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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
他还是个可怕的精分病晚期患者。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她最了解不过。
花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却只能说出一句话:“……你果然是宇智波带土。”
末了,她又轻声地喃喃说:“我替你上过坟。”
“我知道。”带土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
“……”花时心下有点混乱。
——看到别人给自己上坟?
要是换做常人,肯定忍不住会跳出来吧?大声布告“自己还没有死”之类的话语。
诈死那么多年隐忍而不发,真是意志非凡又有定力。
听了带土的这句话,她又胡乱地想到了许多事情,比如说带土口中的“看着你长大”,比如绝口中的“五年?十五年?”
——跟踪狂……
她差点忍不住将这个词脱口而出,可是顾忌到带土给她的威胁感,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宇智波带土看着她变幻不停,时而僵硬时而烦恼的神色,开口说道:“看起来,我给你的冲击确实足够大,以致你没有精力去思考宇智波鼬的事情了。”
“不过……还不够。”带土说着,朝着她的面颊望去,他摊开双手,说道:“无关的人,你就应该彻底屏却干扰。否则,就会让自己的意念一直动摇下去。他和你没有关系,这是你说过的话。”
带土放下了横展开的手臂,缓缓地说道:“我的故事,大概要从……上一次忍界大战开始说起。”
“等等。”花时闭上眼睛,打住了他的话语。
也许是因为带土终于以真面目相对,也许是因为花时实在是太累,她竟然没有了刚才面对宇智波鼬时的警惕、戒备和冷静,语气也变得有些任性起来。
“我不想听你讲故事。”她急促地说道:“你们一个接一个地给我讲故事,以为我是需要接受故事投稿的报刊杂志吗?我拒绝。”
带土沉默无声,眸色却一暗。
就连花时自己也没察觉,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不自觉地就回到了从前小时候面对哥哥时的样子——任性与娇气的底气,来源于对方绝对的偏宠。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带土试图重新开始讲他的故事。
“我想洗澡。”花时闷声说:“还想吃饭,我饿了。”
“很多孩子被送上前线,许多刚刚成为下忍不久的……”
“我想洗澡!”
宇智波带土沉默地将面具重新戴上,他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解开了黑底红云袍的领扣,露出喉部的线条来。他左右扭动了一下肩颈,似乎在缓解长久靠坐等待的酸痛麻木,然后他咳了咳,竖起了一根手指,声音飘忽。
“花时前辈,来吧,我们一起去洗澡!”
活力十足的嗓音,带着愉悦和兴奋。
花时:……
好像还是她输了……不,什么鬼,她才不和重症精分病人一般见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说道:“在加入晓组织的时候……你自称叫做‘阿飞’,是‘带土’的倒写,你……还没有彻底舍弃自我,对吗?”
带土竖起的手指缓缓放下了,他的声音又沉了下来:“……不。”
“你想多了。那是白绝的名字,我随手拿过来用了而已。”带土缓缓地说道:“我没有名字,谁也不是。”
短暂的任性和放飞自我后,花时重新警觉了起来。她不能忘记站在面前的宇智波斑深不可测,是绝对不能相信的人。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拉扯着。就像是有一种本能,在驱着她去相信对方的话语,触碰放肆的底线,揣摩他的想法,这本能一般的冲动来源于一种莫名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
只不过,这一次,她真切地知道了这个自称“与她最为亲密”的人的确切名字。
×
哗哗的水流从浴洒中流出,落在花时的肩颈上。她低下头,将头探到水流之中。黑色的长发被水流润成一捧,水珠顺着发丝的弧度向下淌去。温热的水珠似乎可以洗去一身的疲倦和灰尘,这让她不禁闭上了眼。
她用手掌抵着墙壁,许久之后,将手臂弯曲探到了前胸。那里有一道离心口略微偏斜了一些的疤痕,经久不褪。
她一手关上了浴洒,大致地绞干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扯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搭在头顶。热气从她的身体上冒出,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刚出锅的包子,有点饿。
她胡乱地披上了浴衣,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就朝外走去。
推开门后,她一眼就望到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脚步不由一凝。
自从摘下了面具,带土就像是嫌弃带面具呼吸困难似的,再也不肯在她面前戴上了。此刻,带土就用自己的面孔对着她,他靠坐在墙壁旁,黑底红云的外袍披挂在他的手臂上,他仅着黑色的底衣,就这样笔直地看着她。
花时有点无法接受不带面具的宇智波斑,把浴室的门一关,又缩回去了。
她在浴室里磨蹭半晌,用毛巾将头发擦了又擦,浴衣理了又理,反复地踱了几步,靠在因为沾了水珠而光滑无比的墙上叹了几口气,因为热气而被熏红的面颊都褪去了绯红之色,漂浮的水意也都散去,她才重新走了出去。
带土缓缓地说:“舍得出来了?”
