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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溪心知坏了。
张都监不傻,肯定猜到张夫人在帮助倪溪,两人昨日夜里吵架肯定是因为这个事。
也不知张夫人怎么样了,倪溪不禁愧疚难安。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去,只见张夫人正坐在铜镜前由梳头丫鬟替她梳妆,再看张夫人的神色,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如果不是倪溪亲耳听到翠竹告诉她的,根本无法想象就在昨晚,张夫人还与张都监吵架了。
要知道张夫人虽然平日里对待张都监都是淡淡的,但从不与其争吵,温婉贤淑堪称正室典范。
张夫人听见响动,见是倪溪,温和的笑了笑,“你来了。”
倪溪“噗通”一声拜倒在张夫人的身前,真诚的感谢道:“多谢夫人……”
张夫人把倪溪扶起来,伸手挥退旁边的一众丫鬟。
此刻,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女儿,可也差不多了。”张夫人拉着倪溪的手,温柔的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老爷想把你给张团练,为何我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非要如此大费周章一番?”
倪溪诚实的摇了摇头,“奴不知。”
张夫人如果直接拒绝了,张都监虽然会生气但也会把此时罢休,然而张夫人确是不仅间接的拒绝了,还直接替倪溪找了个“未婚夫”出来,张都监自然是很生气的。
张夫人适时的解答了倪溪的疑惑,“我原本打算再过两年就把奴契还与你,再将你许配给个好人家。奈何几年来,老爷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我知道你也是不愿的,所以每次都帮你拦了下来。只是我又能拦的了多久呢?那武松我看着不错的,虽然以前犯过事,但那样的人才不可多得,索性趁着这次,刚好把你的婚事一了百了,解了这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
张夫人居然为她着想了这么多,倪溪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她又想起张都监,犹豫道:“老爷那边?”
张都监要是再怪罪张夫人该怎么办?
提到张都监,张夫人的表情淡了下来,道:“你放心,我是东京苏学士府里出来的女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张都监不但不敢把张夫人怎么样,恐怕过不了多久还得对着她赔礼道歉。
这也是张夫人不受宠却被张都监一直敬着的原因了。
张夫人说着说着,目光遥望远方,竟露出寂寥之色来。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少女怀春,本以为是两人,然而从当初的满怀憧憬,到见识到张都监真正的本性,十几年一晃而过,她早已认命。
不愿意去特意讨好张都监,所以选择了信佛,无子无女,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
之所以帮倪溪,正是因为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毁了去。
只是,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倪溪对着张夫人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原本以为张夫人虽然怜爱玉兰,也不过是主仆间的情谊而已,可现在看来,张夫人对玉兰是真的实心实意的。
她一定要努力保住张夫人的性命,不仅仅是因为任务!
倪溪与张夫人两人一番谈话后,更是亲密无间了许多,倪溪也越来越尽心。
张都监最后还是妥协了,对待武松对待倪溪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府里风平浪静。
但倪溪有预感,此事没这么简单。
自从武松与倪溪的婚事定下来之后,满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不光是灵儿调侃她,认识的众多小丫鬟小厮也会经常调侃倪溪两句。
比如:“姐姐,我刚才在走廊遇见了武义士……”这是打扫后院走廊那边的小丫鬟。
“姐姐,武义士今日去……”这是在张都监身边做事的小厮。
诸如此类,烦不胜烦,连带着倪溪哪怕没有叫到武松,也能不断的知道武松的消息。大到武松今日在做什么去了哪里,小到武松今日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裳,倪溪全部都知道了。
对此,她真的好无奈。
谁想听那人消息了?
倪溪把这些向张夫人诉苦,张夫人反而笑着赏了倪溪一件蓝色布料,还说什么天凉了,武松身边又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如倪溪给他做件衣裳吧!
倪溪这下傻了,又不能拒绝,只能苦哈哈的接过布料,闲着时便在房里为武松缝做衣裳。
武松的体型倪溪知道大概,幸好原主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养娘,针线活是相当的好,缝起衣裳来得心应手,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十天不到的功夫,衣裳就做好了。
鉴于武松好武,衣裳做成了精干j又方便行动的短衫,这布料不错,足够厚实,也不容易划破,等到入秋了穿着正好。
衣裳做好后,就该给武松了。
问题是,怎么给呢?
想要托人捎给武松,结果一个个都说倪溪与武松都住在一个府里,这衣裳又是倪溪亲手做的心意,这么近的距离何必托别人给,自己给多好的。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想到那个人凶巴巴的样子,倪溪就快要焉了。
不过早晚还是要给的,倪溪最后还是找了个人传话,明日中午在后花园的后门见。
张都监府里有两个花园,前面的花园连接前厅与后院,中间一条长长走廊,花园里种植了各种名贵花儿,中央还有个小亭子,方便观赏。
而后花园,则是在后堂的深处,由于那里很少有人去,所以渐渐荒废起来。
上次倪溪就是在这个花园与武松说那些话的,可那天是夜里。如今青天白日的,太过扎眼了。
因此,倪溪选择了后花园。
第二天中午,倪溪将衣裳小心翼翼的叠整齐包好,临出门前想了想,又找了个食盒,把自己前些日做的一些小点心装上,这才出了房门。
到了后花园的后门,只见这里杂草丛生,灌木众多,花朵都稀稀拉拉的,一般人都不会往这里来,果然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朝四处张望了下,都不见武松人影,心想该不会那人话没传到吧?
