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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生下小小的惠梨奈时,我简直感到激动万分。我有了自己的妹妹,爸爸妈妈有了新的孩子,惠梨奈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纯真,就像上天派来拯救我们全家的天使一样。
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面对妈妈了,这个冷清的家因为有了婴儿的啼哭声而热闹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握着惠梨奈软软的小手,俯□子细细聆听她微小而有力的心跳,嗅着她身上浓郁的奶味,感到一股希望的力量正渗透进全身。
谢谢你,谢谢你的出生,谢谢你来到这个家。
我要好好保护妹妹,我要好好保护这个可爱的天使,我要和惠梨奈一起挽救这个悲惨的家,我们要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们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为什么要生出这种没用的废物来……”
可爸爸并没有因为惠梨奈的降生而回到我和妈妈的身边来。
——是不是我的孩子根本就搞不清。反正我不在家的时候随便带什么人回去都行吧。你觉得她哪里像我了?
爸爸连抱都没有抱一下惠梨奈。
面对爸爸无情的话语,妈妈再次崩溃了。妈妈想必也和我一样,对惠梨奈的降生抱着宛如救赎般的希望吧。只要有她在就能挽回爸爸的心,只要有她在就能让一切回到从前,只要有她在,我们就会摆脱痛苦变得幸福起来……
但惠梨奈没有那种力量。
惠梨奈只是个婴儿,对爸爸妈妈,对我,对这个家尚且还一无所知的婴儿。
“废物,废物,你这废物……!为什么要生下来,为什么要生下你来……!”
妈妈得了严重的产后忧郁症。
吃不下,睡不好,成天神情游离涣散。以往只要惠梨奈一哭,她就会跑过去给她喂奶,哄哄她拍拍她,或是给她换个尿布。可自从听到爸爸那些话以后,妈妈就把惠梨奈当成了空气,她坐在那里看着惠梨奈哭,看她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妈妈也不会动一下手或动一下脚。
惠梨奈的哭声仿佛传不进妈妈的耳朵里,妈妈不给她喂奶,不给她换尿布,也不抱她。
妈妈痛恨着惠梨奈。
痛恨着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
当希望变成了绝望,当亲情泯灭成残忍,当人性丧失了光辉。
世界自此开始一点一点地腐坏,在无形中散发出麻痹人心的毒臭。
而我,深陷其中。
不可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推理Time】—
(化身柯南君简短解释一下仁王视角中有关手机的线索XD)
仁王(佳音)的手机:
收件箱(2)——来自柳生的告白邮件、来自仁王的邮件
发件箱(空)
未发送成功邮箱(1)——回复柳生的告白邮件
柳生的手机:
收件箱(2)——来自佳音的未发送成功邮件、来自仁王的邮件
发件箱(满)——给妈妈妹妹的邮件,给佳音的告白邮件
未发送成功邮箱(空)
车祸发生前柳生给佳音发了告白邮件,佳音在回复时发生车祸,邮件未发送成功
柳生来到事故现场拿走佳音的包和手机
柳生把佳音的手机误认作仁王的手机,将其归还
仁王用佳音的手机(号码)给柳生发邮件邀约见面
仁王将未发送成功的邮件和自己曾经发给佳音的邮件发给柳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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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东京下起了几十年不见的暴风雪~
雪厚到有种从楼上往下跳也可以滚一圈立马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的感觉←
但是对于我等无滑雪经验的人来说明天是不是要带把铲子出门比较好呢…
被暴风雪困扰的Toru决定把新消息延迟到下章公布~(←有啥关系
其实大家应该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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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哭声;哭声;妈妈的哭声,还有惠梨奈的哭声。
充斥在屋子每一个角落的哭声。
我不哭,因为我是男孩子;哭对男孩子来说是丢脸的事。我只会在襁褓中的惠梨奈哭到快断气的时候跑去找妈妈;说;妈妈,惠梨奈饿了。
妈妈通常不会理我,她不是在哭就是在发呆;只要一发呆;她就会陷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谁的话也听不见。
于是我学着样子开始给惠梨奈冲奶喝,小心翼翼地倒出奶粉;小心翼翼地加入水,小心翼翼地灌进奶瓶里拿去给惠梨奈喝。
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像样了,奶粉明明不烫,惠梨奈却死活不肯喝,还是一个劲地哭啊哭。我有点生气,把奶瓶扔到了一边。
“所以妈妈才不喜欢你,因为你太吵了。”
那天夜里,惠梨奈不再吵了,她停止哭声,开始发起高烧。我摸着她滚烫的小身体,从她的裤裆里闻到了一股异味。
啊,是尿布。
没有人给惠梨奈换尿布,妈妈好像总会忘了这件事,任凭尿布湿透,尿液渗到背部,变得冰凉散发出恶臭,她也视而不见。
就像学着冲奶粉那样,我又开始学着给惠梨奈换尿布。
在那个晚上我曾有过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惠梨奈可能会死。
妈妈睡着了,黑漆漆的婴儿房里只有我和惠梨奈两个人。我趴在她的婴儿床前,突然很后悔白天对她说过的话——所以妈妈才不喜欢你,因为你太吵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请你不要睡着,哭出来吧,大声地哭出来。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惠梨奈,惠梨奈,你说话啊。
手里握着逐渐变冷的奶瓶,我就在不停的祈祷和呼唤中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惠梨奈奇迹般的退了烧。我的祈祷有了作用,惠梨奈肯喝奶了,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那一刻我开始坚信,惠梨奈一定是神明派来陪伴我的天使。因为她是天使,所以神明能够听到我的呼唤而不舍让她死去,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在襁褓中朝我露出纯真笑容的惠梨奈,我忽然深切感觉到了一种命运的维系。在这个世界上我仿佛是惠梨奈唯一的亲人,而惠梨奈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血脉相连,相依为命。
除此以外,什么都是假的。
惠梨奈直到九岁还有尿床的习惯,因为妈妈从小就不让她上太多次厕所,勒令她必须憋着,在规定的时间才可以去厕所。
由于营养不良的关系,惠梨奈一直都很瘦小。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妈妈会说是因为“这孩子挑食,不爱吃东西”,但我知道不是那样的。
我比惠梨奈大六岁,我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如果我饿了,我会拿零花钱去买吃的,如果我不舒服了,我会跑去找学校的保健医。可惠梨奈不同,她太小了,如果妈妈忘记给她做吃的,她就只能饿肚子。如果她不舒服了,她也只能一个人缩在床上睡觉,因为妈妈不会想到去照顾她。
妈妈唯一会想到惠梨奈的,只有在给她清洗床单的时候。
“你又尿床了吧?是你干的没错吧?为什么你总是要做坏事呢,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妈妈的话,你知道妈妈洗这些东西有多累吗?不仅什么用都没有还尽是给我添麻烦——不准哭!坏孩子!”
