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文德却是一贯的处之泰然,抬手一扯她挂在身上的披帛化成了一块半寸厚的软垫,翻身趴在了垫子上。
他的后背裂开的皮肉已经结痂,两指宽的伤痕内,白骨森森可见。
白素贞又落了泪来。她最近似乎常常落泪,连她自己都恨极了这份“娇柔”。
她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快死了?”
红肿的眼眶一汪眼泪只在眼中含着。
她突然有些怕听到他的答案,扭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擦掉眼中的泪痕。她怕她的泪会滴到他的伤口上,她真的好怕他疼。
裴文德却一直静默着。
这种静默又无端让她想要发脾气,她怒气冲冲的想要冲出山洞缓一缓神,却在迈步的下一瞬被他拉住了手腕,抱进了怀里。
他此时的上身还是chiluo的,健硕的身体和温暖的体温都像是在无声的告诉她。
我不会死。
他轻笑问她:“你去哪?”
干净的眉眼带着三分倦意,七分惑人。
白素贞那一刻的呼吸紧绷的几乎窒息,她不知道他现下想表达的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口中已经傻傻回了一句。
“我,。。。。。。我回峨眉山去。”
贴进的胸膛摩挲着她的耳际传出一阵腻死人的低沉闷笑,他垂眸抚上她的长发,用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问:“不是说,要夷为平地吗?”
白素贞与生俱来的伶牙俐齿,在这一笑一问之间全部崩塌,她可笑的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在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面前语塞的一天。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润强势,而这种强势亦在此时挥发的浓酒一般甘醇。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缓慢的问出了那句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你的佛为什么要剃去你的仙骨?是因为。。。。。。”
我吗?
她又有些不敢问了,如果真的是为了她,那他放弃的何止是二十余年所信奉的念这般简单?
他却那么懂她,在她紧张到轻颤之时收紧长臂,温润的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相接的触感真实到令人心痛,口齿交融的缠绵化成了彼此之间最撩人的慰籍。他的唇舌清晰的划过她口中每一处角落,逐渐攀升的体温无不在无声诉说着这段难解难分的深情。
他的唇一路自她的唇间滑向耳际,一面用唇形勾画着她娇嫩的轮廊一面道。
“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
他舍了佛,动了念。
她舍了命,要了他。他们如何还会再分开?
白素贞的泪水因着那句话,顺着眼眶潸然而下,这一次的泪流的异常畅快,也异常释然。那是一种心酸到直达心底的喜悦。她的双臂也在同一时间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吻上他的嘴唇。
她从来没敢奢望过,会在这张唇里听到什么情话,他也自来不是一个懂得如何诉说情感的人。但是他说从今以后,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走。她知道,那便是一个自许下便不会再有任何变动的承诺。
他问她:“如果有一天,你会因为我魂飞魄散,会后悔吗?”
她说:“我只后悔为何没在你披上那身僧袍之前认识你。”
他又笑了,埋首于她已经被扯的大开的优雅颈窝之间。
“现在也不迟,脱了就是了。”
qing动在那一刻到来的如此顺理成章,两具干涸的身体紧紧相依,健硕的身体镶嵌在那片曲线玲珑的rou体之间,攀升出无限的渴望与惊叹。
她听到了他逐渐激烈的chuan息,感受着他灼热的唇舌眷恋的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她的脚尖都情不自禁的绷直了,冰凉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腰线上抚。却突然感觉到他骤然的紧绷,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清晰的在耳侧响起。她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背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连忙欠身问他。
“你的伤。。。。。。?”
他却翻身将她压倒了,沙哑呢喃。
“我没有看起来那么瘦弱。”
她真的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他似乎特意放纵了自己的随性,放纵了压抑在心中的另一个自己。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是浓郁的,是只消一句呢喃便能让人丢盔卸甲的。
那一夜的洞中,满是相思得解,jin果初尝的曼妙滋味。
他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直至天明才在疲惫中睡去。她满足的窝进那个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怀抱,连梦,都是甜的。
两个纵情纵欲的人总是需要一晌好睡的,白素贞是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悠悠转醒,她本以为自己睁开眼睛以后,会如很多言情本子的记载一样,看到一双凝视她的深情眼睛。
然而裴公子已经盘膝坐在洞外做晚课去了,背影看上去还挺清爽。
她也没有什么初为“妇人”的自觉,懒洋洋的拧着脑袋蹭到洞口问他。
“你这吃完了就不管菜盘死活的毛病是谁教的?还在念经呢?”
裴文德脸上也挂了一些迷茫。
他只是念习惯了,他醒了以后见她还睡着,便找了些“事情”给自己做。
至于吃完了不管菜盘。。。。。。
他恍惚意识到了什么,又似大悟一般抬步就朝临近的湖边走。
白娘娘其实也不用他洗,只是挎着他的胳膊问他:“那你还记得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儿吗?”
她怎么觉得他跟她也没比从前亲昵多少呢?
裴文德说:“记得啊。”
白素贞又担心他还是没懂,很正式的强调了一遍:“我们两个昨儿晚上睡过了,还折腾了好几次,你确定你记得?”
他也很正式的对她说:“我记得。回去以后我就带你去趟裴府,跟爹娘说一下成亲的事。你到时候要不要找猴子精和石头装一下你爹娘?”