“……不舍得。”花时把手搭在门把上,犹豫踌躇不决,最后说道:“你还是把面具戴上吧。带……斑。”
“你很奇怪。”带土微皱着眉,一手托着面颊,歪头看着她:“我记得,之前你都在想方设法地摘掉我的面具,甚至不惜用别天神来篡夺我的意志。现在我主动展示身份,你却反而不习惯。”
“你也很奇怪!”花时忍不住反驳道:“就算用别天神来篡改意志,我也没能看到你的真面目。而现在,现在……你却主动这样做,你比我更加奇怪。”
“硬要说的话。”带土看着她:“大概是不想让你总是在思考无关的人的事情吧。那对我的计划来说实在太不妙了。他的生死,他的抉择,他的家人,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只是你,是我的追随者和利益协同者。”
“无关的人?”花时一愣,继而想到了宇智波鼬:“他怎么会是无关的人……”
“那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啊。”带土的话语中带上了嘲讽之意:“你和宇智波鼬毫无关系,你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我还说过,这就是你最残酷冷漠的地方。”
“……那是因为!是因为……”花时想要辩驳,却无从着手。
“而且……”带土低声地缓缓说道:“你十五岁的时候,不是试图哄骗我摘下面罩,只是为了吻我么?
有什么东西轰地在脑海里炸开,花时顿时面色一僵。带土的话语,第一次逾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试探着捅破了隔阂的窗纸。
花时果断地摇头,话语冷硬起来:“你记错了,没有那样的事情。”
“绝对,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花时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面色也很是冷漠,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适之色。
第一百零四章·错乱
“坐下吧。”带土说:“现在应该可以安静地听我说话了。”
随着他不再刻意的压抑,带土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深沉,音色悄然一变。大概是为了配合那副阴沉多变的形象,从前的他总是沉着嗓音说话。而现在,他的音色却润了一些,虽然没有自称阿飞时的滑稽多变,却也让花时有些不习惯。
带土在她面前的角色实在是太过多变。
能够和一个精分症晚期病人和谐相处(并不)多年,花时也觉得自己十分了得。
她在带土的对面盘腿坐了下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毛巾擦拭着未干透的长发。零散的水珠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自己放在一侧的衣物和那枚青字戒指,便想起了先前宇智波鼬的话语。脑海中刚刚翻起了关于宇智波鼬的回忆,好像是他在说着“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之类的话语,她便蓦然听到带土的声音。
“你心不在焉,正在思考其他的东西。”他抬起眼眸,说:“又想到了宇智波鼬吗?”
“没有。”她冷静地矢口否认:“我只是在思考明天吃什么,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花时故作正经、丝毫不露破绽的面孔,继而说道:“好像我的坦诚相对,让你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从前只是偷偷摸摸地折腾小动作,现在已经敢明目张胆地欺骗我了。”
花时松开了手里的毛巾,说:“你想多了。”
“不要忘记了。”带土说:“你必须一直追随着我,这是你许诺过的事情。”
——那是你乘人之危欺骗无知少女趁虚而入多番敲打暗示半强迫半威胁才得到的结果好么!
花时忍住对着他的面孔来上一拳的冲动,努力地劝慰自己: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任她殴打追赶吹大火球的阿飞,而是心思难测的宇智波斑。不能把对付阿飞模式的手段,用来对付现在的带土。
“快说吧。”花时催促了一声:“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的模样?”
卡卡西口中的好伙伴,为了救助队友而身死的英雄,喜欢无原则地帮助弱小的好人,名字被刻在英灵碑上的战死者——到底是怎样委婉曲折的往事,才让带土彻底地改变了?
“我记得,你和卡卡西是朋友。”带土说:“那么,在离开木叶前的我……你也许也该知道一些。”
“当然。”花时努力回忆着多年前卡卡西无意间提起往事的模样,模仿者卡卡西的口吻:“虽然卡卡西说,很多事情他记不起来了。但是他说,‘那家伙虽然很粗心,总会在集合时迟到,但是爱护同伴,是一个优秀的忍者’。”
听到这句话,带土发出了一声低哼,似乎在嘲讽卡卡西的话语。
因为盘腿久坐,小腿略有些麻木,花时支起了右腿,左右蹭动了一下脚掌。带土伸出手,扯住她浴衣的下摆,准确地朝着中间一拽,盖住了她的小腿。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时拍开了他的手,死死地盯着他苦大仇深的面孔,说:“我不想打你。”
此刻,被忽然的恼怒击中,她已经忘记了现在的带土不是阿飞模式,并不是那个可以随便她殴打吹大火球的搭档。
带土收回了手,缓缓地说道:“可以的话……大概要从第三次忍界大战说起吧。就是在那场战争之中,卡卡西得到了‘复制忍者’‘写轮眼英雄’的称号。”
花时想起了卡卡西的那只写轮眼,眼光不自在地向一侧飘去。
——带土的老师也是四代阁下吧?他也曾经是卡卡西的同伴,木叶的忍者……
“为了保护卡卡西,我确实死了。准确地说……是濒死。在最后的时刻,我将自己的一只写轮眼赠给了卡卡西,作为他的上忍晋升礼物。”
听着带土的话,花时的目光不由地在他面孔上一阵逡巡。带土的双眼完好无损,一侧是始终无法闭合的、他自己的写轮眼,而另外一边则是一只黑色的眼睛。
“这只眼睛,是我在后来收集到的。”带土将手背停在了那只黑色的眼睛处。
收集。
收集眼睛。
花时立刻想到了宇智波的灭族案。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