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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正在打字的少女停下了手指。
她颤了颤手指,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望向了天台大门的方向——在那扇门后,隐隐约约出现了某位少年的身影。不等门扇打开,她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朝着那门后的少年喊了起来。
“是——是白君吗?是吧——?!”
从来不爱说话的她,很少如此大声的、流利地说出话来。这简单的一句问话,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那开门的少年似乎愣在了原地。
佐伯珠里不甘心得不到回应,她上前一步,握紧双手,急促地问:“虽然说了今天会来见我……但是……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失约的!我一直都很想见你啊……”
终于,那扇天台的门打开了。身着帝光蓝灰色学生制服的红发少年,露出了微带疑惑的神情。略显幼嫩青葱的面孔上,已有了日后令人爱慕不已的轮廓之影。
“佐伯同学……原来能够正常地和人说话啊。”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你这样和我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不过,我是来找你回去上课的。这是你母亲拜托我的事情。”
十四岁的珠里轻轻一愣。
不等梦中的她说出些什么来,她就听到了并不属于赤司的声音。
“Master?做噩梦了吗?”
佐伯珠里微微睁开了眼,晨间的光线涌满了视野。窗户的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扯开了,透亮的光芒便从那半敞的窗扇中漏了下来,铺得整片床上都是。从窗户里望去,墨田的新东京塔外,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珠里又阖上了眼睛。
——反正不是达摩克里斯之剑,就是池袋的无头骑士在天上飞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Master,你这是又要睡过去了吗?”
库丘林的声音在珠里耳旁炸开,提醒了一件被她遗忘的事——她召唤出了一位Servant,不小心以魔术师的身份参加了目的、规则、内容未明的所谓“圣杯战争”。
她陡然坐了起来。
库丘林正曲着双腿,以一个豪放的姿势蹲在她的床头柜上,差点把弯着的上半身压到了她的脸上。他那束城一条的蓝色小辫子,就在珠里的鼻尖前晃啊晃。
“终于醒了啊!虽然我是不排斥‘悠闲地睡一觉’这样的事儿,但是毕竟现在是在圣杯战争之时,太没警惕心可是很容易被偷袭的噢。”库丘林看她醒了,便干脆把窗帘拉得更开了,“没有警戒心的女人,也是很容易被男人得手的!”
佐伯珠里坐在床上,眼神死。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圣杯战争到底是干嘛的啊。敌人又是谁啊。难道库丘林以为自己这样子的半吊子魔术师会对这样深奥的东西有所了解吗?!
今天是周末,珠里懒懒打了个哈欠,下床洗漱。她刷了牙、洗了脸,斜眼瞥见自己的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便忍着困意,打了洗手液,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冲洗。
可是,无论如何搓洗,手背上那道奇异的痕迹却始终没有消失。
这并不是什么“给齐木画画时不小心画上去的草稿”,而是犹如刻入了肌肤之中的魔术咒印。这道魔术咒印呈现出抽象的形状,勉强可以说它是“一柄宝剑”,散发着隐约又黯淡的光芒。
“这——这是?!”珠里夺门而出,把手伸到库丘林面前,指了指手背上的东西。
“令咒。”库丘林的表情有些疑惑,“莫非大小姐你竟然不知道令咒这样的东西吗?你真的是魔术师吗?”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料到,他面前的Master竟然真的迅猛地摇了头。
库丘林一震。
“那大小姐你知道圣杯战争吗?”
摇头。
“Saber?Archer?”
摇头。
“英灵召唤?”
摇头。
库丘林抱着双臂,久久朝天无言。
经过库丘林的解释,珠里才知道了所谓“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所谓“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又称如来佛祖(删去)。得到如来佛祖(删去)圣杯的人,就能实现一切愿望。为了得到圣杯,七名拥有资格的Master,携带着自己召唤而出的Servant彼此战斗,直到只剩下最后的赢家为止。
现在,佐伯珠里就是七名Master之一。而佐伯珠里手上的令咒,则拥有极其强悍的威力,可以发出令Servant百分百服从的命令。至于她的敌人,全部隐藏在另外一个地方——圣杯战争的主战场,冬木市。
问题来了,冬木市离东京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坐新干线都要两个小时四十分钟。谁也不知道,圣杯为什么选在了远在东京的佐伯珠里作为Master。
兴许是圣杯喜欢看少女漫画,是高光宏一郎的忠实读者吧。
珠里一听到“敌人都在冬木市”,就立即放宽了心,把圣杯战争抛之脑后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库丘林走远些、再走远些,随即便心安理得地吃起了早餐。
她的早餐是可怜巴巴的香蕉牛奶配面包。她一边啃着面包片,一边发出简短的指令:“洗衣机坏了。去洗衣服。”
库丘林:?
“大小姐,Servant虽然是‘从者’,可却不是这样用的。我来保护你的安全,为你战斗,但是你不能让职阶为枪兵的人来洗衣服……简单的说,从者不是那种从者……”库丘林耸了耸肩,一副拿她很无奈的模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库丘林的认知。
他的Master笔直举起了手,直接动用了令咒:“洗衣服。”
她竟然动用了重要的、只能用三次的、往往可以扭转时机和决定圣杯战争走向的令咒,来命令库丘林洗衣服!
