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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只是朦胧,即使夜色略显浓重,也能看出楼上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
相较起来,说出这件事的她比起之前说话时略显紧张的态度,此时看起来十分坦然,甚至笑嘻嘻地。
至少在迹部景吾眼中是这样。
实际上对早川加奈子而言,她其实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藏在背后的五指捏得紧紧地,但越是如此,越要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从容且若无其事,借此来让自己有勇气在他这样冷静带着评估的目光下站住脚不摇晃。
可思虑太多却忽视了他眼中关于自己的看法。
在迹部景吾眼里,她表现得十足十地冷静,半点没有告白后的小女生娇羞激动的表现,反而镇定都可怕——这样对比一看,刚刚还为了对方那句话心悸的自己实在是大跌水平的发挥。
连当事人都如此镇定,他居然因为那句兴之所至毫无意义的玩笑话而心跳不已?简直糟糕透了。
迹部景吾眉间的痕迹也比之前更深了些。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没休息,她的声音又不小,大抵很多人都听到了,尤其是那些时常追着她到处跑的保镖们。
他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每一处轮廓都如同精心描画过英俊好看。她平静地仰视着他,就像从前有过的日日夜夜。却只有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盖过其他一切声响不是别的,而是她如同以前、如同曾经的第一次告白般,躁动、狂跳、忐忑不安着的心跳。
早川加奈子握紧了拳头,笑容却因此更深了许多,用跟心内涌动的情绪浑然不同,比之前更加平缓平和的语气问:“所以,看在我鼓足勇气的份上,可以给我一个回答么?”
“……”
迹部景吾其实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不在意和轻松。实在是这样的坦然自若,让他觉得刚刚那几句话看起来更像是场——玩笑?
玩笑?
他不愿想那是否真的是个玩笑,只是觉得这场景有些可笑。
他也的确笑了。
早川加奈子清楚看见对方唇边牵出的弧度,那笑容冷漠,冷静,疏离,不带任何情绪。紧随其后地,熟悉对方心理的她也立刻明了自己刚才的失误,还有他的误会和回答。
她在暗地里舒了口气,不禁苦笑起来。
假如这个时候告诉她,自己那么表现是为了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在意,或者不那么忐忑,他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所以,果然还是和以前的打算一样,即使自己想说要不要趁着最后的时间努力一把,还是,没有任何用处呢。
抿着唇,她也笑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两人之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遥遥相望,一个一如既往地俯视着,一个也日复一日地仰视着。他的沉默更像被她的态度激怒,早川加奈子看了半天,勾唇笑了起来:“好了,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以后不会提了。也还——只有十一天而已了,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就到这里吧。”
说罢,她朝他略一点头,神色轻快地后退一步,如同来时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便直接转身往后走,借着树荫和浓墨重彩的夜色,消失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
……
很奇怪啊,明明是自己一言不发直接拒绝了对方,被遗弃在原地的人却并不自知,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才更像被抛弃和拒绝了一般。
他只是隐约感觉,和之前两个人的打闹不同的是——
这次,她好像真的做出什么决定了。
*
早川加奈子说得没错,十一天时间而已,真的不长。
按她那天留下那句话,随即自顾自地离开来算,已经三天过去,他都没有再在这个屋子里的任何地方看见她的影子。
她仍旧和之前一样居住在这里,没有消失也没有从这所房子里不见,只是每每都似无意般避开了能跟他接触的一切场合和机会。除此之外她哪里都做得很好,没有联系别的人,没有不打招呼就出门,没有再在花园里搞破坏,没有帮着小孩吓唬人。
就是因为她做得太好了,比之前完美太多,以至于令他想要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过度的完美比起之前的肆无忌惮,这样的早川加奈子同从前相比更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里,使不上劲,捉不着痒处,又偏偏觉得像有刺扎进指头了,难受得找不出理由的心情。
迹部景吾比之前她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却赶不走的时候,还要觉得暴躁。
而且这种心情几乎无法调剂,碍于对方根本不在他面前出现,使得他更加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发泄不出来便憋在心里,憋在心里便越发不适,连忍足侑士都看出他的异样,试探着开玩笑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奇怪。
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就是有个很普通的女生跟他告白,他拒绝以后方便学乖了,不在他面前出现了而已。
所以……到底是有哪里不对呢?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男人的手指衬着那样的光线格外地修长好看。他却只是盯着桌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乎令人看不出是在出神。直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他才从那样迷雾般的迷惘中清醒过来——并且为了自己之前的晃神皱起了眉,连带着心情也立刻有些糟糕起来。
“什么事?”
敲门的人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察觉对方情绪不妙,有一秒拿不准自己究竟该不该说这件事。最终还是略低了头,放平语气温声道:“少爷,早川小姐似乎……有些不对劲,您要过去看看么?”
尽管只是三天没见,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仍旧让他怔了怔,随即压下心下异样,语气不变地问:“……她怎么了?”
