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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凭证?”胤礽盯着妙玉,见她眉目间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心中已是信了大半。
“有父王的血书在此。”妙玉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方白绢,展开全是鲜血淋漓。无数次下了决心要烧掉它,哭了一回又一回却终究是留了下来。
父王旧部已是风流云散,自己和皇兄活下来已属万幸,又怎敢有不轨之念?妙玉本想着守在栊翠庵静静地瞧着皇兄便好,谁知眼睁睁地听见他接连遇刺。龄官一事本以为是巧合,皇兄作了什么事得罪了她,毕竟戏子一流本无道义可言。谁料昨夜又听闻有黑衣刺客奔着稻香村的皇兄而来。
妙玉就是再不愿相信,也知道是皇兄的身份被泄露出去了。
第53章 妙玉
原来自己竟是景氏血脉!
胤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绕来绕去还是避不过这九重深宫,许是只有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难道就因着血脉牵扯; 父子俩才羁旅其间么?
真不知老天爷对自己是奖赏还是惩罚?
若是惩罚; 只得生受。
可若是奖赏,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亦是无路可逃。
“皇兄。”妙玉瞧见胤礽捧着血书的双手不住发抖,心中悲意更甚; 忍不住又要呜咽起来。
“皇妹为何现在才来相认?”
胤礽定了定神道; 若是贾琏的话; 经此变故,早死透了。不过原先红楼梦里马道婆活的四处逢源; 也不至于为了保命抛出这天大的秘密来,只是这妙玉也守口如瓶了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她既然是亡国公主; 又怎甘心长伴青灯古佛?
“父王被逼自尽后; 我景氏一脉风流云散; 只你我兄妹二人; 势单力薄; 自是复国无望; 何必徒增烦恼。皇兄乃这贾家嫡子; 日后自当衣食无忧。”妙玉叹道。
她是真心想烧了父王遗书的; 但又怕日后在黄泉路上不容于景氏的列祖列宗。师父于去年圆寂后自己才设法进了荣国府,遣人打听了许久,下人们尽说琏二爷不学文不擅武; 管家理事也比不上琏二奶奶,她的一腔热血便也渐渐凉了。
再说皇兄并不知情,若告诉了他,不是反添烦恼么?
“皇妹辛苦了。”胤礽读懂了妙玉的言外之意,其实她这样处理也并没有大的错处。贾琏是有些小聪明,但还担不起这社稷之重,若是败露了不知又有连累多少人。
“不知什么人泄露了皇兄的身世,才引得贼人来行刺。”妙玉担忧道,原以为皇兄的身世之谜只有自己清楚。现下是谁泄露了出去呢?她细细盘算了一回,实在不知道还有何人在暗中窥伺。
“是马道婆,被北静王爷拘走后,许是为了保命或是钱财,泄露了此事。”
“这马道婆是如何得知的?如今连北静王爷也知道了么?”妙玉瘫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那婆子常年行走内院,知道不少机密,或是机缘巧合下猜出来的。这北静王爷也着实奇怪,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邀功领赏却私下里解决?”胤礽疑惑道。
妙玉也摇摇头,她虽然自幼熟读诗书,但朝堂诸事波诡云谲,却非她所长了。
“皇兄日后如何打算,不如你我兄妹逃匿深山?”无路可走了,连北静王爷也知道了,说不准明日那太上皇和皇帝就会派人来取兄妹俩的性命,妙玉喃喃道。
“皇妹不必忧心,为兄自有办法。”这妙玉倒还有些兄妹情谊,若只为保全自个的话,压根不必来与自己商议,反正秦可卿已被皇家料理了,不会再疑心到她身上。
废太子的宫人曾为了封赏告密,言道废太子还有一男一女两条漏网之鱼,如今看来,那秦家姐弟只是个幌子了。
“皇兄?”妙玉睁大了眼睛,为今之计还有什么法子?
