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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喜欢。
第一面见到有栖川泽语,还是依着姐姐的关系上门拜访她未来的婆家。八月底的午后,少女穿着浅紫色振袖,跪坐在门口向他问好。她的仪态,她的动作,乃至唇角扬起的幅度,都堪称完美,一种让人无法看出是经过计算的自然美。
再后来逐渐走进她,才发现所谓的走进不过是他自以为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之间竖起一座高高的墙,他走进不了她,她也不主动走进他,尽管这只是出于她的习惯。
当他努力终于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近到足以伸出手拥她入怀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孤单,她的寂寞,她的责任。她告诉他她的痛苦,她学会依赖他。
柳莲二承认,他并不知道喜欢的定义,也不打算把这项计算任务添加到他的笔记本里。虽说是依赖数据无往而不利的军师,他也知道,感情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凭计算力来定输赢的,而且感情本来就不存在输赢,尤其是亲情和爱情。
然而,不知道喜欢究竟为何的他,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是否太过仓促?太不负责任?
曾经,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去动过刚认识有栖川泽语时开的那本关于她的笔记本时,他就知道,自己对她是有感觉的,只不过拖到今天才承认罢了。
他早已把她的一切,暗暗记在心里。
她不喜欢被吵醒,起床气很大。
她不喜欢吃姜,尤其不能忍受寿司里放红姜片。
她不喜欢体育,尽管她体育成绩能够达到优良。
她不喜欢夏天,因为她说夏天会让人变得懒洋洋的。
......
她随口告诉他的这些小习惯,他都一点不漏地记住了。
“喜欢?作为普通朋友的喜欢?还是作为男女的喜欢?”有栖川重文看着柳莲二问道。
“作为男女的喜欢。”柳莲二回答间不露丝毫犹豫之态。
“是这样吗?抱着这样心思的男孩子可是不少,你倒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如此坦白的。”有栖川重文点了点头似是赞赏,而后眼睛突然睁大,“只是,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近卫家有和我家联姻的意思吧,你也不会不知道柳家和有栖川家有多大的差距,你更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泽语之间的身份悬殊吧。”他的语调越来也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柳莲二一连几惊。
然而,有栖川重文似是还未说完一般,停顿了数秒,在看了看柳莲二的表情后扬了扬眉,语调平缓地道:“最主要的,是泽语对你有没有和你对她一样的感情。”
柳莲二本以为有栖川重文对自己的表态会予以严厉地阻止,这也是他能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了,但他却未曾料到,这位家主大人竟这么直白得把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冷酷、现实地让人可怕。
柳莲二是一个踏实的人,尤其在知道有栖川泽语的恋爱观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他就更觉得如果自己向她表白,无疑就跟求婚是一样的。在此之前,他必须给她一个未来的可行方案,给她一个选择他的理由。这些,对于一个明白喜欢不过十二个小时的人来说,是要慢慢规划的。
而今,突然面对现实的时候,一向自诩定力过人的柳莲二也不由地有些发愣。
如果说,前面三条都好解决,从生日宴那天有栖川泽语看起来就不在乎那桩婚事,两家和他们二人的身份差距对有栖川泽语这样不爱名利之人不算麻烦,那么最后那点可真是致命的。
泽语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呢?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面前少年似乎被一击崩溃,眼神再不如刚才那般澄澈,倒是多了些许彷徨和无助以及不确定,虽然被他很好地压制着,有栖川重文有些可惜。他站了起来,向和室门口走去,打算让柳莲二自己思考一会儿。
这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肯定,所以他愿意给他思考的时间。只是,作为泽语的另一半,这个孩子还不合格,至少目前如此,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抱过大的期望了。
是因为他坚定的眼神?还是因为泽语对他的维护?
作为外祖父,有栖川重文真心希望自己最为疼爱最为器重的外孙女能和她爱也是爱她的男子结为连理。从有栖川泽语的态度上,有栖川重文能够察觉到她对柳莲二的喜欢,只是这种事作为旁人他是不好提点她的,还要她自己去悟。值得庆幸的是柳莲二先意识到了,他也只好推波助澜,尽力把柳莲二培养成适合有栖川泽语的另一半。
那个孩子的另一半,不需要出身如近卫真央一般的名门望族,但一定需要一颗足够坚韧的心和顽强的意志,坚强到泽语在崩溃边缘的时候能够成为她的精神支柱的存在。
他能遇见那个孩子的未来,必然会有一场波涛。
在走过柳莲二身边时,有栖川重文于心不忍,便多提点了一句:“泽语快16岁了。”作为世家小姐,这可是订婚的年龄啊。
差不多也到吃饭的时候了。有栖川重文想了想那代替常年不见踪影的儿子回来尽孝道的媳妇,突然觉得对儿媳妇幸子做的饭还是有些期待的,虽说没二女儿明子做得好就是了。
在有栖川重文就要走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沉默良久的声音:“我之所以对您坦白我对泽语的情感,并不是奢望您能马上承认我,虽然您能承认我再好不过了。我只是请您允许我存在于泽语的身边,让我向她证明我的心意,仅此而已。”
什么?原来这小子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是在担心差距问题而是泽语的心思吗?果然泽语还是在第一位的吗?嘛,是泽语中意的人能有这种觉悟还是很不错的。
他才不会承认他也挺中意柳莲二的,至少比忍足家的那个小子强多了,喜欢泽语这么多年却不敢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种请求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有栖川重文没有回头直直地向前走去。
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的柳莲二伸出手握了握拳。
还没待少年把手收回去,有栖川重文就停了下来,惊得少年一下子坐直把手放到腿上,只听他说,“你也一起吃个晚饭。”看在你送泽语回家的份儿上。
“诶?啊,是!”柳莲二有力地答道。
这是获得许可的意思吗?是可以和泽语表白甚至交往的许可?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手都颤抖了!!
