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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片刻的怔忡。
再然后,他忽然放下了枪。
“我不知道。”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艾比盖尔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丝毫不敢松懈:“你说什么?”
他重申:“我不知道我是谁。”
少女觉得匪夷所思,她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我找到了一个地址。”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上面有着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透的血。
艾比盖尔举着电锯,一步一步蹭过来,然后将纸条从对方手中抽走。
低头一看,陌生的字迹,但地址的确是她家的。
上面有一个名字:巴恩斯。
“你姓巴恩斯?这是谁给你的?”
“不记得了。”男人淡淡地回答。
艾比盖尔有些不满:“那你叫什么,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男人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我?”艾比盖尔更加不满,“失去记忆的人难道不该唯唯诺诺吗,哪有你这样的,一上来就打人。”
男人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想起了一个危险的人,我以为你也是——”
“我?我只是个高中生,”艾比盖尔纠正他,“那个人是谁,你记得吗?”
不出所料,对方仍然摇头。
“女的?”
对方点头。
“好看吗?”
对方一愣,随后又点了点头。
好看又危险的女人,这都能不记得了?
一问三不知,艾比盖尔磨磨牙,犹豫着要不要把对方直接扔出去。
但是这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即便穿着衣服也仍然能看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艾比盖尔低头看看自己普通型号的身材,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关上了电锯的开关。
“巴恩斯,你没有受伤吧?”她问。
后者回答:“没有。”
艾比盖尔走在前面,带着对方离开地下室,她并不是不怕了,只是感觉到这个人虽然满身杀戮的气息,但却和自己无关,起码这份恶意,并不是冲着她和爷爷来的。
想到这里,她略微放心了一些,在厨房重新打好果汁,端了一杯递给对方。
男人沉默地接过,放到了圆凳上,并没有碰。
容留一个这样看着就危险的人在家,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是艾比盖尔却有理由这样做。
她想,谁叫对方失去记忆了呢?
她和爷爷的保护神这不是来了吗?
“要不要换一件衣服,你身上的血腥气好大,”艾比盖尔这才有功夫换了拖鞋和睡衣,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士毛衣,“之前给爷爷买的,不过尺码不合适,你应该可以穿。”
对方接过,刚要说话,忽然门锁响动了一下。
男人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拔枪,对准了门口。
“你等等——”少女伸手按住枪口,“那是我爷爷!”
说着,门开了,瘦高的老人拎着一袋食材走进来。
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如常地把食材放到地上,慢悠悠地说:“巴恩斯,你来了?”
“你认识我?”后者皱起眉。
“冬日战士,你忘记你的订单了吗?”竖锯把袋子递给艾比盖尔,叮嘱道,“艾比,记得不要用盐水浸鱼,上次那份我是就着薄饼才吃完的。”
少女瘪瘪嘴:“你之前说过我做的太淡了。”
“可我也没打算吃一条腌鱼,”提起这件事,竖锯难免有点郁闷,“我花了两个小时才钓上来的。”
艾比盖尔:……我不伺候了!
艾比盖尔:“好的爷爷。”
房间内的气氛让冬兵多少感觉有些别扭,他站在原地,眼眸深沉地看向这个老人,看他洗了洗手,然后扶着楼梯走到地下室去:“巴恩斯,你的手臂要换新了,不来看看吗?”
冬兵一愣,随后沉默着跟了过去。
这边的艾比盖尔连忙查阅了冬日战士的资料,她安心过日子,对这些超级英雄和反派从来不在意,一查之下才发现这个擅闯民宅的男人有多危险。
她皱起眉头。
爷爷为什么会和他们有关系?
不多时,冬兵和竖锯走上来,后者换了一件长袖毛衣,遮住机械手臂,看起来正常多了。
艾比盖尔在厨房里一边忙碌,一边竖着耳朵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这张纸条是文森特给你的?”竖锯问。
冬兵仍然是那套回答:“不记得了。”
竖锯:“那他应该是死了,不然为什么不亲自带你来?”
艾比盖尔心不在焉地拨了拨锅里的胡萝卜。
竖锯:“他临死之前替你关闭了机械臂上的追踪系统,九头蛇目前还没来得及重启,我现在要把它销毁,你没意见吧?”
冬兵:“没有。”
艾比盖尔又翻了翻胡萝卜。
竖锯:“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艾比,别再偷听了,要糊了。”
艾比盖尔:“……”
吃饭的时候,少女一直琢磨着怎么说服爷爷把冬兵留下来,虽然他很危险,但是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不危险呢?
“爷爷,你怎么会做这个手臂的?”艾比盖尔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
竖锯手中的叉子一顿,若无其事地说:“这很简单。”
艾比盖尔:“我觉得你在做很危险的事。”
竖锯笑道:“不算危险,只是随便赚点钱而已。”
但祖孙二人心知肚明,这只手臂绝对不仅仅值一点小钱。
大概是因为她心思太明显,竖锯看了艾比盖尔一眼,干脆问:“巴恩斯,你介意留下来吗?”
“爷爷?”少女惊讶极了。
竖锯:“怎么,不愿意吗?”
