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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原随云,若是之前她还会猜测其他势力的人,但会问出这样问题的就只会是他了。
武林第一世家「无争山庄」少主人。
「无争山庄」原东园原老庄主的儿子,文武双全,才高八斗,而且温文尔雅,品性敦厚,却是个瞎子。
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蝙蝠岛的主人,蝙蝠公子。
蝙蝠岛,一个少有人知的销金窟,专门经营江湖上买不到的各种商品。这里没有奇珍异宝,没有酒池肉林,但是却有比这些都珍贵的东西。
少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弯下身贴近了顾睐,勾起她脸颊边的几缕秀发,这里没有点灯,但对他来说无所谓,在他眼中美与丑没什么分别。
“是宫南燕。”顾睐忍住对他这般亲近的不适,冷冷道,
少年依旧没有开口,他白皙的手指缠弄着她墨黑柔软的发丝,一圈又一圈绕上去,又滑落下来。
不,不对,宫南燕出不了神水宫,原随云的手也伸不进来,中间还有一个人。
“是无花。”顾睐有些懊恼,没想到无花从楚留香手里逃了出来,又和原随云一伙,他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为石观音报仇?
少年听到她的话,先是松开了缠着她秀发的手,放到身后,轻笑了一声,道:“司徒姑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哪,聪明的我都对你有点好奇了。”
聪明,呵,若是真聪明就不会被他绑到这来了,顾睐心中郁卒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蒙上你的眼么?”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深邃,却没想听见顾睐的回答,只是贴近她的耳侧,十分愉悦的笑道:“因为黑暗是我独一无二的世界。”
“黑暗对别人来说充满了危险,未知,恐惧。但给我的却是刺激,兴奋和无比的掌控力。”他的心情似乎也很愉悦,连带着说话的尾音都上扬了稍许。
“你看不见,是么。”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顾睐的话尖锐而冷冽,似乎故意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少年直起身子,偏仰着头笑了起来,笑声在小屋里回荡,却让人莫名的心惊。
突然少年收住了笑声,冷冷的道:“上天真不公平哪,人人都说我天纵奇才,只可惜是个瞎子。呵,瞎子又如何,我一样能做到瞎如蝙蝠。”
“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他拿走了你想看到的,也拿走了你不想看到的,再公平不过了。”顾睐淡淡的道,
她不会同情原随云是个瞎子,人的眼睛能看到世界的缤纷,也能看到它的黑暗,惨烈。有些事,有些画面,看不到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人生来就不会是无缺无憾的,总是有不如意的,原随云并不值得她的同情,相信也不需要。
少年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冷笑道:“你没有经历过这样漫长的黑暗,瞎子的生命中,本就只有黑暗,绝望的黑暗。”
“我没经历过,但我见过,他说过,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我没有过这样美好的瞬间,但我见过这样快乐满足的人。”
顾睐轻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想到她不能把原随云和花满楼相比,花满楼这样的人物本就世间少有,这样的胸怀即使是她也无法做到,
少年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从她说完这句话开始,屋子里就只剩下沉默了。
顾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他走后就有侍女送来饭菜了。
花满楼和原随云,前者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后者在光明中制造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坐车回家,发现冰箱之前关电闸了,然后我妥妥滴杯具了
抱歉缺更 今日有二更
☆、司徒静
星光很灿烂,夜里很安静,楚留香正在一个看起来无比的安详平和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在平静的水底下。
只是他此时的心情是一点也不平静,他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的还是进了神水宫,若不是瞧见了两个划船而过的神水宫弟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神水宫。
果然最毒妇人心,柳无眉拿曲无容和一点红的事又涮了他一把,现在他是只能进不能退了。
人家都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他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是什么英雄行径。
他挺珍惜自己性命的,可现在再怎么欲哭无泪都比不上想办法向“水母阴姬”解释误会,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进来了。
他从来没有在水底潜伏这么长的时间,但他还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他甚至不敢发出比蚊子更大的声音。
因为“神水宫”并不是传说中那么圣洁的地方,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他想起无花手札中的记录过的那个尼庵,此时就在他眼前,尼庵中灯光黝暗,荧荧如鬼火,安静得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吸声。
他正忍不住要伸手去抓神幔时,一声叹息出现在他身后,幸运的是,来的人不是水母阴姬,而是一个白衣美妇,苏蓉蓉”的姑姑。
她不忍心为难楚留香,只是一个劲的劝他走,奈何楚留香执意要见到宫主,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三姐,你在么?”
