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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试探性投入市场的美杜莎系列已经为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回报; 而作为压轴的美杜莎之心更是早早被预定。
这款项链他们只打算做十条; 走物以稀为贵的路子。
而顾客们也吃这套; 毕竟他们做的确实漂亮。
这些高端珠宝为他们带来了想要的财富与声名。
而发现茵蒂的死亡的是维克家的女仆罗莎。
当时因为茵蒂的长久不回; 辛西娅心中烦躁,又因为应酬脱不开身,于是干脆随便拉了身边的仆人; 也就是罗莎,让她去楼上把茵蒂叫下来。
只是没想到几分钟后; 楼上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而这熟悉的哭喊声来自罗莎。
作为大家族的仆人,罗莎是受过教养的,一般的突发情况她们都能够冷静的处理; 再加上现在是宴会这样重要的场合,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能让她惊慌失措成这样,一定是发生了猝不及防又不能接受的事。
辛西娅一边想着一定要辞退这个冒冒失失影响了宴会进程的女仆,一边担忧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联想到一直没有下楼的茵蒂,她的心中浮现了不祥的预感。
而非常不幸的是,她的预感成真了。
茵蒂死了,死相凄惨。
她的尸体是完整的,但上面的血肉却是零碎着参差着白骨,她的头颅被挂在衣架上,有悬长的锐器刺进了她的大脑,而她的双手被搭在衣架的枝干上,上面的白皙的皮肤似乎被刀刮去,能看到其下森森的白骨。
她瞪着暴胀的眼睛看着推门进来的人,仿佛是对自己的死亡不可置信。
也怪不得罗莎会失声尖叫地那样恐惧了。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一些心心志坚定的男人说不定都会受到惊吓,更别提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有人死了,这宴会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
罗德愤怒地揣测着是不是商业场的对手故意破坏他的第一次出面,毕竟这次宴会也是要宣布他继承了维克家族最高的位子。
如果这种时候耽误了这事的宣布,就算圈里人都清楚了他的上位,他也会成为一笔笑谈。
但辛西娅夫人的脸色却很难看。
她反复不断地喃喃着“他回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人问起的时候,她却似乎已经缓和下来,收敛了那副表情。
而不出阿诺忒的所料,接手这起案件的是杰克·克劳福德。
莱科特并没有离开,他也在此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阿诺忒自然也没走,毕竟维克家族与尼瑞斯努家族的关系摆在那里,她关照也是自然。
现场已经被封闭,她随着不多的人群远远地看着尸体,顺便打量了一番里面的布景。
一场蓄意谋杀。
而且不是连环的性质。
凶手对死者的态度往往会表现在尸体上,刻意的虐待往往代表仇恨。
茵蒂的这副死相,证明了她死前是昏迷的,否则遭受这样的对待她不可能毫无反应,至少她应该会有一声尖叫,从而招引来围观的人群。
而且这样可怖的伤势,也说明了凶手和茵蒂之间的仇敌关系。
如果凶手不是虐待狂,那么就是对这个人怀着极其沈沉的恨意。
谁会是凶手?
阿诺忒抬眸看了眼身边的医生,“汉尼拔先生觉得谁是凶手?”
“答案显而易见。”
他答道。
他的脸色太沉稳,沉稳的让人觉得,他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可阿诺忒看的出来,他其实是有一点点在意的。
他在意的不是当事人,而是这次的事件本身。
她很好奇他的在意,可她也知道他是不会轻易说的。
既然问不出,她也不至于多此一举的自讨欺辱。
“答案是很明显,只是我想不明白。”阿诺忒眯起眼睛,“冒着得罪许多家族的危险做这种事情,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有什么值得他们铤而走险的东西不成?”
医生没回答她。
他似乎发呆了几秒钟。
阿诺忒很少看见他失神的样子。
他总是英俊的,胜券在握的,像是这世上的所有都在掌控之中。
她并不知道他的过去。
至少她并不知道,她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阿诺忒查阅过资料,但只能拼凑出零碎的故事梗概,关于事情的真相,她却完全接触不得。
而这次的事件似乎是个契机。
毕竟虽然真相看起来显而易见,但却意外地得到了医生的几分关注。
这之中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点。
阿诺忒很了解汉尼拔。
这种了解是从相处之中的观察得来的。
他几乎不曾掩饰过自己的小小习惯。
而通过这些一言一行,她很容易就能判断出他不曾刻意去掩饰的心思。
事实上,就算是刻意掩饰了,她也能揣测一二。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稍微了解了这个人了。
从他那一瞬间的失神里,她似乎看出了他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妹妹】。
这个简单的名词。
*
杀戮在很少的时候可以成为救赎与殉道。
但它并不是不可以。
毕竟当一个人以上帝视角去审视与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对于理性与完美的神明来说而言,他是全知全能且无所不能的。
汉尼拔也亦然。
*
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阿诺忒的晚餐依然没有被打扰。
她坐在凳子上,像个孩子一样晃荡着腿,女仆送上了她的晚餐,是一份鹅肝,配上了精致的红酒。
阿诺忒像是完全失去了方才见着那般恶心的尸体的记忆,甚至还津津有味的举起了叉子,她姿态优雅地切下一小块肉,叉子叉起,还没送到嘴里,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恶心,反胃,从内而外的排斥感。
她只对一种东西产生过这么强烈的厌恶情绪,那就是人肉。
这份给她准备的晚饭其实是份人肉?
