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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巨人王径直走来，沿途踩过谢尔顿手掌，对方已毫无反应。
他掀开白布，里边罩着的是一台金属机械。
歪头研究了半分钟，他便失去耐心。冷笑一声，烧掉了机器。
金属在他手中像蜡烛一样融化，没一会，变成了一滩残骸。
本意只是发泄在林笙处听到“前任管理员已死”这一消息，没想到进入复仇者大厦只遇见谢尔顿这四人组。
既然意外已被解决，而钢铁侠和绿巨人又都不在无意多做停留，径直离开了。
他并不知道，趴在地上的谢尔顿在他走后，一点一点的蹭到了金属残骸处，用尽气力扯出了一根半溶解的电线，电线那头的金红色仪器完好无损。
“贾维斯……”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可电子管家听到了：“我在，谢尔顿先生。您成功保护了人类最后的希望，它的充电已经完成，sir与博士会在十一分钟后带着宇宙魔方赶回，接下来的工作请您放心交给我们。”
“我是，超级……”
“您是超级英雄！谢尔顿先生。”平稳的电子音带着些许急促：“请您保持呼吸，我已在六分钟前通知了离此最近的医疗机构，预计他们将在……”
没有回答。
不停的讲话并扫描谢尔顿身体状况的贾维斯停了下来。
大厦寂静极了。
“简直是无尽伤感的独幕剧。”loki坐在林笙旁边，像个观众一样面对屏幕点评道。
女孩始终沉默。
不满于独角戏的loki挑眉看着她，这可不大正常，他想。在尤腾海姆冰巨人国那十年，她从未如此无视过他。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他试探的问。
沉默。
过了很久，思绪神游到不知何处的loki听到了回答。
“用霜巨人的语言说，你也是个聪明巨人。”
喉咙损伤的女孩声音有些嘶哑，但语调平稳缓慢。
这是刚刚面对谢尔顿时的开场白。
讲完她咳了起来，几天水米未进，即便她不算人类也感到身心俱疲。
loki冷眼看着，等她稳住呼吸。
常年相处的默契让他感到了问题——以前林笙从不会主动提及他霜巨人身份。
女孩唇角上钩，带出的却是一个苦笑：“所以，你至少应该明白三个问题。第一很强。第二，你和他同样想要破坏些什么，但本质截然不同。”
“哪里不同？”
“你的目的是毁灭然后建立理想国，而他，只是想破坏一切而已。这联盟前期强而有力，但矛盾和分裂却是迟早的事。”
loki无趣的摊手：“你的目的太过明显，不必费心分化我们。我跟他本就是利益同盟，哪里有什么信任可言。”
“但你也知道。”林笙看着将自己束缚在椅子上的一红一篮、一冷一热两道魔力：“人类有句老话，水火不相容。”
“听说过，但我刚刚也说了，本就是利益关系，哪里……”
“loki。”林笙打断了他的话。
“认识，并依赖着消失的前任管理员，你了解并利用了这一点，和他达成交易，对不对？”
霜巨人王斯文的点点头：“所以呢？”
“你激发了他对前任管理员的想念，将其转变为憎恨，让他感到自己被丢弃和背叛。”林笙仔细的分析：“所以，他现在在地球所做的一切，是一种类似的心理，对不对？”
两人之间很久没像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坐分析一件事情，loki一开始还感觉挺怀念，但一股隐约的不祥预感已经悄然浮现上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皱起眉毛，有些失去耐心。
林笙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在阿斯加德的图书馆待了两年，前任管理员的藏书都在那里。”
loki感到自己心跳加快：“所以……？”
“那么多的书，他为何单单保存在阿斯加德？如果是为了保密和安全，明明地球才是更好的传承之所，毕竟后继管理员的必留之处只有地球。”
看着loki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林笙很难评价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感觉。
“我想说的第三点，就是——如果并不满足于只破坏一个小小的地球呢？要知道，前任管理者最为喜爱的国度，最为信赖的国度，甚至将全部遗物保存于此的国度——可从来都不是地球啊。”
说完，林笙看着loki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如同冰封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脸，两个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林笙轻轻的将压死骆驼的那根小草放在loki面前：“你难道没发现吗？你的兄长，那位热爱着人类的雷神索尔，一直都没有出现在这次战争中。”
一场能让人类一步步溃败，复仇者一位位死去的大战，雷神索尔缺席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阿斯加德。
青年苍白的面孔扭曲了一瞬，林笙清楚的看到，那厌恶和失望中隐藏的，对于家人的切齿痛恨下，最深层处被刻意忽略掉的。
对于即将失去的恐慌。
正文 第60章 复仇者联盟
当loki匆忙使用魔法消失在自己身旁时，女孩因失血而苍白的唇角向下撇了撇。
“真可惜，这次又来不及了。”——她说。
阿斯加德的火海映红了面前的屏幕，不仔细看，甚至与地球目前的景致一般无二。
loki来迟了。
他感受不到索尔，也感受不到四勇士，甚至奥丁和神后。
他们都不见了。
视线中，张扬的红发刺目极了，那是。
这场战争中的盟友，是个已经失去控制的疯子。
不是loki。他不要展示自己的力量，他要毁灭。
冰巨人王和火巨人王于断壁残垣中相持而立，背后是不复壮阔辉煌的神迹。
“你都做了些什么！”loki咬牙嘶吼。
火巨人王张开双臂，拥抱四周跃动的火，弥漫的烟。
他笑的开怀至极——
“索尔死了，还有你的养父养母。”
滚滚浓烟聚拢过来，挡在身前，loki听到后愣住了。
这结局并非他本意。