艾比盖尔:“……也不是。”
冬兵摇了摇头,默默吃饭。
少女的手艺不算非常好,但是充满了家的气息。
这间屋子的环境也是,简单而随意的摆设、沙发上凌乱的杂志、餐椅上的大衣外套,以及钟摆上贴着的金玫瑰贴纸,让这里显得无比温馨。
冬兵很清楚,能够做出机械手臂的老人绝不是一般人,而在面对自己枪口的危机情况下还能反击的高中生,也绝不是普通少女。
他忘记了一切,现在依然很茫然,但骨子里的警惕,却在面对这祖孙二人时不起作用了,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正好我最近要打一组新家具,艾比的衣服越来越多,”竖锯笑呵呵地捻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不然你来帮我。”
艾比盖尔:“???”
她没听错吧,爷爷在干什么,邀请这个九头蛇杀手替自己做衣柜??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冬兵考虑了片刻,居然点头了。
“好,”他说,“什么时候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艾比盖尔:????这么好说话?
好,我觉得大家可以激情买股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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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带子”;灌溉营养液+12018…05…25 07:39:18
☆、008
其实冬兵的入住,本质上没有让这个家变得更热闹,但是却不像以前那么空荡荡了。一直以来没人住的二楼次卧被腾出了,放上了一张足够大个子来睡的床,再加上这里阳光充足,倒是一个不错的休息的地方。
从此,艾比盖尔睡前多了件事,那就是给自己和对方分别泡一杯热可可。
当然了,别说是泡一杯可可,就算是少女端上来一桌满汉全席,冬兵也未必能对她说多上一句话。
这位年轻的杀手并不爱说话,只有在面对爷爷的时候会多一些反应。
听爷爷解释,对方是被九头蛇洗脑了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面对需要帮助的人,艾比盖尔通常不会吝啬自己的同情心,何况对方有一只手臂还是假肢。
简直太可怜了!
敲了三下门,少女很坦然地走进冬兵的房间,对方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书。
“你不躺下?”艾比盖尔把可可放到电脑桌上,“靠在床头看嘛。”
冬兵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不习惯。”
说完他看着热饮沉默两秒钟,又补上一句:“谢谢。”
艾比盖尔直接被对方逗笑了,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不擅长说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你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和我交流就可以,不交流也没什么。”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慢慢啜饮有些烫的可可,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那本书上。
“舍弗涅尔?你喜欢他的诗?”
这是一本爷爷收藏的苏联诗集,艾比盖尔无聊的时候曾经翻看过几次。
冬兵摇了摇头,将书放回桌上:“你的发音很标准。”他说了一句俄语。
“之前感兴趣,自学的。”艾比盖尔也以俄语回应对方,她温柔地笑,长发柔软地披在肩头,少女的睡裙是白色的,在只开着一盏台灯的昏暗室内,温顺地像是跟随着神谕悄然降临人间的神职者。
冬兵看着她,又是一阵沉默。
艾比盖尔并不觉得这样的环境会让自己尴尬,她笑吟吟地把视线放低,一口一口喝着热饮,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男人抬起眼睛,问她,“你被吵醒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我听到你在喊。”
大概是在洗脑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冬日战士的记忆没有完全被抹去,但是剩下的内容零零散散,像是漂浮在海洋里的飞机碎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浪花卷起浮现,但是更多的时候,它们沉溺于海,不见踪迹。
“我做了梦,”冬兵拿起那杯热可可,喝了一口,顺滑香甜的气息顺着口腔一直温暖了食道和胃部,“梦到了一些人。”
艾比盖尔哦了一声,没继续追问。
冬日战士能梦到什么人让他脸色这么不好?
这些人多半什么好下场。
“我加了牛奶,据说可以安神,”她错开话题,神态自如地说,“你好好休息,如果还是睡不着,可以喊我。”
冬兵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大概埋在二人中间已经有几天了,一个是乖顺的女高中生,另一个是老实的寄住者,两个人保持着默契谁也不提,专心致志地粉饰太平。
但是今晚,恐怕是躲不过了。
艾比盖尔十分淡定地看着对方,说了一句废话:“我是爷爷的孙女。”
“嗯?”冬兵看着她,“但你和克莱默一点也不像。”
当然不像,艾比盖尔想,自己可是爷爷在那个冬季的晚上捡来的,能像就怪了。
“收养的呗,”她漫不经心地说,“我没见过亲生父母,他们失踪了。”
回忆起那个自己和爷爷相遇的那个礼拜日,少女觉得简直是冥冥之中自有预兆。
那是爷爷癌症复发被检查出的第一天。
“他与你父母的消失无关?”冬兵又问。
艾比盖尔抬眼看对方,然后笑眯眯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抚养我的一直都是爷爷。”
“你的力气很大,”冬兵说出疑惑,“反应也很快,克莱默训练了你么?”
少女嘀嘀咕咕:“你还挺敏锐。”
冬兵看她:“嗯?”
沉默寡言的冬日战士能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破例了,少女心想对方大概是看在热可可的份上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