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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说过怀疑皇上是借省亲消耗京中旧勋贵们的家财,定然是明君无疑。如今如何会轻易饶过南安王府老太妃这般李代桃僵,我看其中定有蹊跷,不然何至于还要待嫁三个月才走呢,又不是皇宫里真正的公主,皇上还这般体谅母子亲情。这三个月之间,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黛玉细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心里放下一块石头。青玄忙嘱咐不要随便说出去,黛玉也知这不过是猜测,万一不成空欢喜一场倒不好,因而瞒的牢牢的。
这一天,突然贾府里的人没像之前一样奉承探春了,这倒奇怪了,贾府的下人是惯会看人脸色的,探春的郡主身份已定,府里除了老太太没人比她高,虽然她回去和亲,但只要没走,却没人敢得罪。黛玉和探春一起来到王夫人房里,见王夫人也是得意溢于言表,才得知原来军机贾雨村打发人来告诉二老爷说,王子腾升了内阁大学士,奉旨来京,已定过年正月二十日宣召。有三百里的文书去了,想来若是昼夜疾行,半个多月就要到了。这可是贾家自己的好处,比探春这种蓄的不知胜过了多少。
王夫人虽然向南安王府介绍了探春,只是到底远水救不得近火,南安王府目前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到底南安王还没有救回来,哪里能顾得上贾家的事情。再有这也是整个贾府都沾光,不只是二房的。倒是王子腾这回升职,能沾上光的也就二房的,王夫人想着娘家人少,王子腾外任,照顾不着,每天连个来拜访的人都不能。薛家又衰败了,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打理薛蟠之事,便是她们来拜访,光下人那亲戚里有个杀人犯的怪异眼神就叫自己受不了,更显得自家没实力一般,连这样的事情都解决不了,倒宁愿她们不来呢。如今王子腾进京,虽然是文职,但大学士可是绰号有宰相之称的,自己手里虽然没钱没权,但是只有举行一次科举,那举子们便都是他的门生,一下子便比之前还荣耀呢,没见这些天来贾府里奉承的小官除了以前贾家的除了那些外任的小官和武官,便是老爷平日里想去拜访都拜访不着的文人都来拜访了。王家荣耀,宝玉和宫里的娘娘有依靠,自己也就放心了。
因而这些天贾府里喜气洋洋的,倒把贾家失去小皇子和吴家斗了两败俱伤的气象去了一半,谁知忽一天,贾政进来,满脸泪痕,喘吁吁的说道:“你快去禀知老太太,即刻进宫。不用多人的,是你服侍进去。因娘娘忽得暴病,现在太监在外立等,他说太医院已经奏明痰厥,不能医治。”
王夫人听说,便大哭起来。贾政道:“这不是哭的时候,快快去请老太太,说得宽缓些,不要吓坏了老人家。”贾政说着,出来吩咐家人伺候。王夫人收了泪,去请贾母,只说元妃有病,进去请安。吓了贾母一跳,贾母忙念佛,问起王夫人。王夫人急得要死,一边应答,一边催鸳鸯等开箱取衣饰穿戴起来。王夫人赶着回到自己房中,也穿戴好了,过来伺候。一时出厅上轿进宫。
却说元春和强留胎儿在体内,小产后下红不止,时发痰疾。太医吩咐她好生保重,不能见风,原本贾母进宫已经和她商量好了,她先好好保养身体,让探春进宫帮忙拢住皇上。谁知王夫人把人说给了南安王府,元春也不好责怪母亲的,再有自己小产之后,再怎么拿银子打点,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没有以前尽心,可见是不看好自己,能有一个南安王府撑腰也是好的,不见自从探春封了郡主之后,自己的待遇又好了不少。纵使是那些嫔妃们说了不少酸言酸语,自己到底是拿了不少实惠的。这几日又听说皇上召自己的舅舅王子腾回京拜相,连酸言酸语都不敢说了,一个个都奉承自己,就连皇上这几日也赏了不少东西。
