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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发少女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顺着柔软的黑发撸下去，最后落在了太宰治的脖颈上：
“唉，没事的，你在意那些网络言论做什么。”
“你有喜欢的Alpha就去追呗，又不是结不了婚就不算爱情了。”
“虽然没立法，但AA在一起也没违法是不是？”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抬手捂住脖子。
他的身体突然升上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脖子上被少女手指扫过的地方瘙痒着，身后难以言喻的地方正在吐着水。
少年的眼神逐渐迷蒙，喉咙干渴得像是被火焰炙烤过。
“太宰，太宰？”苏我言闻到了愈发浓厚的鱼味，连同她的信息素也牵引出来。“拜托叫救护车，这家伙分化了。”
十八岁才分化的人，要么会变成顶级的Alpha，要么会变成两个Alpha都满足不了的顶级大O。
太宰治在分化的这一瞬间，理智就已经被生理热消磨殆尽。
他一头撞进少女怀里，汲取着那一丝被牵引出来，如同沙漠中的绿洲的气味。
不愧是大O，刚一分化，信息素就这么一副天崩地裂的架势。
苏我言拧着鼻子，心想太宰治如果意识还清醒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恭喜啊，不用搞AA恋了。”
“走了，我们去医院，出来之后你就可以跟喜欢的Alpha告白了。”
紧接着，意识模糊的太宰治说出了让苏我言满脸惊恐的话语。
“我不要跟你去医院，我要我的言酱抱我，只有她能标记我……”
苏我言：“？”
…
半个月后，从医院被放出来的太宰治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删掉了之前的言论。
他编辑好了新的动态发表。
太宰治V：“其实AO恋也挺好的，真的。”
差点被一刀捅死，至今还住在医院里的森鸥外：“……？”
又过了半个月，分化成了顶级Alpha的中原中也一改直男姿态，在公众平台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港黑重力使今天也想打青花鱼V：“不，还是AA恋比较好。”
言Ax宰O（2）
距离太宰治分化； 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
之所以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五年，是因为五年之中； 太宰治的生活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分化前是个处男； 分化后还是个处男。
虽然半年前已经和苏我言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两人至今为止最亲密的距离也就是摸一摸脸。
太宰治的多次暗示都被钢铁直A苏我言无视。
恋爱为他带来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抑制剂吃得更大把了； O生变成了别人难以理解的孤独。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孤儿院院长称：太宰治就是Omega中的泥石流。
而来自雄英高中的海藻头教师也有过这样的说辞：苏我言简直是Alpha中的一股清流。
粉发少女是个非常不像Alpha的Alpha，自制力出众，信息素收敛完好，成年之后就没再被人勾出来过。
哪怕发情的Omega金发王子抱着她的大腿，她也能面无表情地抽身就走。
群众怀疑； 她可能是个Beta。
太宰治身为Omega中的Omega； 却每天在港口mafia的大楼里，几句话就把一群Alpha下属吓得两股战战。
他对自己的信息素非常不满意； 从国外订制了最好的抑制剂，每天从头喷到脚，浑身上下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熟人们十分怀疑，觉得这家伙可能是个Beta； 为了勾引到救世主粉毛少女才谎称自己是个Omega。
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绷带，他最近勤于练习玩绷带，似乎是打算用于某项还未发生过的夜间活动。
被质疑第二性比的青年满脸笑容，说道：“这年头的人的确喜欢装成别的性别，一个Omega装成Beta倒是情有可原，但一个Beta装作Omega是有什么疾病吗？”
“欸； 这个……”中原中也挠了挠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Omega在这个社会中受到很多关照的，对吧？”
太宰治问道：“中也，你觉得我像是会去骗取社会保障的人吗？”
中原中也老实答道：“这种问题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
像啊，太像了。
太宰治时任港黑首领，帅气、多金并且强大，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
但这并不能否认他不会做出这种欺诈行为，毕竟他可是太宰治啊。
“话说，言酱是不是Beta啊？”太宰治把绷带随手缠成一卷，丢在办公桌上。“她都没有一点味道的，五年前我分化的时候也没有闻到她的味道。”
因为第二性别被迫认输的中原中也炸了毛：“哈？这种问题你问我？”
他觉得太宰治就是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
“不过……”中原中也仰起头，说道：“苏我确实很像Beta啊，除了出手揍人的时候。”
太宰治一手支着脸，问道：“这话怎么说？”
中原中也细细数来：“Alpha都是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的，这个你应该懂吧？”
太宰治点了点头，他当然懂。
两个Omega睡同一张床算是姐妹情深，但两个Alpha睡一张床，多半是有问题。
这个话题首次在网络上被说起的时候，带来的不是讨伐“性别歧视”的言论，而是……
