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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未开化的浮萍,总有一天会有结果。寒冷的深夜买酒喝,只是偶尔的奢侈,你就欢欣雀跃,决定了决定了,要与你结为旅伴……”
他半垂着绿色的眼眸,望着手中三味线的眼神很是柔和,就仿佛坐在他身旁的不是夜兔夜萝,而是自己那个只有几岁的妹妹,现在的他不是二十五岁,而是十五岁。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久违地用一个轻松的心情唱起这首曲子。
夜萝一声不吭地听着他用沙哑磁性的嗓音把一曲子唱完,只觉有模糊的景象要从她的内心深处涌现,她在桌面底下有些心不在焉地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又等着高杉晋助说话。
一曲终了,夜萝听见三味线被搁下的声音,又听见那个男人从窗台上下来的木屐声——她抬眸看去,又对上他深邃的眼神:“……我有一个在攘夷战争里被天人抓去,然后在我面前刎颈自尽的妹妹,七岁还是八岁就死了。或是说失踪了,我一直找不到她。”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夜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地开口:“想听更多。”
她皱起眉头:“关于你妹妹的事情,我还想听。”
“可以,我就跟你说说吧。”她说的话他并不意外,高杉晋助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又闭了闭眼,思绪回到许多年前。
“在我九岁那年,我唯一的妹妹……辉华她出生了,名字的意思是希望她能长得和花那样漂亮。”高杉晋助的语气很轻。
她遗传了母亲暗紫色的发色与碧绿的眸子,与他简直一模一样。虽然那时候的他只有九岁,但还是在意识到成为了哥哥之后,对那个小丫头有了必须照顾的责任感。
那个妹妹也特别黏他,知道他在私塾读书,也就偷了他的衣服女扮男装随了他去,虽然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赶回去,但她还是像跟屁虫那样黏上来。她的剑术是他教的,翻墙的技巧都是他一遍遍地示范。
在他十来岁的时候,他的导师松阳被抓走了,那时候她才只有三四岁,他每天执着地变强时候,整个家里也只有年仅几岁的她会支持他。他的父母拿松阳当怪物,没有自己主张的仆人自然也是对他这位怪少爷避之则吉。
就只有她会一个人偷偷跑来看他,还有在他被父亲惩罚的时候为他哭泣。
虽然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很感激她——但这些细节,到他长到这个岁数回想起来了,就自然和当时的感觉不一样了。
之后,攘夷战争开始了,他整天与银时、桂还有私塾的孩子们混在一起,家人之类的事情全都被他抛诸脑后了——而再一次和那个小女孩见面,就已经在那浑浊的战场上。
他的家人被天人抓去当了威胁他的筹码,他依稀记得那个总是穿着光鲜和服的小丫头是如何被人粗暴地摁进泥泞里的,她的挣扎声与哭声传入他的耳中,叫他痛彻心扉。
他很想去救她,但可惜,他那天没能拯救到她——反而,在陷入两难的局面时,是那个女孩壮烈地替他选择了。
她选择将自己的脖颈撞向刀口,让陷入困局的他得到突破口。
那就是最后了,他甚至还没办法触碰到她渐凉的尸体,就被战争的爆炸分开了他两,注意过来,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之后,她就完全消失了。”
高杉晋助说了好多,甚至,他不知何时点燃起了烟筒,白色的氤氲萦绕在他的脸庞,叫夜萝无法看清他的所有神绪。
夜萝沉默地听完高杉晋助把这故事说完,又听见高杉晋助用带着几分沧桑的嗓音唤了她,语气小心又温和地问:“……辉华。”
夜萝脸上表情一凝,又察觉到自己从不知何时开始……
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望着那个哭得像个迷路孩子般的夜萝,伸出手来为她擦拭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在看待世上唯一的瑰宝。
……
×××
作者有话要说: 夜萝:哥,说好的晚餐呢?
之後两张我们的正宫神威要闹别扭了ermmmmmm
闹别扭之后你们觉得是什么?是晴天是彩虹是撒糖!
再给你们个心理准备就是6号开始我要恢复日更3000了
别失落hahahaa我下周上班结束后应该能来个日6000的!
