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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将下巴抵着她头上,目光黯然垂下,轻声道,“他对我很好。”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委屈,轻如水痕,言简,而意赅。
但这也算是她自从被软禁在五番队待嫁之后和夜羽寒说的最交心的一句话了,寒遂接着她的话头道,“他对你好,妾身相信。因为妾身亲眼所见落大人用尽了手段也没能让他供出你的藏身之处,虽然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伤害了那么多人,但他对你的心思就是护庭十三队的人也不得不动容。”停了半晌,夜羽寒苦笑了一下,轻声寥落地叹息道,“可惜他对你的好除了害你,找不到其他的作用。”
害了她?乱狐疑地望向夜羽寒,便听她道,“乱姐你大概不知道,此番灵王大人为了保你,一早就打算找到你娶你为后,由于管不了落大人的跋扈,便命妾身一定要在落大人之前寻到你带回王庭,可妾身将这一切告诉了蓝染,他明知你嫁给灵王大人是最好的归宿,却依旧不肯说出你的所在,就因为他不想你嫁给别人,哪怕你的处境那么危险,随时会被落大人找到,而他早就无法保护你,却还要生生霸占你,这样的自私不是害你,又是什么?”
乱复垂下眼,缓缓开口:“我了解蓝染的性子,若是他认定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交予别人。可是就算这样,我一想起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那声音无辜又心虚,夜羽寒闻言,反而不以为意地笑了。
乱姐若表现得毫不介意一味淡漠才是令人狐疑,而今她心有不安,她愿意说出看到蓝染的伤势让她难受,才说明她真的是心无芥蒂,诚心归顺。
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夜羽寒温言道,“毕竟是一百年的朝夕相处,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心里难受,灵王大人和妾身怎么会怪你?只是蓝染罪无可赦,徒思无益,乱姐你不要执着于过去,未来有灵王大人护着你,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乱顺从地“嗯”了一声。
这时有五番队队员进来禀告,说是四大贵族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嫁衣,希望乱亲自去试一试,若有什么不满也好及时修改。
乱听了他的话,异色的双瞳微微有了些神采,似乎是渐渐走出阴霾。
夜羽寒也诚心为她欢喜,暂时抛却了种种烦心事,缠着乱要和她一起去。
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而且嫁的是至高无上的灵王,四大贵族在准备物什上也丝毫不敢马虎,是以当乱换上纯白的嫁衣时,夜羽寒还是十足的惊艳了一下。
她的乱姐风神淡静,虽无倾国之姿,却也清秀如莲蕊,称着那双异瞳,清艳如妖。
“乱姐真好看,灵王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夜羽寒围着她雀跃,乱却只是微微扬了扬唇角,笑得怯而安静。
婚礼的准备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夜羽寒跟着忙前忙后,但最该出现的夜羽落甚至完全不顾礼节,自始至终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关注。
“夜羽桑……落雨他只是不习惯这些,他不懂事,还请你多多包涵。”
看着替他道歉的雏森桃,乱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夜羽家的恩恩怨怨旁人自是无法理解的,而被卷入这些恩怨的人里,最无辜也是最莫名的便是雏森桃。
她把情窦初开给了蓝染,把不离不弃给了夜羽落,蓝染伤她骗她,夜羽落打着为她的旗号做着让她伤心害怕的事……即便如此,她还会为他说话,妄图挽回他根本不在乎的姐弟情意吗?
乱咬了咬唇,似乎感叹。
雏森桃的情感太纯粹,她无法理解,就像雏森本人也无法理解她会那么干脆地背叛蓝染,心甘情愿地嫁给灵王一样。
雏森理解不了——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她情愿,只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不想死,因为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
在她回到尸魂界的第十天,灵王从尸魂界迎娶新后。
而就在大婚前夜,乱换上了一身白无垢,打开了那个装着她唯一指定的嫁妆盒子——天赐精良装备的四枫院家出品,万物两断'消魂'——据说其硬度极大,足以切断杀气石铸成的锁链。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选择婚礼前一天呢~因为这时候尸魂界的警惕性最低,大家都在忙第二天的婚礼,对蓝大的守卫也放松了。
更何况乱乱智商上线之后演技爆表,大家都觉得她心甘情愿地想嫁灵王。
明天正式捞媳妇+最终撕逼开始。
然后,小桃子已经快和落落掰了,嗯。
☆、杀心
月朗星稀,整个夜空揉着浅淡的雾气,如同淡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一身纯白嫁衣的少女如一头迅疾无声的豹子,鬼魅般于大树的枝干上穿行,白衣银发,衣发纷飞。
南行一百二十步,转至西南两百二十八步……
上次来的时候夜羽寒蒙住了她的眼睛,但战场上的乱,靠的不只是眼睛。
乱是唯一一个拿不起神切的夜羽家家主,也是唯一一个不依赖神切而具备领导整个零番队能力的夜羽家家主,所以她对于情势的判断,对于危险的感知几乎都是登峰造极的,换句话说,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超于常人的敏感和直觉。
她骁勇善战,这件事灵王知道,蓝染也知道,灵王只想着利用她巩固自己的霸权,而会宠着她溺着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是他捡回了她,是他给了她生存的意义,是他救了她的命,是他牵着她的手带她立于天际……
一幕幕过往,一寸寸相思,尽数化做了她手中利刃,助她坚定果断地除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守卫。
最后她来到了二番队刑讯监狱的门前,一刀劈开大门。
太强,太悍,太野,太蛮,太血腥。
白色的嫁衣纯白如雪,可刀上垂落的鲜血招示着她这一路的所作所为。
夜色安静地流淌,蓝染在牢中深处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喧嚣,但直到乱执刀站在他面前,他才敢奢望这一切的真实。
“乱……为什么?”他像从前那般对她微笑,细碎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依旧清朗无双,却是鲜血淋漓。
夜羽落挖掉了他的右眼,神切留下的伤口十分狰狞,但这个笑容却温柔得不真切,让乱忍不住搁了刀,缓缓走到他面前。
少女的手指抚在他的脸颊,触手的血迹还未干涸,可是早已冰冷。
“什么为什么?”她也偏着头冲他笑,声音软糯如撒娇,“尸魂界囚禁了我的夫君,便不许我来抢人吗?”
