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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彼此不会受伤而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因为内心怕痛而拒绝别人的碰触,这不跟长满刺的豪猪很像吗?骸大人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将你逼出鸡蛋壳而已,虽然手段激烈了点……”
“何止激烈,简直就是恶劣。”十雾吐槽道,而后低不可闻地低喃了一句,“可是,我连刺都没有,所以比豪猪更加胆小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也没说。”十雾笑着回答。
轻笑着说出无关紧要的话,是告诉瑞切尔她没事,也是告诉自己,一切早已过去。
是呀,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是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为何在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痛?
她原本以为,心中的伤痛早已被医治好了。但是有些伤口就算经过时间的治疗,也只是让时间在上面铺上一层粉把血肉模糊的伤口掩盖过去,到头来,其实什么都没治好。伤口还是在那里,没有变浅,依然会在暗夜里迸裂出血。
——这是不是叫她不要忘记的意思呢?
请告诉我,妈妈。
“唔……虽然说不能做得太明显,但是,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我,我会……很尽量地帮你抵挡骸大人的。”
旁边传来安慰性质的话语,十雾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转过头去。看得出瑞切尔非常勉为其难地说出上面的话,她的脸皮一直在抽搐,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
十雾瞪大眼,“天大的奇迹,比骸大人不变态还要奇迹的奇迹!”
瑞切尔黑了脸,“我看你是找抽。”
“实话而已……”十雾忽然转变了表情,扑了过去,抱住瑞切尔,“果然是我的知心好友,最喜欢你了!”
“老是将这些挂在嘴边,你恶心不恶心?”瑞切尔使劲把她的手巴下来,“有本事就去跟骸大人说!”
“我跟他说干嘛?我又不喜欢他。”十雾抱得更紧,“瑞切尔大神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做得到,都可以跟我说,就当作你给我上了两节心理辅导课的回报。”
这是真心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绝对会原谅你。
“真的什么都可以?”瑞切尔狐疑地看着她,“叫你去杀人放火呢?”
“这些你自己做比较快……说些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吧。”
“等我想想。”瑞切尔说完,便陷入沉思之中。
十雾盯着她的侧脸,心跳开始加快。
半晌后,瑞切尔终于再度开口:“给我说一段你的往事,可以吧?”
——果然是这样。
在瑞切尔看不到的另一面,十雾微微露出一丝哀伤。
而瑞切尔转过头来的瞬间,十雾又换上了笑脸,“听完之后可别觉得无聊想抽我。”
——没事的。
十雾这么安慰自己,同时,开始开启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从小就知道我没有爸爸,妈妈跟我相依为命,虽然我知道爸爸只是在我小的时候意外去世了,但是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小孩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很难阻止流言蜚语的产生,一些奇怪的流言开始在街坊间传开。明明没有的事却被他们编造得荒谬无比,因此当时的我没少被欺负,不过我也没少欺负回来。想象不到吧,我那时的性格跟现在完全不像,那时就像个刺猬,见到谁都要扎过去……”
“的确是挺好奇的,你是怎么从刺猬变成现在的松鼠的?”
“原因?”十雾怔了怔,茫茫然回答道,“大概……是妈妈去世得太过突然吧……”
“哦?那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母亲?”
——不能跟她说!
十雾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压制住拒绝的冲动,尽可能地以平常的语气说道:“当然可以。”
“如果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我很抱歉,你可以只告诉我想告诉我的部分。”
痛……
脑袋忽然出现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十雾依旧笑得很自然,“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吗?但你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你不是正肩负着里包恩先生给予的重大使命吗?”
痛……
疼痛越来越强。
“没关系,睡上一觉就能恢复了,现在瑞切尔的事是最优先。”
——千真万确。
“那就辛苦你了。”
笑容里带着残忍的快意,红唇一张一翕说出渗毒的话语。
对此,十雾以一个笑容回应。
痛……
好痛……
“记得那天——”
头像被针刺一样抽痛起来,恍恍惚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的房间。
窗户外,月亮圆得很狰狞,惨淡的银白色月光照射进没有亮灯的房间里。客厅里满室狼藉,像是被飓风侵袭过一样,大部分家具都被砸烂。墙壁上、窗户上、地板上满满都是干涸了的血液。这副景象简直是人间地狱。
她上前几步,脚底踩到滑滑的东西,然后,她看见有人倒在地上。
挂在天幕上的月亮,圆得很狰狞,似乎也为这场惨剧而畅声欢笑。当时看到的情景,直到现在仍然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呜……!”
十雾缩紧了身体蜷成一团,痛苦的呜咽声从咬紧的牙缝间泄出。
瑞切尔轻轻抱住十雾,手抚上她犹在颤抖的身子,像抚慰受到惊吓的孩子的母亲般温柔地在十雾耳边低语道,“很痛苦吧?可怜的十雾,你完全没有必要这般折磨自己。”
十雾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捧住了自己的脸,下意识抬头,下一秒便被流转着幽魅绿光的眸子牢牢锁住。曾经熟悉的脸漾起与平日的爽朗不同的妩媚笑意,仿佛沁着甜意的毒药般绵软,一点点侵蚀人心。
“瑞切尔……?”
