事了,我却任性的将其撕毁……明明都说好了的……我好想去看你的出生地希腊的风景,我想陪你走过希腊的每一个小岛,我想与你十指相扣,在黄昏底下相拥……做不到了,对不起,这些我都无法做到了……
对不起……我也好想留下来……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还有许多我珍惜的人们,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死在战场上,甚至不是被敌人杀死的……我想做一个英雄,至少是站着死去……至少……
外界的声音似乎在放大,也似乎在缩小,我的视野模糊一片,耳朵嗡鸣不清,我感觉浑身都在旋转,落入空中、又掉回地面,一切都结束了,属于我的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你们现在肯定很想打死我,我就说四个字:相信洛基。
如果看过漫画的应该已经能猜出什么了_(:з」∠)_武器是个关键哦。还有本章标题其实已经剧透了。
☆、万物消亡,寒冬降临。
上帝视角——
卡西利亚斯的结界一下子就隔开了所有人。凯厄斯这边; 只剩下了他、阿罗、卡莱尔、邓布利多、爱丽丝和贾斯帕。
相似的; 黑暗精灵们破开结界,进入到结界内想一举消灭他们六人。但……却小看了这六个人的武力值。
凯厄斯正因为与洛娅分开而烦燥着; 一望前方又有那么丑的一坨的黑暗精灵,心中便更加暴躁了。
他按住地面,寒气从手中溢出,在碰到地面的瞬间就凝结成冰,一路延伸到黑暗精灵们的领域。
就在黑暗精灵们想有所动作时;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不轻不淡的念道,“统统石化。”
瞬间,入侵结界的黑暗精灵们便浑身动弹不得,只剩数双惊恐的眼睛茫无目的的在转来转去。
也正是在这时,冰霜从他们的脚底向身上覆盖,一座座冰雕就此形成。
阿罗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凯厄斯的能力解放了的消息,因此此刻; 他没有多加注意这个,而是对邓布利多起了兴趣。
“巫师,多么令人惊叹的存在!”阿罗真诚的赞美邓布利多道,“改日,我能有幸参观魔法界吗?”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湛蓝色的眸子显得清澈明朗,他温和的说,“当然可以; 魔法界随时欢迎任何友人前来。”
是的,魔法界随时欢迎任何‘友人’前来,但如果你不怀着一颗‘友人’的心,那前提可就不成立了。
贾斯帕走上前,把这些被冰冻住的黑暗精灵的脖子一拧,随着嘎嘣一声,冰碴子散落在地上,还有重重落下来的头颅。
他干这事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毕竟曾经当过兵,手上的人命可不止数十条那么简单。再说了,这次的敌人也不是人。
卡莱尔则试着突破这个结界,但结界的内壁却坚固无比,他怎么动都没有用。
“敌人的兵力就这点?”贾斯帕已经动作迅速的清扫完了所有黑暗精灵,露出了刚才的大口子。
“应该是我们运气比较好。”爱丽丝说,“遇见的兵力少。”
“那就向外进发,把他们都一举消灭。”凯厄斯勾起唇,语气傲然的说道。
他们一行六人阔过结界壁,却发现结界还不止一个,卡西利亚斯四处都设了结界。外面这时倒没有兵力,肯定全跑结界里去了了。
“真是奇妙的禁制。”阿罗这货这时还有心情去研究一下结界的构成。
不过,既然外面没人,那他们就主动进去好了。凯厄斯对此一向比较主动,战争总是让他很兴奋。正当他准备破开旁边的一个结界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火光冲天,半个结界都被炸开了,本应看见里面的情景,但却烟雾缭绕,就算是吸血鬼也看不清这浓浓烟雾下的景象。
突然,冰霜巨人和火焰巨人从里面出来了,他们按了一个什么按钮,身形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像是进入了异空间。
这四米多的巨人群遮挡住了洛基的身影,以至于卡莱尔他们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
就在这时,爱丽丝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她扶住贾斯帕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不规则的呼吸着,神色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爱丽丝?”贾斯帕很紧张的握住了爱丽丝的手,他从来没有见过爱丽丝这幅几乎算得上是恐慌的表情,毕竟曾经在最危险的时候,她也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的。
“不,不……”爱丽丝惊慌的看向前方爆炸的结界,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预言的画面……”
“看起来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阿罗猜测道。
“凯厄斯!”爱丽丝提高声音,成功让凯厄斯回了头。还不等后者问有什么事,爱丽丝就已喃喃出声,“洛娅出事了。”
凯厄斯的瞳孔猛地缩小,一时间震惊的没有了语言。他毫无风范的撞开挡路的卡莱尔,走到爱丽丝面前,面色阴霾,“你说——什么!”
