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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玥和吕蒙在庐江已经对峙了两个月有余。而从出兵时算起,孙刘曹这场大仗也打了将近一年多,东吴战败已成定局,孙权只剩下建业等地,也有不少地方受了灾。
刘玥隔天就给益州的荀攸写信,荀攸那里也不好过,更不要说是荆州了,受灾更严重。种子都被蝗虫吃了,明年农民拿什么来种地?
唉,这天灾人祸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这时,孙权终于发挥了他权谋家的天赋,给远在许都的皇帝上了一份奏章,内容倒是简单,翻译过来就是向曹操俯首称臣,只求暂时保住建业等地。
曹操在这场战事中吃了亏,自己没捞着什么,更不愿意看到刘玥一家独大,立刻答应庇护东吴,等熬过这场天灾,三家再做打算。
刘玥如何不知道曹操心里的盘算,只不过灾情严重,再发动战争就是给自己挖坟,逼着老百姓闹事了。何况没有粮草,打个屁仗,当下同意撤兵,却不肯让出一寸一毫的土地来。
三国格局最终还是如此定下,只不过被夹在南北之中的东吴,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赶上了天灾,才得以多残喘两年。
刘玥班师回益州,沿途路上也在视察百姓和官吏的情况,少不得办掉几个贪官污吏,委任更贤明的官员,又将部分军粮发放给灾民。
“如何,孔明?”刘玥担忧道。
诸葛亮皱眉,摇头道:“以往遇到灾年,多靠余粮熬过,等来年天灾过去再播种。益州还不必担心,益南和江南有些地方没受灾,将灾情严重的百姓迁出,迁到水源附近,或许勉强过得去。若来年仍旧无法耕种,只要不兴兵,靠益州几个粮仓的屯粮也够用。”
有备则无患,贾诩、诸葛亮和荀攸坐镇益州多年,怎么可能不多囤几个粮仓。而江南是鱼米之乡,又门阀众多,世家林立,公家私家的屯粮都不少,只是——
“我担心的是荆州。”诸葛亮叹气。
49曹家质子
益州; 州牧府
“大哥。”还带着奶味的声音; 只见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脸崩得死死的,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攥住另一个男孩的衣角; 怎么都不肯放手,“不要走。”
男孩已经八岁; 还是个孩童的年纪,却早熟得不像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很多年都见不到这个小团子了。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离开益州,只不过……
刘缘叹了口气; 他自己命不好; 出生没多久就父母双亡,少不得别人说一声克父克母,只一个祖母将自己如珠似宝地带着,却偏偏也去了。若不是阿母收留,将他视若亲子,在这战乱岁月; 他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翁阿母辛苦; 他想帮也帮不上忙; 这次去许都,或许就能报答阿母的抚养之情。
只是到他走的这一天; 陪同官员都在外面等着,给曹丞相和天子的礼物也都备齐; 随从士卒都准备待发,刘维却死活不让他走。
刘维是刘玥独子,其金贵程度不言而喻,他哭得稀里哗啦,小手攥得死紧,谁也不敢硬撬,生怕磕碰着,上面怪罪下来没好果子吃。
一来一去就僵住了。
“小年,松手吧。”男孩蹲下来,摸了摸小团子的脸,抹去眼泪,“你是阿母的儿子,阿母是顶天立地的女英雄,你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刘维才不吃这套,哭得都要断气了。
几个仆从婢子急得团团转,伸手拉了拉,刘维嗓子拔高了一个八度,哭得更厉害了。一个胆子大些的仆人用了点力,将刘维的小手捏出红痕来。
陪在旁边的赵云立刻变了脸色,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去,这是上过战场七进七出杀人的将军,那个仆人立刻惨白着脸松手。可当仆从们求助的眼神递过去时,赵云却抱臂站着,只当没看见。
他只负责保护小年和阿斗,其它的不归他管。
刘缘又哄又劝,可刘维和他亲娘一样固执,认准一件事不回头,最后连荀攸都惊动了。可就算公达再料事如神,决断英明,他拿一个四岁小儿也没办法,何况这小儿还是他少主。
要是刘玥在,估计拎起儿子,啪啪两下打屁股就完了;换作诸葛亮就没那么粗暴,但光是充满失望的眼神扫在刘维身上,后者就不敢再嚎了。
“外面怎么也闹起来了?”荀攸不快道,他满脑子刘维的嚎哭声,都快炸了。这时候墙外也传来了一阵骚动。
传信小官尴尬道:“是从许都来的使节,带着曹丞相之子。”
“怎么不安排去别处?”这不来添乱吗?
“曹公子说,依礼先要来州牧府拜见南武侯。”小官答道。
荀攸平静道:“明公还未回来,难道曹公子不知道吗?”
小官语塞,荀攸不想为难,就让他先下去,让许都使节和曹公子等一等。回过头,就让人把刘维拉开,又对赵云行礼道:“将军见谅,再哭下去怕伤了幼主的身子。”
赵云想了想,觉得也对,看到仆从粗手粗脚的,就干脆自己走过去,将刘维强行脱开。小家伙挣扎得厉害,又留了指甲,胡乱挥舞着挠了赵云好几下,后者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反而担心把刘维拉疼了。
眼看刘缘可以出门了,还不等荀攸松一口气,之前那小官又回来,这回满脸喜悦道:“益州牧回来了,明公就在门口,骑在马上。”
原来等到了益州治所境内,诸葛亮带兵回大营处理后续,刘玥耐不住想先回去看儿子。无论是女英雄还是女主公,她终归是个当娘亲的,怎么可能不想年幼的孩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就遇到这一场闹剧。
也不等门人通报,刘玥下马往里面走,和手下官员打了照面,略一点头,绕过门廊,就看见赵云抱着张牙舞爪,满脸鼻涕的刘维,后者挣扎着挠人。
刘玥瞬间拉下了脸,指着赵云的方向呵斥道:“成何体统?”
