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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迟到了那么一会会儿,你们两个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你迟到的理由是‘欣赏油画之美丽因而忘却了时间’,拜托,太过分了吧?”
“……嘁。我跟你们这种不懂艺术的人没有话题可以说。”
看着两名队员和负责带队的果里南站在门口,花时有些心急。匆忙地穿好了鞋,佩上了护腕便朝他们的方向跑去。三名同伴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离她只有数米的距离。可是无论她怎么奔跑,都无法抵达他们的面前。
“说起来,花时不在家吗?这么久了都没有出来呢。”阳斗问道。
“啊……确实。没人在呢。”鹿生点了点头,说:“要不去甜食店找一下吧?我知道她最喜欢去的那一家店在哪里。”
“诶?那孩子可不像是会乱跑的人啊……”果里南的面上也浮现出了疑惑之色。
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奔跑而来的她熟视无睹,自顾自地说着话,抱怨着夏日的天气与莫名迟到的她。
为什么看不见她呢?
莫名的慌乱从心底涌起,最后汇集于胸口,化为一阵难以止住的疼痛。视野之中,遥遥站着的同伴们越来越远,彼与此之间就像是被夏日的光割开了一道漫长的河流,难以逾越。最后,一切都归为黑暗,只剩下胸口阵阵疼痛依旧经久不歇地叫嚣着。
她动了动沉重的手,终于从没有边际的黑暗梦境之中醒来。
身体很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迫在身上,让她不停地下坠着。胸前的痛楚变得真实起来,甫一苏醒,便让她因此狠狠皱起了眉。僵硬的手指反复伸张弯曲,最后终于恢复了自如。
视线所接触到的,是粗糙的岩石洞顶。微弱的昏黄光线映照其上,让人可以勉强看到石块的纹路。
“你醒了啊。”
一个陌生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她的身体一僵,对未知的威胁让她在瞬间就变得警惕起来。可是她现在的身体,不容她做出更多的防卫动作,只能用眼光偷偷去窥伺着那个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人。
也许是要满足她一窥的愿望,对方逐渐从藏身的黑暗之处缓缓步出。花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那半长不短、垂落在肩际的黑发,那微微翘起的弧度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她似乎在梦中抱怨过这样子的他……不如小时候末端微卷的那种可爱。
原来她迷蒙之中所看见的,是这个人啊。
目光下落,她的视线落到了那个人的面具上。他带着一个遮盖全部面孔的面具,无人可以窥伺那面具之后的真相,唯有其中露出的一只红色的写轮眼,昭示着两人属于同一家族的事实。
“你是……”
花时想要询问他的身份,可是开口说话却变得十分艰难。喉咙中似乎有一把火焰在烧灼,让她的嗓音变得嘶哑异常。话还未完,便引起一串剧烈的咳嗽。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平板而略带嘲讽的语调,叙述着一件她完全不想知道的事情。
“三天前,火之国木叶忍村的宇智波一族,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除却一个七岁孩子,和失踪的两个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生存下来。”
他的话语,让花时的眼眸因为惊恐而微微放大。
他在说什么?
……宇智波一族,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除了那几个人以外,大家……全部都已经死了?
“不可能!那种事情……”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是喉咙中沉积的喑哑,让她挣扎的话语变得极为破碎。
“无论你是否相信,这就是现实。”对方靠着石壁,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缓缓地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说道:“而木叶村判定的凶手,就是当夜失踪的那两个宇智波族人,通缉令已经下达,他们已经成为了五大国通查的S级叛忍。”
毫无起伏的语调,所说出的话语却让她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在听到他后来的话语时,她的脑内瞬间涌起了恐惧感。仿佛已经预知到了那两个即将脱口的名字,她忍不住想要用手捂住耳朵。
“宇智波鼬,以及你,宇智波花时。”
想要捂住耳朵的努力毫无效果,她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安与震动混杂在心底,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出怎样的话语,来反驳这可笑的事实。万千争辩之语,最后化为勉强的几个字。
“不是我!”
嘶哑的声音,虚弱而毫无气势。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被通缉的S级叛忍?
可是,如果族人都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她是否是一个叛忍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想起那一个夜晚鼻端嗅到的浓郁血腥气息,还有那些零落破碎的话语,身体就止不住地冷了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人活着。”
“怎么会还有人幸存呢?”
“快点动手吧,尸体已经在清点了。”
那些话语交织重合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反反复复地提醒着她,那一个夜晚的噩梦是真实存在的。就如同她胸口的那道痛苦的伤口一样,是绝对发生过的。
所以……真的,大家都已经死了吗?
总是爱操心的叔母、喜欢在午后到处乱转的叔父、刚刚入学的佐助、温柔的美琴与威严的族长富岳大人,还有那些族人们,在冬季卖给她小苍兰的人,在夏天看着她和鼬一起去上学的人……
都已经死了吗?
