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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航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但他对这个时代的大型赌场颇有好感，因为冷气很足，人们专注赌局，没有喧哗。
他走进赌场的时候没人关注齐航的出现，在这里进出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齐航不是唯一看上去像成功人士的赌客。很快，他锁定了斯塔克的位置，花花公子的身旁两侧除了保镖就是美女，斯塔克在一个巨大的转盘式赌桌前慷慨地抛散着一把又一把的筹码，仿佛那只是不值钱的塑料块。
赌场是斯塔克时常光顾的地方，他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赢过一分钱，一晚上输的那部分足够在纽约市中心最昂贵的地段买下两栋别墅了。
齐航朝斯塔克的方向靠近，依旧没人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即使齐航身边到处是人，还有各种各样乌烟瘴气的，只有妖怪才闻得到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的同时，齐航感到他的肩膀多了一道压力，“不会是佩妮叫你来检查我工作进度的吧？”
“我说过，凯莉，别碰我的肩。”齐航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说，然后不客气地打掉对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凯莉变成了一个黑皮肤的中年妇女，戴着纯金的项链，十根手指戴满了钻戒和宝石。她涂着桃红色的唇膏，卷曲的头发扎在头顶，绿色的连衣裙包裹着肥硕臃肿的身躯。没有人会将凯莉现在的样子跟大明星混为一谈，她像极了有钱的南非富商的老婆，
“那我能碰你的屁股或者腰吗？”凯莉粗声粗气地说，仿佛是看上了小白脸的富婆正在调戏般的口吻。
“你可以试试。”齐航道，他看了凯莉一眼，“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你不应该待在斯塔克身边，做他的女伴吗。”
妖怪之间靠气味分辨敌友，无论变成什么形象，只要味道存在，就没办法瞒过熟悉自己的同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凯莉道，“你来这儿干嘛？”
“监督你的工作。”齐航随口说道。
凯莉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种笑绝对不是讨人喜欢的声音：“撒谎。”她说，“你是来赌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爱好，悠着点，别像上次那样总赢，会被发现的。”
“你呢，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齐航道，“适应新角色？”
“为了方便帮助托尼脱离险境。”凯莉道，“待在他身边遇到妖怪找麻烦，我可不容抽身，而且，我也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齐航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你可以提早下班了。”他顿了一顿，“我记得你明天早上有通告。”
“哇哦。”凯莉低呼了一声，“真令人感动，你竟然知道我明天的行程，看来你是来替我继续保护工作的。”
“我的车在外面，你直接开走。”齐航简单地说道。
“我以为你都是用飞的。”凯莉说，她没有意识到齐航正在将她支开，而她确实想为明天的通告提前做好准备。
“在人类世界，开车没那么起眼。”齐航说，他给了凯莉车钥匙，“另外，外面的那些家伙交给你了，处理干净再走。”
齐航指的是蹲守在停车场的低等妖怪。
“你怎么不顺便清理好了再进来替我换班？”凯莉带着一丝抱怨的口气。
“给你提供磨炼机会。”齐航道。
凯莉开心地走了，不做任何怀疑地相信了齐航地话，还顺手将巴掌拍在路过她身边的男侍应屁股上。
事实上，唐佩苓自然没有给齐航换班任务，凯莉有足够的精力做好保护工作和她自己演戏的工作，尽管她的妖龄只有70岁，但她毕竟是万妖王的徒弟，凯莉的妖力在许多同龄妖怪之上。
齐航站在一旁等了大约半小时，趁着斯塔克身边的女伴去洗手间补妆的空隙，他也悄无声息地跟着去了。齐航将对方迷晕在厕所的抽水马桶上，并从里面锁上了门，女伴估计整晚都醒不过来了。
等齐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昏睡女伴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做了改变。他唯一学不会的是，齐航没法像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伴一样，表情丰富地对斯塔克挤眉弄眼，即使他刚刚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练习了好几分钟。
“今天手气真差。”斯塔克道，愉快地语气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我以为至少能为你赢一辆跑车呢。”斯塔克突然在齐航，或者说，变成女人的齐航下巴上摸了一下，“用不着这么沮丧，甜心，停车场那辆可以送给你，它值不少。”
齐航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瞪着斯塔克，像是受到极大无礼的侵犯。
“怎么了，甜心，你不喜欢外面那辆车？”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相信我，卖掉它你就可以买别的了。”
或许是齐航的反应过于冷漠，斯塔克反而更加在意起他来：“抱歉，你叫什么，安特（Anty）？”
“茜茜（Cicisy）。”齐航道，他读取了原本这幅驱壳的女伴部分记忆，知道她的名字和年龄，齐航尽可能用甜美的语调说，“我刚才在洗手间摔了一跤，屁股有点疼。”
蹩脚的谎言在斯塔克听来是如此自然而然，他没有迟疑，而是十分绅士地道：“我们到吧台那边坐一会儿吧，茜茜。”在保镖的簇拥下，斯塔克带着齐航坐到吧台，他给他们点了两杯酒精浓度很低的马提尼，透明的酒液上浮着一枚青绿色的橄榄。
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女伴则也跑去卫生间补妆了。
斯塔克的目光完全没有放在齐航身上，他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像是在想别的事，尽管现在的齐航拥有花花公子喜欢的全部。