下节,柳君意想不到的“威胁”居然来自队内?!柳生比吕士君接近的真实意图是?【这块内容可以参照隔壁《各自》猜出来的哦】
☆、17…3
微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扬起未扎好的窗帘,连带着窗帘杆也跟着咯咯作响。远处的操场传来的呼喊声,走廊里学生的走动声,都构成了在沉思中的少年的背景。
充满着青春与活力的背景。
所以到底要怎么样做啊,明明在重文祖父面前说了那么帅气的话,怎么如今连个行动也拿不出来呢?
说出这种像空头支票一样的话,还真不像他的风格呢。真是,一碰见泽语的是,他都没有办法冷静从容地面对了。
“莲二,还不收拾吗?”真田弦一郎在把桌上最后一叠资料整理好时,抬头却发现柳莲二呆在那里什么也没做,桌上的书还保持着上课时的样子。不,若准确描述柳莲二此时的样子,应该是陷入“思考模式”更为准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次柳莲二思考的事情可能是个大问题。
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柳莲二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走神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转过头向真田弦一郎点了点头,而后拿起书飞快地整理起来。
“那个,有栖川桑?”同样在整理东西的有栖川泽语在这欲言又止的声音中抬起头来,只见柳生比吕士正站在她桌旁。
“是。”有栖川泽语停下手中的事,应了一声,“请问有什么事?”
“啊,请你先整理好再说吧。”柳生比吕士见少女特意为回答他的话停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
其实他是觉得少女旁边那双若有若无瞟向他的眼睛更可怕,军师同学似乎已经完全打开网球场上的气场了。
“是。”有栖川泽语理好课本,把包放在桌上,站起来说,“现在好了,请你说吧。”
“是......那个......”柳生比吕士再次推了推没有丝毫下滑痕迹的眼镜,看得出来他是在斟酌遣词造句的样子。
有栖川泽语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虽说她和柳生比吕士并不熟,最多的关系不过是他是她闺蜜的青梅竹马罢了,可是二人之间的谈话确实少得可怜,她想不出他有什么找自己的原因。而且,看柳生比吕士平时的作为,他可不是这种和女孩子说话还会露出扭捏姿态的人。
——为了由纪吗?
“他这是怎么了?”有栖川泽语回头问柳莲二。
整理好背包转而开始看笔记本的少年回了句:“不知道。”并没有抬头。
——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那么奇奇怪怪的。
方向,斜上方45°;时间,2秒。
柳莲二心里计算着时间,稍微朝上瞟了瞟,果然发觉少女已转过身去。他并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抬起头来会让少女起疑,只是现在的他和她对视会比不抬头更加麻烦。
无法忽略啊,幸村精市的笑容和柳莲二的眼神。
柳生比吕士豁出去一般道:“我,想问一下有栖川桑你这周周末有空吗......我们部县里的比赛。”
诶?来自有栖川泽语的疑惑。有栖川泽语没想到柳生比吕士会问这么一句。
啊?!来自柳莲二的愤怒。貌似被这小子抢先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
啊~来自幸村精市的感叹。事情朝着越来越有趣的方向进行了。
“这周周末,是31号吧。那天我有茶道展演,不能去了,不过还是感谢你的邀请。”有栖川泽语笑着答道。
姑且也省得我问了,总觉得比起自己被当面拒绝好些。柳莲二想到。
哦呀呀,被拒绝了呢。幸村精市笑了笑。
“不过,柳生君想问的不是我吧。”停顿了一下的有栖川泽语接着说道,“正确的说应该是你想问由纪31号那天有没有空吧?”
被少女别有深意的笑容弄得有些慌神的少年点了点头,道:“麻烦有栖川桑告诉我。”
“那天有秀德篮球队的都内赛,由纪她要为同学加油呢。”有栖川泽语摆了摆手,“所以她肯定来不了呢。”
——才不是加油呢,那种左爪子捧幸运物的绿毛翠才不要为他加油呢。
夏川由纪子当时是这么说的。
“诶,她什么时候开始看篮球了?”柳生比吕士显然对此很是惊讶。
“什么时候呢?”有栖川泽语把手放在下巴旁作思考状,而后扬了扬眉,“难道这段时间你们没联系过吗?”
“啊,最近段考啊什么的大家都很忙,就没怎么联系。”柳生比吕士为了使自己的理由看起来合理,刻意加重了语气。
——明明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少年。
——事实上不是吵架了吗?
“这样吗?那还是等由纪自己告诉你好了。”有栖川泽语提起桌上的包作势要走。
“不,我怕那时候来不及了,接下来要为去中国做准备。”会为你带更多的特产的,有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