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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风话音刚落,比以往的哀嚎都不痛的尖叫在远处的山林中划过。一群黑色的小鸟凌空而起,声音之凄厉,令风都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感觉不太妙,不去救一把吗?”两人一旦开始针锋相对就肯定没完没了了,风干脆转移话题道。
“死了也不是我的问题。”Reborn无情道。
风刚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视线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了一位狼狈的金发少年。看上去也就约莫十几岁将要成年的年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绷带覆盖,其他还能隐约见到的红色的痕迹,约莫是今天产生的新伤。
从需要Reborn搭把手才能从洛阳的刀下逃走到现在,这位小少爷的确是进步了不少。
风视线朝他身后转了转,问道:「洛阳呢?」
金发的少年恍惚的神色一凛,旋即踉踉跄跄地又朝前走了几步,语带惊慌:「那个女人,……她刚刚摔下去了!」
「……?」
「就在那边的山崖!、」他语无伦次地描述道,「我刚刚,……她没抓紧就掉下去了!……好像不算矮,那里的高差,……不会有事情吧?!」
「冷静一点,蠢材。」Reborn瞥了面色凝重的风一眼,蠢材也不知是在说谁,「明明交代过她不要往那个方向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里的小建筑位于半山腰,从远处的一片边缘能望见被山脉围在一起的盆地中央。团团绿树挡住了人的视线,一旦靠近那附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
他一开始觉得迪诺可能会在慌乱之中失足,才叮嘱过洛阳。谁知道现在……
「身手足够敏捷的话,那种悬崖不算什么,」Reborn挡在已经跳下地面的风面前,示意旁边的两个下属带迪诺进去包扎,「你这样只会碍事。」
「……不,你不知道,」
风仿佛在瞬间便否认了Reborn的说法。他想起之前洛阳说过的几句话,在那之后,对她的所有举动,就没有放心过。
「她的行为别人永远都猜不到。」
——“我真的喜欢高的地方啊。因为凌空而下的窒息感,想想就觉得很兴奋嘛。”
她会不会因为过分沉浸在这种感受中而不采取自救措施,风想想就头痛。不仅别人,他也猜不清楚洛阳的脑回路转向的方向。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她轻视生命,寻求刺激。
风可以接受她追崇实力的做法,可无法接受她轻视生命的想法。
「——请等等!」
风脚步刚迈,人已走到了比他要高大许多的灌木丛边缘,身后突然传来少年的喊声。
他回头后入目的是对方真诚无比的目光,「我……我能一起去吗?」
「废柴迪诺,要是掉下去的是你,现在我就可以卸任离开了,」Reborn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把他交给了旁边那些紧张的下属们,「明天考人生哲学,记得复习。错一题就多吃一天辣酱。」
迪诺马上变哭丧着一张脸。
自从那个女人带了她那边的特产过来后,Reborn就找到了新的惩罚方法——迪诺发誓,他没有吃过那么辣的辣椒,也没有吃过那么臭的酱汁。
据说这还是祖传秘方——可明明那个小婴儿手下的菜肴味道很美味,来自一个地儿的洛阳的祖传秘方、味道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被辣椒酱的阴云笼罩着,迪诺收起了一起去找人的心,乖乖地跟下属们去包扎了。
「看样子那个辣酱效果不错,」眼见风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Reborn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配方是什么?」
风瞥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闲聊:「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少年跳马第一次见到穿得色气满满的洛阳,秉持着意大利人对待美女的热情态度,打趣了几句。
之后被风塞了几口长·不怀好意·安送给他的辣酱。
Reborn在一旁点了点头。】
☆、章五
洛阳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
当一个人发觉自己在做梦时,他已经接近醒来的时候了——洛阳此时的状态应当就是这样。
离开梦境前,她又望了眼那个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影子。对方的嘴一闭一合,仿佛说了些什么,可一个字都没进入她的耳朵里。
“……醒了吗?”
眼睛一合一开,面前人的时间就倒退了二三十年。
洛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旋即高高地昂起了脑袋。天空被交错的树枝掩盖,阳光被间隙切割成一缕缕的线条,落在地面斑驳闪动。
闪动的仅有远处的一小片地面。大部分的光线,似乎都被高高的山头所挡住了。
正是她摔下来的那个。
“……没有明显外伤,”红色衣服的小婴儿在她周围走了两圈,眉头让洛阳看着想把它揉平,“……你没事吗?刚刚晕过去了,……脑袋被撞到了?”
他作势就要伸手掰过洛阳的头看看后脑勺的部分。后者抓过他伸过来的手,往上一抬,简简单单地把一个小婴儿拎了起来。
“……”
“……我好像开始忘记你长啥样了。”
“?”
“真糟糕。”
洛阳自顾自地喃喃着意义不明的话。她放下拎起来的小婴儿,身子往后面一靠,靠在了舒适的树皮表面上。
口中只是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越重复,语气越显得无奈。
风来不及去深思她这些话的意思。一股脑的想掰过她的脑袋看看有没有砸伤。
刚刚按照Reborn的指示抵达了崖底就望见了躺在那边的洛阳——检查过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外伤,衣物也完好无损,仿佛是外出的杀手劳累时找了个舒服的地儿休息一般。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昏倒了、无论他有什么动静都吵不醒。
“我没摔到啦,”洛阳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自己挠了挠后脑勺,“可能是睡着了吧。”
“……”
从那么高的地方……睡着?
