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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所谓色迷心窍,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骨头软的人。
“御风呢?”
我环视着四周,却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便出声问道,却没想到面前的碧云和灵门都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微挑着剑眉,我脸色一沉看着他们俩:“三师妹那般怒气冲冲地来找我算账,是无崖子和御风出了什么事?”
顶着我高压的目光,碧云和灵门两人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最后灵门说道:“听我师父说,无崖子施主是因旧伤复发再加上吸了百足大仙的内功,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而小哥哥身上的伤口虽然也多,但是眼睛受了伤不能见光。”
碧云好奇地看着我:“师姐,你要去看无崖子师兄和小师弟吗?”
我有些犹豫,看着自己孩子般的手——
本来是打算长成一个正常女子的,却不想还要从一个孩子做起。
虽说十多年也熬过来了不差这十几天,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般模样。
不等我回答,少女便捉住了我的手柔声道:“师姐不是喜欢二师兄吗,我姐姐虽然也在那里,可正巧我也想去看看二师兄如今怎样了,不如我陪师姐一同去,好不好?”
听她这样说,我先是一愣,随即又想起碧云曾误打误撞看见我秘籍里的内容。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碧云便把我愣神当做是答应,当即拉着我便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师姐,我想,你应该很想见到二师兄吧。”
我估计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随即苦笑说道:“碧云,你还不懂什么喜欢。”
碧云嘟了嘟嘴:“师姐,你不要总把我当做小孩子。”
而一直小跑着跟在我身旁的灵门举起手,插嘴道:“我懂我懂!”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头看着小沙弥:“你个小和尚懂什么了?人生自古有情痴,可这又关佛家什么事?”
灵门肥嘟嘟的手指扣着鼻子,一边扣一边说道:“哎呀,这个道理这么简单,我有什么不懂的!喜欢呢,就是我有一包糖,你很喜欢吃,我也很喜欢吃,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一包糖我愿意同你一起吃。”
碧云撅着樱桃小嘴,不认同道:“可就算我不喜欢你,如果灵门你喜欢吃糖,我也可以跟你一同吃啊。”
灵门把眼睛转得滴溜溜的,语气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继续说道:“那就是我只有一颗糖,我超级超级喜欢吃,而你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想吃,可我就是因为你那一丢丢的想吃,我就把唯一的一颗糖让给了你。”说完,他还觉得自己讲的很有道理,舔了舔嘴巴,“唔,这就是喜欢。”
我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撇过脸:“我看你就是想吃糖。”
“才没有嘞!”灵门很大声地为自己辩解道,“虽然我很想吃糖,可不能说我就是想吃糖。你也可以换一个比喻嘛,比如我有一条命,你也有一条命,可是只能活一个人,我把我的命换给了你,这就是喜欢啊。”
我一怔,喃喃道:“这是喜欢吗?”那一刻,我想起了蛇窟地宫之上,少年明明有机会可以离开,可却还是陪着我一同入了世人眼中的死亡之地。
碧云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灵门得意地看着我们两个:“你看,我都说了我知道啊!”他转过头看着我,嘿嘿一笑,“比如说,小哥哥就很喜欢扶摇姐姐你啊。”
碧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天哪,真的吗?”
我扯了扯嘴角,不敢去细想,便威胁小沙弥道:“别胡说了,虽然我现在功力全失;可我还是可以揍你的。”
没想到这一次我的威胁不管用了,灵门哼了一声:“我才没有胡说!你看,小哥哥的糖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不就是因为他喜欢你吗?”
我被小沙弥对御风口袋里的糖的执念给气笑了,伸出手指头戳了戳灵门的大额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讨论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不是朋友亲人之间的道义。”
灵门的犟脾气犯了,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蹭蹭地挡在我们面前,急道:“诶呀,扶摇姐姐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说的就是真的!虽然小姐姐你脾气古怪还老喜欢动不动就揍人,可小哥哥他就是喜欢你啊!”
越说小沙弥越激动,比划着自己胖糯糯的手指头,一本正经:“你想啊,如果有个人不喜欢你,那他干嘛要替你去跟别人搏命?如果他不喜欢你,他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保护你?你见到你们门派里的其他人,又有哪一个人,肯为了你去跟什么老妖怪打架呀?!”
碧云噗嗤一声笑,拆台道:“可无崖子师兄也是去打架了呀,还有欧阳师兄也去和百足大仙生死相搏。照你这么说,他们两人都喜欢我师姐?”
第92章 Chapter?92
灵门气得跳脚,大声道:“我听我师父说,小哥哥被人送去的时候全身都是伤,连眼睛都受伤了!如果小哥哥不喜欢扶摇姐姐,他干嘛这么费心费力还要搭上自己的眼睛?你说的那两位师兄,难道也伤了自己的眼睛?”
碧云奇怪道:“难道喜欢之事要用受伤的轻重来衡量?这个道理也太奇怪了吧!”
两人各占一词,谁也不肯相让。
而风吹过衣角,我站在原地有些怔,灵门的话回荡在耳畔——心,就不可抑制地砰砰地跳动起来,然而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阿摇,不要自作多情。
就在碧云和灵门互相辩论的时候,旁边有三个鼻青脸肿的白衣弟子端着伤药从小道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嘶,我说那个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给他换个药,你看我把我打的!”