只是既然没有个能帮忙的人,也顾不上自己的病了,谁知道皇上的宠爱什么时候消失,元春也不听太医的话,正要趁着王子腾的这股春风固宠,日日都在皇上跟前。谁知前日侍奉皇上夜宴,偶沾寒气,之前的病症不但更加厉害,又添新症状,十分厉害,竟至痰气壅塞,四肢厥冷。一面奏明,即召太医调治。岂知汤药不进,连用通关之剂,并不见效。内官忧虑,奏请预办后事。这才传旨命贾氏椒房进见。
等贾母王夫人进宫见了她,已经不能言语,纵使面上显这悲啼之状,却连眼泪都流不出了。贾母进前请安,奏些宽慰的话。少时贾政等职名递进,宫嫔传奏,元妃目不能顾,渐渐脸色改变。平生千种心思,一辈子的前程,尽付流水。贾母王夫人还待留下,只是宫里的规矩,恐有其她嫔妃看视,被请到了外宫,可怜元春,死前都不能让亲人呆到最后。贾母王夫人怎么忍心离开,国家制度到底不敢违抗,便连大声嚎啕都不敢,只是默默饮涕。不多时,只见太监出来,立传钦天监。贾母便知不好,尚未敢动。稍刻,小太监传谕出来说:“贾娘娘薨逝。”贾母含悲起身,只得出宫上轿回家。贾政等亦已得信,一路悲戚。到家中,邢夫人,李纨,凤姐,宝玉等出厅分东西迎着贾母请了安,并贾政王夫人请安,大家哭泣。
第二日,贾府自然扶丧,谥号‘贤淑贵妃’,虽然比之前太妃之事要小,到底没有子嗣,但却是贾家自家的人,更添了十倍的忙碌,幸而凤姐儿如今在府中,还能照应家事。王夫人也顾不得悲伤,只盼着王子腾进京能有个诉苦的人,也有个分担的人。虽是年节,贾府的人都无心过节。
到正月十七,王夫人正计算王子腾也该到了,只见凤姐眼圈红红的进来,说王子腾赶路劳乏,偶然感冒风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医调治。无奈这个地方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如今京里都知道了,只是贾府里现在也没有个能人,还是南安王府看在探春的面子上给的消息。
王夫人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自己一辈子三个儿女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宝玉,娘家亲戚不论兄妹,也都失的失,散的散,一下子便病了。凤姐儿也走不得了,一一照理家事,只是要是自己没有改了性子,依仗的王家没了,只怕贾琏能休了自己。心里更有了警惕,照管时候也不看那些管家奶奶们的面子,都是照规矩办理,倒是办的十分妥当,没有什么违制的地方。
☆、第72章 天威难测雨村反水赵姨娘事发贾母责
不提王家之人如何哭天喊地;也不提贾家之人如何心内惶惶;便是薛家也生怕薛蟠没有了这位舅舅护佑;流放的途中要吃不少苦,便是史家两兄弟;四大家族只剩下他们俩在朝中支撑,原先的许多打算只怕不但要搁浅;倒要先担忧如今的地位能不能保住,此事牵一发动全身;因此在王子腾的丧事上四大家族之人都哭的无比凄惨。
果然不出所料,王子腾的丧事;朝中的高官显贵来的并不多,王家此人一去,剩下的皆是鸡鸣狗盗之辈,京城里的人哪里没有个眉高眼低,都去奉承京中新的显贵,便是当日依着贾家不断升官的贾雨村了。却是皇上本来想看王子腾要是识实务,自己做了勋贵里面的一把刀,便饶四大家族一番,谁知他去了。如今皇上想要对这些勋贵下刀,便要找一个敢下嘴敢咬人的疯狗,只是将来要做替罪羊,自己的心腹如何舍得。朝中也有能想到皇上这番心思的,只想着依了皇帝的心思便能升官加爵,却未想过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贾雨村便是其中一人,他又有个好处,也算是四大家族勋贵这边扶持起来的人,王子腾也有过不少事情吩咐他,皇帝在王子腾死后便见到了他上的一份密折,却是参四大家族和王子腾,自然知道了他的心思。虽然压下了这个折子,却又给贾雨村升了官,贾政在贾府里为之欣慰,却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家种下苦果。