短暂的茫然后，他察觉到脸颊的潮湿，用手一摸，是眼泪。
自顾自说着：“你总得明白，没有人能永存，即便是神……或者什么更高的存在。”
他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loki：“你看，你我合作有多成功，我们毁掉了两个世界！”
像要解释什么似的，又说：“很抱歉没事先通知你，但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对吗？”
话音刚落，绿色的光芒划过燃烧的手臂生生被面前的loki斩了下来。
火巨人王看了眼自己断了的胳膊，又看了看周身泛着冰碴，双眼同自己一样赤红疯狂的loki，最终嘴角抽搐，随后神经质的狂笑起来。
“怎么我的小王子？我所做的，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期望的吗？”
loki一言不发的隐去身形，他精于魔法，却在极怒之中像自己一直以来鄙视着的兄长一样去跟一个极擅近战的王面对面较量。
像他兄长一样……
loki脑子里划过许多念头，此时此刻他大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也足够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他成了王，只是失去了子民，也没有了观众。
站在废墟之前，彩虹桥上尸横遍野。
“愚蠢的移动烤箱。”肤色湛蓝的黑发青年犹如脱胎换骨，杀意浓重，永恒不变的只是言语间的高傲和不屑：“你也配妄测我的想法？！”
闻言摇了摇头，无奈的扬起仅剩的一只手臂，召集了所有还能战斗的火巨人。
“看来除了地球和阿斯加德，今天我还能毁掉第三个世界…这真令人愉悦。”
红和蓝，冰与火，胜负只有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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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动也不动的盯着几块荧幕，就像在看一场大制作大场面的电影。
有人说过，每个超级英雄故事中总得有一个或多个大反派。
我们有两个，而且这两个都很成功。
英雄已死，勇气消亡。没有主角的世界脆弱的不堪一击。
所有的故事，从开始到结局都被时空管理者记录在双眼中，脑海里。
女孩漆黑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默默看向破门而入，稳稳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面前的“人”足有190公分，精瘦又苍白，那头耀眼的金发配上面无表情的面庞，就像俯视众生的希腊雕像。
林笙毫不掩饰的上下审视金发青年，青年也不介意她的目光，有条不紊的评估林笙当前的状况，并试图用破坏座椅扶手的方式解除女孩双手的束缚。
“您当前的生理状态很不好，心跳和血压都处于低于正常人水准31％的状态，失血严重，需要补充大约……”
“这些先不着急。”林笙沙哑嗓子打断了青年的动作，并示意青年稍微站远一些。
青年恭谨的照做了，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女孩毫不费力的像拽开一张薄纸一样拽开了两位巨人王设下的禁锢魔法。
无机质的浅蓝双眼闪了闪，像是为了表达“我很好奇”似的歪了歪脑袋，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道：“既然您可以随时逃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林笙摇摇头，解释：“我的战斗力，跟超级英雄相比是渣。逃走了又帮不上忙？况且我留在这，还能更直观方便的和反派交流，并且随时记录这场战斗的实况。”
青年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开始脱上衣。
先是裁剪合身的西装外套，然后是深蓝色的领带，再然后是白色衬衫……
林笙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动作。
这个场景实在有些诡异，在一片世界毁灭的背景中，一个女面瘫在死盯着一个男面瘫精确到秒的挨个解扣子，并将脱下的衣服被整齐叠好，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安静中，金发青年终于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这时，女孩出声了：“完美的六块腹肌。”
青年淡定回应：“谢谢。”
然后，他啪的一声打开了自己的腹肌。
六个方格被拆除成了一个整体，里边稳稳当当的放着人类最后的希望——宇宙魔方。
女孩扫了一眼被无数人神觊觎的魔方，倒是对于青年本身更感兴趣：“这六个格子斯塔克先生原本想放什么？”
听到问题，青年停顿了两秒才回答：“企业公章，应急药品，压缩饼干，高浓缩备用能量，珠宝钻石还有……安全/套。”
“……这后两个，你家sir是打算以后泡妞也带上你？”
“作为全能管家和助手，sir说这些都是必要装备。”
林笙难得发自内心由衷的微笑了一下：“我们都希望还有那一天。”
两人边聊边拿出宇宙魔方，林笙双手覆盖其上。
“要做一次长途旅行了。”女孩朝他笑了笑：“我是否能称呼你为贾维斯？”
对方唇角抬起了个精准的弧度：“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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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大厦的“年会”特别热闹，尤其是在超级英雄齐聚一堂的情况下。
鹰眼挑了满满一盘糕点小饼干和班纳占据了自助吧台边吃边聊，时不时冲正和斯塔克说话的娜塔莎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