两人俱是惊慌不已,“糟了,是九妹,你快躲起来。”白衣美妇惊惶道,
神水宫主若是知道她徇私通敌,那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可庵堂只有这么大,哪能里能将楚留香这么一个大男人藏起来,楚留香急道:“请前辈将您出来的那条秘道示知,让晚辈躲进去。”
白衣美妇顿脚道:“秘道、秘道,你就知道这里有条秘道,但你不知道,这秘道的枢纽就在宫主寝室中,只能由里面出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进去。”
楚留香听了这话,一颗心已不禁往下沉。
就在他愣神之时,一白衣少女已经闯了进来,她瞧见了楚留香,大惊,又看向了白衣美妇,怒极反笑道:“我说三姐怎么不应我,敢情是私放了外人进来。”
白衣美妇低下头,喃喃道:“九妹。”
少女又看向了楚留香,喝道:“好大的胆子,连神水宫也敢闯进来。”
话未说完,一掌已劈了过来,楚留香躲闪过去,却又不敢出去,他知道他一出去,面临的就是神水宫所有人的追杀。
眼见楚留香危在旦夕,白衣美妇竟脱口道:“你不能杀他,他是少宫主的心上人。”
她这一句话直接震惊了对战的两人,楚留香立刻明白了苏蓉蓉的姑姑这是在借口为她开脱,停下手没有说话。
九妹早在她话刚说完就收了手,看向白衣美妇,惊道:“你说什么?”
白衣美妇也知道她的话已经起作用了,九妹心有忌惮,就不会再对楚留香动手的,那这个谎就得圆下去,若说错了一句话,不只楚留香要死,她也活不成,想起宫里的那些酷刑,她都不禁为之胆寒。
白衣美妇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定下心来,笑道:“我说他是少宫主的心上人,他来这是来找少宫主的,我不过是拦着他,可没想对他动手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九妹听了她的话,心中也有些胆怯,又抿着嘴问道。
“真的假不了,你若知道他是谁,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白衣美妇嫣然笑道,
“他可是楚留香,大名鼎鼎、风流倜傥的盗帅。”
听这话,楚留香再看九妹的神色,已是十成信了九成,他不禁嘴角微微抽动,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名号在这种事上还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他应该感到自豪么,呵呵。
白衣美妇又冷笑道:“哪怕他闯了神水宫,也不是我们可以动的手,自有宫主亲自处理。”
“那好,就带他去见宫主。”说完九妹从腰间取出一枚银哨子,放到嘴前吹响,接着外面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悠扬乐声。
不一会儿,四五个白衣少女疾步走了进来,见到楚留香,也是纷纷大惊失色,欲要拔剑之时,九妹沉声道:“他就是楚留香,是宫主要见的人,立即将他绑了,随我去见宫主。”
她没有说出白衣美妇的话,因为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在宫主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衣美妇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楚留香的一条命,她面上淡定自若,背后早已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只浸湿了里衣,也不怕会被人发现。
她是没法跟过去了,只好背后使了个眼色给他,让他自己保重。
楚留香自然收到,只是他郁闷的是苏蓉蓉姑姑口中说的与他有情的少宫主是谁啊,他不认识啊,这戏该怎么串啊。
待见到楚留香和九妹等人的身影已离去后,她美丽的眼睛里,浮现了痛苦之色,黯然道:“蓉儿,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我实在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己了。”
若是苏蓉蓉也在这里,她也会为楚留香而担心,却会坚定的告诉她姑姑,她相信楚留香一定能活下来。
九妹等人将他带到一处湖岸边,这里的警戒明显要比其他的地方严些,他们一来这,四面忽然出现了十余条白衣人影。
有的站在树梢,有的随风飘荡,就像是一群黑夜的幽灵,都死死的盯着楚留香的一举一动,异样的沉静,令人窒息,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湖中央有两块巨石,两块巨石并没有完全合拢,中间还有一线空隙。
楚留香正觉得奇怪时,巨石缓缓向两边移动。
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有一条水柱冲天而起,升起三丈后,才四下溅出,就在这水柱的顶端,竟盘膝端坐着个白衣人。
除了九妹,其他的白衣女子都退了下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如镜的银湖,湖上的莲座,座上的法相。
楚留香瞧着这七宝琉璃莲台和庄严的法相,忽然想到无花手札中写过水母阴姬是一个虔诚的居士,果不其然。
九妹冷眼扫过楚留香,厉声道:“见到宫主,还不速速参拜,”
楚留香微微一笑,既然是来解释的,自然不好失礼,拱手行礼道:“楚留香见过神水宫宫主。”
“你就是楚留香,那就带他去水牢便是。”水母阴姬淡淡道,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大不了的小事,无需她亲自出面。
楚留香没想到水母阴姬如此霸道,什么来由都不问,直接想送他去水牢,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九妹就急声道:“宫主,楚留香此人还有其他事需要您定夺。”
说完她心里也有些胆颤,水母阴姬向来不允许他人反驳她的话,可是这事又是如此重要,她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开口了。
水母阴姬也没想到九妹会出声护着楚留香,沉默片刻,便开口道:“是什么事要本宫亲自处理。”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但九妹跟了她这么多年,怎会听不出来这是要发怒的先兆,若她真说不出个一二来,那她就要和楚留香一起被投到水牢里了。
她咬了咬嘴唇,拜倒在地低头道:“三姐说他是少宫主的心上人,而且此番闯进宫是为了见少宫主。”
她话里也指明这事是白衣美妇告诉她的,若出了什么事,她的好三姐也托不了干系。
九妹的话也让水母阴姬愣了一下,随后她的目光又冷冷的扫向了楚留香,道:“她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