王夫人哭了自己的女儿和哥哥一番之后,知晓自己处境不妙,不见赵姨娘都已经不来自己跟前伺候了吗,便是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府里的下人们也转了口音,说什么哪里有郡主娘娘的生母打帘子的道理,自己也该早作打算。只是虽然这样想,王夫人却没有行动,反而更加任由赵姨娘做耗,探春虽然觉得赵姨娘的行为不妥,只是只剩下这点相处的日子了,如何舍得和自己的母亲再生嫌隙,因而也听之任之。赵姨娘自己心里对探春的和亲十分怨恨,因而比以往更加放肆十倍百倍,只希望王夫人越难受越好,难道王夫人还敢惩罚郡主的生母吗。
王夫人等了几日,自觉得时机到了,因而这一天,粉也不擦,惨白这脸,来到了贾母的屋里,贾母这几天身体也不好,正在榻上躺着静养,王夫人进门挥手叫正在给老太太揉肩捶背的鸳鸯下去,自己代替锤了起来,贾母懒懒的道:“鸳鸯,这几日筋骨酸,再略重些。”一转头,看见了王夫人,皱了皱眉头,道:“老二家的,怎么是你?这些日子我看你伤心不已,正该好好休息才是。”
王夫人忙立了起来,跪到地上,哭啼着道:“老太太,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这辈子就三个孩子,珠儿是个好的,可偏偏叫老天爷收了去,剩下宝玉和元儿我看的和眼珠子一般。可如今元儿也去了,我就剩一个宝玉,哪能不为他打算。老太太也知道,自从三姑娘成了郡主之后,身份也贵重,我自小拿她当亲生的看待,心里倒也开怀,还放了赵姨娘的亲戚们出府,又给了环哥儿两间京里的铺子。可谁知赵姨娘那个长了坏心眼的,一心想着让环儿顶了宝玉的身份,如今天天在府里闹个不休,哪里还有我和宝玉的活路呀。当初我的宝玉和凤哥儿昏迷的事情便是赵姨娘那上不得身份的设计的,我当日便怀疑平白无故的那马道婆怎么会咒宝玉和凤哥儿,后来托京兆尹那里打听了一回,就是赵姨娘做的,我为着府里的面子,为着探春的面子,咽下了这口气,谁知好心没有好报,竟是要第二次害我们母子的命了。”
贾母这几日不知晓府里的事情,她心里对王夫人也不得劲,只是事关自己的心肝宝玉,这就不能放松了,虽然当初养在自己跟前只是为了压一压王家的气焰,打一下王夫人的威风,又是看在这天生的一块通灵之玉的份上,只是十几年养了下来,如今真成了自己的命根子。虽然最近那块去丢了,可他父亲贾政却说他这些天读书日有进益,果然是长大了。这会儿听说赵姨娘竟然敢说出让环儿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顶了宝玉的话,这可不成,便是探春的面子都不成,再说自己自小让几个姑娘和宝玉一起成长,也是为了让他们兄妹情深,要是这会儿探春敢看重环哥儿甚过宝玉,自己等她走了便一剂毒药毒死赵姨娘和环哥儿,省得她牵肠挂肚的。
想到这里,贾母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让鸳鸯将赵姨娘环哥儿和探春都叫过来,王夫人便知道自己的哀兵之策奏效了。果不其然,贾母见她们来了之后,虽然礼遇有加,便是赵姨娘也加了一个小凳子坐下,话语里却毫不留情。只听她对赵姨娘道:“今儿我叫你来,不为别的,一是为你对你们老爷也算照顾有加,这十几年来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二是你生了三姑娘这个好女儿,也是我的记性不好,你们太太今天一提,我才想了起来。”
赵姨娘心里根本不为探春和亲高兴,如何能摆出好脸色,再有这是王夫人提的,心里不住的打鼓,忙跪在地上,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