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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闹着玩的。”
春纤觉得委屈,解释道:“我并没有去逛着玩儿,只是觉得这庵里欺人太甚,给咱们吃的太过寒酸,这才偷偷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姑娘,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说完,故作神秘地停住,等着黛玉发问。
黛玉朝她翻了翻眼皮,没吱声。紫鹃在一旁忍不住催促道:“有话快说,遮遮掩掩的作什么?”
春纤无奈,只得把在厨房里看到的情景细细说了,然后气愤道:“这净慈庵真真是欺人太甚,口口声声说咱们这里是最好的斋饭,没想到背地里却给别人开小灶,我都瞧见了,各样菜蔬五颜六色的,看着就有食欲,哪像咱们吃的,除了萝卜就是青豆,我和紫鹃姐姐倒无所谓,可姑娘您怎么能吃得消呢,这又不是一天两天!”
黛玉听了倒还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摇摇头,淡漠道:“庵里对别人怎样,咱们没有权力置喙,说不定人家府里给了咱们府里几倍的香油钱呢,你又怎么说?”
“这个……”春纤一愣,倒是没想到这点,但很快便撇撇嘴道,“给的再多又怎样,咱们又不是没给,听说府里给捐了一大笔呢,还不够给咱们添几个菜的吗?就是换点精米也成啊!”
“好了,饿不着就行,别抱怨了!”黛玉有些不耐烦。
紫鹃想了想道:“姑娘,要不我去跟主持说一说,能不能给咱们也腾个房间搭个小灶台?别的不说,每日里添一两样可口的菜也能补充些营养。”
“你会做菜?”黛玉挑眉问。
“这个……还真是不会,不过可以去山下请一个厨娘过来……”紫鹃犹豫着。
“请厨娘?”黛玉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着紫鹃道,“我们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人儿,可贸然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当厨娘,做出来的饭菜你敢吃吗?”
“这倒也是!”紫鹃颇有些泄气。
春纤忙道:“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姑娘这一个多月就真的只能吃那些萝卜青豆吗?别人不心疼,我和紫鹃姐姐可心疼!”
黛玉心中一软,叹口气安慰道:“无妨,我本来饮食就清淡,这一个多月也不算难熬,就是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吃苦了,等回府后,一定给你们好好补补。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要再提了。”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书本,再不理会这些琐事了。
两人无奈,只得退出来,又在院中商议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作罢。好在,午饭时小尼果真送来了一碟小葱拌豆腐,还额外加了一莲藉片,两人才稍稍安心,从此只暗中根据黛玉的饮食习惯,悄悄塞些好处给小尼们,换来一二可口小菜聊以慰藉。
自此,清灯古佛,阐院幽深,黛玉主仆三人暂且在这庵里安稳下来了。除了例行的诵经祈福之外,就是听风赏月,看书下棋,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安逸,只是每到无人时,总会想起宝玉,不知他现在书读得怎样了,又做了几篇文章。那个呆子惯不会在父亲跟前讨好作势,不知又被舅舅打了几次。每每思及此,便觉坐立不安,直想插上翅膀飞回荣国府,亲自看一眼方能放下心来。
