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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没说完,就看见夜羽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她的瞬步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只因为这一次她要去找人,找那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小落和蓝染,都是她最宝贵的家人,也是她,仅剩的家人了……
她的手里是那把明明无法运用的神切,被她强硬地始解之后,带着破军之势磅礴出鞘。
而那双一蓝一绿的异瞳颜色越发鲜艳得吓人,两行血泪从眼中流出,她犹恶鬼。
金肌水骨的灵压铺天盖地地压了上来,待到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小落被他挡在身后,而在他们身边,遍地的尸体。
蓝染有多强?她只知道小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玩木剑,是他第一个教的她姿势,等到长大了一些的时候,他就经常被父亲派出去了,但每次回来,父亲都不会吝啬对他的称赞,她对蓝染的不待见,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她觉得明明自己和小落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为什么父亲夸的总是他?后来便是那一夜,他愿一死换她和小落一线生机,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身后是弟弟的哭声,她一咬牙,抱着神切和弟弟锁紧了暗室的门。
他被父亲收养,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理所应当的,乱这样想着,心里就好过了一些。
再之后,得知他还活着,她去看他,少年几乎遍体鳞伤,她才意识到他究竟为他们做了多少。
那时候,她便下定决心夺下这个家主之位,为了小落,也为了他。
“蓝染……蓝染……”
原本服贴的灵压被那把斩魄刀带得十分混乱,蓝染接住了她飞扑过来的身子,唇边一丝了然的微笑。
不管结果如何,他这一次来到她的过去,从灵王手里夺了她的心,他就赢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在那里,红宝石耳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炫目。
于是他借着她的力气顺势向后一倒,又是相同的姿势,她趴在了他身上。
“大小姐……你这样……真的很痛啊……”
多少有些可怜的语气……乱惊慌地抬起头,才发现他腰腹处鲜红的一片,不知是新添的伤口,还是过去的旧伤裂开。
“对……对不起……”
小姑娘委屈地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见她这样,蓝染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次的伤口他尺度掌握的很好,所以只是看着吓人,倒并不是真的严重。
不过就算他这样说小姑娘都不依,处理好伤口后非得让他卧床休息,连一旁的弟弟都被她以怕吵到他休息为由,任着二枚屋王悦的刀魂们带出去玩了。
她这么乖这么可爱,让蓝染禁不住又想去拍一拍她的头,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撅着嘴,一副别扭的模样。
“你……你别得意,我是怕再扯到你的伤口才任你摸的,等你好了,我就……”小姑娘越说越没有底气,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剩下那双异色的眸子瞅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他。
那一瞬间,蓝染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有没有可能乱从一开始就不会喜欢灵王,而是喜欢他,想要等长大了嫁给他做妻子?
“大小姐……”蓝染的手一点一点滑下她的发,她的额头,她的眉梢,她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她粉嫩嫩的嘴唇上,低沉的声音犹如最香醇的美酒,诱人沉沦,“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尚且年幼的女孩儿哪里懂什么是男女之爱,但嫁娶的仪式还是懂的,他的指尖似乎藏着烈焰,一下就点红了她的脸颊。
乱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推开他的手,跑出了屋子。
等到蓝染追着她的灵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宗家宅邸落败的围墙上,一个人看着夕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远看去,便看到她的肩膀一耸一耸,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是在哭泣。
“大小姐,我开玩笑的,没有惹你生气的意思。”
察觉到身后的蓝染,乱并没有回头,但他开口说话,她立刻一眼瞪了回来。
“放肆,说让我嫁给你本来就是逾越,居然还想反悔,你出尔反尔!”
两顶帽子扣下来,饶是蓝染向来沉着冷静,也难免被砸得有点晕。
果然……这小姑娘的脾气……似乎有那么点古怪啊……
但他只是笑,坐在了她的身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爱怜地披到了她的身上。
“乖,等太阳落下去就该冷了,别冻着。”
他的语气温柔地过火,乱蜷在他的衣服里,拼命擦着脸上的泪水。
可是这样的温暖太让人心酸,她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反而越来越多地掉下来,连眼前的景物都要看不清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他先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最后索性把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用自己的怀抱给她最直接的安抚。
乱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完全全缩在了蓝染怀里,半晌平静下来,蓝染犹自拢着她的发,柔声的安慰让她止住了哭泣。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怕……
乱没说话,只埋在蓝染的胸口,轻轻地闭上眼。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这么多天,她都在怕,怕她实际上拿不起神切的事情败露,怕自己无法自保也无法保护小落……
她曾以为,家没了,父母没了,她必须坚强起来,因为再也没有人能纵容她的软弱。
可是她现在还有蓝染,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在她身侧。
这感觉如此美好,贴着她的心,如一壶煮开了的青梅老酒,细细地熨烫,暖在心头,却酸出了眼泪。
蓝染察觉,便拢得更紧,贴着她的脸颊笑言道,“父母惨死,你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孤儿,就算当了家主,但仇人犹自逍遥,你却无能为力,乱,恨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却那么熟捻,似乎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他都是这样唤她。
乱愣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一个字,“恨。”
蓝染挑唇,抚着她的脸颊,继续问道:“有多恨?”