“我们换别的地方坐吧。”齐航提出邀请，同时，他在斯塔克的酒杯里撒了些许蛇的鳞粉。
“今天不行，甜心。”斯塔克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下次会补偿你的。”
没有下次，斯塔克在心里告诉对方，不会再有第二次，他从不跟同一个姑娘约会两次。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姑娘，那大概是斯塔克唯一起了约对方进行第二次约会念头的女孩儿了。但是对方拒绝了他，甚至无视他的邮件，和那些花束，这让斯塔克多少有些挫败，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考虑是否应该采取主动。
“下次？”齐航道，“没有下次。”
斯塔克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昏倒了，齐航将他的头迅速扶住，让他看起来只是靠在了女伴的胸脯上。齐航模仿斯塔克的声音，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茜茜也会跟他一起去，保镖们立刻明白了斯塔克的意图。
斯塔克就像提线木偶似的，他跌跌撞撞地在齐航的搀扶下来到了男厕所门口，斯塔克像极了那种急不可耐的，想要现场扒掉女伴内衣的酒鬼。
“听到任何声音都别进来。”齐航再次模仿斯塔克的声音和语调对门口的保镖说，“我需要一些私人时间，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保镖心照不宣，他们任由斯塔克被齐航带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齐航将斯塔克推开，重重地扔到冰凉的地板，他变回自己的样子，盯着地上昏迷的男人投去鄙夷的目光：“你不配得到狐灵珠，斯塔克。”
既然唐佩苓不舍得对斯塔克下手，那么换他来，也是同样，即便强行取珠可能会对珠子带来一定损伤，但总比搁在人类体内被其他妖怪觊觎好些。
他蹲下身，把掌心放置在斯塔克的腹部，齐航很快感应到狐灵珠的位置，他的瞳孔急速放大，眼睛发出金色的光。
斯塔克猛地睁开眼，这是由于内脏受到刺激之后疼痛引起的肌肉反应，他没有真正醒来，所以很快又把眼睛闭上了，他的嘴角慢慢流出刚刚喝下去的马提尼。
齐航不断的释放妖力，整个卫生间都充斥着金黄色的雾气，他打算把珠子直接从斯塔克的肚子里吸出来，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斯塔克的下场，但那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卫生间的窗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碎，一只白色的大猫把齐航扑倒在地，他的脸被猫爪子狠狠地挠了一把。
“让开，杰瑞！”齐航愤怒地给了大猫的肚子一拳。
杰瑞咧着嘴，尖锐地牙齿露在外面：“你骗了凯莉。”他用妖怪的语言训斥道，“师尊根本没有叫你和她换班。”
杰瑞遇到提前回来的凯莉，他从凯莉的言辞间察觉到异常，杰瑞不知道唐佩苓去了什么地方，他只能自己来，冒着被人类发现的危险。
“你这猫倒是聪明。”齐航坐起来，不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辩解，“走开，不然连你一起吃掉。”
杰瑞不是齐航的对手，但他知道齐航不会真的吃了自己：“我要告诉师尊。”杰瑞叼着斯塔克的衣领，将他甩到背上，接着跳窗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为方便读者食用，这里透露一下本文的妖怪设定，会在后续的文里解释
1、低等妖怪不能变成人，都是兽类的形象，不说人类语言；
2、同龄妖怪有强弱之分，比如垂耳兔和猫，猫就要厉害得多；
3、除了鸟和蛾子类妖怪，大多数普通妖怪不能飞；
4、超过200岁的妖怪很厉害，西方妖怪很少有超过100岁的；
5、500岁以上的妖怪只有东方（中国和印度）才有；
6、妖怪的美型程度跟物种有关，犬科（狐狸属于犬科），猫科，蛇科、蜘蛛科的人形会很好看，其他种族看造化，藏狐除外；
7、所有妖怪都有变形能力，但不是每个妖怪都会读心，也不是每个妖怪都能想变啥变啥，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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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烂摊子
唐佩苓不知道应该先训斥齐航的擅作主张，还是责备杰瑞的行事鲁莽，他们两个在洛杉矶的高速公路一前一后追逐撕扯，不做任何遮掩的释放出妖力。期间，超过10辆轿车的司机和若干行人都看见了两只大号生物缠斗在一起的诡异画面，还有一个昏迷的人类，一会儿被抛上天，一会儿在地上拖行。
杰瑞还差点掀翻了一辆油罐车，齐航也不甘示弱地在沿途留下了滑行痕迹。
尽管路人并没有看清整个过程，他们的手机里也录不出可供参考的画面。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即便他们两个的冲动足够造成妖界的困扰，而唐佩苓绝对有理由相信妖灵会馆的负责人很快就会找上门，不过她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避免她那两个不省心的徒弟被驱逐出境。
斯塔克伤得不轻，比起杰瑞掉的毛，和齐航抓花的脸，斯塔克仿佛才是那个经历过恶战的人。他头部有少量出血，胳膊脱臼，大腿外侧的皮肤磨损严重，如果不是他还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斯塔克一定会疼得大叫的。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你们说，你们两个老实的待在房间，哪儿也别去。”唐佩苓可以想象这些伤是怎么出现在斯塔克身上的，两只恶斗中的妖怪哪里还顾得上照顾人类，杰瑞没把斯塔克丢下山崖已经是万幸了。
凯莉捂着脸，对着齐航发出愤懑地咆哮：“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是你太愚笨。”齐航并无悔意，他明白他的行为足以令唐佩苓愤怒，但他却不能理解对方愤怒的原因，所以齐航一点儿都不害怕。
凯莉气得脸都变形了：“佩妮，你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早晚会给我们惹出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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