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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的话一出口,宝钗使劲的给他打着眼色。
可薛蝌此时已经被自卑湮没,处于自伤自怜中不能自拔,哪还能注意到宝钗的眼色。
“薛大哥,你错了,自那日我便对他绝情绝义了,又何来痴迷之说!”岫烟语气坚定。
薛蝌听了立即振奋起来,扬着眉头大声道:“真的?你真的不想他了?”
“嗯!”岫烟哽咽着脖子答道,所有人都能听出那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可是薛蝌听不出来,他就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对感情的敏感度几乎为零,所以他其实也是个极无趣之人。
薛蝌听到岫烟说她不想李牧了,心中狂喜,他搓着手,在原地打着转儿,那样子有点可笑,他抬头见岫烟和宝钗正愣愣的看着他,他抬手指着门外道:“我铺子里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了!”
这个人一撒谎脸就会红,宝钗和岫烟同时扯出一个标准的敷衍的笑容。
☆、第六十三章 跟不跟我回去?
几日后,便是薛蟠与香菱的好日子。
那日,只见香菱穿着洋红色桃花桃枝的喜服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未盖盖头,含羞带怯的站在那里任众人观看,惶惶的眼眸中似乎闪着一丝泪花,而薛蟠早已喝得烂醉如泥。
众人叫道:“瞧瞧,这小姨娘感动得要哭了呢!”。
岫烟想这娶妻和纳妾果然是有等级区别的啊!
开脸,原来就是这么个说法啊!鸣锣响鼓摆酒吃饭,亲戚朋友都在场,再把姨娘拉出来转转,让大家都认识了,也就开脸了,这在姨娘们来说就是无上荣幸。
可是岫烟怎么认为这样的荣幸带着一丝侮辱的味道呢?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新娘子不都应该是含羞带怯的吗?怎么能这样抛头露面的让众人欣赏。
也许在众人眼里姨娘就是靠美色惑主,她们都是卑贼的,所以她们不配拥有正妻的婚礼,也不配拥有红盖头。
岫烟坐在角落里,紧紧的拧着手上的汗巾子,明明是别人在纳妾,而她总有一种身临其镜的错觉,白晰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
香菱惶惶的眼神四处瞟着,薛姨妈,宝钗都在忙着招呼客人,薛蟠又喝得烂醉,根本都没人理会她,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任人评头论足的,再没心没肺的人也能感觉到尴尬。
香菱见岫烟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朝她奔了过去。
随着她的到来,引来了一串人的目光,只见那些男人交头接耳,对着她俩评头论足,那狎昵的笑声和J邪的目光不时的传来,好像她俩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
香菱的脸更红了,她朝岫烟身边靠了靠,抓紧岫烟的胳膊颤抖道:“姐姐,我怕!”
“别怕!”岫烟简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许多勇气,她扯下旁边的牡丹花枝隐隐挡住了两人的脸。
“瞧,这小娘子!”岫烟的举动引起了临近男子的S动,他们对她品头论足得更厉害了。
“走!”岫烟毅然拉起香菱就往屋里走。
“姐姐,我不能走的!”香菱双手拖住岫烟的胳膊,眼中闪烁着为难的光茫。
岫烟心想,这些男人也不过是嘴上过瘾罢了,有薛家人在场,他们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重新坐回位置上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哟,这小娘子的眼神还挺犀利的,我喜欢!”一贼眉鼠眼的精瘦男子抚着几根鼠须,眼神贼亮贼亮的。
岫烟双手抓着桌缘,好想发作,香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摇着头轻声道:“他们都是薛家生意上的朋友,姐姐不可冲动!”
岫烟只好压抑住心中怒火,只是她的眉头越皱越深,心想薛家这是在利用香菱的喜事顺便招揽生意吗?岫烟愣愣的望着香菱,觉得她好可怜!
香菱微笑着给岫烟斟上一杯酒,语气平和道:“姐姐,这就是我的命!”
“为什么要认命,为什么不争取?”岫烟的眼中显出一股刚毅之气。
“我一个弱女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从小便落在人贩子手里,朝不保夕的,没落入娼妓之流已经算幸运了,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你喜欢他吗?”岫烟问道。
香菱苦笑着摇摇头,要说喜欢,她只喜欢冯公子一人,只可惜他已经被薛蟠打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别无选择!”香菱呐呐的说道,那声音中暗含了无限悲凉。
岫烟怔怔的望着香菱,心想,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吗?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都这样的不由自主。
这时,门子朗声道:“李公子,高公子来了!”
岫烟抬头望去,只见一穿着靠色三镶领袖紫蟒箭袖装和一穿着月白海天蛟龙纹束金丝银线宽腰带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串仆人,个个抱着人高的贺礼,那排场可不是一般的阔绰。
薛家什么时候结识了这等高贵之人,众宾客都伸长了脖子。
宝钗施施然的迎上去见礼:“高公子,李公子!”
李牧看都不看宝钗一眼,径直走到岫烟身边,开门见山:“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和不和我回去!”那眼神中带着威*。
岫烟知道她若是不和他走,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若跟他回去了,他最多也就是许她一个贵妾,可是她真的不想当他的妾,她倔强的昂着头凝望着他。
“好了,我知道了!”他一抚?,转身就走,走到高九身边,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回啊!”似乎把对岫烟的愤怒全转到了高九身上。
高九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张罗排场礼物,还没和宝姑娘说上话,李牧就要走了,他心里恨恨的,他这就是赤LL的过河拆桥嘛!
