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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紧张的一口气吸进去,愣是没敢喘出去,现在缓过来了才觉着憋得慌。
沈勿言脱力得靠着窗子,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王也:周围一片狼藉,脸上更是惨不忍睹,七窍流血糊的满脸都是。整个屋子跟个凶案现场似的。
要不是人还能喘口气,沈勿言都准备到阴间去捞人了。
沈勿言现在满心暴躁,恨不得扑过去抽他。但是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动都不动的,就算确定他现在没事了,还是忍不住爬起来问:“怎么着,能动么你?”
王也现在也就眼珠子好使,躺在那朝床边的沈勿言眨巴眨巴眼。
沈勿言忍不住囊次他:“呦呵!这位爷平时不挺能耐的吗?怎么今儿躺在这半死不活的只能挤吧眼呢。”
说完还是没憋住气,气急败坏的吼:“王也你真是可以!合着你的命不是自个的是吧。都吐血了还敢接着妄测天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够赔的!”
说急了,刚才压下去的一口血气又往上翻,引的沈勿言身子晃悠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扶了桌子才站稳。
床上的王也看见了,眼睛猛地一睁,下意识就想去扶,结果浑身上下软的跟没骨头一样,动都动不得。心下一阵苦笑,这回是真玩脱了。
不过刚才情绪一激动,嘴巴倒是能动了。于是赶紧赔罪:“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您可悠着点,为了这事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您要是想骂我呢,先歇着口气,缓匀了再接着骂,你看我这动都动不了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说完,还用那张乱七八糟的脸挤出来一个特别狗腿的表情。
沈勿言一听,都给气乐了,行嘞,瞧瞧这欠揍的调调,还有心思在这贫。看样子是好得很。
顿时没好气的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不理他了。
王也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了事,还连累沈勿言跟着受罪,之前沈勿言冲他发脾气,他都还庆幸着,愿意骂他没说明没真的生气。可这会人坐在地上他也看不见,不管他说啥都不愿意搭理他的时候,顿时心里就慌了:哎呦,完了,真给气着了,自己现在都动不了,刚刚沈勿言生生替他挡了一剂哪能讨了好。这会儿不会出啥事吧。想完就忍不住扭头去看,但是他现在动个手都费劲,不一会就折腾出一身汗。
沈勿言在地上是能瞧见床上的动静的,眼睁睁的看着王也把自己扭吧成了一根麻花。都成这样了还不消停,特别想活啃了他。但是瞅瞅他那一身血的样,又心疼的不行。
最后看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无语的说:“罪还没受够怎么着,都不能动弹了还碍不着你瞎折腾。”说完站起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功德莲子。
看着沈勿言终于又理他了,王也顿时打蛇棍上,仗着一颗莲子下肚,效果立竿见影,人都精神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不飘了。就赶紧顺毛给她消气:“嘿嘿,这不是担心你嘛,怎么着也是救命恩人呢,以后万一下去了,还得仰仗着您给带路……”话没说完就被沈勿言一巴掌抽在了脑门上。
沈勿言就知道他一来劲就不会好好说话。早知道不该给他吃那莲子,本来就只剩三颗,今晚上一下就给他喂了两颗,关键是这人还不领情,就该让他躺着受罪去。
王也嘿嘿嘿的躺在那笑的没心没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舒坦呢。沈勿言懒得理他,之前动静闹这么大,山上的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现在都没动静,估计是知道她来了,估摸着能处理好这事就没再过来把事情闹大。
松了一口气的沈勿言看这一屋烂摊子,万一明儿早上其他小辈推门进来,不知道得吓成啥样。
刚想起身打盆水,就感觉手腕被王也给抓住了。此时他的手还有点抖,沈勿言以为他是因为脱力,但王也自己清楚这是心有余悸。
天知道刚才他差点被吓死,那种脑子一片空白的教训绝对够深刻。就包括现在看见沈勿言嘴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王也都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
“小言子你去哪,算我错了,咱歇会成不,瞧您这脸色煞白的,不是折我寿嘛。”
沈勿言挑了挑眉毛:“嚯,良心发现呐,现在知道自个错了,当初您在内景里的时候怎么就没多想想呢?”
自知理亏的王也一脸讪讪,拉着人怂唧唧的笑了两声。
该气的也都气过了,该骂的也都骂完了。王也是个什么脾气沈勿言清楚,早就该料到他不会消停的。只是王也这回实在惊险,被吓到的又何尝是他一个。
沈勿言拍拍他的手,无奈的说:“行了,我没事,那灯是个界引,碎了虽然不好受,但是也没那么严重,至少比你强多了。要歇也等我把这收拾利落,不然你这皱皱巴巴的也不嫌硌得慌。”
说完就摸了一把狗头,然后出门打了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现在还软的跟面条一样的王也随手就被扒拉到一边,被血污弄脏的被单团吧团吧,叫来附近的山精,直接带到后山给埋了。
旁边的王也心疼的一阵叫唤。然后被沈勿言极其恐怖的一记眼刀子给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了。
等收拾完屋子,最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大活人在那没收拾呢。
沈勿言一脸阴森的走过去扒他衣服,可给王也吓坏了,跟要被土匪怎么着的良家妇女似的,用好不容易有点劲的胳膊拽着裤腰带死都不撒手。
“诶呦呦!!男女授受不亲!小言子咱不能趁人之危,这么干忒不厚道了啊。”
当然了,卵用没有。
最后沈勿言就给他留了个大裤衩,然后就把他扔在了床上,自己扭头翻箱倒柜的找到一身道袍,跟裹什么似的把他给塞进衣服里。
等可算把他收拾利索,打了盆水给他擦脸的时候。王也整个人认命了似的瘫在那装死,活像是被侮辱了清白的小媳妇,时不时地还极其做作的抽泣一声。
沈勿言都要被他笑死了,特别是她擦完脸之后,故意掐了一把他的脸蛋,然后立马收获了一个不堪受辱,心如死灰的小眼神。
沈勿言趴在那里锤床。觉着自己可以笑一年。
“哈哈哈!咱至于吗道长,一大老爷们你难过个啥啊,你自个说你浑身上下我哪没见过,穿开裆裤那会咱俩还被摁在一个盆里洗澡呢。毫无新意的好不。”
毫……毫无新意。
躺在床上的王也现在更难受了,比刚刚差点挂了的时候都萎靡。暗搓搓的想着:要不明儿就去上早课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女施主夜闯道观,公然扒光良家道长衣服!