一切都不存在了吗?她所长大的地方,还有那些面貌或熟悉或陌生的族人……
她就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骤然合上了眼睛,失力地朝身后一靠,然后努力压抑住眼眶中的泪水,尽力使它们不落下来,以免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之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她记得夏天开始的时候,一切还都是那么的鲜活而美好。佐助正在期待入学的时刻,希望父亲和兄长都能前去观礼。她正因为鼬今年的生日礼物而烦恼着,而止水则告诉她应该请教鼬想要些什么。
那个时候,鼬的回答是“想要一个未来的家庭”。
这种东西……
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如果那个人所说的话是真实的,那么现在的宇智波鼬,应该一无所有了吧。
“为什么……”她微微张开了嘴,说道:“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她是在问那个救了她的男人,也是在问自己。
第五十章·追寻
“我也很想知道。”戴着面具的人侧过了头,长而微翘的黑发自橘色的面具上垂落下来:“是什么样的意念支撑着你活下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并且挣扎着走了那么远?你应该,还不想死吧。”
这一句话似乎将她带回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夜晚,一幕幕的场景如同无声的黑白默片,从眼前逐一闪过。她逐渐回忆起那时残存的愿望——她不想死,她想知道这背后一切的秘密——止水去了哪里,为什么团藏要处理掉她,还有鼬想要杀死她的原因。
“宇智波鼬呢?”她半睁开了眼眸,看着天顶上盘踞的岩石纹路,话语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茫然:“他在哪里?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谁知道呢。”面具人摊开了手,说道:“将自己的同胞赶尽杀绝之后,他就失去了踪迹。我救起的只有你,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这样的答案,并不在意料之外。
“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这样做的原因。”面具人依旧靠在墙壁上,说:“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想要获知真相,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果错过了我的机遇,你可能只会被蒙蔽一生。”
“……代价?”她疑惑地问道,心中瞬间涌起了警惕。她一手扶着墙壁,缓缓地坐了起来,盯着那个靠在墙壁上的面具人,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真相’是否是真实的呢?也许就连你刚才的话语也都是谎言。”
“现在的我……”她一皱眉,想到将刀刃刺入她胸口的宇智波鼬,想要将她赶尽杀绝的团藏,眼眸中微微浮出了一丝猩红色:“不相信任何人。你也好,宇智波鼬也好,我都不相信。”
“那是一件好事。”面具人朝她走近了一步,摇曳的火光映亮了他黑色的衣摆和橘色的面具,他说:“我也不希望你是一个随意将信任交托出去的人。但是,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花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的思绪在其中反复挣扎旋转,最后逼迫催促着她做出了一个抉择:“代价是什么?”
“现在还没有想好。”面具人说道:“以后再说吧。”
他的话语让花时的内心愈发挣扎。
一个虚无缥缈的代价,给与她的约束太多了。他可以随时提出任何要求,也许那个代价就会是让她杀死自己。
但是……
“这一切对我来说也并不急。”面具人并不急于让她做出自己的抉择,话语显得轻巧起来:“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去思考。但是最后,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我说过,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他的话语是如此的自信,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花时眼底的怀疑与警戒。
短暂而可怕的交流后,他便兀自离开。缓慢的脚步声在幽深的洞穴之中回响,最终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黑暗的深处。此刻,这个昏暗的洞穴之中,只剩下睁着眼望着洞顶的花时一个人。
她看着眼前的洞穴——这里光线昏暗,没有人气,潮湿的水意从脚尖扑上来,似乎要浸透全身。不知何处传来水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啪嗒”一声,幽深绵长。背靠的岩石冰冷坚硬,没有温度,这里除了她以外也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看起来,那个面具人已经暂时不会回来了。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忍着身体的疼痛将膝盖蜷缩起来,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从这里无尽的阴冷与昏暗中逃脱出来。
等到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收起刚才强撑的警惕,将一切疲惫和悲伤都尽情地展露出来。她想到苏醒之前那个迷蒙的梦,美好的夏天,大家都存在的季节,颜色鲜活的景物与生气十足的同伴,还有温柔的哥哥。那个梦中的一切……她还有机会碰到吗?
她真的还能回去吗?
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还是很想回去的吧。
从小一直生活着的村子,众人赞赏的目光,每天都能见到的、负责发布任务的三代阁下,吵吵嚷嚷的讨厌的男孩子们,跟在身后甩也甩不掉的鹿生,温和的鼬与别扭的小恐龙,蠢的让人想揍的阳斗,总是走在相亲路上的果里南老师。
那是她所习惯的一切,也是她无法抛弃的一切。
胸口的疼痛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也许是太过疼痛了,她的鼻尖不由得开始泛酸。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逐渐涌出了眼眶,她也无心去分辨那些液体是什么。
应该……还会有回去的那一天吧?就算是她天真的想法好了……也许真的有可以回去的那一天呢?也许那个时候,哥哥已经回来了吧?如果哥哥知道她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一定会很自责吧……
这些断断续续的思绪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让她重新倒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先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她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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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又梦到了止水。
止水的头发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