他爹是个极精明的人,还是尽量不要被看出端倪的好。
他想的很认真,以至于白素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他们两个人讨论的根本是两件事嘛。
裴公子见她还披着那身有些“缭乱”的白衣,不由拉住她的手走了出去。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含一点杂质的对她说:“你冷不冷?要不我们直接回白府吧,小灰也好伺候你。”
她这方明白哪里不对了。
这个东西,好像根本不会谈恋爱啊!
☆、第六十章 打道回府
裴公子在法力尽退的第二天,伤口就因再无神根护佑,抑制不住的发作了。他体内的仙骨已经开裂,白素贞只能暂时封住他周身大穴,以药物将养愈合。
她带着裴文德飞回钱塘县的时候,小灰还在院子里打扫黑敦敦的大便。
自从法海禅师离开以后,它便更加的自暴自弃,干脆连茅坑也赖得去了。两妖都没想到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会是这么血肉模糊的一团,眼见着白素贞将法海禅师扶进屋里,吓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黑敦敦更是一路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作死的抱住白素贞的大腿,嗷嗷嗷的怒吼。倒好像法海禅师是他的亲爹,它严重怀疑老白打死了它亲爹一般。
白娘娘这会子也没心思跟它们解释,抬脚踹开黑敦敦,一面吩咐小灰赶紧烧几个炭盆进来,一面急匆匆的去药铺买了一大堆的补血补气的汤药。
白素贞不懂医术,进了药铺也是杂七杂八的一通乱拿。法海禅师趴在屋里,看着她急慌慌的将一堆外敷内用的小瓷瓶摆了一床,不由拉住了她的手腕安抚道。
“别慌。”
白素贞看着他背上那一团哪里还静得下来,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你,你懂药理,你快看看,我买回来的这些有没有能用的?”
法海禅师一直安静的看着她,她分明知道他在强忍,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眸子带给她的力量,她也不由的安静了下来。
法海禅师笑着摸了两下她的脑袋,开始在药瓶里挑挑拣拣。
“白瓷瓶外用,用温水化开以后混着青咛草敷在背上。红瓷瓶内服,一次三粒,一日三次。”
白素贞都一一记下了,又用手在药堆里扒拉了一圈,拿着一个紫色瓶子递到他跟前道。
“就这两样可以用的吗?这个是做什么的?”
她看药店里摆的极其隐晦,便觉应道是好东西,便顺手一并买了。
裴公子凑过来瞧了一眼,轻了一下喉咙道:“去将白瓷瓶的先化开吧。”
白素贞听后有些狐疑,又问了一遍:“这是做什么的?”
裴公子悠悠的说:“壮阳的。”
白娘娘听后立时顺着窗户将瓶子丢了出去,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说:“啊。。。。,那你确实用不上。。。。。。”
钱塘县虽是小县城,但是胜在五脏都长的挺全和,药铺里的药材比之京城之地还要多几分扎实,并不掺假。
裴公子的伤势已经开始愈合了,白素贞担心的却并不是他的外伤。她一直忧心他那根裂开的仙骨。这是寻常药物无法复原的。
白素贞想只身再上一次昆仑峰,神山之上的药草连命都可以续,自然也可以治的了区区仙骨裂痕。
然而裴文德这两天时常疼的夜不能寐,以至于她也不敢离开分毫。
白素贞心里很难受,又不知道如何帮他分担。
裴文德却说:“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我得到的,和我舍弃的,都应有承受。”
然而素贞觉得这份罪不应该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小和尚疼的最艰难的那个午后,她急红了眼,干脆化出了手里的雄黄宝剑就要往昆仑墟去。被他抬起一指点中虎口振掉长剑道:“你准备做什么?”
他问的很温和,也让她混沌的神志逐渐清醒。她没为谁这么担惊受怕过,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会那么沉不住气。
她傻傻看着他,泪眼婆娑的回:“昆仑峰。。。。。。”
他含笑将她搂在坏里“昆仑峰只能上一次,再去,便不会如上次那般容易下来了。”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脊背说:“你陪着我。”
爱有的时候会强大到无所不能,也可以脆弱到一碰就碎。过去他不是很懂这件事,现在也还是未能真切,却很清醒的知道,她的存在胜过一切良方。
白素贞是在傍晚小和尚睡下以后才走出正厅随便吃了两口东西的,小灰来通传王道灵求见时,她一点见客的心思也没有。
王道灵似乎也早料到了她不肯见他,小灰前脚进来,他后脚也跟着到了。
白素贞上座主位,拢着袖子缀了一口清茶道。
“不请自来便不算客了,这会子也没有好茶招待你,随便坐吧。”
王道灵却是笑的一脸恭敬,连连摆手称道:“不敢不敢,娘娘的茶咱们寻常妖物怎么敢随便端呢。小的今日过来只为拜访,并无他意。”
原来,这王道灵自从白素贞和法海禅师相继离开白府以后,便以为二人不会再回来了,又在钱塘县开了一家王记药铺。白素贞回来便冲到药房买药的事儿,在县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他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王道灵此妖贪财,兼并油滑。好不容易在县里又站稳了根基,生怕又惹了这位妖主来踢场,索性不等她来便登门造访。一则,讨好卖乖,强调一番自己今次做的都是良心生意。二则,送上慕青山所长易骨草一颗,聊表诚意。
这个礼献的可就有些分量了。
众所周知,慕青山乃是仙界正神赵公明赵财神的封神之地,虽不像昆仑之巅氤氲出诸多天神,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