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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语气里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委屈让苏尔比西亚笑弯了眉眼,她凑近凯瑟琳的耳朵,低声说到,“那你让凯厄斯带你出来玩玩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对你来说很容易。”
“谢谢你对我的信心,我很感动。”凯瑟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自在地将长发拨弄到脸颊旁边,似乎在试图遮住什么。她一向不擅长应付关于她和凯厄斯之间关系的话题讨论,反应总是很不尽如人意。
凯瑟琳不太好定义自己这样的反应算什么,但是如果非要让她用一个她已知的词汇去形容,那也许……是……
“怎么,提到凯厄斯和你的关系还是让你很不自在?”苏尔比西亚的观察力敏锐到恐怖,语音带着甜腻的调侃。
凯瑟琳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但是很快又把手放回兜里,微微俯首让发丝更加密集地垂在脸颊两侧,“我想,可能是这个话题比较尴尬。”
“那要是换个人呢,你还是会尴尬?”
“那……那倒……”
“你要知道,对一个话题感觉到尴尬的话,那是不应该特指某一个话题对象的,不是吗?”
凯瑟琳听着苏尔比西亚的话,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犯罪逻辑学课堂,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她即使成为法医之后,还是会在某个夜里化身成一个噩梦时不时地把她惊醒。
她在犯罪逻辑学这一门选修课上,完完全全地低分飘过,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众多的出场人数和混乱的人物情感关系让她简直眼花缭乱。
最后写下一句“我不知道受害者D有没有因为出/轨嫌疑人A而死,但是我已经快死了”,成为当时警校的一大经典笑料。
她痛恨所有的混乱关系,就像痛恨温莎堡的暗潮汹涌一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凯瑟琳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想说的是,你这样只会因为对方是凯厄斯才会有的尴尬情绪,其实是……”她笑,“你害羞了吧?”
凯瑟琳僵硬了一下,再一次苦恼吸血鬼世界里没个学校什么的,她一定头悬梁锥刺股地去研究这群千年吸血鬼的逻辑跟现代人到底有多大区别!
“反正他不是特别好说话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凯瑟琳决定终结这个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扰乱她神志的话题,可惜苏尔比西亚似乎并不打算如她的愿。
“也许是你用的方法不对呢?”
“什么?”
“你知道的,男人嘛,你可以试着利用一下你的优势。”
凯瑟琳发誓,能把优势这个这么严肃的词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的只有苏尔比西亚了,“你是让我和他扳手腕吗?可惜一年以后就不管用了。”
“呵呵呵……”苏尔比西亚笑着摇摇头,声音甜美阴森,像黑猫的尾巴挠在耳朵尖上,听得凯瑟琳有点发抖。
“那个,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她决定了,苏尔比西亚再不放过这个话题她就要动用武力了。由此她深刻地觉得,这个世界上暴力的存在是有道理的,就像世界核/平比世界和平听起来现实多了一样。
“喏,我们到了。”还好,苏尔比西亚大概已经从凯瑟琳身上找到了足够的乐子。
凯瑟琳看了看,惊讶无比:“教……教堂?!”吸血鬼去教堂不觉得太诡异了吗?不会被耶稣基督的圣光焚烧成灰烬什么的吗?
“别紧张,这本来就是我们找人修建起来的,那个小家伙的雕像当然是动过手脚的。凯厄斯他们在教堂的下面,我们快走吧。”
教堂的规模不大,但是足够沃特拉城居民的需要了。只是凯瑟琳很好奇,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教堂是一群吸血鬼找人建起来的会是什么表情。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被这个千年女吸血鬼成为“小家伙”的人正是耶稣……
好吧好吧,凯瑟琳安慰着自己的三观,对于一群出生在公元前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吸血鬼来说,公元前四年才出生的耶稣可不就是个小家伙……
这个年龄差真的太让人恶寒了!
