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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亚瑟王心甘情愿的迎接死亡,格莱蒂斯主动背负起一个国家,成为了不列颠下一任王。
这与他原本认为的想法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经由潘德拉贡一族兢兢业业的抗争,不列颠如今不可谓不强大。可是这弊端却也显而易见,神代本该顺应时势衰亡,而它却延续了下去。因为神代没有彻底消退,无法根本走向彻底的人类文明,神代生物对人类的威胁,终于化作诅咒流淌在那血液中。
迄今为止,法则已经被改写,这个星球已经不需要神来守护了。只要王朝越是强盛的传承下去,这诅咒便会越强。
历史无法更改,死人不能复活,奇迹绝不存在。
格莱蒂斯的状况一日日严重下去,连摩根都束手无策,无人可与世界抗争。
不列颠女王得知此事后,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应该说,她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早早就有了预感,也只好笑叹:“我们这一家也不知是欠了谁的。”
“怎么会这样?这不就是说……”间桐樱欲言又止,不忍心将既定的未来说出口。
“不列颠必须在我手中毁灭。”
格莱蒂斯早已能够平静地注视着那个终局。
“而我,会死。”
她想在死期临近时,再见一次父母。
这就是她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阿瓦隆之庭》
FGO最近和FZ联动,闪闪对韦伯立的FLAG终于还回来了hhh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时间仿佛凝固了。
莫德雷德的笑容中似乎夹杂着狂气,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畏惧。
沙条爱歌似乎终于意识到二人的战斗根本是在做无用功,只会无故的浪费魔力,她马上一脸无趣的径自走掉了。
莫德雷德倒并不觉得意外,这个年纪的少女都很善变,沙条爱歌尤其如此。
她并没有什么战斗技巧,也并不具备战斗意识,现在她唯一的凭依——不过就是那将她死而复生的圣杯罢了。
这一点,莫德雷德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说生前的沙条爱歌还能够拥有无限的可能性,那么死后的她,终究也只不过……是个死人。
格妮薇尔甫一来到这里,就撞见了匆匆忙忙离开的爱丽斯菲尔,这位来自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身上有着冰雪的气息,慌乱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间强行镇定下来,她僵硬的身体充满了防备和隐藏的极深的不安。
糟糕了,她的千里眼魔术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到入侵者?站在那女人身后的是身负盔甲的英灵,乃是曾建立过无数丰功伟绩、为人敬仰传颂的英雄。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久宇舞弥也无法战胜,而爱丽斯菲尔本人除了在出生的九年中所学习掌握的魔术以外,没有任何的战斗措施和手段。
爱丽斯菲尔身边的久宇舞弥错开一步,将对方挡在身后,她表情冷酷的举起枪,将之对准格妮薇尔。
“卫宫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无人回答格妮薇尔的问题。
双方僵持不动,这空旷的森林中竟然呈现出一片诡异的宁静。
“女士,我若是你,便不会开枪。”
爱丽斯菲尔曾经在丈夫卫宫切嗣那里见过他所收集的情报,知道格妮薇尔来自英国的时钟塔,并且嫁入了间桐家,更在那之后协助间桐雁夜夺取了家主之位。在仓库街一战时,Lancer与Saber的御主都未曾露面,但是间桐雁夜只是个将魔术荒废多年的普通人而已,他未必有那个能力令英灵现世。如此看来,恐怕正如他们所料,格妮薇尔就是Saber真正的御主。
这位召唤了最强剑之座英灵的女性,身材纤细高挑,眉目姝丽,望之温和可亲。一身简约的白衣红裙,却有着与柔弱外表不相应的胆色,敢于踏足战场。
而她正是依仗着有Saber才有恃无恐。
冷静下来,爱丽斯菲尔。
在失去Berserker的现在,不宜与敌人正面相抗。
无人知道卫宫切嗣才是御主,除了那晚的始作俑者之外,更不会有人知道Berserker已被夺走,对方恐怕是因为令咒,或是因为她是小圣杯而来。
卫宫切嗣一路沿着妻子撤退的方向而来,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失去从者时,曾预演过这条路线,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压迫感。
魔术师杀手没有踌躇,不如说,越到紧要关头,他越是冷静。男人将自己隐藏起来,悄悄将枪支对准对面的Master,暗中支援着爱丽斯菲尔。他的神经极度紧绷,一刻不停的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恰恰在这时,死神正在悄无声息的降临。
“杀了他!”
“哟,你们好啊,参赛者。”
就在敌对双方伺机而动的时刻,不远处传来了第三方插足的讯号,那是一道不能不称之为爽朗的声音。
莫德雷德无法抱有与格妮薇尔相同的困惑,他恐怕是最明白父亲为何要响应召唤的那个人了。他虽然憎恨着亚瑟王,可那并不代表能另有他人玷污他的荣光。
沙条爱歌的命令他并没有反抗,只是沉默而迅疾的执行了。
其实人类之躯并非无法战胜英灵,不过是如今的卫宫切嗣没能达到那个高度,所以做到而已。
格妮薇尔面沉如水,面对着这一突发状况,视野内出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有危险而不悦的情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也许是心慈手软吧,或许也能说一声天真,更可以被斥责愚蠢。格妮薇尔并不是想要卫宫切嗣的命,只是想要他手上的令咒,让他退出战场罢了。
但是直面这一幕的格妮薇尔,最终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怀抱着天真的想法是无法夺取圣杯的。
兰斯洛特急切的上前一步,如临大敌一般将格妮薇尔护在身后,闪耀着光辉的圣剑逐渐在他手中成型。
如同呓语一般,格妮薇尔声音低沉、眼神冰冷的开口:“先等等,见机行事。”
此时此刻的她就好像被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个体,一个是多年操劳的王后,被背叛而疯狂的魔女,在提醒她这是赢得圣杯最好的方法,理应对此视而不见;而另一个则是身为母亲的女人,在告诉她这是何等残酷的悲愿,格妮薇尔的一生已经足够悲惨,但这世界仍然需要无谋的热血。
“——切嗣!!!”