风感到有点儿奇怪。
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了一身黑衣的小婴儿,赶在风开口前拉低了帽檐,露出的一只眼睛盯着这边躺倒的洛阳,警惕的神色比最初更甚。
倘若说一开始只是对她感到不爽而敌对,现在完全就是将她看成了敌人而对应。
Reborn与风一路,在抵达的时候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去干了什么?
Reborn最后也没说什么,不知是否是看在风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手,而是轻哼了一声:“看样子她没什么事,能自己走的话,就不用去叫人过来了吧。”
“能走吗?”风回头问了声。后者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周遭的空气安静得过分。
两人的态度都极其奇怪。被夹在当中的风来回看了两眼,想问又不想问。
反正,两人都属于就算问了也没法得到确切回答的类型——Reborn的回答要看他心情,洛阳的回答,几乎没得到过。
这样想着准备放弃的风,却突然收到了Reborn的一个眼神。对方往旁边抬了抬下巴,将他的视线给不小心牵了过去。
此时位于山崖,除了阳光笼罩的绿叶外,大部分是处在阴暗之下的森林。无论前后都属令人放松的色彩——
仔细望去,却能瞥见草地中流淌的一点点警告色。
它仿佛仍旧新鲜,还在浸染着绿色的地域。顺着那色彩往后望去,入目的是一团褐色。
生褐与熟褐相间混合,却有着明显的分界——
那是一具野熊的尸体。
“……”
这附近有熊出没,这是风没有听说过的。可那幅画面产生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有熊出没了、而在于它是在被树杈缠绕着刺穿身体流血过多而亡。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奇怪的死法。
洛阳干的?
不可能,她身上不单是血迹,就连一根熊毛都没沾上。……
“你们先回去,”Reborn走到一半,明显还有什么在意的事情,瞥了眼神游天外的洛阳,脚底一抹拐了个弯,“我还有点事情。”
他有什么事情不言而喻。风应了一声,目送他往回走去,抬头望了眼情绪低落的洛阳,叹了口气。
“走吧。”
他开口。可明明与她同行却异常沉默的空气令风有些不适,他便开口随便地找着话题:
“怎么会不小心摔下来的?”
语气分明就是教育顽皮儿女的父母。
洛阳也像个闯祸的女儿似的撇了撇嘴,为自己开脱:“那小鬼太蹦跶了,一个不小心。”
“……好在这次没受伤,”风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可听着她的话,就有些不忍心继续责骂,“以后别靠近那附近了。好好休息几天,……工作让我代班吧。就是刺杀那位少爷对吧?这个我在行。”
洛阳认真纠错:“不是刺杀,是暴力教育。”
“教育方式根据老师不同可能有所改变,”风微微一笑,“按照我的意见,那位少爷的废柴程度,可能不适合在世界上生活。”
洛阳点点头:“确实。”
话题终结。二人继续循着风来时的路前进。
下山的时间往往都比上山要少上那么一两倍,更何况风考虑到洛阳此时可能体质有点虚,刻意放慢了些脚步。
可后者脚下成风,不像是刚刚才大摔了一跤的模样。
“……不知道啊,”被问及的洛阳挠挠头,“我就记得半空中眼睛一闭,就开始走马灯了。”
“……”
风被这个不吉利的名词给噎了一下。
“谁知道马灯还没走完,就醒来了。”洛阳有些闷闷不乐,“想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却没有一件开心的。”
风一下子便记起了她刚刚对着自己说的那句话——有什么点反复在脑海中接起来了,可他还是压下那些想法,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记起了入行前的事情。”洛阳也没什么避讳,摸摸下巴回想着那些模糊的记忆,“我记得杀的第一个人,……好像是被我吊死的。”
“……”风沉默。一开始就来这么重口的话题?
“其实我现在都很奇怪啦,那时候我也才七八岁,怎么可能吊得死人。”洛阳呼了口气,闷闷不乐的情绪还没恢复过来,“总之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在跟他们玩游戏的时候。后来就被我那便宜师傅抓回去修行了、哦,这个也很奇怪,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子那时候竟然没有把我踹出师门?!”
洛阳似乎对四方道长的情绪很重——风看着她,觉得与其说长安不尊重师父,倒不如说这兄妹的脾气都相差无几。
他对此不予置否。那种师徒本就是古早的弊端重重的体制,江湖消失了的现在,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它的不合理。
“之后是想要入职杀手的时候,”洛阳的话题一下子跳跃到了很久以后,甚至都没有明说时间,“被那个记不清模样的中介人问了几个问题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印象特别深。”
“什么问题?”
“‘你杀过几个人’‘杀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为了什么想要入职’。”
洛阳慢慢回想着。对方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稍微清晰了一些。
——“把杀人当成乐趣的人一般当不成杀手,只可能成为杀人魔、可能还是变态杀人魔。这工作跟别的工作一样,风险与回报成正比,枯燥乏味、时不时还有加班。你有同事、可以跟他们叨嗑工作上的问题,一起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