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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七年。
二月,令妃谋害皇嗣案发,牵出内务府相互勾结,贪污欺主等重大□□。上震怒。
三月中旬,内务府包衣世家以谋害皇嗣、欺君之罪、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等十七条罪状灭族两家,抄家六户,流放十三家。
自顺治年间建立的内务府制度于乾隆十七年废除新立。
后宫牵连者亦重多,后妃人数减半。
六月,有大臣上疏,于七月选秀充盈后宫,册立皇后。上驳之。
养心殿,乾隆望着一年前高斌带回来的画像。
“快三年了,帆儿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杭州西湖边。
“江家妹子,又去洗衣服?”刚从地里回来的农妇在湖边洗净了手脚往回走,迎面见到一人影,立刻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
“诶!大婶好!我哥正在家里杀鸡,张大婶去我家给冲子带只鸡腿去!”手里提着一桶衣服的少女笑盈盈地开口。
“不用不用!”农妇连连摆手,“给他吃干什么?你们兄妹自己留着!难得你哥回来一趟!”
“我们吃不了这么多!我哥不在,家里的事多亏了张大婶帮忙,您如果不去拿,最后还得让我哥送去!”
“诶哟……不过一点小事,乡里乡亲的,这有什么!”张大婶脸都红了,显然没见过这么客气的邻居。杀鸡吃肉对他们这些农村人来说,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去拿啊!”少女笑着说完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匆匆走了。
“你这孩子……”
江愉帆笑了笑,不管张大婶身后的话,撸起袖子,开始洗衣服。
十六年十一月,河南水灾的事情慢慢解决,她的身体也几乎无法隐身了。也许是渣渣故意的吧?在朝廷派人下来的时候,把所有的书看了,以至于她差一点被那钦差大臣的人发现。
在躲避的时候遇上了现在的大哥,江诚,一个落难的举人。河南的牛头马面说他是个心善有造化的。她也不在意有没有造化,只要不是个中山狼就好。
因为救命之恩,又加上两人同姓,便认了兄妹。江诚的父母兄妹妻子都在洪水里去世了,孑然一人,便同意了江愉帆的主意,一起往南边来,定居在了西湖附近的一个农村里。说到定居,江愉帆的户籍还是她能隐身的时候偷了官府的官印给办好的,不然她是真的寸步难行。
平日里,江诚去杭州的书院求学,她在家里干些活挣点生活的钱。她在头一年拿了贪官好些银子,除了给自己留下的生活费,其他的都捐赠给了灾民。江大哥也不愿意白吃白住,常常出门替人写字卖字画,所以也不怕没钱,只是财不露白,她又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坐吃山空反而更加不好。
渣渣南巡的时候,她忍不住心里的冲动,远远地去看过他,人瘦了一些,不过精神挺好……
江愉帆抬手摸上自己的嘴唇,看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抿了抿唇,摇摇头甩掉脑里的画面,又立刻放下手继续洗起衣服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突然冒出一个新想法,想让渣渣在民间看到阿飘和江诚在一起生活……唔……纠结,要不要在阿飘转生前被渣渣找到一次捏( ⊙o⊙ )?
第43章 农家乐查探雨荷
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江诚已经把鸡都处理好、做成菜了;另外还做了两道素的。
书生信奉“君子远庖厨”,而江诚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没办法;和江愉帆一起生活了半年多;她的厨艺,江诚想想就觉得胃痛。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从两个人一起火烧厨房,到如今他一人就搞定所有的饭菜,江愉帆已经被彻底杜绝进厨房了。
这也是江愉帆所说的,张大婶帮忙的其中一件事。毕竟江诚不在的时候,江愉帆吃饭真的是很大的问题。
江诚二十一岁,身材魁梧;他若不说,人们只会觉得他是武夫而非举人。虽然从小便寒窗苦读,但是没有时下很多读书人有的酸腐气,一路过来,不管江愉帆做出什么举动,他都能在第三次的时候接受甚至变通了。
江愉帆对他说自己全家来河南探亲而碰上洪水遇害了,现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因为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姑娘几乎没有,所以她说自己十八岁。背景相似,同病相怜,又加上一份救命之恩,江诚对江愉帆照顾得很周到,的确就像亲妹妹一样,周围邻居无人怀疑。
吃饭的时候,两人相对而坐,两边的桌上各加上一副碗筷。
江诚对于江愉帆这些举动从惊恐到习以为常,以为她如同话本传奇里一样有着什么特异的能力,从河南一路到杭州,他们几乎就没有遇上过困难,江诚并非两耳只读圣贤书的人,自然看出了一点门道。
其实那两幅碗筷是摆给杭州的牛头马面的。江愉帆也很憋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地府的鬼差还有吃货?
这两只只要没差事就跑到她这边来吃吃喝喝,长得倒是一副江南男子的温文尔雅,一碰到吃的就立刻现了原形,两眼冒绿光!要不是江诚不在,她做出的饭菜鬼都不吃,她估计一个月就会被这两只吃货给吃穷了!
就如此刻,江愉帆眼疾手快地把菜分成四份,把最大的一份留给江诚:“哥,你快吃!”
另外两份拨到他们的碗里,恶声恶气:“就这些!不许抢别人的!”
牛头老老实实地点头猛吃,马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干:“小江——这么少——”
江愉帆额上青筋直冒,看惯了紫禁城里面瘫的马面,眼前这只卖萌撒娇的真是太让人接受不良了!
