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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布兰奇的眼眶忍不住红了红,从母亲死后她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温暖的目光中涌了上来。
贝克曼和香克斯进来就看到腓力握着布兰奇的手,还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里的那点爱慕遮都遮不住。
香克斯无所谓地笑着,当做没看到,贝克曼则忍不住出声提醒:“布兰奇,问题还没有解决。”
布兰奇惊了一下,掩饰性地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腓力倒是镇定自若得很,看向他们点头致意,“的确,所谓的‘教皇谕’是假的吧?伪造教皇圣谕对布兰奇的声望影响很大,甚至动摇巴巴罗萨王室的统治。”
“假的教谕,我可以让它变成真的。”
教廷内宫,教皇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布兰奇等人,五十多岁的教皇英诺三世像一个儒雅的学者,完全不像一个具有灵活外交手段的教皇。
就是这样一个像大学教师的儒雅男人,左右着帝国的命运,把教会的势力发展到了最顶峰,并且牢牢的压制住了世俗王权的力量。
二十年前,腓特烈皇帝曾经赤足走进教廷,恳请教皇的原谅,这件影响双方权利之争的重大事件旧时候发生在他的任期。
布兰奇很紧张,紧握着双手,忐忑不安地说:“教皇爸爸?”
所有她所学在这个男人面前全部不起作用,从童年开始,这个强势的男人,就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我亲爱的孩子,布兰奇,不要那么紧张。”教皇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把拿在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来。
他的动作不快,称得上优雅温柔,但是布兰奇的表情却非常惊恐。他冰凉的手指就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指腹就按在她的腕脉上,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不规律的心跳,但是他依旧那样微笑着,温文尔雅。
“看看吧?”
布兰奇吓得一抖,纸从她之间滑落,往地上悠悠飘去。
香克斯手一捞,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越看到后面,香克斯只是发出啧啧的声音,不断摇头,笑容越来越大。
“教皇,你凭什么认为布兰奇会答应?”香克斯转手把手里的纸片递给身后的贝克曼,笑嘻嘻地开口。
教皇英诺并不直接回答香克斯的话,只是转向布兰奇,反问:“布兰奇,你会答应的,对吗?”
布兰奇猛地抖了一下,好像被突然惊醒一样,惶惶然地看着教皇英诺:“我……我我……”
“宣誓效忠教宗,承诺帝国和康斯坦丝皇后封地的分离,放弃康斯坦丝皇后的一切政治遗产,并且承诺对异教区的第四次战争……”
贝克曼在她身后,一句句地念教皇的要求,声音四平八稳。
布兰奇一下转过了头,紧紧盯着贝克曼,努力深呼吸,渐渐听清了贝克曼的话,把教皇的要求一条条听进心里耳里,罢工的脑子在贝克曼平缓的声音里开始运作。
“我不答应。”
“你说什么?”教皇高高挑起了眉,声音温柔依旧。
布兰奇转过身,放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答、应。”
“哦?”教皇脸上的笑意加深,“我的孩子,我能让奥托开除教籍的,假教谕变成真的,自然也能让你变成不受承认的皇帝。”
在教会区,从第一代帝国的皇帝开始,所有皇帝的继任都要接受教皇的加冕。时至今日,这种象征仪式,已经发展到了不受加冕的皇帝不被承认的地步,教会在左右着世俗的统治。
这是威胁,教皇英诺三世在威胁一个十九岁的女孩,不,这是教皇在威胁帝国年轻的帝王。
“教皇。”在布兰奇开口之前,香克斯开口了,“我相信你能把教谕变成真的。那么你相不相信,我能把活的教皇变成死的?”
教皇的视线直直射过来,眼神锐利地看着香克斯,上位者的杀伐决断显露无疑,先前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
香克斯不闪不避,新世界海贼的血腥杀戮之气,再也掩盖不住。
教皇却缓缓笑了起来,向着贝克曼伸手,拿过那张纸转瞬间撕得粉碎。
“如果对象是红发的话,条件当然要重新写过。”
帝国历1214年9月6日,布兰奇率领军队返回都城迈锡尼,看着眼前的城门,两边欢呼的民众,布兰奇只觉得像梦一样。
从她被扔进海里,机缘巧合被船长大人救上了船,之后被他们带回阿基坦,见到母亲……从说服母亲的封臣,到和腓力公爵的联盟,再到和奥托叔叔的战争,甚至是和教皇爸爸的谈判,一切一切,她一步步走向帝国最高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靠红发的帮助,靠船长大人和大家的帮助。
如果……如果那天,他没有推开她的话……
“陛下,迈锡尼到了。”腓力公爵身边的侍从在车架外,恭恭敬敬地汇报,也打断了布兰奇的胡思乱想。
她定了定心神,伸手撩开帘子,步出车架,站在车辕,像全城兵民致意。
帝国历1214年9月20日,巴巴罗萨·布兰奇在首都迈锡尼接受教皇加冕,正式登上皇位,成为帝国的女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菲尔就回来啦~
我有一个问题要征集意见~
关于菲尔和香克斯的床上运动发生的地点,比如床上、桌上、椅子上、浴缸、墙上……等等
大家留言告诉我想看的哦~
☆、谈判专员
布兰奇已经正式登上帝位,红发的船员正在计划离开。他们该帮的已经帮了,不该帮的也帮了,是时候离开了。
夜半,布兰奇终于从一大堆的国事中脱身,她悠然地在花园里散步,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布兰奇,你在这里啊。”
布兰奇扬眉转身,扫了眼四周,视线最后聚焦在长廊下的阴影处。她眯起了眼睛,不确定地说:“船长大人?”