惠梨奈只要一尿床就会挨妈妈的打,她一边哭一边小声说对不起,可妈妈还是会打她。
“为什么你就是改不掉坏毛病,坏孩子,坏孩子,尽做坏事的坏孩子——”
妈妈严厉的打骂让惠梨奈的尿床变得更加频繁。
有一天深夜,我和妈妈都已经睡着的时候,惠梨奈抱着自己的床单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我的房间。
“哥哥,哥哥,我又尿床了……怎么办……”
惠梨奈摇醒了我,她很害怕,抱着床单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尿床就会挨打,这是定律。可越是怕挨妈妈的打,惠梨奈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
“嘘。”
我下床,一边示意她小声,一边拉着她走出房间,悄悄溜到了外面。
走出家门,冷风刺骨。我把惠梨奈尿湿的床单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迅速带着她回到屋里。
“早上会有收垃圾的人来把那个桶里的东西收走,明天趁妈妈不注意找条干净的床单换上,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是……没有床单,惠梨奈没办法睡觉了……”
“暂时睡在哥哥这里吧。”
掀开被子,瘦弱的惠梨奈钻了进来。
“哥哥的被窝好暖呀。”
也许是因为有我在身边的缘故,惠梨奈那天没再尿床。自那以后,凡是只要跟我睡在一起,惠梨奈就没有再尿过床。
我和惠梨奈出生在富裕的家庭。父亲是律师,很能赚钱,只靠他一个人的薪水也完全可以让全家过上宽裕的生活,因此母亲从来没有为工作和生计发愁过。
母亲很擅长做料理,曾几何时在这个家尚且还有家的形态时,我也有过和父亲一起吃着母亲的手制料理发出幸福赞叹的记忆。
父亲不再回家后,母亲就很少再做什么好吃的料理了。但偶尔她也会在想起我的时候对我说“啊,今天是比吕士的生日呢……妈妈要做点好吃的才行”,然后跑出去买一堆菜回来,在明明不是我生日的日子煮饭给我吃。
我悄悄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母亲,一堆用塑料袋装着的蔬菜和调味料就这么被放在灶台边弃之不顾。母亲打开煤气灶,放上一口锅,往里面倒进水,然后就这么看着它烧。
数分钟过去,水已沸腾,母亲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晃神中醒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菜刀,茫然地寻找着能被它切的东西,左转右转了两下后才看见放在灶台边的菜。
没有清洗,母亲就这么把菜从塑料袋中取出,开始切菜。那时的母亲也许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菜都不知道,或者她根本已经忘了要给我做饭这回事,只是因为手里拿着菜刀,只是因为站在厨房里,所以不得不做些什么。
切到一半的时候,母亲停了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头,又缓缓地低下头,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大约有几十秒的时间,母亲盯着自己手里的菜刀一动不动。
沸腾的水开始从锅子里溢出,莫名不安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走进厨房,来到母亲身边。母亲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直到我关掉煤气灶,从她手里把菜刀拿过来,她才迟钝地看向我。
“给我吧,我来做。”
拿过菜刀的我开始代替母亲继续切菜。
母亲什么也没说,她站到一旁看着我,从头看到尾都没有吱声。
被母亲切过的菜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这同很久以前能做出一手美味料理来的母亲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切着菜,忽而感到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哀。母亲或许已经忘了如何做菜,或许她再也不会做出那些令我怀念的味道了,但我仍然要努力还原出她的味道。
因为我是她的儿子。
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妈妈的血液,所以我一定也有能做出美味饭菜来的能力。
因为我想让惠梨奈知道,我们并不是被爸爸妈妈,被这个家和这个世界所抛弃的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和正文完全无关之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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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消息铛铛铛——
没错,就是不务正业的Toru撬开脑洞写的短篇~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