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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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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真,你本不必参与到战争之中来,这跟你无关。”
  白凤凝神看着我,我轻咳一声,正色道:“当一件事情成为天下大势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不装死我们还是朋友。”
  “白凤……我,”我叹了口气,轻声道,“范曾答应过我,如果我做到他所有的要求,他就还我一座将军府,一座繁华的将军府,就像当年韩国的……我的家。”
  “你的家早就没人了,这样做有意义吗?即使给你再大的一座将军府,也毫无意义。”
  “这么多年,你似乎一点没变。”我摇了摇头道,“你的话尖酸刻薄,就像刀子,会狠狠地刺到别人的心里。”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方式。”
  “……”
  “姬真,你永远都忘不了张良的。”
  “……若真是如此,”我停下脚步,推开房门,喃喃道,“可那又如何?”
  若真是如此,可那又如何。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满室的融融暖意里。
  吟雪在聚精会神地烧着木炭,张良站在窗边,怀里抱着不疑。
  他在轻轻哼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我和他之间的缘分,皆因这首歌谣而起。可到现在,我仍然不知我当初做的究竟对不对,还有,我不知我到底后不后悔。
  “张良,不用唱了,不疑他听不到的。”
  我的话音刚落,张良就停了声音。
  他抬起头,除了落寞,脸上的神情竟然还有些倔强。
  “阿真。”
  他想说我骗他。
  “不疑,刚刚叫了娘亲。”
  “……”
  “不疑他一定听得到。”
  “……”
  我无言,这已经是这个晚上我第二次无言以对了。
  我伸出左手,用力扯了一下张良的头发,然后问道:“疼吗?”
  “……”
  “我不骗你,不疑他看不到也听不到,甚至对疼痛都毫无感觉。”
  我在不疑的面前晃了晃手指,不疑的眼睛眨也不眨。
  我的手伸到了不疑的小屁股上,刚要掐,就被张良阻止了。
  “阿真不要!”
  “……他真的不疼的。”我叹了口气,短短几天,我叹气的次数大概已经赶上了我一生的叹气次数。
  尽管我说不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张良还是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可我甚至会期待出现奇迹,若是不疑被我掐一下,疼得会哭个不停,那该多好。
  天底下,没有哪个娘亲会想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可是,我想听。
  我真的很想听。
  不疑才一岁,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听不到,看不到,连疼痛也感觉不到。
  他哭出来的话,我的心里能好受一点。
  可是,他不哭。
  他一声都不哭。
  我收回手,将碗端上前:“我要喂不疑喝点羊奶。”
  “我来。”
  “……好。”
  张良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到极致。
  我突然有点羡慕不疑了。
  龙且待他视如己出,每天在外奔波寻访名医,自己身上的伤都没有时间治疗,张良放下手边所有的事,不远万里来到敌营,是为了救他。
  从我来到这世上起,我爹就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据说我的乳娘有很多个,但是没有一个能活过半个月。这中原因,我不敢想象。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竟然还是平平安安,不聋不瞎,不缺胳膊不少腿。
  那么我有这样的好运气,为什么没能分一点给不疑呢?
  一点点也好,他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张良将小半碗羊奶给不疑喂了下去,然后拿着我的那条帕子替不疑小心地擦拭了唇角。
  “阿真。”
  “嗯?”
  “是不是只要用我的血喂食不疑四十九天,他就能恢复健康了?”
  “……我不知道。”
  “仅仅是可能恢复,这样的机率,你也愿意试吗?”
  “只要是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真不愧是亲爹。”白凤的话里竟然没有了讽刺,他淡淡道,“赤练用蝶翅鸟传话给我,每日约莫小半升(作者叶某人:别激动,这是秦朝的计量单位!半升约是现在的一百毫升,小半升是我自己想的,大概五十毫升不到!),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让不疑服下一味药就好了。”
  “什么药?”
  “这个就不必告诉你们了,我去找,不用你们添乱了。”白凤顿了顿,又道,“姬真,你不能让楚将发现张良在这里,不然会出事,记住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中断……还有,颜路住在这里,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凤宝。”我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白凤。
  “还有什么事吗?”他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要小心。”我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告诉你,我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真是可笑,你觉得谁能伤的了我?”