赵云一惊,荀攸开口想说话,就看到刘玥快步走上前,把亲儿子抱起来放在地上,蹲下来冷声道:“谁允许你这么对自己师父的?”
刘维看到母亲,先是高兴,接着又想告状,却不想被当头训斥,立刻满心委屈地又要哭。
“阿母,此事怪不得小年。”刘缘走上前,八岁小孩行礼行得有模有样。
刘玥心头一软,温声道:“你这就要动身了?”
刘缘点头,毕竟还是孩子,眼神带出了点害怕和不舍。刘玥心里有亏欠,伸手为刘缘整理好被自家熊儿子弄乱的衣服,摩挲着男孩的头,轻声道:“不怕,你此去许都,曹公不会为难于你,多看少说,有事多问问身边的人,想必公达安排了妥当的人手。”
最后一句是问荀攸的,后者行礼,道:“陪大公子去许都的官员,都由臣亲自挑选,都是忠心妥帖之人,公子聪慧老成,明公不必过于担忧。”
“石头,阿母一定接你回来。”刘玥认真道,“你在许都也不可耽误了学业,到时候阿母可要考考你。”
刘缘这才转忧为喜,露出了孩童独有的天真笑颜,对刘玥再次行礼,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州牧府。后头的刘维又哭了起来,却因为母亲在这儿不敢造次,只得哑着嗓子喊道:“大哥,大哥……我等你!”
“他小小的人儿,倒是兄弟情深。”刘玥感慨道,却不肯轻易放过这家伙。
她眯了眯眼睛,屏退左右,留下荀攸和赵云,单手拎着儿子就放在腿上,几巴掌下去后,小家伙反倒不哭了,只一抽一抽地哽咽。
“胆子越来越大,连你师父都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敬赵将军一声亚父都不为过,竟然还敢对他动手,有出息了啊!”又是几巴掌。
虽说是当娘的教训儿子,但毕竟涉及到自己,赵云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就看到刘玥笑道:“子龙稍安勿躁,小小年纪他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将来还了得?我既然是他阿母,今天就教教他什么叫‘尊师重道’。”
赵云又尴尬地坐了回去,看到刘玥打完了,叫人把孩子送回去。
“阿斗还好?”刘玥问道。
赵云点点头,如今阿斗和两位夫人住在一起,荀攸找了一处不错的房子给他们,衣食住行都安排得好好的。两位夫人不愿意吃白食,自己在家里纺线织布,荀攸也不拦着,反而派人定期去那里拿织好的布匹,第二天把报酬再送来。
阿斗养得很好,白白壮壮的,见人就笑,很是可爱。
“吾儿年幼,我和孔明经常不在他身边,不能好好管教他。”刘玥叹气道,“而在他身边的人,又不敢得罪他,就怕以后养成个纨绔性子。某央求将军一事……”
“您只管开口,但凡云能做到,必不敢辞。”赵云哪里敢让刘玥“求”他,忙不迭答应下来。
“这孩子以后再无理取闹,你只管打骂就是。你是他师父,不必碍于他是吾儿,他就是仙童下凡,那也是你徒弟。做师父的管教徒弟,天经地义。”
赵云犹豫起来。
“若真没人管他,怕这孩子的性子……子龙,且看在我一片慈母之心。”
“喏。”赵云终究是答应下来。
荀攸在一旁没作声,等两人说完,这才开口道:“明公,许都使节已到,正在州牧府外等着,连带着曹公子也在,说要亲自拜见您。”
“哦。”刘玥脸上淡淡的,“那倒让他久等了,请曹公子进来吧。”
曹植要进来见她,赵云不方便留在这里,加上他担心刘维,就先行告退。荀攸也想跟着跑,却被刘玥笑着留下来道:“公达和我一起见见这位曹公子。”
荀攸应了,坐在刘玥左下等待。
要说也是曹植作死,就像荀攸问的那句话:难道曹植不知道大军还没回来?难倒他不知道今天是送刘缘出发的日子?既然都知道,为何非要挑这个日子来州牧府,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安排好的府邸里?
也不怪刘玥给他脸色看。
十五岁的曹植在门外等待多时,他是万万没想到刘玥正好这时候回来。他本身并无坏心,只是听说刘缘今日出发,有些好奇这个同为质子的人,这才来看看,哪里知道会闹着一出。
他从许都离开时,曹操还没班师回朝,所以陪同官员和仆从是荀彧挑选的。荀令君秉持着让曹植平安归来的原则,舍去那些会搞事的人(他自然知道荀攸眼光有多毒辣),只选通透本分的,所以才没人出面阻止曹植作死。
嗯,毕竟在曹操面前,曹植一直都挺老实的,没想到一离开许都就开始浪,这事怪不得令君。
如今出了事,曹植这才后知后觉,背脊一阵发凉。
多亏习惯养得好,给刘玥行礼的时候,才没出了岔子。只是刘玥语气冷淡地开始问话时,这位少年仿佛没了仙才的能力,答得中规中矩。
“你跟着曹公上过战场?”刘玥问道。
“阿翁征战乌桓时,我跟在身旁。”曹植回答。
“怎生如此胆小,丝毫没有曹丞相的英雄气概?”刘玥这话说得就有些偏颇了,不是曹植胆小,而是她来者不善,就算换了曹操,此时此地也多半要夹起尾巴做人的。
曹植有苦说不出,他毕竟才十五岁,虽说也是个文武全才,但终究文采略胜武艺,他也确实跟随曹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