“假以时日,平安州十万兵马必在为兄手中,再拿出这父王手书,自有旧臣识得,到时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胤礽叹道,不过敷衍着去了几趟平安州,早知道就认真下功夫了。幸亏平安州里还有些老将,现下有这血书,自可事半功倍。
“若皇兄真能复国有望,父王母妃他们也可含笑九泉了。”妙玉的泪珠儿自进来后就没干过,听了这一席话后又泣涕如雨。
胤礽安抚了她几句,才遣丫鬟们送她回去。
“弟弟来迟,二哥恕罪。”八爷昨日歇在宁国府,听闻太子遇刺后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刚才妙玉来过了。”胤礽想了想,还是得寻个人商量,老爸那里得先瞒着,要不然恐又草木皆兵守着自己睡不着觉了。
八爷听了这一句,不解何意,他进门时正好撞见那个代发修行的女道士出去,眼圈红的和兔子似的。
二哥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以前还只同娈童优伶鬼混,现在连女道士都招惹,真是生冷不忌,也太惊世骇俗了些。
“原来这皮囊还另有一重身份,乃是开国皇帝景氏血脉。”胤礽言简意赅地将妙玉所说又叙说了一回,打断了八爷的胡思乱想。
“如此天助二哥了。”八爷恭贺道,太子爷果然是天命所指么?即便再世为人,仍是皇家正统。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力,不知八弟有何主张?”胤礽似笑非笑道。
“二哥想必心里有数,平安州现屯兵马十万,若反戈为击除掉皇帝,不就马到功成了么?”八爷说着不由有些悲哀,改朝换代都能这么容易,上辈子想要父死子继却难上加难。
既是景氏血脉,名正言顺地当皇帝不难,难的是继位之后,藩镇割据兵连祸结,朝廷政令不达徒有虚名,所辖不过数郡而已。
如果二哥在平安州称帝,再挥师京中,与太上皇并假皇帝所辖禁军鏖战,必有藩镇坐收渔利趁虚而入,到时只剩京畿数郡孤军奋战,再要对付藩镇就难上加难了。
八爷一边暗暗思索应对之法,一边偷眼觑向太子爷,见他靠在窗前愁眉紧锁。二哥既能以此事相告,对自己可谓是推心置腹了,另换了皮囊后,两人才渐渐聚了些兄弟情分,也不知将来是喜是忧?
“这园子不错,若是陷于战火岂不可惜了。”胤礽从窗外望去,见惜春正围着父亲说什么。可惜的除了园子,还有这些美人儿!老爸从来心地良善,若是因己之过害荣国府乃至京畿百姓流离失所,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窗外,贾府三春并林黛玉史湘云都在,她们本是来瞧胤礽的,但见季怀远眼底青黑一片,料定琏二哥哥也必定在屋里补觉,所以聚在外面没有进来。
“二哥哥越来越不近人情了,进出怡红院的都要搜身,也不顾全人家的脸面。”这个人家自然是指史湘云自己了,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要被那些婆子们搜身,没有一点体统可言。
昨夜刺客事件后,怡红院排岗设哨的进出森严,虽是胤禛的命令,但最积极的却是薛家下人。听闻薛宝钗已数次胎息不稳,薛姨太太正打算效仿稻香村,在怡红院里也设个小厨房呢。原本怕惹老太太不喜,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又见胤禛也支持,回过了琏二奶奶和探春,就请薛家的厨娘伙计进去预备了。
本来荣国府的规矩,不准各房私自造火,即便是老太太想吃什么,也得报给大厨房做。薛姨太太开的这个口,着实令王熙凤和探春为难了一回,哥儿小姐们可是历来在老太太屋里用膳的。但稻香村里的琏二爷已经起了这个头,他那里有各处请来的厨子,菜式又新颖,不见迎春惜春和林黛玉隔三差五地去蹭饭吃么!所以便是两难,也不能指责胤礽,毕竟大房和二房早就同府异,但也不好驳了薛姨太太的面子,连宝兄弟都说要使人另设厨房,怕传菜的路途之中有奸人加害呢。