吉良吉影V：“为什么要和Alpha一起睡？Omega不香吗，Beta不香吗？”
孤儿院院长森林太郎V：“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哟。”
福泽谕吉V：“毕竟某个人喜欢的女孩子都处在性别未分化的年龄啊。”
中原中也说道：“可是和苏我关系比较好的人，几乎全部都是Alpha，他们之间相处特别和平。”
太宰治想了想，应和道：“啊，确实……”
苏我言和中原中也关系一直很好，勾肩搭背，还一起喝酒喝晕在酒窖里过，不管意识清醒还是模糊，都没有打过架。
太宰治数次吃味地以为，这两个人真要搞成AA恋。
直到半年前他和苏我言正式交往，才能够放下心来。
所以说。
——苏我言其实是个Beta吧？
…
太宰治乘车去了东京，去见了正在公寓里开着空调泡脚的苏我言。
冬天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泡脚，手里还拿着一碗冰淇淋，这是会让室内室外一个温度的人们羡慕到流泪的事情。
苏我言挖着一盒冰淇淋，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不讨厌太宰治的突然造访和打扰——虽然按照未分化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她会在这人进门之后的十分钟内胖揍他一顿。
但在分化……他们俩几乎算得上是同一年分化了，从那一年开始，相处的方式就变了。
太宰治开窍之后就没那么欠揍了，苏我言也在遏制着自己，不能动辄痛揍Omega，要坐牢的。
半年前交往之后，苏我言就把钥匙卡交给太宰治了。
太宰治来的时候，经常会带上一些食材之类的。
似乎是研发能撞死自己的硬豆腐时，不小心点亮了厨艺上的技能点。
说起来这家伙好像还挺全能的，撬锁、换灯管和烘焙……生活技能非常齐全。
当然……太宰治这家伙最可怕的技能，还是创造“利益”吧？
赚黑心钱什么的，在这方面就连森鸥外也不如他做得顺手。
苏我言手上正在挖的这盒冰淇淋，就是太宰治之前来这边给她做的。
冰晶全部打碎，冰淇淋细滑绵软，入口之后带着浓郁的香草和牛奶味道。
仔细想想，这家伙曾经把女孩子们迷得晕头转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又有动手能力，又会哄人，长得也很好看……
若不是性格实在太糟糕，一般人驾驭不住，这家伙就是男朋友最佳人选。
“当然是想言酱了。”太宰治脱下外套，自己找出拖鞋，走到苏我言身边坐下。
苏我言干脆地把洗脚盆让出一半：“喏~”
身为一个魔法少女，她是有很多可以提升生活幸福感的技能的，比如泡脚水保温。
太宰治看着盆里那两只被水烫出些许红润色泽的脚，开始有些遗憾两人的第二性别为什么没有颠倒过来了。
苏我言如果是个Omega的话，他一定会被迷得夜夜笙歌，从此首领不上班。
他现在也很入迷，可惜主动权没握在他手里，他怎么放出信息素勾引对方，苏我言都稳重的像个Beta。
嗅到一股鱼味的苏我言转过头，捏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又到发情期了？”
可以放出信息素的太宰治：“欸，言酱能闻到呢……”
苏我言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想这家伙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对Omega的信息素丝毫没有反应，言酱冷淡得像个Beta呢。”太宰治一手撑住脸，“还是说，言酱是个闻得见信息素的Beta？”
这话简直是对一个Alpha天大的侮辱。
苏我言：“……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反应的？”
这话说起来有点限制级，但是身为一个Alpha，她必须要说出口来。
就好像旧时代的“男人不能说不行”这种道理吧。
太宰治语气中带着怨念：“言酱一点信息素都没放出来呢。”
“真冷淡啊，明明有一个Omega正在你面前发情呢。”
苏我言转过头看着太宰治，把他从头盯到脚。
她的眼神已不复一开始的柔和，被挑衅之后，情绪的变化相当明显。
粉发少女眼神锋利，带着一丝危险的光芒，像是要将太宰治整个人都穿透一样。
这和她在战场上看敌人的眼神不一样，并不带有敌意。
这眼神在某种意义上更加危险，像是在看着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太宰，我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有点大？”苏我言伸出手腕，说道：“你仔细闻一闻看？”
太宰治将信将疑地握住少女的手腕，凑近自己的鼻子。
他仍是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信息素不再能收放自如了。
他的信息素似乎被牵引着，微麻的感觉从后颈一路蹿至尾椎骨，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
神智稍稍有些沉陷，不那么清醒了。
太宰治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闻到了味道，但很难用物品或者香水去形容。
那是一种很清冽的味道，冰凉的、寡淡的，却又让他的身体产生反应，开始发热的味道。
他意识渐渐沦陷的时候，苏我言从洗脚盆里挪出来，站起身立在他面前。
粉发少女抱着手臂说道：“嘛，我还以为我的O就是天生性冷淡，我都做好不过性/生活的心理准备了。”
太宰治眼中带着迷蒙的笑意：“误会解开真是太好了，但是啊，言酱。”
苏我言挑了下眉：“嗯？”
太宰治说道：“虽然AO恋才是最普遍的，但是我啊，还是更想体验OA恋。”
苏我言脑中警钟敲响：“你想干嘛？”
太宰治站起身，说道：“做你现在想对我做的事情啊。”
…
这一天，东京下了一场大雪。
从那迷蒙的欲/望中挣扎出来时，太宰治看到了窗外漂泊的雪。
他抬起手蹭了蹭鼻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那个味道，是雪啊。
清冽的，轻飘飘的，如梦似幻的缥缈之物。
随时都会融化成一汪水，消失在掌心里。
似乎在无数个世界里，苏我言对他而言，都是这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