高九心里又恨又痒,想上前和宝钗说话吧,人家好像没有心情搭理他,这对冤家把场面搞得这样尴尬,现下的气氛好像也不适合谈恋爱,高九无奈的喘了一口粗气,一甩袍子,一跺脚就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嘴里呐呐的抱怨:“真是的!又白白的错过了好机会!”
宝钗望着高九明黄色的背影,一脸平静。
李牧走后,岫烟身子一软,坐在了凳子上。
晚饭时,房里的薛蟠捏起香菱的耳朵大声骂道:“你这个小娘们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哭嘛哭啊,是你蟠大爷对你不好,还是你觉得给蟠大爷我做小委屈了你啊!”
薛姨妈见状,筷子一拍,站起来骂道:“这狗崽子,喝了几泡马N就又耍起横来了,这女娃子落在他手里还不被他折磨死啊!”
薛姨妈抬脚想要冲进房去,但见那灯熄人静,只隐隐传来香菱的嘤咛之声和那薛大傻子的喘息之声。
宝钗笑笑,上前一步复又拉回薛姨妈坐回原位上,劝道:“妈何必C那心,他两个打打闹闹过后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啊!”
岫烟把头低得很低,在这种气氛下吃饭,她是绝对吃不下的,只吃了两口就说饱了要回去歇着了。
回到屋里岫烟又开始魂不守舍了,打开窗子,仰望着天上的月光,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可惜月圆人不圆。
她又朝李宅的方向望了望,那边的高台上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袭击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牧哥哥是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可他已经屈尊降贵二次登门了,无论自己有什么样的要求,她觉得,今天,她至少应该同意跟他走的。
☆、第六十四 对李牧动情的荷香
今夜,月白如水,泻了满地清辉,迎风轩笼罩在清幽的月光下,比往日多了几分清雅,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给这深邃的夜空平添了许多的落寞。
今夜,月满星稀,迎风轩很高,伸手几乎可以摘到星辰。
李牧穿着薄薄的冰丝暗纹斜襟系带的**,风一吹,胸前的衣服就贴在了身上,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面的傲骨,月光洒在他纯白的**上,染了一身清辉,如贬落凡尘的仙人一般。
他身体本就祁长,这几日,又清减了不少,他就那样穿着薄薄的**立在风里,再配上他那俊美无双的绝世容颜,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荷香本是岫烟的丫鬟,可是这段时日,她看着李牧对小姐日夜思念,形容渐悴,心中不忍的同时开始怨恨自家小姐心太狠。
她拿了件织花锦袍为他披上,关心道:“大人,这里风大,下去吧!”那声音已经褪去了稚嫩,充满属于女性的温情。
那时李牧正望着薛府发呆,身后突然冒出女声,他也吃惊不小,蓦地转身,对上荷香那饱含深情的水眸,他只淡淡的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里?”然后又转身负手而立了。
荷香咬咬唇,眸子里闪着泪光,心想,是啊,我怎么还在这里,小姐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可是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小姐当初答应过她再也不会抛下她,可是她最终还是抛下了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泪里含着怨恨。
李牧回头,见她流着眼泪,心一颤,他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岫烟,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默默的流着眼泪,*得他一次次的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温声问道:“你怎么又哭了?”他的音线和以前一样的柔和。
荷香眉心微蹙,心想,大人怎么用了一个“又”字,难道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姐。
李牧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拇指轻揉着太阳X,心想,自从她离开后,他总是心神不宁,难道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从指缝中,他又悄悄的看了荷香一眼,这时,他才发现她和她真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爱哭的眼睛。
荷香对李牧本就存了那心思,今又见李牧偷偷的看她,她低着头,咬着唇,心慌意乱中藏着抑制不住的欣喜。
李牧脖子仰在椅子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的问道:“你以前也是侍候你家姑娘的?”
“嗯!”荷香点着头,声音清脆如黄鹂。
“长夜漫漫,你给我说说她来都中之后的事吧?”李牧闭上眼睛,那竹椅开始前后摇晃起来。
月光流转在他那俊美无双的白晳面庞上,显得那样的静宓安祥,荷香歪着头看得呆了,心想君子如玉,指的就是这样的男子吧!
“怎么不说呢?”李牧缓缓的睁开眼,望着她,眼神清明。
荷香神思归位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萎萎道来。
随着圆月渐渐西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大人!”荷香轻唤了一声。
“听着呢!”李牧薄唇轻启,如蝴蝶翕动着翅膀。
荷香又继续讲下去,讲到摘皂角洗头的事时,她异常的兴奋,说到她爬皂角树时,她故意提高了嗓门,见李牧没有任何反应,她神思落没,又如背书一般的讲下去,语气平缓,没有一丝起伏。
当她讲到史太君要许岫烟做宝玉的妾时,李牧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他缓缓的睁开眼,眉心微拧,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做妾?”李牧的脸上似有懊悔之色。
“是呀,要不是宝姑娘使坏,只怕咱姑娘已经成了宝二爷的嫡妾了呢!”
“嫡妾?她答应了?”
“嗯!”荷香点头。
“没有一丝犹豫?”李牧的眉心越拧越紧。
“我睡得模模糊糊的,也记不清楚了,姑娘晚上好像有哭过一小会儿吧,第二日又满心欢喜了!”
“是吗?只是晚上哭过一小会儿,第二日就满心欢喜了!”李牧苦笑一声,那一声笑牵扯着胸口,他觉得那里很疼,他伸手按压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