“就在前面,那个爆炸了的结界,洛——”爱丽丝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凯厄斯已经瞬间消失,带起了一阵微风。
“我们也过去。”卡莱尔说。
“嗯……看起来情况不妙。”阿罗也收起笑容,露出了沃尔图里统治者最真实的面貌。
……
凯厄斯在看见洛娅在血泊倒下时,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弯下自己身为沃尔图里统治者尊贵的双膝,跪在了洛娅旁边。
“……洛娅?”他声音颤抖的说,眼中一片血红,脑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失去过冷静自持。
他握住她因无力而垂下的手,用力到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唤醒她一样。凯厄斯的呼吸急促而不均匀,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身为医生的卡莱尔,旁边的格林德沃却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用的,你以为我没有救治过吗。”格林德沃冷静的说,仿佛已经得知了他下一步的行动,事实证明,他也猜对了,“心脏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去圣芒戈……魔法界最好的救治中心也没有用了。死亡也就是在这一分钟中的时间了。”
“闭嘴!”凯厄斯恶狠狠的喊道,但此时却更像色厉内荏。他的心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不可能的……洛娅不可能死的……她只是……她只是……
凯厄斯内心一阵迷茫,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根本不能淡定面对洛娅的死亡。
他……好害怕。
好害怕她的离去。
凯厄斯的手也随着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他不敢相信的持续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坚决不想承认事实——
“洛娅,洛娅,洛娅……”
拜托了,一眼也好,求你睁开一眼也好……凯厄斯从未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能和脆弱过,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表情,但知道一定是绝望到难以想象。
洛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脏处的血不断向外延伸流过手臂,滴在地面上绽起一片片血色。
“卡莱尔!”凯厄斯的手更加颤抖,瞳孔一阵缩放。在这一瞬间,世界上的色彩仿佛全已被红色所替代。
在卡莱尔急速瞬移到他身边,对洛娅进行紧急止血和心肺复苏时。洛娅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点动静,她的睫毛微颤,一直紧盯着她的凯厄斯惊喜的表情还没完全展现,却见洛娅嘴唇微动。
“对不起。”
随着卡莱尔因无力救治而悲痛的神色,洛娅的手垂了下来,眼睛也再次闭了下来。
洛娅。奥丁森停止了呼吸。
凯厄斯的手缓慢的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心脏发出着难以令人忍受的巨痛,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拆碎了再重装一遍。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寒冷,就好像是已经没有任何动力来催动他继续前行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胸膛的起伏逐渐变得急促。
不,不,不……不!!
凯厄斯轻轻地问,“洛娅?”
“洛娅?”
“洛娅?”
“凯厄斯。”卡莱尔听着他愈加低沉的声音,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深呼吸着,但还是掩饰不了声音里的那种悲伤,他说,“洛娅……已经无法回答你了。”
她死了。
此时此刻,凯厄斯的脑海中只划过了这个事实。死亡,这个词在以前的他眼里,向来是被蔑视的存在。不论是身为人类,还是身为吸血鬼,他从始至终都充当着收割人命的刽子手形象。也许是将生命看淡了,他将自己的情感封印起来,但却为一人而全部倾泄而出。
凯厄斯抬头,金发垂落在耳旁,一贯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茫然”这个词。他凝视着世界,就像在凝视着深渊,那么黑暗,永无翻身的地方……
世界都在此刻失去了它原有的色新,或者该说,凯厄斯除了那最后的血红色,已经不想再记住其他的颜色了。
没有意义了……
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洛娅的世界,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他一句又一句的在内心盘问着自己。与此同时,随着凯厄斯强烈的情绪波动,冰霜覆盖上了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刺耳的冰裂声向外延伸着。
空气中的温度低到了让人难以动弹的地步,地面闪着寒冷的银光,如同铺上了一层银灰色地毯。
寒风呼啸,在荒原中发出阵阵扭曲的悲鸣,像是在为她的逝去而创造的祭祀。寒气直侵入骨头,然后慢慢地在附近每个人的身体内扩散,冷侵如心脾,血液也凝固在此刻。
在寒冰的中央,凯厄斯再一次握住洛娅的手,虔诚的在其上印下一吻,一如他们初遇之时。
下一秒,冰霜覆住了她的整个身体,冰棺永远的冻住了她最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