“行了吧,少说两句!你难道没见到他杀人的样子?!”
“咱们挨着一顿揍以后就不用去换药了,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碧云咦了一声:“他们在说谁?”
灵门摸着自己的光头,呆萌问道:“不知道。难道有人还会打给自己换药的人去?”
我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空,推开面前的小沙弥,顾不上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便已经迈出步子:“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在说御风。”
尚未走近药炉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中药味,可见这次百足门来逍遥谷门派中受伤的弟子不在少数。
下一刻,我便看见了一群弟子匆匆忙忙地从药炉中走了出来,都是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我连忙闪到碧云的身后躲起,悄悄探出头,便见到无崖子捂着胸口从里面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少年捂着胸口,仿佛很难受的样子,脸色苍白甚至透着一点紫气。
秋水紧张地扶着他,关切的神情流露其表。白衣少年苍白着唇角,温润如玉地一笑,朝身旁的少女说什么,女孩子便低头清浅一笑。两人都是白衣风雅,踽踽私语的样子,也算是人间一道难得的绝色风景。
见他们快过来了,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想低调地就让他们那群人走过去,却不想那个三步两停一喘气的无崖子好巧不巧地就停在我的旁边。碧云讪讪地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而秋水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见鬼一般,其余人还没明白停下来是要做什么。
一群人散开,无崖子捂着胸口向我走来,再慢腾腾地蹲下凑过来,仔细地瞧着面前恨不得把头转成一百八十度的我。少年脸颊苍白,可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些许惊讶和欢喜,感叹道:“这个小女孩儿怎么和师姐小时候的样子如此相像,简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说着,他就伸出手就要来摸我的头。
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师弟竟然站在我面前都认不出来我,我有些不高兴地躲开,转身挥开手瞪着他。
见我拍开他的手,无崖子弯着苍白的唇,笑得越发明朗:“没想到,同师姐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辙的。”
他弯下腰来跟我对视着,笑眯眯地问道,“小妹妹,你不会也同我师姐有什么干系吧?上上次她捡了个弟弟,上次她认了个侄孙子,那这次呢,小妹妹你又是她什么人?”
他再次伸出手摸我的头,我没有功力,只好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嘶——无崖子,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再拍我、的、头!!”
白衣少年一愣,微张着嘴巴手指着我,转头看着秋水碧云她们:“她同师姐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无崖子这厮是被百足大仙给打傻了吧!
碧云摸着额头:“二师兄,那就是大师姐啦。”碧云说话之间,秋水一直躲避着我冰冷的目光,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苍白着脸颊默不作声地往无崖子身后一躲。
见到她这般,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无崖子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盯着我:“秋水不是说……说师姐你长大了吗?怎么又变成了一个孩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道:“这你就要去问你的好师妹了。”
闻言,无崖子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李秋水,便见白衣少女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楚楚可怜地哽咽着说道:“师兄,我……我不知道师姐……师姐……”
少女一咬牙,便朝我跪了下来,泪光盈盈,“秋水莽撞无知,不知道师姐是在练功,还请师姐重重责罚!”
我盯着她,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是不知……还是有意,师妹还是想清楚再说为好。”
秋水身子一软,泪水便簌簌而下:“百足门因师姐来谷中寻仇,谷中好些弟子都因此受伤,无崖子师兄更是伤重。二师兄已经与秋水……订、订下姻亲,师妹心疼师兄想找师姐,却不曾想误打误撞耽误了师姐练习八荒六合的神功,秋水该死,大师姐要打要骂都随师姐,秋水只求师姐莫迁怒旁人。”
话一说完,周围的弟子就又怒又怨、又恨又怕地看着我,目光千奇百怪,但是都带着怨责。
我气急反笑,因着心里那股傲气,抬起头迎向那些人的目光,挨个儿把他们瞪得又都害怕地低下了头。
灵门摸着自己的脑袋,问碧云道:“小僧怎么觉得那话,有些奇怪的地方?”
碧云蹙着秀眉,眼神微微闪烁,藏在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握起。
面前的白衣少女羸弱如蒲柳跪在地上,一脸泪痕却也绝色潋滟,只是那双含着泪光的秋水眼瞳里带着掩饰起来的得意与庆幸:“还请大师姐责罚。”
我气得一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却不想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强自压下心里的酸涩,抬起头扬眉挑衅地说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没听到有人说想让我打她吗?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听过这么变态的要求,如今要是我不意思意思一下,反倒是我这个做师姐的不是了。”
见无崖子脸色沉得跟浓云一般,我嗤笑一声,“放心,我只有一个六岁孩童的功力,如今使不上什么力气,打不坏你未婚妻的一张巴掌脸的。”
因着身上都是内伤和外伤,少年的一张脸毫无血色,越发衬得一双桃花眼黑起来,黑如深潭的眼瞳里便倒映出一个小女孩的脸颊,他静静看着我这样说道:“我知道这次是三师妹做得不对,可如今结果已经造成了,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
我笑起来:“师弟的意思是,还要怪我咯?”
我转过头,看向那些小弟子,长长地唔了一声,“看来,还真是要怪我自己自作自受。”一阵热意涌上眼眶,我咬着牙用力挣开了无崖子的手,“也对,百足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