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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请柬去了。
华灯初上,76号血腥肃冷的大厅里此刻张灯结彩,到处铺满了某人喜欢的玫瑰花,高脚杯里被注
入彩色的酒液,从外面餐馆里招募过来的服务生在经过全身检查后穿梭其中,一切都像是一场完
美社交夜宴,如果不是来来往往的小姐先生们的腰间口袋里插着的不是化妆品而是装满子弹的手
枪匕首的话。
这是唯一有可能进外人来的时候,所以他们也格外惜命,注意安全。
梁仲春自然早早的就到了,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不仅仅请来了明秘书长,还带来了自家的二
太太。
这位二太太如今丰腴了不少,营养充足,今日不知是不是为了来给大家彰显身份的,一身白色长
裙到腿沿,做了个烟花烫,珍珠项链珍珠耳环,再配上一朵白珠花在耳边,似乎是要显得自己有
正室范儿一样到处打招呼,只可惜,舞女出身,就是舞女出身。
满场飞。
若是平时的时候,大家也可能看在梁处长的面子上,给一句梁太太好也就算了,只是……
·
只是今日却没有人敢,而且不止不敢,这位二太太身旁三米几乎没人敢近身,众人只是露出礼貌
的似笑非笑,然后,离的越来越远。
这是为什么?
“下午好,二太太。”
恐怕这就是原因了。
汪曼春今日踏了一身八公分的白色的高跟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雪白的不规则长裙滑膝而落,
延伸至腰间的皱褶形成一朵漂亮的花,胸口佩戴着紧密的珍珠链子颗颗浑圆,耳畔坠落的珍珠却
是水滴状的,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在发鬓上戴着的艳红色羽毛了吧,正好和艳红色的唇瓣相得
益彰。
“胆子真大,”她轻启着唇,明秘书长连忙走上前去搀着她的手扶她下台阶,“二太太就是想与
我争辉,是吗?”
照理来说,是不应该这样的。
汪处长平时穿的衣服不会有人重复,化妆品也用最好的,没人敢用,一周前朱秘书早就已经把这
女阎王的穿着打扮全部提前告知了,就差在76号大门口贴了,全场没有一个人敢戴红色的头饰,
没有人敢穿白色的衣裙。
这是76号的惯例啊,谁叫梁处长自己不听,也不打一声招呼带了这二太太来呢?
她也不理人家讨好的笑容,却也没去找碴,转身挽着明秘书长到一旁去拿香槟了。
汪曼春喜欢吃一些咸味重辣味重的零食,她在那儿拿着银叉子吃,手指点点,阿诚就给她用夹子
夹。
“你有没有忘记什么?”阿诚拿过一个玫瑰酥问她,汪曼春只做不知道,笑着问,
“什么?”
什么?能是什么?还有什么?
76号夜宴,梁处长一张请帖,汪处长请帖都流向市政府办公厅,请的却只有明秘书长一个人!
更别提来的时候明楼正和明诚下会议,阿诚刚刚收到了梁仲春的请柬,来人正笑着说着看到朱秘
书也往这里来了,肯定是请明长官的,哄得明长官心情不错,说话也和颜悦色的让他受宠若惊,
手底下的人就把请柬送上来了。
朱秘书自己甚至都不敢自己露面。
“请明诚先生,担任汪处长今晚的男伴”还贴心的送了一枚银色的领带夹作为礼物。
当时安静的像是坟场。
于是阿诚整整两天都遭遇着冷处理,大哥不说话盯着他胸前领带的样子简直是要吓死一个人,再
别说家里的气氛更怪了,回到家里大哥就把那只猫拎进了自己房间,不许任何人跟,说从此以后
归自己养。
每次撒气都拿我出气的·真·夹缝·小媳妇·阿诚哥。
爱的延伸
“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她回答的果决干脆,倒是让阿诚听出其中的一些些杀伐之气来,觉得不太对,反问道,
“那你现在想见到我?”
“想啊。”她理所当然拿过点心,“我觉得你有话问我。”
……你也知道啊!!!
阿诚只觉得要憋死了,一堆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搜刮满腹肚肠,也只憋出了一句,
“你究竟想干什么?
明明是自己人,却不让他对大哥说明身份,硬生生的掺和进来。
死间计划!
死间计划里的人,就连明楼自己都有死无生,那个位置,那个地方,汪曼春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不知道上面给她安排了什么其他任务,可总也受不了这种感觉。
汪曼春扫他一眼,继而将身体探了过来,在他耳边吐出七个字,
“我·想·让·明·楼·爱·我。”
无药可救!
“我看你是走入歧途了!”他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将送到她手边的一盘杏仁饼收了回去揣在外套里走远了。
“不给你吃”
不给我吃就不给我吃。
她转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往卫生间走去。
大大的镜面被金色的边框装饰着,她走上前左右的转着脸颊,扫视着眉峰,将艳红色的口红涂满整个嘴唇,厚厚的一层。
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前世见到的,成为印象深扎在心里的根,
明明一直在期待着,坚信着的什么的东西,
现在一切都分崩离析,不可相信,我迷了路。
歧途的爱,有什么不好?
它狠毒邪恶,却更加的深刻,更加的忠贞,比什么都值得相信。
“汪处长。”她一下子被从镜子的凝视中惊醒,不悦的回过头来,
“又是你?”
