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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向前方,二者必须选择其一,必须有一方走向灭亡。
画面又是一转,花时认出了这是宇智波的族地门口。正是黄昏的时刻,天边的金红色云层堆叠成一团。鼬望着族地外的方向,直到一侧的小径上渐渐走来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来。
矮小的男孩是佐助,他不过鼬的腰腹那么高,黑色的短发不乖顺地翘起,嘴边还有着练习火遁灼烧出的伤口。比佐助高一些的是花时,她看起来精神很是差劲,虽然面上带着微笑,面颊却无端地僵硬着。向来注重外貌和整洁的她,竟然将护臂左右戴反。
鼬撩开了蓝色的垂帘,朝前喊了一声:“佐助。”
佐助很是高兴地朝面前扑来,鼬伸出两根手指,戳在了他的额头上。佐助双手捂着额头,恼怒地皱着眉后退了几步,然后乖乖地站在了鼬的身边。
接着,他又朝花时打了一声招呼:“花时。”
“嗯。”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看起来神思恍惚。
视线中的她眼神很是游离,察觉了鼬长久的注视,花时抬起头,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问道:“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继而,她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来:“如果是安慰的话语就算了,我不需要。”
“不。”鼬说:“只是想要多看你一眼而已。”
“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花时没有察觉到自己面上僵硬的笑容有多么的勉强,依旧保持着那一眼就可以看破的假笑,说道:“想要看的话,还有很多机会。等到哥哥回来了……你想看多久,就可以看多久。”
在听见那句“等哥哥回来”的时候,鼬的视线悄然往地上一扫,随即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孔上。
跟随着他的视线的花时从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眼中,她的表情看起来会那么的奇怪。她一直以为在止水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熟料她所表现出的假象都可以一眼就被看破。
重新看向花时的时候,她已经撩起了族地的垂帘,和鼬擦肩而过。伴随着一句“我先走了,再见”,视线之中只剩下她越行越远的背影。垂帘晃下,他只能看到那双离开的脚。
“哥哥,不追吗?”佐助探头探脑地问道。
“算了,下一次吧。”鼬的视线一动,望向了木叶村傍晚时分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云悄然覆盖了大半片天际,在酝酿着随时会席卷而至的暴风雨。
“下一次吧。”他又说了一遍。
画面又黑了,这一次,四周的景象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夜下森林。凭借着附近的石碑和不远处掩映的屋脊,花时勉强认出这是南贺神社附近的树林。而现在站在鼬面前的男人,则是对于她来说同样熟悉不过的人。
那个从她十二岁起就如同阴云一样笼罩不散、患有精分症晚期的宇智波斑。
此时的宇智波斑还留着长发,他带着面具,穿着一席黑色的长袍。他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还是个十三岁少年的宇智波鼬比他矮上些许,并不能平视他,可他的话语却不卑不亢,似乎两个人原本就处于平等的关系:“你躲过木叶村警卫,调查了南贺神社的石碑。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只有宇智波的族人。我从那里着手调查了你的行动,理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物,拥有怎样的思想。”
“那我就直说了吧。”斑说道:“你也知道我身为宇智波的族人,对木叶和宇智波抱有多大的仇恨。”
“我有一个条件。”鼬说:“我协助你向宇智波一族复仇,但是,你不准向木叶出手。”
“……还有,不准向宇智波佐助出手。”鼬继续说道。
听见鼬的最后一句话,斑发出了一声轻笑,说道:“哦?到最后选择的,还是自己的弟弟吗?”
这样意义不明的话语,也没有让鼬出声反驳。
宇智波斑的轻笑声远去,南贺神社的屋脊与周遭的树林也都不见了。眼前一片昏黑,夜半的天色很是阴暗,余光的一角可以瞥见天上圆满清冷的月轮。随着视线的转动,花时记起了这是她曾经的家。
对于她而言,这里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她在这里长大,这里也充满了关于止水的回忆。夏天的时候她曾经毫不顾忌地靠在走廊上就睡着了,院子中栖息着的乌鸦曾经被她用豪火球追的满地跑,围墙旁的那棵大树的树干上,斑驳地划满了苦无的刻痕。
宇智波鼬似乎是半跪在屋顶上,栖息于一片黑暗里。他的视线扫视过一整片庭院,然后犹豫着前进了一步。他的脚踩过屋顶,即将向前踏落,在落脚的那一瞬间,他又猛然后退了数步。庭院之中的树木稍稍远去了一些,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平静一点儿。
许久后,他又试着向前踏了半步。
几只和他分外亲昵的乌鸦飞了起来,落在他的脚旁,似乎在疑惑着他的行为。
终于,鼬向前一跃,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庭院中。四下里很是安静,屋子也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人的行踪。黑魆魆的房屋似乎是张着口的巨兽,在等着谁的主动入腹。
乌鸦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树枝上。四下寂静地可怕,连安静都变得灼人而漫长。伴随着触手可及的、属于宇智波鼬的轻微呼吸声,花时的心也慢慢地越跳越快。
这是……那一天。
他选择了佐助的那一天。
终于,在无比折磨的漫长寂静过去后,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在门口渐渐响起。
第一百章·差错
庭院中的金属门被推开,传来沉闷的一声嘎吱回响。十二岁的花时从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她的视线望向了鼬,随后她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鼬?”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她将手从忍具袋上撤下,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光线昏暗,可是鼬可以看到她颇为苍白的面色。
“嗯。”宇智波鼬低声地应着:“想要和你说一些话。”
十二岁的花时在听到这句话时,立刻有了表情的变化,她露出了些微的期待来。她用略带期盼的口吻问:“是关于哥哥的事情吗?”