“放心把一切交给我吧。”
带着蛊惑的话语缓缓响起,意识随着话语逐渐散去。在陷入黑暗前,十雾听到耳边回荡着的低柔嗓音,仿若海妖之声般动听。一切声音忽然远去了,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你有珍惜的东西吗?”
她听见有人如是问道。
……珍惜……的东西?
大脑深处的记忆,从深不见底的内心深处被某样不知名的东西拖了出来,就像在月光照耀的海面上,被人用力地拽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大海中。
心脏蓦地一阵抽搐。
十雾想捂住胸口,手却像石化了般,怎么也动不了。心悸不断增强,一阵比一阵剧烈。十雾突然感觉头部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很痛,很痛。
十雾听见一个轻柔的女声在一声一声地呼唤着。
『十雾——十雾——十雾——』
明明早有心理准备的……
明明早就学会不去回忆和期望的了……
可是,再次想起的时候,为什么还是这么地痛?
黑暗,铺天盖地地向她压倒过来。
第14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2)
“——对方开始行动了。”
听到将尼二的话,泽田纲吉表情微微冷凝起来,低声喃道:“终于来了吗?”
深夜,原本安静的彭哥列古堡一片灯火辉煌,四处都可以看到守卫在有条不紊地巡逻着,而会议室里,十代首领、门外顾问、守护者外加瓦利安的玛蒙全都围在一个圆滚滚的男子身边,电脑屏幕上的影像正是瑞切尔的房间,只不过现在空无一人。
泽田纲吉注视着屏幕,向将尼二询问道:“另一个目标呢?能找出她们的位置吗?”
“跟瑞切尔和千司十雾一样无法锁定。对方似乎使用了匣子隐藏了她和千司十雾的身影,红外线感应器无法定位,推测应为雾系、能制造出另一空间的匣子能力。移动监视器虽然运用了雾系匣子的隐蔽功能,但却被对方察觉到,可能是因为对方对匣子的波动特别敏感。”
“继续搜索,她们不可能跑出本部范围之外。”
“我明白了。”将尼二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距离瑞切尔和十雾失踪,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彭哥列出动了六成的守备力量仍然无法找到两人的踪影,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有活动火药库的狱寺快要坐不住了,和了平、山本一起带着部下加入搜索行列。
会议室内,骸双手抱胸倚着墙壁站在远处,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除了偶尔抬头望向里包恩那边外,其余时间都在闭着眼不知想着什么。
“话说回来,那个人好像是骸先生那边的瑞切尔小姐……”蓝波回忆女子的容貌,“没想到这么能干受欢迎的人居然是……真是可惜。骸先生之前从来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骸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开口:“没想到雷守居然会对我的部下这么关心,不如将你那过剩的爱心分给辛苦搜索的部下们身上,如何?”
蓝波缩了缩身子,小声啜泣起来:“……我不过是问问而已……请不要欺负我……要·忍·耐……”
“间谍是谁都无所谓,我只对间谍能够在里包恩的眼皮底下躲这么久还没被发现感兴趣,托这次事件的福,我赚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有间谍这个事实。”泽田纲吉加重了语气,褐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玛蒙,“我不希望跟那天一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
“我不觉得有必要听从你的命令。”玛蒙平静的话中听得出浓浓的不满。
这时,里包恩也开口了:“安静一点不好吗?同为彩虹婴儿,我可是给了你特别优惠,难道你不想完成Xanxus给你的任务?”
“不要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太傲慢了。”玛蒙忍不住生气,“再说,我并不认为千司十雾有这个价值让我继续观察。”
“你确定?”里包恩笑得很诡异。
玛蒙对他流露出来的嘲讽非常不爽,嘴角弯下的角度又压低了几分,“你真的认为千司十雾能对付得了那个间谍?就凭读取记忆这么基本的异能?别开玩笑了。”
“即使是彩虹婴儿的你,看人的眼光也越来越不行了,没想到你会认为我亲自去招揽的人是无用之人?”
玛蒙越来越不快,正要反唇相讥,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玛蒙的脸色顿时一变。
“看来你总算是想到什么了。”里包恩露出嘲讽的笑容,接着说道:“十雾的能力当然不仅仅只是读取记忆这么简单而已,与其说是读取记忆,倒不如说是读取脑波比较恰当。对她而言,一切能够以脑波形式表现出来的记忆、心理活动甚至是以脑波形式残留在物体上的记忆都可以读取得到。听到这些,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何止熟悉,简直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听到这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解说后,玛蒙对十雾的能力有了相当程度的深入理解和重新认识,不禁把嘴抿得更紧。原来如此,灵魂的臭味、被窥视的感觉、心中的不安……一切一切都连上线了。
“原来千司十雾是「那个人」的后继者啊……”
“恭喜你猜对了。”
“你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果然没办法不讨厌你。”玛蒙几乎要失去冷静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时,帽子遮盖下的眼睛扫向了倚在墙上的六道骸。这个男人怕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吧?但是傍晚时居然没否认!存心看他出丑吗?可恶!
“……你们讨论了这么久,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十雾小姐的安危吗?”蓝波有些担忧地说道。
里包恩没理会他。
“喂喂,好歹回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