想到紫禁城,江愉帆脸上又黯淡了一下。牛头马面,她好久不见他们了……
马面趁着江愉帆不注意,“滋溜”一下,从她筷下夹走了一块肉。
江诚看着那鸡肉快速地减少,眼里带着笑意:“小妹,快吃吧,不然就一口不剩了!”
江愉帆回过神,立刻凶恶地瞪大了眼睛,把自己的肉抢回来:“敢抢我的肉,你胆肥了啊!”
马面吃得满嘴油光:“不过几次,不要这么小气,以后你走了,我们就又要几百年吃不到好吃的了!”
牛头满腮帮子的饭菜,使劲点头。
江愉帆:“……”气得噎住了。
饭后。江诚在院子里做鸡笼,江愉帆蹲在旁边看。
“哥,你都不问我吗?”
江诚手里动作熟练,听到江愉帆的话也不曾停顿一下:“有什么好问的,我这命都是你救的,你会害我吗?”
江愉帆赶紧摇头:“当然不会,你是我哥,我怎么会害你!可是……正常人都会害怕吧……”
江诚笑了一下:“知道正常人会害怕,你还在我面前肆无忌惮?”
江愉帆呵呵傻笑,她就是知道江诚不会害怕,也知道江诚纵容她。
鸡笼渐渐现出形来,江诚左右看看,又继续编,口中说道:“书生也不光读四书五经,年少的时候总会有些好奇心,看些野史话本之类的。我也看过不少这类书,村里的故事传说更是从小听到大。以前就听说过有一些人,生下来就是阴阳眼,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一些东西,我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会有这样的人,不过震惊过后想想也没觉得怎么样,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生活着?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也不怕这些东西。”
江愉帆摸了摸头傻笑,其实心里默默说着:“大哥啊!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还不算是人啊!”
“好了,看看行不行!”
“哇!哥你真厉害!”江愉帆将鸡笼放在地上细瞧,冲他竖大拇指,“谁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和谁急!”
江诚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马屁精!”
江愉帆吐了吐舌头:“不过,哥,那两个不是鬼哦,是牛头马面,所以不管你做没做亏心事都不用害怕!他们还能保护我们呢!”说完,笑着跑进了屋。家里唯一一只鸡被杀掉了,趁着大哥在,上街上去买一笼小鸡回来。
京城,养心殿。
“皇上,济南的人回来了。”
“宣进来。”乾隆揉了揉额头,眼眸一闪,又恢复了原样。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人带来了?”皇帝手上不停,似不经意地问。
“奴才该死,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下面一身普通五品官打扮的男子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降罪?”乾隆终于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下面的人,语气平静地让人发寒,“这么说,没把人带来?”
“皇上,奴才无能!”那官员也不推卸责任只是一个劲地认错。
“不过几个妇孺,说吧,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乾隆的神色认真起来。
“皇上英明。奴才初到济南便照着皇上说的前去寻找夏家,只是马上就打听到那夏家已经败了,族人四处零落,臣不知那……那位到底是夏家的哪一分支,而且济南城里也不曾传出未婚先孕的传闻,只得暗地里细细打探。”
乾隆暗暗点头,他那时不过是寄居几日,因探听到是城里的书香大家便没仔细查探整个夏氏一族,等到身份偶然泄露、夏雨荷出来,他早就摸透了这夏老爷的底,且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完全不曾在意,如今十多年过去,即便当年曾探听过的信息也已经忘得一点不剩,这夏雨荷到底是夏氏的哪一支,他的确完全不知。
想来未婚先孕,夏家也只会遮丑不会暴露出来害了全族小姐的名声。
“三年多了,打探得还不够细?整个山东都能查完了!”乾隆并不满意。
他不像江愉帆,那么单纯地以为书里讲的都是事实,身为皇帝,他可最清楚这纸笔记载的可靠性。那清史,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朝中□□,皇家阴司,哪朝哪代的皇帝会让史官如实记载?自然,这所谓的“话本”他也不会全信。更不可能如同那书里的乾隆,只凭着一幅画一把扇子就当真轻易认了女儿。
没看见,那糊涂皇帝果然认错了女儿?再说,十多年了,夏雨荷到底什么情况他可全然不知,不仔细打探,你说女儿是皇帝的,就真能当上公主了?公主是那么好当的?皇帝爹就那么好认?
想到江愉帆,乾隆心中又是一痛,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的打算,这才缓了过来。
“奴才惶恐!查探夏氏族人的确不需如此之久。只是那夏老爷想来当初也是有些能力的,奴才查了许久,也不曾听说夏家有久久未出嫁的女儿,所以一时没有头绪,耽误了一年多。后来,奴才听说夏家有人去世要葬入济南祖坟,奴才便立刻派人去查探是否是我们要找的人,一查之下才发现蹊跷。那户人家,家里奴才竟然多不是家生子,而且呆在夏家时间最长的除了几个资历老的,就只有十年!那家家里也只有一位小姐,而且还嫁到了外地,并且十多年来不曾回过娘家!但是再多的便问不到了。”
呆的时间不长的奴才,即便奇怪家里小姐的凉薄,却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最多感慨一句老爷命苦,唯一的女儿出嫁后竟然不顾老父;真正是夏家老奴的那些人,自然知道其中蹊跷,可他们能被留下来便足以说明他们的忠心,又怎会说出主家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