“……不是。”鼬说着,悄然叹了一声。
“这样啊。”十二岁的花时声音低落了下去,面上那期待的神采也顷刻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苍白麻木的样子。她走到了走廊一侧,在木质的地板上盘腿坐了下来。鼬的视线跟随着她的身躯而动,细微地观察着她动作。
他一直看着她的方向,不知疲倦。她的黑色长发、没有血色的面颊、细瘦的四肢和腰身、额头上属于止水的护额,背后的宇智波团扇族纹。
没有点灯,四下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暧昧不明的月光去打量视线中的一切。紧接着,和回忆中一样,便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唯有街道上偶尔响起的、遥远的脚步声,才会缓解一下这令人难堪和害怕的沉默。
“花时,我……”宇智波鼬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接下来的话语,花时低下头,发出一声轻笑,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个啊,每次都是这样。”说完这句话,她便抬起了头。
虽然是亲昵而调侃的语气,话语的内容听起来很是轻松,可是她苍白近乎麻木的神态和始终无神的眼睛,却一点也不配合她的话语。神态与语调之中强烈的违和感,让现在的花时都想忍不住移开视线。
“想要和我说什么,却总是不肯告诉我。无论做什么事情,或者执行什么任务,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或者是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或者只是假装深沉地笑一笑不说话,就好像我是一个可以轻易糊弄的普通小孩子一样。”
“好像确实是这样。”宇智波鼬回答说。
十二岁的花时朝着夜空之中抬起了头,表情一如之前的僵硬:“今天是满月。不知道哥哥会在哪里呢?他应该也看得到这么好看的月亮吧?”
听着她的话,鼬也抬起了头。那轮圆月便毫无阻碍地映入了眼中,如水的光辉洒落在夜色之中,些微的阴云无法遮盖它的光辉。
鼬的身体动了,他站在花时的面前,挡住了她看着夜空的视线。花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疑惑地望向他。
“花时,如果……以后,你长大了。”鼬说:“你会想要怎样的亲人?”
也许是怕她多想,鼬又补充道:“意思是,像爸爸或者妈妈,兄弟或者孩子那样的亲人。”
十二岁的花时面上的诧异渐渐隐去,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像你家那样的吧?”不确定的话音还未落地,她便自己否决了:“不,不需要。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有哥哥就足够了。”
在听到那句“我有哥哥就足够了”的时候,鼬的视线又落在了别处,最终却还是回到了她的面孔上。
“是吗?”
“这就是你今天想和我说的话吗?”花时托着自己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口中却努力说着轻松调侃的话:“看起来,工作太忙果然也不好,你现在的模样严肃的可怕。是还没有从工作状态缓过劲来吧?未来的家庭什么的……我还没有考虑过。”
“现在的我啊……只想等到哥哥回家的时候。”
鼬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她的身旁。
“不。”鼬短促地说了一声,就重新望向了她的面颊。随着她的疑惑出声,花时的面孔也快速地在眼前放大。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孔,瘦了一圈因而显得格外突兀的脸颊,还有那失去昔日神采的双眼都在瞬间迫近。
她有些震动,眼神略略向上一飘,显然是在疑惑于鼬忽然的举动。
鼬凝视着她黑色的双眸,缓缓地说道:“对不起。”
夜风吹散了他的道歉声,悄然落在不知何处的角落里,他笔直地、毫无阻碍地盯着花时的眼睛。
“月读。”
鼬自己的视线也微微一动,有什么暗色的东西流出了眼眶,向下淌去。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探向面前,手掌之中浸染着深色的鲜血。他将手从面前移开,露出花时的面孔来。此刻,十二岁的花时怔怔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
鼬直起身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眼前的花时仍旧一动不动,显然是陷入了幻术的世界。她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两只手笔直地搁置在自己一侧的膝盖上。
一阵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是鼬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短刀。
注视着这一切的、现在的花时陷入了一片震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和她回忆中的景象并不一致,虽然只有微小的差别,却让她头疼欲裂。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鼬将短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刀锋映出天空之中的月辉,再缓缓一动,映照出宇智波鼬一半的面孔来。他猩红色的写轮眼映照在刀刃上,万花筒的图案醒目狰狞异常。一侧的眼眶下,流淌着鲜明的血液。
他将刀向前一探,五指在刀柄上狠狠缩拢。而刀刃所指,就是那个一动不动、毫无反抗之力的十二岁少女。
刀刃向前,她的前胸近在咫尺。只要轻轻向前一刺,宇智波鼬就会在今夜彻底舍弃自我,成为屠杀族人的刽子手。然而,他的刀尖却反复迟疑,犹豫不决。明明只要在心脏的要害处刺下一刀,他就会解决面前的宇智波族人,他却一直没有动手。
刀尖自胸口向外移了一寸,又缓缓移了一寸。
看着他刀尖的方向,花时忽然想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