丈夫被杀的痛苦与绝望一瞬间侵袭上爱丽斯菲尔的心头,她近乎疯狂的跑到卫宫切嗣身边,颤抖着双手碰触对方,入目所及的是炼狱一般的景象,这令她跪在地上悲恸的惨叫起来。
不,这不对。
这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发誓要拯救世界,他怎么可能便这样轻易地倒下!
爱丽斯菲尔豁然回首望着莫德雷德,身体里迸发出强烈的憎恨,总是温柔明快的眼神被染上诅咒与怨恨。
久宇舞弥果断的将格妮薇尔弃之不顾,转而对着沙条爱歌开了枪。
可那子弹根本无法近身便被击落,久宇舞弥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样,接连发射。
“Saber,去帮助她们!”
格妮薇尔下定了决心,她终究还是不愿以这样的方式坐享其成。
她回想起自己生前曾拥有的愿望,想要令国家繁荣,想要拯救人民于水火中,想要抵达那理想的彼岸——那又何尝不是天真而又愚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唯有那一腔热血是绝对不可以背叛的东西。
“呀,这不是被我亲手送上火刑架烧死的王后殿下吗?你终于决定在死后找我复仇了?”
被格妮薇尔吸引了注意,莫德雷德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做好再次面对她的准备。他将目光投注而来,说出口的话语似乎意味深长,有无尽未竟之意。
“你竟然还敢出现!”
兰斯洛特似乎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他终于忍无可忍,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低吼,眼眸底处似乎染上了来自无尽深渊的憎恨。
“Saber,你认识他?”
格妮薇尔轻柔而略带不解的嗓音适时插入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最大程度的缓解了兰斯洛特的紧张感,令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格妮薇尔表情凝重的提醒他,注视着莫德雷德的眼神勇敢而无畏,虽然往事都已过去,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格妮薇尔并未曾真正的怨恨着叛逆骑士,可她并不想与再次相会的他叙旧:“不管怎样,不要让别的事影响你的剑!Saber你是最强的!去为我夺取胜利!”
充满了光辉的骑士啊,英勇而无畏,本应奔波在战场上,以英雄的姿态与敌人尽情厮杀,用剑实现自己的理想。
为何要一个接一个的踏入这可悲的永恒。
“请将胜利献给我!”
熟悉的声音。
高贵又轻灵,温柔又优雅,宛如纯净透明的水晶,闪耀着通透圆润的光泽,那样鲜活的响彻耳际。
一路顺着魔力波动追赶上来的Lancer耳中涌入这道堪称美丽的嗓音,不由自主的便停下脚步,僵硬又胆怯的驻足在原地。
那堪称坚毅的眼神实在再美丽不过了。
被保护着的王后与守护在她身后的骑士,彷佛又与生前重合了一般。
莫德雷德觉得这一幕真是刺眼极了,他的脸上带了些嘲弄与恼怒,像是野兽一般充满了危险。
“现在就连唯一认可你的人都不愿再承认你了呢。莫德雷德,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闭嘴,沙条爱歌。”
他语气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爱着切嗣的,信我,就像我爱着闪闪一样爱。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她的脸色冷淡逼人。
那位颜色无双的女性薄唇紧抿,认真地瞧着发出恸哭的人造人,像是对这世界感到愤怒,过于美丽的眉目间也因此凝聚起淡淡的阴霾。
什么啊,到头来还是老样子。
一点都没有变化。
温柔又勇敢,乐观而坚强,对待不公之事、无辜之人绝对无法置之不理。
尚在闺阁时便想着要对那个战乱的世界发起抗争,成为王后时更是发誓要与丈夫一起创造出和平的时代,一直平等的注视着所有人,愿意接纳他,赞赏他,肯定他作为骑士的价值,坦率地告诉他无法将他视做儿子……好像从她身上从来都无法汲取到丑恶,总是散发出光辉的格妮薇尔,不列颠的王后。
那个男人的妻子,格莱蒂斯的母亲。
明明应当将他驱逐,却又残酷的对他散播着希望。
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啊。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实在过于出色了。
这让从魔女手中诞生的莫德雷德无法移开视线,忍不住心生亲近,讴歌世界的美好。
“莫德雷德!!!”
“——这不是某条丧家之犬吗?”
莫德雷德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便收回复杂的神色,不再去看。脑海中纷杂的思绪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的心中不由对自己发出高昂的嘲笑。
还在期望什么啊你?做下来那样不可饶恕的恶事,竟还敢奢求原谅?别妄想了,莫德雷德。
你是悖逆之人,背叛的骑士,早已坠入地狱,无法触碰光明。
不过无所谓——如今神明已然降下天罚。
“无能之人啊!若想取得圣杯,还需踏过我身!若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