这一日,诵经完毕,黛玉同紫鹃正在院内树下闲聊,只见春纤拿着三根带短小手柄的小渔罾笑嘻嘻地进来说:“我到山下买点心,恰好看见有卖这个的,就买了几个上来,咱们日日呆在这院里,都快发霉了,干脆到半山腰那个清池捕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二,男主马上就相继出场了。
第6章 第六回 苦中作乐惹人误会
春纤说的清池就在净慈庵后山所在的半山腰上。说是清池,倒不如说是清流小溪,因为那水流是打山上蜿蜒流下,在半山腰汇成一个一亩见方的池子,池的一角又有缺口,使得清水潺潺流下,在山涧岩石上奔腾跳跃着一路往山脚下流去了。
黛玉自打来至这山上,虽说日日粗茶淡饭难以下咽,可心境却实打实地宁静了不少,这也跟诵经之余常来这周围散心有关。毕竟置身于幽林远山之间,世俗的杂念不自觉地便会淡却几分,只是太过平淡的背后,黛玉也略觉苦闷,正愁无处开解,可巧春纤讨了个巧,正中黛玉心怀,遂没有一丝犹豫,笑着起身道:“你这个主意好,我正闷得发慌呢。”
紫鹃却颇有些犹豫,劝道:“依我说,咱们还是不去的好。毕竟咱们是给老太太祈福的,吃住都在人家庵里,却要去捕鱼,让庵里的姑子们看到,再告到主持师傅那里去,没的惹不痛快。”
春纤撇嘴道:“怕什么,咱们只捕着玩儿,又不杀生。”
紫鹃还要再劝,黛玉却已然起身笑道:“春纤说得是,咱们只是跟鱼儿玩玩游戏而已,一不捉上岸,二不带回庵里,咱们既解了闷儿,又让鱼儿得了趣儿,岂不妙哉?”又吩咐紫鹃道,“去拿我的披风来,顺便到厨房要一块馒头,咱们这就去。”说完,竟如孩子般,也不等紫鹃就兴冲冲地带着春纤出门去了。紫鹃无奈摇头,只得快步回屋拿了披风又赶到厨房要了个馒头,紧赶慢赶着去追黛玉了。
后山道路多崎岖,坑洼不平,黛玉和春纤沿着前人走出来的窄小山路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因心情愉悦,倒是一路谈笑风生并不觉累。
好容易走到湖边,皆出了一层薄汗。好在松林茂密,到处都是树荫,湖边又是格外的清凉爽快,两人才歇了一会儿就神清气爽,迫不及待地寻了块光滑平整的大石上安坐好,方一人一个小渔罾屏声静气地开始和鱼儿玩起捉迷藏来。
这池内的鱼儿皆是天然而出,平日里也无人来捕,是以并不怕人,所以等到紫鹃气喘吁吁赶到时,黛玉和春纤正各拿着一个渔罾放到水里,逗着上面的鱼儿玩耍。
春纤逗弄了一会小鱼,犹觉不过瘾,见紫鹃来了,悄悄招手到近近,对她咬耳朵道:“等会儿我逮条大鱼,咱们偷偷带回去,我借庵里的厨房给姑娘炖碗汤喝。”
紫鹃气得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别胡闹!莫说借庵里的厨房炖鱼汤,就是悄悄带回去也是不行的,没的给姑娘惹事儿!”
春纤调皮地吐吐舌头,也不再玩笑,遂又递了一个渔罾给紫鹃道:“你也来玩玩吧,可好玩了!”说着,手把手儿地教她怎么用。
两人正在练习,忽听黛玉一声惊呼,原来她的渔罾里居然进了一条七八两重的鲫鱼,黛玉乐不可吱,一面将渔罾晃来晃去,一面对紫鹃道:“快把馒头拿来,掰碎了放到里边!”
紫鹃忙放下手中的渔罾,把带来的馒头拿过来,掰得细碎随手撒到水里,那条鲫鱼一见了食儿,立即冲上去吃了一口,紧接着又是第二口,第三口,引得周围一群小鱼儿蜂涌而来,黛玉和紫鹃高兴得顾不得仪态连声惊叫。春纤心痒,也摞下自个儿的渔罾过来凑热闹,一时主仆三人你争我夺,孩子般玩得兴高采烈。
几人正玩得兴起,忽听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你们是谁?居然敢在这佛门净地捕鱼!”
黛玉三人均是一愣,不约而同抬头去看,却是同她们一般,一主两仆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个个儿衣着考究,装扮明丽,其中一个丫鬟手里还携着一管白玉箫,玉质温润如水,箫的一端坠着大红的缨络穗子,一看就知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黛玉只稍稍打量,便一眼定格在那支箫上,不觉心中微动,很自然地便想到夜里时常听到的幽怨缠绵的箫声,心想,这便就是那吹箫之人,安国公府的三姑娘吧?这样想着,不觉抬头去打量那位姑娘,乍看之下,也是颇为震动,心中暗叹一声:好美!