“怎么换衣服了?觉得不好看?”二太太连忙摇摇头,低声下气道,
“汪处长,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来过不懂规矩,您别怪我。”
怪你?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前世杀过你,也算扯平了。“别多想。”
“是是是汪处长大人有大量!”她突然停了话头,惨白着一张脸一手扶在搪瓷洗手池前,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汪曼春问,她想到了那些点心,难道是不干净?自己也没出什么事情啊。
那二太太呕了半晌,从手包里取出一颗扁扁的酸梅来塞进嘴里,才羞赧道,
“让汪处长看笑话了。”她妖媚俏丽的脸蛋上突然浮现出一阵温柔的光芒来,“事实上,”
“我怀孕了。”
等等!汪曼春只觉得自己脑中一晕!
怀孕是什么意思?
她只能慢慢的,机械的回到,
“怀孕,好吗?”
“那当然啦,”那二太太机灵,见她没有敌意,也就敞开了话匣子,
“你想想,你和你爱的那个男人,血脉相连生下的孩子,有你的一半,有他的一半,融在一起再不分开……”
汪曼春茫然的看着她,嘴里默默自语,
“有你的一半,有他的一半……”
“从此,那个男人的半个魂魄都丢在你那里,不管他走到哪儿,就像栓了线一样,最终会回到你身边。”
“回到,我的身边。”
“毕竟,家,才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归宿。”所以梁仲春今日才会带她过来,她离有一个身份地位,不远了。
“归宿……”
曼春微微启唇,突然拿起手包走了过来道,
“我能摸摸他吗?”
“可以。”她伸出红红的蔻丹,却迟疑了,突然将手放到背后,伸出左手将右手上的长长食指指甲掰断,才小心翼翼的将食指伸了出来,轻轻的触摸上二太太的肚子。
因为皱褶的原因并没有看出来,如今才注意到的微微凸起,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可她只觉得温温暖暖的皮肤一颤一颤的,仿佛正有什么生命在里面慢慢萌芽。
“您和那天那位长官以后一定也会有的。”
会吗?
请原谅她也只能用荣初一家欢乐的场景替换幻想来满足自己,两个有着大大眼睛,长得像明楼和她的小东西,在芬芳的花园里到处乱跑,
然后扑到他的膝头上,让他来喂饭,另一个缠在自己身边嚷嚷着要听故事。
如果这样的情景能够成真,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
她呆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暴食症的症状又返了上来。待到她心情甚好的回到酒宴时,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她看到有两个服务生颤抖着在擦地上的血,大家窃窃私语没人敢出声,场面乱的很,而这个时候,梁仲春却不在。
“这是怎么了?”她询问脸色极差的阿城,“日本人来过了?”
“不。”他慢慢回过头来,看上去难过极了。
“梁处长二夫人的孩子,没了。”那梁二太太刚回来,不知为何心情颇不错的样子,要招呼梁处长,走的却急,被路过的服务生撞了一下,整个人就往桌子上去,肚子正冲着桌子角,当时血就从脚上滴了下来。
梁仲春一看眼睛就红了,当场掏出枪往那无辜的小姑娘身上开了七八个洞。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
可惜了。
“你可不知道刚刚梁仲春的表情,恐怕这么一闹,他的半条命都要伤到了。”他想起当时梁处长痛苦万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也是可怜。
她有点呆。
听到这二太太怀孕的消息到现在恐怕也才一刻钟,即使她很讨厌这个女人很讨厌梁仲春,即使她前世曾经杀了这个女人,甚至可能当时杀了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可听到这孩子突然没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居然也很难过,
更别提孩子的父亲了,是要脱层皮吧。
“可不是嘛,”汪曼春神色莫辨的回到,
“恐怕,他一辈子都要记得这一天了。”
酒后残局
【四十四】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76号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市政府办公厅的上班时间则是早上八点。
然而显然,市政府办公厅和76号的两位长官都没有来上班,秘书处的几位秘书都急的团团转,可
是怎么都联系不到两个活祖宗,不知道还以为是私奔了呢,也不敢打电话到明公馆去找就连明秘
书长都找不到踪影,说是早上提前打过电话来请过假了。
当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躺在酒店房间里,当然需要回去一趟换衣服洗澡然后假装自己一直在家里,才送先生上班。
可明显,大哥并不在,明镜去了公司,只有阿香惊魂未定的抱着尾巴不知道为什么秃了拼命喵喵
叫的温暖一直在喂食,看见他就差嘤嘤嘤的哭出来了。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同情的摸了摸猫咪的脑袋,转身去接电话,
“你好,明公馆。”
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
“……阿诚先生?”
“朱秘书?”他听到柔美的女声,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家里有什么事,就听到她说,
“明长官在夜来香大酒店,406号房间”然后“啪”的一声,干脆果决的关了电话。
“……”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去买醉找女人了?他走到明楼房间去拿替换的衣服,却看到沙发
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冰凉的水,小小的棕色药瓶在桌面上倒落,掉出两颗圆圆的白色药片来。
照理来说,明楼不是爱睡懒觉的人,但是偏逢头疼病发作,又喝了不少酒,昨日心绪叠加一下子
全都爆发出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