这可不是个好笑的笑话。
她迟滞的动作太明显,明显到一开始的注意力还不在她身上的莱科特也发现了。秉着绅士风度,他友好了问了怎么了。
阿诺忒放下了叉子叹了口气。
当真是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
“我闻到了在您家中闻到的,相似的味道。”她抿唇笑了一下,“只是来源不同。但都令我感觉到了鲜血,犯罪,死亡与少女的滋味。”
“美味?”
“我不曾尝过,”阿诺忒耸耸肩,“但我的感觉没错过。艺术被模仿的感觉如何?”
说不定还会嚣张的用你的名号示威。
这是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但她知道她不用说眼前的人也能明白。
“不太美妙。”他弯了唇角,脸上的笑容疏离又温和,“阿诺忒小姐想怎么做?”
“叫我阿诺忒就好。”女孩子托着下巴仿佛在思考人生大事,片刻后她轻笑了一声,看向眼前的人,“不是我想怎么做,是汉尼拔先生希望我怎么做才对。”
是这个人把她带到了新的世界。
虽然这也是她的自愿。
但总该负责的吧?
“这是阿诺忒的自由,我无权置喙。”
他浅声。
还没等她说出反驳的话,有个小警探推了门进来。
见她面前的饭菜并没有动过的痕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般的告诉他们,茵蒂身上被切除的肉找到了。
她们被混在了新的食材里。
假如不是它们被处理的太粗糙,被探员发现了点不对劲,她们也不会发现,那些血淋淋里,竟然是人类惨死的尸骨。
而更令他们有些头疼的就是,某个说自己饿了的女孩子的饭菜已经被送了过去。
如果自己吃了下去……
想象一下女孩惨死的模样,再幻想吃下去,他们就觉得恶心,更不用说成为当事人了。
………………………………
第80章
惯例的审讯自然是一无所获。
能得到什么呢?
现场有监控。
根据死亡时间判断; 现场的人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而作为现场的目击者,又是维克家的友族的大小姐阿诺忒,她自然的被问了关于茵蒂的细节。
诸如茵蒂是个什么样的人; 诸如她有什么样的交际关系; 连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这样的问题; 也响在了她的耳畔。
只是这样细节化的问题……他们知道她认识茵蒂?
她们的交易算的伤是私人,只在私下进行,按理说应当无人知晓,而阿诺忒基本不会主动违背誓言; 是以这些问题,只要不涉及到她们真正的从属的联系; 她都一一诚恳的答了。
甚至连她觉得现在的茵蒂不是真正的茵蒂的感觉; 也一并诚实交代了。
当然; 这话用的借口是她来过维克家许多次; 与茵蒂是关系一般的朋友; 但她见人很准; 对维克家这个合她口味的小姑娘印象很深,是以她生了怀疑,毕竟这么短的时间; 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变成另外一种性格。
听完她的汇报,杰克·克劳福德心里有点不舒服。
当然; 他保证只是一点点。
只是她太配合了。
给出的资料也太具体了。
根据这些东西,他们能够深究的内情几乎被摊开在了他们的眼前。
但是上一次的时候,她明明还逃掉了他们的监视。
她肯定有问题。
但是他却不能追究。
毕竟上面下了命令。
所以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汉尼拔先生在的话; 只要看到她的笑容的弧度,他肯定就能明白过来她的恶意。
她只是单纯的。
在给他添堵而已。
在茵蒂死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具体的原因,医生将辛西娅夫人定为了目标。
阿诺忒了解这个男人。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极少泄露的某个眼神就能透出他的心情。她看的出表面的原因。分明是那妹妹二字让他烦闷,而她的猜测让他定下了出手的目标。
辛西娅夫人。
*
克劳福德那边的资料查的很快,有阿诺忒的口供,他们很快就查到了辛西娅的头上。
更准确的说,是维克和辛西娅的头上。
事实上,他们是没有权限查探太过具体的消息的,但阿诺忒以尼瑞斯努家族的名义给他们开了绿灯。
毕竟虽然他们部门权利够高,但也会受到各方面的限制。
尤其是地域。
地头蛇有时候是可以媲美龙的。
而这个家族在巴尔的摩几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得了应允和便利之后,打着擦边球,他们查的更是深入。
而不查不知道,他们这才发现,这两个人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而取血化验的结果比对在他们查询结果不久后同样出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死者并不是真正的“茵蒂”。而是一个被寻来做替代品的半成品。
辛西娅养了很多这样的女孩子。
她控制着她们的亲人亦或是爱人,然后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她们,她会不断地让人给她们洗脑,核心只有两点,要听夫人的话,还有,你就是茵蒂。
大多数人,甚至连茵蒂自己也一直以为,她并不是这个家的不可或缺,甚至可以说,她平日里在家中的地位很低。
但是,让辛西娅完全不能接受的是,父母去世的时候,手上百分之五十九的股权,只留了百分之十六给她,剩下的,竟全给了茵蒂!
凭什么!
她在帮家里做生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