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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室里诡异无光,倏忽之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静立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应有闲居然看见余暮雪也在这个密室之中,还先于自己一步到了这里。
他立刻就想开启游戏里的语音说话,却发现根本没有声音。
想打字问余暮雪情况,但游戏里的聊天框,无法打出任何一个字。
就在应有闲旁边的余暮雪,更是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真的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游戏角色,并没有玩家来操作它。
这一切都显得这样的莫名诡异,身在其中的应有闲却格外的冷静,并没有一丝慌张。
这所有的全部,肯定都是有目的的,他静待“目的”的带来……
直到有一个自称是枭破镜剑灵的声音响起,“从没有见过如此失败的剑客。”
你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更辨不出那是男还是女的影子,一道墨黑的幽灵影子,扑在了应有闲的背后,它把手,或者说根本就是一团看不清的黑气,伸向了应有闲心脏所在的地方……
它用迷惑又缓慢的声音,凑在应有闲的耳边说道,“我感觉不到你心脏的跳动,无欲无求的剑,迟早是要被人抛弃的……”
“应有闲,我的主人……想想你这一辈子,你就没有被任何人辜负过吗?说会牵着你的手,最后选择了松开。说会信任的人,转身就背叛……”
明明是游戏里虚幻的话语,却不得不让应有闲勾起了不好的回忆,那些他从来都想抛弃的记忆……
幼时父亲决定去美国发展,要与母亲离婚。夫妻间本来就感情单薄的两个人,对于这件事上,并没有过多的争吵,反而是平静的出奇。
就像是在平日里,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互相交换关于晚餐的意见时一样。
只有简单的叙述,单纯的在那发表自己理性的意见。
一个人表示美国那边无论是工作还是住所,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自己是肯定要去那边的,为了以后各自生活的方便,他想离婚。
一个人表示她支持他去美国的未来规划,并赞同离婚这一点,自己没能尽好作为妻子的责任与义务,感到抱歉。
年幼的应有闲,偷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但这份平静很可惜,没能一直保持下去,一直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有失态的一刻……
首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是妻子,她猛然站了起来,拍了桌子,她要震慑住对方,表明自己坚决不可能的立场,“棠棠肯定是你带着去美国!我常年出国全世界跑,怎么带他!请个保姆全天二十四小时,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照顾他吗?就算是我放心,这天底下,也没有保姆肯干啊!”
“我怎么可能带他!你一个做母亲的,不为你儿子考虑一下的吗?他这么小,又是陌生环境,他还有那样的问题,怎么可能在美国能成长的好?”丈夫干脆也站了起来,他也是不会示弱的。
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此刻的拉锯却更像是在说一件“麻烦”的归属权。
“呵,棠棠是我的亲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你不是说那边有人跟你都安排好了吗?你没把儿子考虑进去,就叫安排好了?”
丈夫看了眼妻子据理力争的嘴脸,深叹了一口气,又拉开了椅子坐下去,“两人孩子,怎么也得一人一个吧。我带妹妹茜茜去美国,棠棠就留给你了。美国那边妹妹上学的学校,我都联系好了……”
丈夫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很公平。
在亲情与子女的问题上,他用理性的公平公正,来分割衡量一切。
他这样的态度显然让妻子更愤怒了,她走到了丈夫身边,认为这个人自私极了,“好啊你,你早就计划好了,把哥哥留给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怎么不为我多想一下,你把棠棠带走,把好带的妹妹留给我?”
一个人用自己的自私自利,来反驳嘲讽着另一个人的偏私利己,这显得多么的可笑。
但把这份自私自利放在讨论孩子的未来之上时,这又是显得多么的可悲。
他们在讨论自己。
应有闲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看完了整个闹剧,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激动的不满与愤恨。他就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外人,在暗处的角落里想,为什么没有人来问他的想法。
如果有人能问他的意见,他就可以说,他最想回到以前与母亲在缅甸的日子,母亲整日工作,把他寄宿在学校。
缅甸的学校都是佛教学校,在那里可以学习,吃饭,睡觉,而且这都会是归于静默的,并且这份静默是会持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从不让失望。
“你可以选择只诚于,不会背叛你的剑。也可以选择离开……”回到现实的游戏画面里,那团有如黑雾的手,牵着应有闲来到了一方石桌前。
石桌上放着两个细长的木盒。红色的盒子上刻有一心两个字,黑色的盒子上刻有一缘两个字。
“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将‘我’毁去?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干的吗?”剑灵那蛊惑的话语,又贴着应有闲的耳边呢喃着,“这里面有一把是枭破镜,有一把是神练秋水,你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毁掉‘我’哦……”
系统弹出三个选项的对话框——
“毁掉一心红盒子;毁掉一缘黑盒子;离开此地。”
此刻的应有闲想去牵余暮雪的手,却发现这里不但只是游戏里的世界,他做不到这一点,而且这个‘余暮雪’根本就是一具玩偶,这么久了,她至始至终就没有动过丝毫。
他看了一眼余暮雪的名字,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藏剑小号名字的由来,就很想笑,他在抿开的笑意中,毫不犹豫地点选了“离开此地”的选项。
但貌似并没有发生任务一星半点的变化,一阵白光闪过,只有枭破镜的剑灵由通体的黑色变成了白色。
石桌上原本放着红黑盒子的剑盒,变成了两个碗。
刻有分心的字样的碗里,有一枚红色的丹药。刻有分缘字样的碗里,则放着一枚黑色的丹药。
剑灵坐在了石桌上,对应有闲说道,“有一枚无用的丹药,还有一枚吃掉就会消失的丹药。你先吃一枚,剩下的就是留给这个余暮雪的……必须吃掉哦,没有放弃这一说法……”
这一次的剑灵并非是诱惑的声音,它的声音听起来是欢快的,就像是在与你做一场游戏。也许对它来说,这就是游戏里的一场游戏。
而这一次的应有闲也没有作过多的疑虑与停留,他甚至没去看仍旧在一旁的余暮雪,就径直走到了石桌前——
他一秒都没停下来,他操作游戏角色,连点了两下不同的碗。
他一个人吃下了两个丹药……
余暮雪其实一直都在,自她从医道大会灭轮回的那张地图上,掉落到这里后。就有好心的官方人员告知她,这里是应有闲的奇遇任务,需要她配合完成。
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既不能说话打字,更不能操作自己的角色,只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的事情发生。
其实说实话,余暮雪连应有闲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在那干看着。
好在这个奇遇任务并没有做多久,在那个又小又黑的小房间里,应该只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她与应有闲就又被传送了出来,这一次终于是回到了正常的游戏世界里面。
被传送出来后,应有闲看了眼就在自己身边全须全尾的余暮雪,打字问她,“你怎么样了。”
余暮雪有心撩他,“剑君巨巨,我是你的小迷妹啊!”