第四十四章 浮萍(十二)
×××
……
春雨要塞; 第七师团。
夜萝的房间。
她是那个人的妹妹; 夜萝经过那一天晚上的饭局; 终于是肯定了这件事。
她也把自己不是真正夜兔的秘密告诉了他; 这一点让高杉晋助廓然开朗,也让她更是肯定自己的身份。但她却始终没有答应那个‘跟他走’的邀请; 反而是没有多说话就离开了鬼兵队的飞船。
回到了神威的飞艇,夜萝心不在焉; 其原因大概都在她不擅长应付突如其来的血亲这件事上。
和亲人相处到底是怎样的?她完全缺失了那部分的记忆; 并不知道拥有一个家庭的感觉是怎样的。也因为如此,她一直都对完整家庭非常羡慕,都到了一个想问问神威与阿伏兔的程度了。
想到这里,夜萝又忽而想起了那个远在地球的,火爆的小丫头。
兄妹原来还有那种形式啊; 夜萝翻了个身; 又穿了外套走到神威的办公室处——说实话; 她是挺想跟有兄弟姊妹的神威聊聊的,因为她不懂得处理自己与高杉晋助之间的问题; 都到了一个让她非常困扰的地步。
夜萝推开门; 又发现今天的办公室内也有阿伏兔——他们两人最近正为处理提督事件而忙得不可开交,但也不知为何; 神威并不是很愿意让她帮忙。
夜萝有些担忧,又走到神威的面前,把内心的疑问都压了下去,把公事模式的自己提了上来:“团长先生;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对此,神威是以一如既往的笑容……拒绝她:“不~”
夜萝望着他的样子,表情僵硬——因为从她的视觉看来,神威最近的笑容都‘不带笑意’。
“团长……”
“不需要帮忙,夜萝就到高杉那边去吧。”
打断了夜萝,神威脸上的笑容又忽地消失,他一双湛蓝的眸子带着几分冰冷:“……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了,明明你在心动那边的邀请不是吗?这边的事情就不需要操心了吧。”
语毕,神威又忽地从办公室处站了起来,唤了阿伏兔就要求他跟自己一起离开,本来还想吐槽团长的小孩子脾气的阿伏兔,见了神威那难得的极致低气压,也是不敢吭声,只得无奈地对着那边被排挤的夜萝耸耸肩,用口型安抚她:“笨·蛋·团·长·在·闹·脾·气·而·已。”
说罢,又捶了捶自己胸口,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
但夜萝却是一丝笑都挤不出来,只是有些失落地背过身去。
……
“……阿伏兔,这可是个友情提醒——可不要在这时候惹怒我哟,也最好想清楚谁才是你的BOSS。”离开了办公室,把阿伏兔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神威又佯装好脾气地笑着提醒阿伏兔:“不要再为夜萝做什么像刚才那样的小动作了,我说不定会杀了你的。”
“得了得了,团长。”无视少年动不动就上来的杀意,阿伏兔疲惫地回答:“……可你也别一直摆出个那么可怕的表情嘛,都影响大叔我工作的干劲了。”
“我吗?我的心情很好哟。”神威笑眯眯地回答阿伏兔:“最少是非常冷静。”
“……”冷静个鬼,阿伏兔无话可说。
神威或许是真的不知道吧,他现在一双圆眸瞪着的样子,是阿伏兔见过最生气可怕的几个表情了——不过,大概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烦躁吧,以为只要自己还能抽动嘴角肌肉装出个笑容来就是冷静。
真嫩啊,不就是吃醋吗?阿伏兔无奈地耸耸肩。
另一边厢,仍留在办公室内的夜萝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这时候是希望找神威聊聊看的——毕竟在这个第七师团,虽然她平常见面就和神威打架,但她心底里还是很信任那个少年的。
望着办公室的门被神威带上,夜萝又像吃瘪了的小狗般,乖巧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把他的文件一份又一份地看完——最近几天只要有她的地方都没有神威,神威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都不愿意和她沟通,但她知道现在是第七师团麻烦的时刻,所以她也只有用这种方法协助大家的工作。
有什么需要他们注意的,她就会用便条纸写下来贴在神威或阿伏兔的桌面上,阿伏兔会仔细看完收好,而神威则会一张张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内。
“……但或许还是要亲自找他聊一聊才行。”
夜萝摸了摸后脑勺,也有说话要告诉他。
……
…
夜里。
一个人吃完晚饭,夜萝又偷偷地到了神威房间所在的楼层。
神威刚洗好了澡,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唐装,就和行刑那天一样——只是这件是簇新的,就连半点脏污或血迹都没有。神威披散着头发、头顶着一条浴巾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注意到了走廊尽头的脚步声,他又停下了脚步。
“……你躲在哪里做什么?我说过了,没事情要你帮忙。”
浴巾仍搭在神威的头顶上,他并没有转过头来,似是肯定了来人是夜萝,他的语气也有几分不耐烦。
“团长,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夜萝少有地没有加上‘先生’作为后缀,语气更比平常亲近了一些。
“抱歉……我对你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呢。”神威笑眯眯地望向她。
那是一个一如既往、如同阳光般的笑容,但是看在夜萝眼内,却只能从神威此刻的表情感到冰冷与寂寞。
夜萝有些心灰意冷了,忽而就有些颓败地开口:“要是我离开第七师团,你会怎样?”
“那种事情?随你喜欢,跟账房说一下结算工资就好了吧。”神威伸手用浴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长发,语气轻松得不可思议。
“……”
这个人闹别扭的功力真可怕,夜萝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见神威把话抛下后就毫不留情地迈起步伐走近自己的房间去了,也就只好认命地转身,步伐沉重地离开了这个楼层。
神威还在生气,而她不懂得处理。
……
…
数天后。
神威躲过了夜萝,但却终究还是从自己的副团长口中得知了夜萝与高杉的事情——他明明不怎么想知道的。
“……团长啊,前几天从夜萝妹子那边听说了,高杉晋助有一位在攘夷战争当中刎颈自尽的妹妹。”阿伏兔把玩着手中的飞镖,见了那还是一脸阴沉的神威,又恨铁不成钢地开口说道——也因为阿伏兔说得突然,神威也没法拒绝。
“……所以,你是说夜萝是高杉的妹妹?”
话说到如此,神威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神威拿着笔的手一凝,又有了一瞬的错愕。确实……他本来就有夜萝是地球人的感觉,毕竟在云娜的本丸处,他就见识了夜萝那与武士同出一辙的刀法,而她身上也没有夜兔的气味。
阿伏兔说的这件事,十分合理。
夜萝与高杉晋助的样子,也是极度相似。
“是呀,而夜萝妹子这几天到鬼兵队那边去,都是因为高杉晋助在渐渐地告诉她以前的事情,”阿伏兔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很是憋屈:“所以我说,小气的团长也就别再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