乱抬起头来,那双异瞳亮得像是揉进了碎银:“父母死了,我当了家主,那些凶手还带着笑容来向我祝贺,就因为他们知道灵王不会允许我做那赶尽杀绝之事,今天白日里张灯结彩,但我父母尸骨未寒,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冲上去扯掉他们虚伪的面具,杀他们片甲不留。”
蓝染听着便笑。
乱的目光愈发晶亮,声音幽然,“你知道吗?我今天听说他们绑了小落,而你去追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敢动你们一下,我就把他们千刀万剐,只可惜我去的时候,这些都已经被你抢先了。”
乱的语气渐渐平静,对上他的目光时,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
蓝染不禁想,她这样心性,怪不得会被灵王重用,之后便是锋芒毕露,一飞冲天。
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当了家主之后的那段日子,但凭她的性子,便可以预见到那些今日对她言笑的人,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蓝染轻叹了口气,怜惜地搂紧了怀中的小人,抚着她的背。
“你不是一个人,义父他们的仇,我和你一起报。”
乱闷声抽了下鼻子,只往他的怀里又拱了拱,蓝染宠溺一笑,搂她更紧。
小小的手努力去环他的腰,然后便触摸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向前探的手微微一顿,转而又小心翼翼地摸上了那些伤。
“还疼吗?”小手柔若无骨,蓝染微笑着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我还没死呢,大小姐想哭丧也别哭我啊!”
本来是开玩笑一般的话语,乱听完却急了,抱着他不肯撒手:“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还有小落,我不允许你死!”
“而且……而且你刚刚还说……说要娶我呢!”年幼的小姑娘含羞带怒地瞪着他,一副霸道得要强抢良家少年的模样。
蓝染再次被她逗笑,揉着她肉肉的小脸:“大小姐这是逼我负责的节奏吗?”
小姑娘鼓着腮帮:“总之,你就是我的。”
真是相当的……言简意赅……
蓝染低下头,发现小姑娘正从耳朵上摘着什么,等到那物被她捧在手心的时候他才看清,竟然是他用了各种方式都没能拿到的红宝石耳坠。
“看什么看,这是……定情信物,母亲说以后要结亲的男女都会互赠的,不过你就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我就不要你给了,这个耳坠是母亲留给我的,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你帮我一起报仇,然后娶我。”
她凶巴巴的模样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蓝染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这一次竟然没有被弹开。
但紧接着便是一阵白光,他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而他手中的耳坠融进了那道白光里,他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面前是魂魄的断裂处,他最熟悉的崩玉正在手心里,散发着幽暗的光。
第一处魂魄断裂,修补完成。
之后蓝染就感受到身体再次被白光笼罩,茫茫混沌中,他仿佛看见一双幽深的眼睛,那眼眸里的情愫太复杂,复杂到,他已经分不清了。
蓝染闭上眼,分不清,他也无需分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场梦,当年忠犬还是傲娇,心机婊就已经是心机婊了。
想找乱乱小时候合适的图木有找到……于是找张小蓝大凑合一下吧~:
☆、二梦金钗
蓝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破旧的屋顶,脑袋里还有些眩晕,他眨眨眼,好半天才破除了四肢的僵硬,却无论如何都调用不起身上的灵力,让他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急忙整理了一下属于这个身份原本的记忆,然后恨恨地将手插|进了身下的枯草中。
没错,这一次他简直抽到了下下签,他现在的身份,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人类!
蓝染忧伤地扶额,强迫自己忽略了这个事实,继续往下想。
名字和长相倒是依旧没变,蓝染惣右介,今年刚刚满17岁。父母早亡,本着不想饿死的想法小小年纪便跟着游历到他们村庄的武士做了浪人,由于有灵力的缘故,从小就看得到魂魄,就在一天前,深夜完成了雇主任务的他趁着夜色回家,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结界,好奇心作祟他居然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其中,那里面好巧不巧,正好是死神在歼灭灭却师余党,而他本来就是人类,再加上灵力不弱,就被那个杀顺了手的死神当做灭却师的同党当胸一记白雷,之后就没了意识。
等等,浪人?十七岁?父母早亡?
蓝染猛地坐起身,继续回想着这个身份的过去。
如果说身份和年龄都可以巧合,为何连一些细节都这么像他自己身为人类时候的那段过往?
这是乱的精神世界,他自然是没有对乱说起过这些的,那么乱又是如何知道的?她怎么会对他的过去如此地……了如指掌?
蓝染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抓起了一旁的武|士|刀站起身来。
他一直以为,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但如今他才意识到,他或许真的小看了他自己的女人。
她骗了他吗?没有,但她的真话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