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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视线的原因在照片角落，那里有一处极不明显的凹印图纹——骷髅头，下面六根弯曲蛇足。脑中的历史画面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此时门外传来门锁转动声。
神盾局新基地，刚接收到黛西的求助，菲兹还没摸到操作台，就听西蒙斯惊叹，“完美！操作迅速，应对方法也非常合理……”
菲兹抬头看传感记录。就在刚刚，能源部大楼高级防御网遇袭，系统运转中止，而后，袭击者又精准地卡在“不易察觉”的三秒内将系统恢复正常。
切断恢复时机把握到位，就像富有经验的老特工——这点时间不会引起警惕，却足够黛西把现场归位，制造“clear”假象。
“等等。”西蒙斯走近屏幕，不可置信的从中摘取一段数据波，“这是照片夹层的内容？安娜可真是……好手速。”
工作时间的郊区干道，行人不多，大街拐角处飙出一辆汽车，科尔森重复提醒副驾上的小朋友：“快速解决，不要露怯。”
临时被抓上车的安娜配合地点头，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发丝打在柔白脸颊，看上去有点小可怜，“可是先生，加利部长出现的时间好像不大对。”
有种在给神盾局下套的感觉。
科尔森没否认：“所以黛西他们处境更危险。”
车停在大门附近，科尔森目送安娜独自进去大楼。加利·卡弗瑞的九头蛇身份第一时间就已经确定，尼尔确实不知情，但安娜看上去知道的不少。这个女孩如果有问题，这一回就会露出马脚。
“长官，为什么让她……”联络器冒出西蒙斯费解的声音。
“她应该有自保手段。”科尔森戴上框架眼镜，整整衣领，下车往大楼走。
“还是个高中生，您怀疑她和九头蛇？不可能，当初爆炸/物信息以及追踪公式都是她主动贡献，而且刚刚……”
“麦克，准备接应黛西。”科尔森切线。职业天性告诉他，比起不配合，过于主动也有问题。
黛西和尼尔的异人身份不能暴露，尤其不能落入九头蛇，安娜出面既可以保全前者，也方便试探她和九头蛇有无关联。毕竟是个人才，如果来历确实干净，可以考虑招募。
当安娜使用科尔森给出的理由进到大厦时，顶层宽阔的办公室大敞着门，加利部长和尼尔，黛西，对坐沙发。
见进门的是安娜，尼尔交握的手指一顿，目光满是惊诧。
安娜回想一遍任务流程，准备好后，径直走到尼尔面前，眼睛一眯，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特别响亮。
尼尔捂着脸目瞪口呆。
安娜手臂伸直指着他，声音脆弱得像幼小的兽类在低吼：“尼尔卡弗瑞，你这个负心人！”
说完转向黛西，“你这个，坏女人。”
黛西比较有经验，很快反应过来，又是长官的损招？
安娜无视对方奇异脸色，手臂指向左右扫过，最后忍无可忍似的，一手一个扯起两人，往大楼边缘的落地窗推，“都去死好了！”
西蒙斯牙疼的声音入线：“长官在吗？你确定这样行得通，我们怎样……”
砰——哗啦啦。
窗户被撞破，碎掉的声音。
在附近盘旋的麦克立刻抖开应急空气兜，兜住掉下的两人扬长而去。
安娜站在窗前深呼吸。
她还没有来及跳呢。
办公室静止了好一会儿。
安娜转身过去，面向一瞬间，只余一人的软沙发。
加利六十岁上下，鬓生华发，眼角笑纹堆积，看上去倒是个和蔼的人，神态也从容，好像刚被飞机叼走的不是他儿子。他一边从怀里往外掏烟，一边笑着问：“姑娘，今年多大？”
安娜还没回答。
“皆因你这种怪物层出不穷，世界才会越来越糟。”加利指间搓着烟灰，安娜脸色一白，随即想对方可能气忿她推人坠楼，刚松口气，就听他继续说：“家里有监控，你猜怎么着，刚好把你录进去。”
走到门外的科尔森停了下来。
加利把“烟灰”搓成拇指大的球，往前一丢，安娜看着粉球滚到自己脚边，忘了躲避，下一刻从天而降一只迷你白箱，将她整个罩住抓飞。
纽约时间早九点四十分，位于华盛顿西南的能源部总部大厦遭遇爆炸袭击的消息生了翅膀似的飞遍街头巷尾。
上课时间，亚瑟趴在桌子下面玩手机，屏幕跳出这条新闻时，手一抖差点掉地上。
他抬头看看，安娜还没回来。
不等下课时间，亚瑟溜出教室拨通安娜的电话，嘟一声后提示无法接通。
路上几个逃课的朋友瞧见他，招呼一起去兜风，作为合格高校纨绔，逃课必响应，违纪不能怂，亚瑟毅然抛弃知识，加入兜风行列。
兜回了纽约市中心。
亚瑟站在斯塔克大楼一层大厅，看着陆续往来，各自忙碌的工作人员。几分钟过去，没人有空搭理他，也没见到半个超级英雄的影儿。
“他们平时都走上面。”一个被亚瑟强行拖拽的工作人员给他解释。
“我有重要的事，救命的事，想见美国队长，怎么预约？”亚瑟问。
被他拽住的，微胖朴实的工作人员放下手里游戏机，“请出示能证明你个人身份的证件。”
十分钟后，亚瑟摘掉眼罩，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医院走道，他扫一眼周围，“西奈山医疗中心？”
哈皮：“……”
正巧病房门打开，刚汇报完能源部相关事件的希尔走出来，看到陌生少年，有点疑惑转头瞧一眼哈皮。
哈皮：“他有事找队长。”
“队长不在。”希尔带上门，再看看这少年，脸孔稚气未脱，校服穿得整齐——霍瑞斯曼高中部。
“今天不上课？有事就说吧。”希尔收起面板，已经对眼前的少年放松了戒备，就是个半大孩子。
不过哈皮的做法确实欠妥，最近风波闹得正大，多一个人知道这里就多一分风险。她瞥了一眼哈皮，后者挠挠头。