“阿介你现在也只有我了,而我一直都只有阿介而已。”她闭了闭眼,笑靥如花,“我已经傻过了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
“什么灵王后,什么夜羽家,什么帝王爱,什么血缘情……我是阿介的夜羽乱,是只为了阿介的存在!”
这些话说得霸道强硬,蓝染听了只觉得无奈又暖心,然而未等他感慨,乱就突然抓起他的身体往外一送,举起刀砍向他的背后——
确切的说,是砍向他背后的那两条锁住他琵琶骨的锁链,这锁链是杀气石锻造,坚固非常,一般斩魄刀都损不了它分毫,可是乱这么一砍,锁链竟应声而断,同时她用力一拽,蓝染只觉得肩膀一阵锐痛,两道鲜血从他肩头射|出,原来乱在砍断了连接牢笼锁环之后,又一鼓作气,将锁链拉出了他的身体!
他自由了!
蓝染从地上挣扎地站起,有种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
“这是我从四枫院家骗的嫁妆,从四大贵族那里骗的衣服,现在万事俱备,终于可以带阿介私奔了。”
少女声音清亮,回身的瞬间却猛然挥出了手中刚刚斩断的半截锁链,那个刚刚赶过来的隐秘机动成员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生生勒断了气。
锁链连着那人的尸体被掷出,看着尸体在自己面前被斩成两段,乱不禁莞尔,冲着刀光闪现的方向傲然一笑。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还是小落觉得,就这些人杀得了我?”
话音落,不消那几个人围攻过来,她已猛然弹起,如怒豹般扑了过去,横刀出鞘。
那力量,那速度,那衣袂飞扬如怒涛席卷而过的身影,豪迈奔放,畅快淋漓!
一刀见血,一刀毙命。
锋刃刺入血肉,直透心脏,穿透胸背,她却是一身白色嫁衣,纯净无染,滴血不沾。
毫无停滞地转身,抽刀,回旋,她踏足于墙壁之上,借着反作用力侧身踢出,一刀横挑!
山崩地裂般果敢悍勇,仅刹那就解决了夜羽落身边所有的隐秘机动精英。
蓝染自是觉得惊艳,夜羽落却是震撼,一时间忘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痛下杀招。
“怎么?小落不是翅膀硬了,夜羽家的现任家主,只有折磨犯人和猥亵女人的本事吗?”
她的语气凌厉而疏离,一双异瞳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目光疏尔柔软了一下,转瞬又冰冷如刀。
“寒子说,灵王舍不得你的力量才任你为所欲为,希望我不要憎怨灵王,我一直是不信的,他为何任你胡来我不知道,但他绝不是舍不得你的力量,你由我一手带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斤两。”
“你本来就不擅长控制自己的灵压,解放了血脉之后灵压更是完全不受控,所以你连最低等的鬼道都无法运用,瞬步和白打顶多相当于普通队长的级别,唯一拿的出手便是斩术,所倚仗的不过是神切和必须由神切才用的出的斩术。尸魂界的人无能,因为你手中的神切有压制和盗取别人斩魄刀的能力就怕了,因为神切造成的伤口会被诅咒覆盖无法愈合就惧了,我却不怕你,因为我就算不依靠斩魄刀,你也连碰到我的身体都做不到。”
这番话从乱口中说出,强势中犹自带着轻蔑,让夜羽落心底缓缓流淌出了暴虐的情绪。
“夜羽乱,是谁给的你勇气说这样的话,一百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那时有神切的是你而不是我!”
月光映照在少年过分艳丽的眉眼间,依稀还可以看到小时候的模样,但小时候的他定是不会如今日这般,肆意狂妄,丧心病狂。
夜羽乱便回头冲蓝染笑,笑得明艳美好,再转过头看夜羽落的时候却轻轻叹了口气,似悲似怨。
“原来小落到现在还以为,你当初是凭自己的本事打败我的吗?”
“不然呢?”
“你尽可以再试试看。”
乱说完这一句,夜羽落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招招凶狠,无情致命。
然而乱见招拆招,你来我往间战做了一团。
“小落,你若再拦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乱警告道,“真想逼我杀你吗?”
夜羽落一刀砍过去,咬牙切齿:“就凭你还想杀我,我才是夜羽家家主,我才是灵王的第一护卫,你算什么东西?招惹了一个流魂街七十八区的贱民就妄想反叛,夜羽乱,这就是你的出息。”
“流魂街七十八区……贱民……”乱重复了一遍,声音冰冷,“我的阿介举世无双,他便是败了也是败给了黑崎一护,若是和你全力相拼,你以为你焉能活?”
她突然发力将夜羽落逼退,转身抓住蓝染的手,直接砍穿了监狱的墙壁。
即使带着一个人,乱的瞬步也不是夜羽落能追上的,然而全力奔跑甩开追兵以后,她却莫名地觉得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