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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
此刻岫烟也知道害怕了,她一边轻轻的挣扎着,一边发出猫咪般的呜咽,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却不敢发出一丝求饶之音。
“李牧,你疯了,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北静王雄壮的身体扑上前用力一撞,李牧被他撞得堪堪后退两步。
岫烟被北静王护在怀里,像只颤抖的猫咪,只是那猫咪泪眼洼洼却充满怨恨的望着那个想要伤害她的男人。
李牧被那猛力一撞后,重新变得清醒,他怔怔的望着岫烟,又望了望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自从知道她和贾府的关系后,他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她和北静王的亲昵之状时,他原本就苍凉的薄唇瞬间变得苍白,他身子摆晃了一下,指着岫烟颤抖道:“好,很好!”
那眼底是无尽的自嘲,这就是他的岫烟么,那个爱了他十年的小女孩,一朝反目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了。
他原本是冰,此刻却被怒火燃烧着,身体就像正在被慢慢蒸发掉,那种慢慢失去自我的感觉很不好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今天,他不相信自己已经爱她这么深,一直以来,他认为她只是在他心中有点不同。
愤怒到了极点,李牧低喝一声:“把这府里的一干人等都锁了!”袖袍一挥,大步离开,压抑多年的戾气暴露无遗。
“李牧,天子脚下,你敢只手遮天!”北静王暴喝道,颈上的青筋条条鼓起!
李牧根本不理他,风鼓起袍子,大步流星离开的架势,犹如九五至尊,或许连当今圣上都不敢像他这般独断专行。
岫烟也被吓呆了,眼前这人真是她的牧哥哥吗?他的权力就大到连贾府这样的皇亲都敢说锁就锁了,牧哥哥,你到底是谁?
☆、第七十章 贾妃的忏悔
贾府之人一夕之间都被下了大牢,而且还是被号称官界阎王的尚书令亲自锁拿的,皇城内外一片哗然。
皇城中贾贵妃跪在圣上面前苦苦哀求道:“陛下,你就开恩放过我的父亲吧,他老人家兢兢业业为朝庭奔走一辈子,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说他老人家外放时贪污那是绝不可能的!”
“老仗人的清亷我又何尝不知,即使李牧罗列的罪证历历在目,我也情愿相信老丈人不察之过!”
贾贵妃听圣上的口气似有转还之机,于是一头磕在地上求道:“陛下,实属老父亲年纪大了,才被人欺瞒,犯下了如此重罪,还望陛下念着臣妾腹中的孩儿法外开恩,让老父亲解去官职,回到家中颐养天年吧!”说着,一遍又一遍的朝地上磕头,那鲜红的血流在地上触目惊心。
“爱妃,你这又是何必呢!但凡我有一丝办法,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你这样自残身体也是于事无补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当今圣上明明才五十出头,却苍老得像一个老头,他的无助无奈让他早生花发。
元春身子一软,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上,面部呆滞,嘴上呐呐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向陛下泄漏了她的身份,她也就不会死,只要她不死,李牧也不会恨我们贾家如此深,非要对我们贾家赶尽杀绝不可!”
“爱妃何必自责,忠义难两全,你也是一心为朕才告的密,再说了,秦可卿本就行为不检,生为废太子之女,居然勾引自己的公公,简直有损咱皇家脸面,她活着也是耻辱,不如早早去了,只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李牧这条漏网之鱼,太上皇对废太子的事本就耿耿于怀,心存内疚,如今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皇孙,喜欢得不得了。如今连我这皇位都朝不保夕,我又拿什么来保你们全家!”圣上自嘲的一笑。
“陛下,他就真的那样厉害,咱们真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他如今可是只手遮天,有太上皇撑腰,手里又掌握着一股暗势力,那些废太子的余党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都死灰复燃,迅速的结成了一股势力,连一贯中立的忠顺亲王都成了废**,这局势对咱们真的大大的不利啊,你们贾家偏偏在这个当口犯事,寡人真是爱莫能助啊!不过爱妃你放心,寡人终有一日会为你们贾家报仇的。太上皇年岁已高,等个几年也就驾鹤西去了,到时候我办起事来也就少了许多掣胀,听说那李牧小儿身患隐疾,怕也不是个长命的,而且我早在鹰组中安C了自己人,太上皇薨逝之日便是咱们反攻之时!”说到此处他显然兴奋过了头,居然痰咳了起来。
贾元春听圣上之意似有弃车保卒之意,整颗心彻底沉到了湖底,双眼一黑,身子倒地。
“爱妃!爱妃!”圣上唤了几声,不见元妃反应,且见她的下身慢慢的渗出一团殷红,他失声叫道:“太医,快传太医啊!”