可她拜托的那个人还信誓旦旦的给她说了一定会让武松知道的。
难道,武松竟然嫌弃她嫌弃道连见个面都不愿意了?
倪溪忍不住胡乱猜想着,也因此,没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走来,将倪溪在阳光下的影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倪溪只觉得身前一暗,一个熟悉而又硬邦邦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
“你找我做甚么?”
他来了!
倪溪连忙转身,只见武松今日还是穿着那身褐色短衫,将头发高高的束起,额前没有一丝碎发,面颊上的金印露了出来,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剑眉星目,整个五官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那结实的肌肉来,额头还有鼻尖脖颈那里还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练过武的。
这个样子的武松,倒是不让人那么害怕。
倪溪福了福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奴为武义士做了件衣裳,所以拿来与武义士你。”
武松的浓眉一挑,似乎十分惊讶。
“给我做的衣裳?”
倪溪轻轻嗯了一声,将装着衣裳的包裹以及食盒一起递给武松,“还有些小点心,一齐送与武义士。”
看着那玉白的小手拿着食盒与包裹,武松怔了下,竟忘了去接。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
他与亲生的哥哥武大两人自幼丧了双亲,不曾感受到爹娘的温暖,是武大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
可武大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是粗心的。
他们兄弟两的衣裳也总是破破旧旧的,捡别人不要的穿,破了烂了在随便的缝上两针。
后来武松出去混迹江湖,回来后武大已经有了潘金莲,都说长嫂如母,可潘金莲却一心想与他成双成对……
后来的事,不提也罢。
倪溪见武松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去接这些东西。
她的手都快酸了,这呆子!
倪溪不得不提声唤道:“武义士?”
这一下,武松如同梦中惊醒,反应了过来,在倪溪眼神的示意下,同手同脚的接过了东西。
武松不去看倪溪,把眼睛望向别处,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柔和些。
“那个……多谢!”
倪溪对武松的怪模怪样颇有些无语,这人嘴巴说着感谢,却连看都不看自己,这个感谢真是一点都不真诚。
她微微撇了撇嘴,道:“武义士客气了。”
武松闷闷的嗯了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空气静静的,两人就这么干站着。
“你食过午饭没?”
武松突然开口。
倪溪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食了,你呢?”
“我也食过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又是一片沉默,两个人就这么的大眼瞪小眼。
倪溪实在是忍不住这氛围了,随便扯了个理由说道:“奴等下还要侍奉夫人,先回去了。”
武松沉声应了。
“你去吧。”
倪溪便又飞快的走了,只剩下武松,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离去。
等倪溪回去后,还没进屋,就看见文安在她的门前站着,似乎一直在等着她。
“有什么事吗?”
看见倪溪,文安急声问道:“我的好姐姐,你去哪里了,老爷唤你呢!”
倪溪有些奇怪,现在正是大中午,又没有筵席不需要唱曲儿,张都监叫她什么?
这样想着,也就问出来了:“你可知老爷叫我做甚呢?”
文安道:“我如何得知老爷想法,快走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倪溪只得带着心中的疑惑跟随文安前去。
第35章 玉兰篇(8)
到了书房; 只见张都监正端坐于书案上,手持毛笔在写着什么。
他穿着一身长衫,下巴留着一攥短须,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来。
可惜; 是个斯文禽兽; 这张都监祸害的女人也不少。
倪溪轻步上前,行了个礼; 道:“老爷。”
“玉兰来了。”
张都监见到倪溪,眼前一亮。
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示意后面的文安把门掩上。
倪溪一愣; 连忙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让自己更贴近门框。
“不知老爷找奴有何事?”
看到倪溪略带防备的神情; 张都监放柔了声音,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你莫怕; 本官有事找你。”
不怕才怪; 倪溪心里想着。
好在现在是大白天; 张都监肯定不敢舍了名声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
倪溪不说话; 想看看张都监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张都监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又道:“玉兰,你先坐过来吧!”
倪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与张都监并排旁边的座椅,如果她坐过去; 必然与张都监距离很近; 说不定还会被他上下其手; 这张都监真是色心不改。
她连忙摆出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奴不敢,老爷身份尊贵,奴怎敢与老爷并排而坐呢!”
张都监盯着倪溪的眼神就像一只饿狼盯上了肥肉,露出赤/裸裸的垂涎之色来。
“本官让你坐便是,听话!”
后面这句听话带着调笑意味从张都监口里说出来,让倪溪一阵反胃。
倪溪身子不动丝毫,站的离张都监远远的,硬着嘴巴道:“奴不敢!”
张都监又劝说了几句,无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