只见那三姑娘,眉如新月,睛如点漆,琼鼻微翘,粉唇含露,端的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好模样,再加上一袭蜜合色折枝芍药暗纹的对襟褙子,月白绣花长裙,乌鸦鸦的秀发挽着随云髻,除零星几点缀饰外,只一支喜鹊登梅的翠色步摇,亦步亦颤,凭添几分柔美之姿。
黛玉这边打量来人,来人却也在打量她。只不过黛玉主仆三人自打来了净慈庵,端的是循规守矩,穿戴也是日常旧衣,面上更是不施粉黛,连发髻也是松松挽成,加上方才又在水中玩乐,早就有些蓬松凌乱了。再看头上腕上,不过两三件还算惹眼的随身饰物,彰显着比寻常布衣人家稍稍尊贵些,可即使如此,也让这三姑娘颇为吃惊,暗道,这就是荣国府史老太君的外孙女儿林姑娘?怎地如此一副寒酸样子?这难道就是父母双亡的悲惨下场?如此想着,面上便显出诸多犹疑来,颇有不愿上前搭理的意思。
来人不动,黛玉原本就是清冷性子,更是懒得搭讪,紫鹃和春纤两人也猜到了来人身份,可因着方才的那一声喊,心中早有了几分不快,这会子见黛玉神情淡淡,也就壮了几分胆,春纤率先呛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捕鱼了?”
来人没想到春纤能硬生生地呛回来,不觉都有些愣怔,旋即微微变了脸色。方才出声的侍女立即就回呛了回来:“你别狡辩,我们已经在这儿看了半天了,亲眼瞧见你们把鱼儿都哄到那罾里,不是捕鱼又是什么?”
春纤“嗤”了一声,不耐烦道:“我们把鱼儿哄到罾里就是捕鱼了?你看见我们把它们捕上岸了吗?”
“你……”那侍女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再呛回来,却被那三姑娘伸手拦住,自个儿则带头来到近前,冲着黛玉盈盈一拜,笑道:“下人无礼,这位姐姐莫怪。”
黛玉原不想搭理,无奈人家既先来示好,自个儿也不能端着,只得起身回礼道:“无妨,我的丫头也是个不懂理数的!”
三姑娘忙道:“怎么会呢,她们乖巧的很,原是我的丫头们失礼在先!”说完,率先自报了家门,果然是安国公府的三姑娘周海棠。黛玉也回报了家门,两人表面上客套了一番后,四个丫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各自报了名字。
春纤这才知道那名呛她的侍女名叫翠儿,忍不住揶揄道:“你也是个糊涂的,以为人家拿着罾就是捕鱼的,实际我们只跟鱼儿玩一玩罢了,根本没有想过要捕上来,不信你瞧,我们连桶都没带来,拿什么盛回去呢?”说罢,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岸边。
翠儿四下看了看,果然没看到什么赃物,这才悻悻然转过了头。
第7章 第七回 初邂逅黛玉遭冷箭
另一名侍女喜儿忙笑着打圆场道:“这丫头性子鲁莽,你们别介意,不知你们还要玩多久?”
紫鹃想了想道:“我们才来,正玩得高兴,怎么也得过会子才走。”
喜儿“哦”了一声,面上现出一抹失望。紫鹃不解,问:“你们也想玩吗?我们可以借给你们一个渔罾。”
翠儿撇撇嘴道:“我们不玩那个,怪脏的,我家姑娘是来这池边吹箫的。”
“吹箫?”紫鹃和春纤皆是一脸诧异,问,“你家姑娘不是夜里吹箫吗?我们每天夜里都是听着你家姑娘的箫声入眠的。”
喜儿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家姑娘爱箫如命,不但夜里练箫,白日里也要寻个清静的所在练箫,就比如这池边就是个最佳所在,既清幽,吹出来音色也美。”
“既如此,那就请你家姑娘赶紧练吧,我们保管不打扰。”紫鹃笑道,就要招呼黛玉去玩鱼。
翠儿忙道:“不急,我们等你们走后再练吧,因为方才林姑娘坐的那块石头就是平日里我家姑娘坐的那块,我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