元妃虽然晕了,可还有意识,她的手摸到下身的冰凉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贴在冰凉的地上,一只手抚着尚平的腹部,期期艾艾的笑道:“孩儿,别怕,娘不会让你孤单!”说完,上下牙齿一合,一声隐脆,满口鲜血,她居然生生的咬下了自己的舌头,她微微的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片鲜红,那妖冶的红中缓缓的走来一个婀娜的身影,那是秦可卿,那个因她告秘而死的女子。
元妃从嘴那中扯出那截惹祸的舌头,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扬起手,苦笑道:“都是这舌头害了你的性命,现在我把它给你,我不欠你的了!”果见那红影慢慢的向后退去了,直到她完全消失不见了。
贾妃伸着手望着殿外明澈如玻璃的天空,痴痴道:“父亲,母亲,不孝女元春先走一步了!”说完,那截白玉般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居然是死不暝目。
贾母等人在牢中听说元妃死了,个个如焦雷贯顶,王夫人当场晕死过去。
贾母听了老泪纵横,朝南而跪,对着苍天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哀嚎道:“苍天哬!我们贾府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的现世报,若真要报,你就全报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好了,我老婆子也活够了,你若真想要谁的命,把我的拿去啊!”那哀嚎之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众媳妇孙女都围上去劝说,可老人家就是一味的自怨自艾:“一定是我这老不死的作了孽,才害得后辈们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老天爷啊,你快把我这老死的命拿去吧!”
“老祖宗,这关你什么事,都是儿孙辈们不孝,才连累了老祖宗入暮之年还跟着受这牢狱之灾!”众媳妇儿劝解道。
可是贾母哪听得进去,她就认定是自己造了孽,她自怨自艾之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岫烟。
一切的悲剧都是牧哥哥造成的,岫烟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异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一家子可怜之人,她只能一个人躲在黑暗中,颤栗的看着这一大家子抱在一起痛苦哀嚎。
贾母突然看到了岫烟,她慈爱的招手道:“孩子,过来!”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诱骗一般。
岫烟忐忑的挪了过去,她大概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可是现在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她又拿什么去救她们。
走近了,贾母突然双腿一曲,硬生生的跪了下去,用近乎哀求的声音求道:“孩子,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子,看在我们曾经收留你的份上,救救我们!”
那段被收留的日子虽然谈不上快乐,可毕竟受人之恩啊,岫烟又何尝不想回报,可是自己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今天白天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可她们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其实岫烟自己也一样,她不相信牧哥哥真的对她绝情绝义到如厮地步。
在贾母一再哀求下,岫烟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见一次李牧,就算他真的要弄死自己,她也要死个明白。
☆、第七十一章 他只是个可怜人
暗室中灯火如豆,照在漆黑的墙上,Y森恐怖,李牧仍旧穿着一袭白衣,只是在这摇曳着的,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得异常的妖异。
他对着墙,负手而立,那挺得笔直的背脊,像一把出鞘的剑,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石门吱呀一声打开,高九走进来就朝李牧发飙道:“李牧,你要锁贾家人我也管不了,可你为什么把宝姑娘也一并锁了,你明明知道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牧蓦然转身,手一扬,一个雪白的瓷蛊朝高九的面门飞来,高九来不及闪躲,那瓷盅擦着他的鬓角飞了过去,一道鲜红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
高九摸着鬓角的鲜血沉声道:“李牧郎,你疯了!”那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没疯,疯的是你,你明明知道贾府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你还搬出个北静王来坏我的事,不要以为我们俩的父亲是同胞兄弟,我和你又是发小,我就不敢拿你怎样!”难得李牧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那话在密室中盘旋,空气都充斥着愤怒。
高九呐呐道:“人家小姑娘求我,我不可能拒人千里吧!而且宝姑娘她是那样的崇拜着我,我要是不做出点事来,不是有损我南安郡王的威仪。”
李牧冷哼道:“一个薛宝钗就让你色令智昏了,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我看你趁早收手,回家抱老婆孩子得了!”
这话高九可不爱听了,他昂起头反驳道:“说到色令智昏,咱们俩可真是半斤八两!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像个疯子,白天,当着那么多人居然欺负起那小娘子来了,若不是北静王及时阻止,估计那小娘子的手都废了,你还有脸说我,你以前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九这句话一针见血,直戳李牧软肋。
李牧刚想反思,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哑声道:“主公,外面有个女子嚷着要见你!”他的声音本就暗哑,在这封闭的密室中盘旋,像极了发自地狱的声音,他带着面具,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这可怖的声音让人不敢期许他会长着一副好面孔。
李牧低头擦着手里的长剑,那剑虽然已经被他擦得明晃晃的,丝毫看不出它曾经是一把噬血的魔剑,李牧把它放在铺满白狐狸毛的剑盒中,它就那样恣意的躺在里面,像喝饱奶的婴儿般静谧而安祥。
李牧坐在密室中一张铺着雪白狐狸皮的大榻上,双肘撑在桌案上,双手的大拇指的指甲盖抵着下唇互相刮着,发出低哑的哧哧声,眉头都纠在了一起,他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见她。
密室里很暗,空气本就不流通,再加上李牧这Y沉眼睛,瞬间吸光了密室里的空气,高九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很,他不再和他纠缠,愤愤道:“李牧,你要杀谁剐谁,哪怕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我都不管,但是你敢伤害宝姑娘一根汗毛,我和你没完!”扔下这句话,他甩袍离开,那残留的余威,在密室中滋长蔓延。
李牧只觉得胸口被看不见的藤蔓紧紧的束缚着,那藤蔓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窒息,他左手抓起胸口的衣襟,猛然站起来,右手一扬,把那白狐狸毛的坐榻掀翻了的同时,自己脚步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鬼面人身形一闪,稳稳的从后面扶住了他,关心道:“主公,你不要紧吧?”虽然声音沙哑得如同地狱之鬼,可那话中的关心却是发自肺府。
没想到李牧根本不领情,拼尽全力推开他,扶在冰凉漆黑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为呐呐道:“你们一个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