亚瑟跟希尔交待：“我担心朋友出意外……今天早上华盛顿的爆炸，她应该也在现场。”
希尔打开面板，拿笔记录，“你朋友是能源部工作人员？具体从事哪项工作？”
“不，她是我同学，今天早上她请假离开学校，不久华盛顿就发生爆炸。”亚瑟一脸认真。
希尔叹口气合上记录本，“您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如果联系不到就去她住宅找找。”
“电话打不通——暂无信号，姐姐，纽约城还有没信号的地方？她肯定是去了华盛顿。前几天我还看见有你们的员工去接她。”
最后一句话引起希尔注意，“请描述一下他。”
听完描述希尔点点头，“稍等。”
墙体隔音效果上佳，病房内极度安静，电视新闻没放出声音，不看也知道又在拿能源部的恐怖袭击和斯塔克大楼做关联比较。
斯塔克躺在病床上转动着手机。
见希尔去而复返，他动了动眉。
希尔走到床前，拿遥控器打开新闻声音，听了几句报道，“能源部的意外可能跟菲尔有关。”
斯塔克早料到似的，语气微晒，“我以为你们一直保持联络。”
希尔否认：“我们的共同目标是权杖，其他时间互不干扰。boss，您之前让我找的联系方式，那位小姐的名字是安娜？”
斯塔克转头看她一眼，有点不好的预感，“是她。”
“同学联系不到人，跑到这里问。”希尔根据现有信息，得出这么一个推论，“安娜小姐今天早晨离开学校，可能是被菲尔接走，之后发生什么暂时不明。”
希尔话音刚落，斯塔克已经拨出号码——无法接通，他暗骂一句，扶着床沿刚坐起来就有人敲门，史蒂夫和一个少年说完话，走进来看看情况。
“在说安娜？”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史蒂夫对这位乖巧懂事的小邻居印象颇深。
怎么会牵扯到袭击事件？
队长和斯塔克说话，希尔走到一旁联系神盾局，稍后给出明确答案：“暂时关在神盾局基地，人安全。”
“原因？”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关注影响到她，该死，斯塔克咳一声捞过外套，下了床叫来MK42。
史蒂夫也皱了眉，“有理由吗？”
“菲尔认为她不是人类。”希尔复述对方原话。
听到这种话斯塔克没有意外，仍要战衣，被史蒂夫伸手拦住，“别冲动。”说着转头问希尔：“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希尔：亚瑟，你对华盛顿有什么误解？
第9章 神盾局
史蒂夫抵达神盾基地时，安娜已经被关9个小时。
身上的黑棉裙有点皱，露出的手腕莹白，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看上去斯塔克担心是多余的。
——可能跟别人有点不一样，但她是个好孩子，她救过我。
——小朋友好像挺脆弱的，见到她注意说话方式，别提过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偏头看过来，史蒂夫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他走过去看看桌上笔记，很工整清秀的字体，想夸夸她的字好看，却在看清内容时，止住了话音。
笔记本上一字一句，工工整整，从记事的那年开始，写下至今为止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史蒂夫皱眉看看监视摄像头。
监控后面，西蒙斯等人围坐：“长官，也许加利在胡言乱语，九头蛇洗脑水平我们都见过，加利意识已经陷入疯狂，安娜可能只是被随口诬陷，毕竟那份监控资料，没有人真正看见。”
黛西表示同意，有些心疼地看着监控里的女孩：“无论是执行应急任务，还是接受我们的调查她都很配合，不像有隐瞒。”
科尔森翻看第一份笔记，上面是安娜十岁之前的童年经历，虽然逻辑有断续，但真实性不差。
“可以放她回去。”他放下笔记，看看监控画面，“走之前记得采集血样。”
史蒂夫带安娜走出房间。
西蒙斯提着医药箱走过来，露出歉意的微笑，“很抱歉安娜，我们需要一些你的血液，做生物鉴定检测。”
安娜点点头，正要配合露出手臂。
史蒂夫握住她的肩，看看西蒙斯手里的针管器材，“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告诉菲尔，他应该专注的不是这方面。安娜只是孩子。”
西蒙斯进退两难。
安娜主动扒上去袖子，伸出手臂，一边和史蒂夫解释：“没关系的，先生，抽血很快。”
史蒂夫有些诧异，按照托尼的说法，安娜是有问题的，如果验血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就不是他随便能带走的了。不过安娜看上去并不担心这点。
西蒙斯上前取血，抽满三根玻璃管。
安娜捂住抽血口，和西蒙斯告别，跟随史蒂夫登上飞机。
这里距离纽约好像不太近，飞行过程持续将近一个小时，安娜有点困，脑袋啄米好几次，再度陷入昏睡时忽然一道近在耳边的打雷声，她猛一清醒，迅速坐直。
动静不小，正在驾驶的史蒂夫转头看她，稍后改成自动操控，离开驾驶座走到她旁边坐下，拍拍肩膀示意可以靠上来，“困就睡吧。”
安娜摇摇头，开口时嗓音有点哑，软绵绵带着糖颗粒的感觉，“今天谢谢您。”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也没有抱怨受了什么委屈，高空飞行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