“你等一等——”库丘林差点抓狂着扑上去按住她的手。他打从心底感到无与伦比的浪费和痛惜,恨不得现在便和佐伯珠里调换身份。然而,令咒的威力已经生效了,库丘林不得不走到了囤积好的衣物堆旁。
虽然洗衣机坏了,但是佐伯珠里每天都会自己手洗衣服。因而,那儿只是躺了睡裙和昨天穿去见赤司的那条长裙罢了。
库丘林拧着眉头,抛起那叠衣服,啧地感叹了一声,朝着浴室走去。
走了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将手伸进衣服堆里,扯出了什么来,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我先……洗这个吧。”
一条猪猪花纹的粉色蕾丝少女胖次,被他勾在了中指上,弹啊、晃啊。
佐伯珠里惊得口中的面包片都掉了。
“等——”这一回,轮到面瘫的她去按住从者蠢蠢欲动的手了。
***
在令咒的威胁之下,库丘林被佐伯珠里勒令洗衣、做饭、搞卫生。库丘林一直在嚷嚷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什么“我是Lancer不是Archer不要把我当老妈子使”,冷漠又冷酷的珠里权当没听见。
她取材失败后,就始终无法下笔构思女主角的人设与剧情。思来想去,她决定干脆以自己的家世为背景,再参考赤司从前的性格来创作女主角。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
这篇描述师生恋的少女漫画,开篇第一章便发生在她所熟悉的新东京塔——女主人公,家境优越的世家之女千春,独自前往新东京塔散心,却在那儿偶遇了在学校大受欢迎的老师黑羽。千春发现,原来黑羽老师在校外有着另一幅完全的面孔……
画到新东京塔内部景象的这一格时,珠里却愣住了。虽然从家里看到过很多次新东京塔的外表,但她并有没去过新东京塔,因此也不知道内部长什么样、分几层、可以望到多远的风景、有多适合谈恋爱。
她停下了笔,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那高高矗立的新东京塔。思索一阵后,她决定亲自去一趟新东京塔,体验一下“少女漫画女主角”的人生。
于是,珠里简单地收拾了纸笔和钱包,换上外出的衣服,推开了门。
正在洗衣服的库丘林探出了头,纳闷地问:“大小姐,你去哪儿?追捕你的人虽然不在楼下了,但是你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佐伯珠里在纸条上写了几行字,又把纸条塞到了库丘林的面前——“给你买衣服。你别穿紧身衣了,我求你了。”
***
新东京塔的售票处,队伍排得非常长。队伍末尾处,悬挂着“此处队尾”和“等候时间约十五分”的牌子。系着领巾的引导员,笑容甜美地对世界各地的游客介绍着新东京塔上可以看到的风景。
佐伯珠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买到了一组套票。
售票员见惯了来自世界各地、不会说日语的游客,能够很轻松地用手语和眼神交流完成售票。这对罹患社交障碍的珠里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幸事。
乘坐快速电梯直达地上450米的展望层后,珠里便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在嗡嗡作响,这感觉就和飞机起降落前差不多。耳朵就像是被浸到了水里一样,听不清四周的声音。她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些细节。
——这种时候,就可以让温柔的黑羽老师来捏捏女主角的耳朵什么的……
“耳朵很疼吗?我也是呢。”
佐伯珠里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因为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珠里几乎怀疑自己要听错了。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鹤丸国永穿着收腿的休闲裤与印有皮卡丘图案的体恤,像是年轻的大学生一样背着运动书包。他那像是染了雪之颜色的短发,在人群里极是醒目,与他的笑容一样,令人想要驻足停留。
“鹤丸老师……?”珠里喃喃地开了口。
“因为之前佐伯同学画了新东京塔,所以我就想来看一看天望回廊。”鹤丸横叠双臂,坦然地回答,“没想到佐伯同学和我是一个想法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快速电梯上下运行着,不停地有游客从电梯中出来,一股人流沿着环形的走廊向前涌去。在所有人都向前移动的时候,想要保持站在原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佐伯珠里与鹤丸国永,立刻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了。
“鹤丸老师……”珠里向前伸了一下手,想要朝前挤去。
鹤丸国永的身高比附近的人都高,珠里能很轻易地在人群里找到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被人群带着向前走去、只能转身露出无奈笑容的鹤丸国永,十分尽力地朝她挥了挥手,不知道是“快过来”还是“再见”的意思。
这里的游人实在太多了,连眺望玻璃外的东京景象都办不到。无奈之下,珠里只能也跟随着人群,向前一点点移动着。
下了四五层楼之后,人群终于分散开来了,珠里得以喘了一口气。她正了一下背包,循着环形的走廊走了一小段。巨幅的玻璃外,是尽收眼底的东京市景。高高低低的楼宇,像是林立的树木似的;道路铺陈其间,仿佛颜色各异的蛛网。当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