“现下不同往时,仔细些也是应当的。”探春强笑道,最后她和王熙凤同意了薛家的要求,但不敢另派人手,只由着薛家调度。
“哼,现下又进不去,又出不来,也太没趣了些。”史湘云嘟嘴发愁道。
探春懒得理她,昨夜听闻有刺客后,她也累了一夜,早早的又同迎春她们过来瞧琏二哥哥,这些小儿女心事,实在无力搅和了。
“大伯,我听画室的小丫头说,那把短剑昨夜被大伯拿了去,现下在哪里?二姐姐催着我要呢。”
惜春给季怀远倒了杯茶问道,她有一日去缀锦阁去寻迎春,正好见她抚弄那把剑,就凑过去瞧,见剑鞘丝绦都十分好看,便想照着画下来,所以同迎春借了,拿去画室。
昨日迎春催了几次,惜春偏又忘了拿回来,谁知今日早上遣翠屏去取,却不见了。
迎春也在身侧,听了这话面色大变。
“唉,被那贼人抢去了,迎丫头要喜欢的话,为父再替你买一把回来。”季怀远想起昨日诸事,深恨自己力不如人,反托了儿子后腿。
“不必了。”迎春慌忙辞道。
待众人散去后,林黛玉偕同迎春一道走。
“林姐姐,你不回潇湘馆么?”史湘云这两日不爱去怡红院,便想找个人陪着说话儿。见林黛玉要和迎春一道走,心想二姐姐平日里无趣死了,林姐姐为什么老爱和她在一处。
“长日无聊,正好同二姐姐下几盘棋。云妹妹不去陪着你爱哥哥和宝姐姐么?许是知道自己妨碍着他们了?”林黛玉回头打趣道。
“妨碍什么,这话却不是林姐姐能说的。”史湘云正色道。
林黛玉也不同她强辩,只笑笑随着迎春走了。
“说起来,我也见过二姐姐曾对着那把短剑出神,四妹妹年纪还小,要瞒我可不容易,二姐姐快说实话罢。”林黛玉趁迎春不设防,附到她耳边促狭道。
“林妹妹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迎春嘴上说不懂,耳朵尖上却红了。
第54章 春心初萌
“二姐姐; 再不说我可告诉大舅舅去了?”林黛玉见迎春羞的满脸通红,却依旧沉吟不语; 忙催道。
“林妹妹; 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去!”
迎春先叮嘱了一句。
“二姐姐放心,那柄短剑到底是什么人给的?”林黛玉追问道。
提起那柄短剑; 迎春心里满是甜蜜; 只是那个人却许久没来了。如今见林黛玉连连追问,也想有个帮着拿主意的人; 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少年子弟江湖老,二姐姐瞧上的竟是江湖子弟?”林黛玉吃了一惊,怪不得先前大舅舅和琏二哥哥在棋社选了好些少年,没有一个是二姐姐中意的。
“林妹妹还记得棋社里的残局么; 他一人连破三局; 才得上三楼与我对弈。”迎春还记得一局终了时自己心如擂鼓; 那人也不急着走,只管盯着自己瞧。最后将短剑相赠; 只说知己难寻。
林黛玉想起外传野史里,才子佳人多半是因小物而遂终身; 二姐姐得了这柄短剑; 只盼着也能遂了心意。
“二姐姐可知那人名姓么,二姐姐去棋社时惯作男装打扮; 那人可认出来了?”原来二姐姐同他只见了一次,便得赠剑,可见是知己无疑了。
“他认出来了; 还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今日以棋觅知音,脱剑相赠,叫我不要嫌他造次,日后定当再次寻访,剑柄上锲着名字,姓骆,名讳东亭。”迎春脸上的红潮渐渐消散,心中忧思如转,那人已经许久未来了。
君子之诺,当抵千金,只是自己心里却免不了要犹疑相思。
“二姐姐,那人是江湖子弟,萍踪浪迹,你却是国公府的小姐,自幼养在深闺的,若他不来呢?若他来了呢?”
光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