说话时只是接着对方的话尾下意识问了,话音未落便想起来她的异常通常都是什么时候出现——
之前那几次事情发生时他都很注意处理,除开身边几个贴身保护的人以外,大多数人都不明真相。这几天两个人一冷战便疏忽了这件事,不会就在这个时候她还……?
想起上次对方不管什么人只要靠近都会挣扎着从他怀里出去另投他人怀抱的表现,他脸一黑,起身便往外走:“她在哪?”
“……是,我立刻便带您去。”
一个会变成猫、会有各种奇异表现,体能超强,而且自称自己“来自未来”,这样的生物真的会是普通人类么?
想起早川加奈子常挂在嘴边的自己还有多久多久就要离开的话,他心情忽而极差,脚下加快,甚至赶超带路的管家,直接朝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推门之前他想象过好几种画面,甚至设想过假如她再变成什么奇怪生物后他要如何收场,可他万万没想到——
……_(:з」∠)_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第22章 卧槽
刚一进门,下意识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迹部景吾来之前一直待在自己的书房,此时此刻推门而入的房间里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显然管家在事情发生后就已经及时清场。而将他带到进来以后后者便停在原地不动,,目光征询地望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往房内扫了几眼,想到她每次异常时通常体能也恢复到正常十六岁女生的程度,略一点头:“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是。”
多余的事情不用他交代,管家略低下头。尽管临别时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最后还是闭上嘴没有言语,悄无声息地离开,还顺手带上房门。
只看表象的话屋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迹部景吾不清楚这一次对方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他朝前一步,四下望了一圈,那个名字在舌尖滚动几圈,不知怎么比起从前竟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情。
略顿了顿,怕她出事惹麻烦的情绪到底占了上风,迹部景吾停住脚步,淡淡地冲着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早川加奈子?”
“……”
屋内空寂寂地,没有人回应。
迹部景吾皱了皱眉。
两个人前几天才闹了不愉快,本来就在冷战之中。先开口的自己原本就有几分对她服软的意思,没料她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不耐起来,心里刚冒出不如就此转身一走了之的念头,便看床上皱成一团的被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有人想从里面出来。
刚刚没注意那里有人。他冷着一张脸盯着那里看了片刻,想起那家伙上次就变成那么点大的猫,这次如果还是什么奇怪生物,被捂着爬不出来……
爬不出来也是她自己的错!
面无表情的大爷纡尊降贵往床边走去,不耐烦地伸出手,躬身想把那层被子掀开——
没料他扯了扯,居然没扯动= =
被子里有人反而咕哝一声,发出一个语气类似呻…吟的句子,听得人莫名心上发痒。
“唔……?”
“……”
……发觉自己胸口因为这样久违的口气诡异地跳了跳,恼羞成怒的大爷一抿唇正要说话,就有人拱了拱身子,从被单底下露出一双睡得迷迷糊糊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定在那里不动了。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两人目光一触,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今天看起来好像挺正常?
难道管家判断错误,或者觉得他们闹别扭太久,故意帮他们劝和?
想到这里,他眉间一蹙,越看越觉得对方是真的没问题。迹部景吾顿时觉得刚刚担心她的自己大为丢脸,一时连话都不愿多说,冷嗤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他只走了几步。事实上刚一扭头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头。除开她根本没有说话没挽留他以外,她探头时带出来的藏在被子里的一角衣物,似乎格外地……有些眼熟?
……迹部景吾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诡异到令他心惊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他重新回过身,在对方死命挣扎却无论如何拗不过他的反抗下从她被子底下翻出的东西,妈蛋好像真的验证了他那个可怕的念头……?!
木着一张脸说不出话的迹部景吾:……
泪汪汪一脸控诉的早川加奈子:QAQ泥这个坏人!!酷爱把窝的睡衣还给窝嘤嘤嘤!!
*
_(:з」∠)_管家可以用他这四十五年来历久弥坚的节操证明,那个睡衣它真的不是早川小姐的呀……
但是谁都弄不懂她为什么忽然就趁着大家没注意迹部少爷不在房间,一个人偷偷摸去他房里把他全部的睡衣都拿走了藏在被子下,不但如此还垒了一个窝躺在上面睡觉死活赖着不起= =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怕跟她打起来两边都吃亏,纠结了半响,怕事情越演越遭,只好召唤无所不能的大爷。结果没想到大爷比他们更早地阵亡在现场了。
掀开被子看见满床自己睡衣的迹部景吾第一时间就斯巴达了,偏偏床上那家伙一只手被他拽着,另一只手还在不死心地扒拉那些把她揉成一团的各式睡衣,像只母鸡垒窝似的想把它们全都呱唧到一起。
一边扒拉就算了,另外一边她还用两只眼泪滚来滚去的大眼睛十分愤怒/哀怨/难过地看着他,如同他做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弄得迹部景吾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生气还是该揉揉太阳穴发愁: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