苏尔比西亚拉着凯瑟琳轻车熟路地来到教堂背后的一扇精美白色大门处,然后熟练地掏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亲爱的。”
和外面的景色不一样,这里的树木以基督教崇尚的香柏树为主要装点树木,即使是在隆冬季节依旧苍绿如盛夏里一般。收回视线后,凯瑟琳跟着苏尔比西亚匆匆来到一个像是地下通道的入口,然后走了进去。
果然,还是这样的环境更适合吸血鬼。
走进去的前一瞬间,凯瑟琳忽然注意到通道的顶部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柄利剑将一个抽象夸张化的字母“R”给自上而下地刺穿。
越往里走,外面的声音就因为这里特殊的构造起到的绝佳隔音效果而越小,到最后的时候,凯瑟琳只能听到苏尔比西亚清脆的高跟鞋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了。
面前道路的尽头是一扇深灰色的石门,金发女郎毫不费力地推开这本该沉重无比的大门,里面的火光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像是被挑开了一角的乌云倾泻出了背后阳光。
凯瑟琳走了进去,看见石门的背后是一座类似殿堂的地方,说不上来的建筑风格,超过了凯瑟琳的已知范围。那是一种和普奥利宫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勉强能辨认出四周的立柱是属于古希腊时期的爱奥尼和多利安以及科林斯式立柱,但是其他的元素则又从这种古老无比的时代跳脱出来,仿佛来自更遥远的以前。
整个墙壁是用泥土夯实的,再绘制以恢弘大气的壁画点缀其上。与之相反的是地面的拼花大理石则十分新,一看就不是和它的墙壁配套的,而是后期修缮的成果。但是那些古怪久远的建筑细节并不能引起凯瑟琳过分的关注,她本身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在意的是那些壁画,那些虽然历经时间消磨却依旧传神无比的壁画。远古时期的色彩颜料种类只能取自自然界,因此非常有限,这一点从即使中世纪也无法量产蓝色衣服就能轻易推断出来。因此越是古老的画就色彩越少,反之则对于画的神/韵和构图就十分突出了。
这里的壁画就是如此,没有太多的色彩变化,但是对于颜料的用法大胆夸张,而且笔法老练,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可以让凯瑟琳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被这样的奔放热烈所震撼。
这些画,好像被保护得太好了,而且题材似乎也太诡异了。
如果凯瑟琳没辨认错的话,离自己最近的一幅壁画上,那几个长着尖利獠牙的怪物是正在撕扯着一个人类吗?画家描绘人类的残破肢体的手法并不细腻,但是足够夸张阴森,那些浓郁的红色好像活过来一样,正在墙壁上翻滚着要涌出来。猩红的浪潮上漂浮着森森白骨、断肢、被掐碎的颅骨、带着些许肌肉组织的眼球,仿佛地狱。
不过这些并不让凯瑟琳感到害怕,画而已,再传神也比不过她当法医的真实经历,就算是开膛破肚都快没感觉了。
看到凯瑟琳竟然被带到了这里,凯厄斯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什么似的,声音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扭曲,脸上的表情也凶狠狰狞起来:“阿罗,你什么意思?!”
“别激动,我的兄弟,放松点。”阿罗无辜地耸耸肩,“她迟早都会来这里的不是吗,了解一下我们的历史有什么不好?何况这些画看起来一点儿也没吓到她。”
“这跟画没关系!”凯厄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声音紧绷成一条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苏尔比西亚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想都别想!”
“这些是什么?狂放派的血腥作品?还是中世纪用来给民众洗脑的什么展望来世的壁画?”凯瑟琳的目光一路往上,朝身边的苏尔比西亚问道。
“不。这是我们的历史。”苏尔比西亚回答,“沃尔图里成为皇族的战争历史。”
“历史?!”凯瑟琳刚说完,眼前突然一花,然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变成了气息很不对劲的凯厄斯。
他的样子看起来焦躁而且愤怒,像是恨不得把什么人的眼睛挖出来扔在地上碾碎的阴狠,“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诶?可我才刚刚来!”凯瑟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我让你跟我回去!”凯厄斯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外拖,一脚踹开面前的大门,沉重的石门瞬间被掀开,重重地撞击在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凯厄斯……”
苏尔比西亚的话被凯厄斯粗暴地打断,他猛地回头盯着她,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割在她身上,“闭嘴!你的账我一会儿再跟你算!”
“等一下,你到底怎么了,这里是什么不能来的地方吗?”凯瑟琳说着抓住他,却发现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得吓人,好像触碰在什么类似水泥一样的硬物上,“凯厄斯?”
“你很喜欢这里?!”凯瑟琳的反抗让凯厄斯更加烦躁,肆虐着愤怒的绯红瞳孔正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声音也开始变得病态的尖锐起来,“外面不好吗?你想去佛罗伦萨还是罗马,任何地方都可以。”
凯瑟琳愣了一下,这种刚刚还在羡慕的旅游来得太快,她几乎都要相信苏尔比西亚说的话了,但是凯厄斯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转变得也太迅速了。更何况他说起佛罗伦萨和罗马这两个地名的时候,那种疾首蹙额的神态与其说是去旅游,倒不如说是去恐怖袭击会更让人相信。
“凯厄斯,她有权利知道真相。”阿罗的手轻轻抚摸在壁画的某一处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凯瑟琳有点哆嗦,她见惯了阿罗那种阴滑温柔的样子,突然撕开了温柔的面具,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凯厄斯更让人害怕。
凯厄斯冷笑,压根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和阿罗做任何妥协:“她是我的,任何人都没资格来插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凯瑟琳拉住凯厄斯不让他离开,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苏尔比西亚看了看气势上剑拔弩张的两人,建议道:“先生们,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让凯茜自己来选择怎么样?”
“废话少说!”凯厄斯厌恶地剜了她一眼,“你最好以后离她远点!”
凯瑟琳咬了咬牙,转身仰头直视着凯厄斯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亮光逼人的眸子:“凯厄斯,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从来都不会知道安分这个词该怎么写!”凯厄斯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在挣扎要不要把凯瑟琳的头颅劈开看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三番五次地越过他的底线还挑衅他的权威,而且凯厄斯还不能把她撕碎了再一把火送去地狱。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凯瑟琳试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后来发现实在做不到,肩膀提起来又僵硬地沉下去。
阿罗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平日里的微笑,“看来凯茜已经做出决定了,或许你可以试着去尊重一下她?”
尊重这个词太沉重了,凯瑟琳就祈祷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凯厄斯不会突然想通她是个无法驯化的麻烦宠物,然后干脆一脚把她踹到火堆里一了百了,以此挽回颜面。
“你就这么想知道?”凯厄斯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森冷笑意艳丽恐怖,就像那种东方传说里的绝美女鬼。凯瑟琳看着他这副惊艳又惊悚的样子,忍不住有点退缩,生怕他真的会像那些传说里的一样,忽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