  下一秒,白凤就消失在了月光下。
  吟雪从炭炉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静静道:“张良先生,公子,你们带小公子去内室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的。”
  “谢谢你,吟雪姑娘。”
  内室在外室的里面,一般除了我和龙且,没有人会进来,这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卧榻,连窗户都没有。
  我点了灯,屋内才终于亮了起来。
  “阿真,去拿匕首和小碗来,再拿一盆干净的水,有劳了。”
  “……好。”
  他净了手,将匕首在烛火上消了毒,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划去,我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问道。
  七七四十九天。
  七七四十九刀。
  就像凌迟一样。
  还是自己动手。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疑出事。赤练说过,这是唯一的方法。”
  “……可是你会没命的。”
  “我身体还不错的,我不会有事的。”
  “……”
  “阿真,不疑是我们的孩子,我很爱他。”
  “……我知道。”我也爱他。
  很爱很爱。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
  他如此决绝,我默然,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见我不再阻拦,张良划破了手腕。鲜血自刀口处蜿蜒而下,流进了白色的小碗里。不一会儿,就盛了小半碗。
  “够了。”
  我赶紧拿出绷带,拉过他的手腕,替他将伤口严严实实地绑了起来。
  “阿真,不用绑这么多圈的。”
  “绑紧一点,然后就不会流血了。”我不理他,继续绑着,一圈又一圈。
  “明天……还是要用的。”
  我顿住了手。
  明天。
  明天……还要用。
  ——如果明天永远不会到来,该有多好。
  张良将小半碗血喂进了不疑的嘴里,还好不疑没有了味觉,不嫌血腥味,很乖地喝完了。这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我忽然起身,鼓起腮帮子吹灭了灯。
  内室里又是一片黑暗。
  “阿真,怎么了?”张良疑惑地问道。
  “嗯,让我们陪一陪不疑吧,他现在看到的都是黑黑的,我怕他会怕,我们就这样陪陪他,好不好?”
  真的,我小时候被关在暗室里,看不到光也会怕,会很怕很怕,那个时候就盼着墨鸦来接我离开。不疑他比我那时还小,他一定也很怕。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良久,我听到张良轻声说道:“不疑不会怕。”
  “嗯?”
  “不疑他是男子汉。”张良顿了顿,又道,“他长大了要保护他的娘亲,他怎么可以怕?”

  范曾突袭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我幽幽转醒,看了看身边的不疑,他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已经有了血色,较之几天前鲜艳红润了很多。
  我瞧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平静了不少。
  “阿真。”
  门外传来了龙且的声音,我应声道:“你回来了?”
  “嗯。”他推门进来,满脸疲惫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我和不疑,几次欲言又止,半天才道,“阿真,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看着他瘦削的面容,最近又憔悴了不少,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该我们要更加年轻生动。
  “这次我跑遍了整个淮阴,但还是没能访到名医。”龙且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马上又握着我的手,定定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听别人说——”
  “小且且。”我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
  在这双红色的眼眸里,我看到了太多的情绪。白凤的叮嘱,我不是没有记住,我只是,不想瞒着他。
  他并不需要再四处奔波,每日操劳,我也不想看他再辛苦下去。
  我说:“小且且,他来了。”
  龙且怔住了,握着我的手却有些不知所措,很久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张良么?”
  “嗯。”我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柔软了下来,也落寞许多,点头道:“是他的话,不疑应该能快点好起来……不疑好起来,阿真就不用担心了。”
  “……张良现在在内室里。”我低下头,手指轻轻抚上不疑安静的睡颜,“这件事情,只有白凤和吟雪知道。白凤去为不疑找药了,暂时可能不回来。”
  “我明白。”龙且轻声道,“我会保密。范师傅和项王那边,我会想办法隐瞒的。”
  “小且且。”我的头埋的更低,声音也沉了下来,“……谢谢你。”
  “阿真,我明白的。张良不只是汉营的人,他也是不疑的亲生父亲。”龙且顿了顿,又道,“而且他是世上唯一可以救不疑的人。”
  “小且且,谢谢你。”我将话重复了一遍。
  “阿真?”
  “谢谢你一直待不疑这么好。”
  “……我待阿真不好吗?”
  “很好,你待我很好。”
  “那阿真喜欢我吗?”
  我最怕龙且问我这个问题,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回答过他。
  他只停了一会儿,随即又道:“没关系,阿真以后再回答吧。我可以等。”
  他总是说可以等,可以等,似乎是可以等很久。只要我没有回答,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龙且,谢谢你。”我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还是比较喜欢阿真叫我‘小且且’。”龙且抱起熟睡中的不疑,往内室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声音有些愉悦,“阿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那只血牛做什么的。”
  那只血牛?他竟然把张良形容成血牛?
  罢了,我要是跟他理论这些,估计会把自己气死。我起了身,穿上衣服,吟雪这时刚好叩门进来,哈欠连连道:“公子,你睡的可好?”
  “尚可。”
  “还尚可?我看公子你一定睡得和猪崽一样。”吟雪放下手里的铜盆,揉了揉眼睛,道,“龙将军在门外已经站了很久了,天亮了才敢叫你,怕打扰了你的美梦。”
  “你为什么不叫我?外面不冷吗?”
  “冷啊,所以龙将军让我陪他堆了一夜的雪人,堆着堆着就不冷了。”
  “……”
  “公子,你别站着了,赶紧来洗脸吧。”
  吟雪说着递了方雪白的帕子给我,我浸了水后仔细地洗了脸,然后说道:“吟雪,你去再打两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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