香克斯挠挠头,笑着走了出来,“啊~布兰奇。”
布兰奇骤然放松,笑容灿烂,大步走了过来,“船长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
香克斯看着她,“布兰奇,我们该走了。”
布兰奇一下僵了脸,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惊喜还没有完全褪去,月光下,她的骤然失措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人怜惜。
“这么快啊?”
香克斯笑得无懈可击,带着无敌的天真无邪,“该做的都做完了,我们该走了。”
布兰奇的步伐一下子变得非常慢,几乎是用挪的,蹭到他面前,声音轻缓:“再呆一段时间不好么?国内还在打仗,腓力公爵前两天就出发去了前线,副船长大人的课还没有讲完……我,我还有好多东西都不会,很多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还想跟船长大人商量一下借用红发旗帜的事情……”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胸前白衬衫,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种和宫廷的生活、教廷的生活、成为帝王的生活完全不同的,全然的开心与放纵。
“再等一等,好么?拜托了……”
她放下自尊,只是为了哀求那一点点的时光,在他们的关系里,她的身份从来都与王室无关,与教廷无关,她只是那个寻求帮助的小女孩。
“布兰奇……”
“而且……船长大人,不是在等人么……”
话一出口,布兰奇骤然惊醒,惊慌地抬头,飞快地看向香克斯,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在这月光下,她的心思被暴露得一干二净。
她没有等香克斯的回答,只是转过身,用比来时更快地速度离开,好像在躲避身后的洪水猛兽。
“所以……我们是暂时不走了?”阴影里的人悠然出声,黑暗中只有那一点点的火星在闪烁着光芒。
“唔……看起来是的。”
香克斯点点头,转过身,八字眉状看着他,抱怨:“你教得太好了,她最后那句话说得我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啧!到时候菲尔吃亏怎么办?”
“哧——!”贝克曼嗤笑出声,拿着烟的手点着他,无奈摇头,“这话你应该反着来说。”
香克斯笑开,咧出大大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贝克曼除了摇头失笑,想不出别的话来形容他的行为,这种胳膊肘往里弯的行为……
一路跑回寝宫的布兰奇,把因为发现她的失常,而紧紧跟随在身后的侍从们关在了房门外。
“陛下,请开门!”
“陛下,您没事吧?”
“陛下……”
“陛下……”
布兰奇背靠着门,不断喘息,剧烈的奔跑让她的身体变得燥热。耳边是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咚咚咚,一起一伏,十分清晰,她的脑子热烘烘的,也乱哄哄的。
砰砰砰,身后的门还在不断地响,震得她的心更加慌乱,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尝试着深呼吸。
“陛下!陛下!”
“退一边去!”布兰奇喝了一声,离开门口,往屋里走。她的呼吸非常急促,步伐急切而紊乱,耳边一遍遍地响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再呆一段时间不好么?
我,我还有好多东西都不会,很多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
再等一等,好么?拜托了……
而且……船长大人,不是在等人么……
天啊!她在说些什么?!
布兰奇把自己扔到床上,仰面躺着,懊恼得捂住脸,她居然用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在乎来挽留他……
她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布兰奇翻过身,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柔软的床铺里,夜色褪去了她的伪装。
今夜,且放纵。
天一亮,她就不是布兰奇,而是帝国的女皇了,她会站在帝国最高领导人的位置和红发进行磋商。
地球又转过了半圈,布兰奇再一次从被窝里抬起头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她起身,褪去穿了一夜而变得皱巴巴的衣服,从旁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服饰穿上,一层层繁复华丽的服饰上身。登上帝位的这一路走来,她比历代帝王更自立。
她侧身站立在镜前,审视着自己,微微抬起头,露出笑容,很好!
打开门,两排的侍女齐刷刷地转向她,躬身道:“参见陛下!”
布兰奇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去,所有人按照队列,依次跟在她身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昨夜的失态好像从未发生过。
“陛下,今天早晨有会议,参与会议的是手握重镇的封臣们,还有已经投诚的贵族们……”
手里拿着厚厚一本记事册的女官,不知何时出现在布兰奇的身侧,配合着她的速度,并且说话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停顿和喘息。
“赫尔曼。”
布兰奇微微提高声音,打断赫尔曼的显而易见的长篇大论。
“陛下?”
“帮我取消这些安排。”面对赫尔曼显而易见的询问,她并没有回答,径自交代:“安排我和拉本公爵见面,吃完早餐之后,我希望能在议事厅见到他。”
“是。”
虽然不解,但赫尔曼还是按照布兰奇的吩咐去严格执行,此时的赫尔曼俨然已经有了日后天子第一近臣的架势。
她是布兰奇的女官,从她站在她身侧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她是布兰奇的眼睛和耳朵,还是布兰奇的传声筒,她只需要服从和忠诚,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智慧。
“埃莉诺。”布兰奇看着赫尔曼迅速地躬身退去,她叫了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