应有闲面无表情地戳破了余暮雪,“你在说谎。”
余暮雪死鸭子嘴硬,“本迷妹没有!”
应有闲能想象余暮雪现在嘴硬的样子,他笑了,“你知道这里的对话会被别人看见吗?”
“呃……这个……我是迷妹,我不怕!”
“你知道医道大会的转播还在继续吗?”
你确定要在几十万观众面前这样吗?暮成雪?
“咳咳……哎呀。抱歉了各自观众,刚才是我的表妹代上的号……求各种观众老爷放过,我给各位道歉。”
可现在轮到了应有闲有心不饶她,“为时已晚,放过不了了,我都截图了。”
第55章 无法言语的花
余暮雪正坐在医院的骨科门诊等候席上,看着手机上的大唐驿报APP,来打发排队叫号的时间。
今天有一整版的专题都是写她的,最大最醒目的标题是——
“白发舞剑君莫笑,岁月何曾败美人。”
其实余暮雪觉得这两句评语她受之有愧,明明医道大会夺魁那日,有记者采访她,委婉的提到了一个名字,问她,“你是否觉得自己跟以前的一位大神,名叫‘劝君罢剑暮成雪’的奶秀,很像呢?”
余暮雪当下就觉得,肯定是有什么神秘力量指点过了这个记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的指名道姓呢?
“就是我自己,能不像吗?不像的话,不就是精分了吗?”余暮雪干脆就承认了下来。
那记者也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装的,居然很夸张地在那说,“哇塞,那你这算是正式复出吗?重新回归剑网三江湖里吗?”
余暮雪白了一眼,“嗯,咱争取不忘初心。请各位多担待。此番君莫怪,身老不能舞。”
此番君莫怪,身老不能舞。想来肯定是那个记者,从余暮雪的这一句话得到了灵感,给起了一个这样的标题。
“53号,53号,薛沫微,到你了,进去吧……”护士出来叫号喊薛沫微的名字,提示该轮到她看病了。
余暮雪刚把头探进诊断室,一眼就看见坐在办公桌那边已半头花白,满脸褶子的王医生,这样老态的面容,你说他已经七十好几了,都有人相信。
余暮雪有些心虚又不好意思的先笑了笑,有点讨好赔罪的意味。
但这个王医生根本就没注意到余暮雪,他仍低着头在看上一个病人的病例。
余暮雪主动走上前去拉过椅子,都没敢坐下,就先把自己的病例跟挂号单递了过去,这才引得这位王姓医生抬头看了眼余暮雪。
“是你啊……”王医生一笑,他还记得这个倔强的丫头,“怎么手腕又出了问题吗?”王医生一想到两年前的病案,又不得不忧心了起来,一时出口相问,语气又不自觉地变得凝重了。
两年前也是这个丫头来这里看病,一个常见病却在他这里,越看越不好。不是别的原因,是这个丫头根本就没照医嘱的嘱咐去做,病情自然就会急剧恶化。
到了最后,需要靠打封闭注射针来遏止疼痛。
“没没……”余暮雪打着笑脸陪笑,“就是现在,玩电脑游戏的时候不觉得。反倒是在几个小时后,一旦不玩了,手腕关节那,开始有了疼痛感……”余暮雪注意着王医生的脸色,小心说,“也不是多疼,隐约有痛感……您以前不是说过病要止于肌理吗?我这不就赶紧来看病了嘛……”
王医生皱着眉头听病情,也不表态,神色上更猜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情,端着一副老学究在做学问的样子,但他抓住了余暮雪病情里的关键,“你说的几个小时,是几个小时呢?”
余暮雪被逮住了,更加不好意思了,“每天十个小时左右吧……”
这可是实话实说。
王医生示意余暮雪把手腕递过来,给他看看。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