王道长暗搓搓摸了一把自己的肚皮:……难道贫道的腹肌这么快就给吃没了?!
第42章 第 42 章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但是沈勿言和王也两人谁都没有那个心情睡觉。
得益于那两颗神奇的莲子,经过半宿的调息之后,王也很快就从虚弱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而他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看向身侧时,却发现原本靠坐在他身边的沈勿言却不见了踪影。眉头一跳的王也立即翻身下床。
索性刚推开门就看到院前的大树上坐着熟悉的身影。此时的沈勿言整个人都笼罩在清凉的月色下,身上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格外静谧与虚幻。
狗剩蹲坐在她头上的枝丫上,似乎察觉到王也的注视,扭头轻轻地啾了一声。而四喜悬浮在沈勿言的面前,周围淡淡的龙影与沈勿言肩上的金色龙纹交相辉映。跟随着沈勿言悠长的呼吸明明灭灭。
沈勿言在调息,显然这次的损伤远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王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懊恼。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至少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一世安稳。可如今看来,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从他入道以来,沈勿言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自她第一次以异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便是一种让人惊艳的姿态。神秘、内敛、云淡风清,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万事不盈于心的洒脱。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脏为之悸动不已。但同时,沈勿言天性自由而不羁,他不管是出于对她的爱恋和尊重,还是自己本身的骄傲,都不会去要求这只美丽的飞鸟为了他而停留。
即使王也知道,这只飞鸟愿意眷恋在他身边。
所以就如王也所承诺的那样,他会靠自己站在沈勿言的旁边,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可这个目标在现在看来有些困难。沈勿言本身的自信与强大给了他无尽动力的同时,却也让他下意识忽视了沈勿言本身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
直到今天这场意外的发生,直到沈勿言为了他而受伤,才让王也突然感到自己的无力与天真。认识到在面对这命运的洪流时自身的渺小。
一时间,王也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脚下的步子也傻傻的顿在了那。
沈勿言在狗剩叫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只是懒癌犯了不想睁眼。
谁知道等半天王也都没动静,睁眼一看就发现这小子跟个呆头鹅一样站在那发愣。
一看见王也那纠结的小表情,她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瞎想。
“诶诶,王道长,回魂了嘿!跳大神我还没学会呢,可不会叫魂这招啊。”沈勿言支起一条腿坐在树上,冲王也笑着说。
本来还有点消沉的王道长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向沈勿言走过去。抬头看着树上晃着腿优哉游哉的人,无奈道:“我的小祖宗,咱咋就不喜欢在地面上呆着呢,大晚上那么凉,您再给冻着了,那我可真的罪过大喽。”
“哪有那么娇气,在外面这点小伤我都不用歇的。而且上面风景好,你这屋选的不错,背靠山崖,对面就是山谷,不信你上来看看,特别漂亮。”
王也在这地方住了好几年了,这树也不是没爬过,上面什么样他门清。但是如今听沈勿言说的煞有介事的,倒也随她去了,老实的爬上树坐在沈勿言旁边。刚想说话,就被沈勿言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Pia”的一声特别清脆。
王也捂着脑门一脸懵逼,想着刚才没舍得揍他,现在看他好了准备动手了吗?
委屈巴巴的王道长碍于理亏,闭着眼睛准备等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回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千万别再惹她。
可等了一会,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打在身上。
睁眼一看,好家伙,这丫头捂着嘴憋笑憋的满脸通红。
看着王也佛系到不行的一张脸,沈勿言总算是良心发现收敛点了。满含笑意与无奈的拍了拍面前的傻狍子,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拉着他的一只手,扭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外看。同时嘴里说着:“傻不傻,想揍你早就揍了,都说了让你上来看风景的。别愣着了,你扭头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不明所以的王道长闻言扭头向身后看去,随后倏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眼前的世界与平日里所见到的截然不同。仿佛是拨开了层层迷雾,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模样。
本来黑峻峻的山峦之间溢散着青翠的光点。天地间往复循环的清浊地气盘旋直上。不时有流光溢彩的仙灵异兽转腾其间,拖曳出的道道光晕将这片壮阔的山川装点得愈发绚丽。
此时已经深夜,原本除了不时的蝉鸣便只有山涧的风声。可现在王也的耳边听到了更多奇妙的声响。似有人在耳边絮语,似有不知名的鸟类清鸣,还有大地与山川之间回荡的悠远而沉肃的呼吸。
王也睁着眼睛半天无法言语,最后语气飘忽的问道:“小言子……这就是你平时所看到的世界吗……”
沈勿言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