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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卖主求荣了。
“投靠曹公了啊。”刘玥了然地叹了口气,对左右说道:“蔡将军治水军是一流的,仅次于周大都督,如今曹公如虎添翼,怕是不久便要南下了。”
明明是沉重严肃的话题,却被刘玥说得宛若吃饭睡觉那般平常,就好像她知道,曹操有没有得到蔡瑁,最终都会南下一样。
“蔡将军归了曹公,刘使君去了江东,这是北有狼,东有虎。”刘玥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状,长叹道:“诸君,为之奈何啊?”
“明公勿虑。”贾诩平静回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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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玥哈哈笑起来,指着贾诩对左右说道:“还是文和先生知我心,你们也太小心了点,难道我会为了抓不住刘使君和蔡将军,而迁怒汝等不成?”
她眉梢轻轻一挑,平静道:“曹公和孙将军终究是要见的,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二位怎么样了。”
三国鼎立,她也终于要再去会一会那两位了。
不过攻打刘备并不是没有收获的,刘备兵败如山倒,估计跑得太急带不走家眷,就把两位夫人和刚出生的小儿子给落在身后。
护送家眷的兵士正好被追兵围上,刘玥收编的荆州大军就在后面跟着,听着传令兵说:之前就要把刘备的家眷抓住了,突然蹿出一员白甲白马的将军,抱着小孩儿就跑,所以也就抓着两位夫人,问刘玥该怎么办。
“白甲白马,莫非是赵子龙?”刘玥问左右,后者点头都说应该是。
“那就围起来,也不必顾虑伤着人,让传令兵在外面喊,我数到三不投降,我就让弓箭手放箭。他若是死了倒成全忠义之名,就可惜了他怀里的小娃,是被他害死的。”
果然,刘玥这话一传下去,本来想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犹豫起来。本来他死也死得忠义,但若因为他鲁莽而害死怀里的小主公,死了也没脸说自己是个忠臣。
刘玥也不着急,骑在马上玩着手里的草梗,又让传令道:“若他投降,我保证不会伤那小娃娃一根头发。”
“三……二……一!”
随着传令兵吼出的最后一个数字,赵云手里的□□生生停顿住了,他知道刘玥不是吓他的,远远已经看见弓箭手排出的阵型,他低头看着襁褓里年幼的婴孩,眉目稚嫩,因为被吓到而哇哇大哭,小鼻子皱起来。
四处兵卒将他围了起来,拿着兵器小心翼翼对着他。
赵云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扔掉,双手死死护住孩子。一瞬间,他脖子上架了无数把刀剑,他却浑然不觉,只在意着怀里的小娃娃。
士兵们押着赵云和两位夫人到刘玥面前。
两位夫人长得都不错,都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小娃的母亲,看到赵云怀里沾血的襁褓,以为儿子出了事,而捂住脸“呜呜”哭着。
刘玥被哭得头都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欺负妇孺呢!她又不是曹操,也不喜欢人。妻,拜托别哭得像她要强迫她们似的好么?
赵云傲然而立,丝毫不畏惧地和刘玥对视。
刘玥笑了笑,说道:“我说过的话算话,我也不为难妇人孩子。来人,找个地方好好安置两位夫人和小公子,赵将军去换套衣服洗个澡,卸了武器,依旧陪着他们吧。”
不让赵云亲眼看着,他也不放心。
等到傍晚,刘玥换下战甲去见人质时,就看到两位夫人抱着小阿斗轻拍,赵云为了保护他们而像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却又因为避嫌而扭头不看。
他看到刘玥带人慢慢走来,肌肉又紧绷起来,双手下意识想握住武器,却又立刻意识到他现在赤手空拳,连衣服都换成了布衫。
刘玥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来杀人的:“将军不必忧虑,可有缺少什么吗?”
赵云傻不愣登地摇摇头,就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多谢刘益州,送来的东西都是足够,并未缺少什么。”
哦,原来不是在问他,赵云难得因为尴尬而脸红了下。
刘玥笑笑没说破,绕过他就进了屋,两位夫人连忙起身向她柔柔地行礼。
“没事,坐。”刘玥没有为难女人的爱好,她一低头正好看见婴孩乌亮的眼珠在盯着她看,十分好奇又亲近的模样。
她也是个当娘的,不由心头一软,伸手从一位夫人手里接过婴孩。两位夫人虽然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哪有她们不同意的份,只能战战兢兢地看着刘玥抱着孩子。
赵云皱了皱眉,想上去护住幼主,又怕自己这一动,让刘玥反而对幼主起了杀心。
小娃娃长得十分可爱,总的来说,刘备和他夫人的基因还是很不错的。婴儿眉眼还未张开,却能看得出端正俊美,他伸出软绵绵的小手,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刘玥的鼻子。
两位夫人看得胆战心惊,刘玥却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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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刘玥握住婴孩小小的手心,漫不经心地问。
“回刘益州,有五个多月了。”甘夫人回答道。
“哦,小名叫什么?”
“叫……阿斗。”
“刘阿斗?”刘玥用手刮了刮小娃娃的鼻子,惹得后者“咿咿呀呀”地叫,那小小的身体如此娇弱无力,仿佛只要轻轻一掐,或者松手一摔就能终结这个小生命。
这是刘备的儿子不假,但每一个生命都足够珍贵,是上天的恩赐。
“过几天,叫人把两位夫人并小公子一起送回益州,让诸葛军师安置。”刘玥轻轻说道,“就说我说的,不要为难了她们,就当成我的家眷来对待。”
“喏。”左右遵命。
债多不压身,反正她益州如今还养着袁术的老婆孩子呢,她有为难一分吗?非但给白吃白喝白住,还让人给袁术的小儿子找文武老师,当自己的亲子侄看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她转过身看赵云,摸了摸下巴问道:“那某该拿赵将军又怎么办呢?总不见得也把你带回益州当刘使君的家眷养着?”
这话是调笑,气得赵云脸又红了,还没发作,就看到刘玥突然正色道:“舍命救幼主是为忠勇,你对刘使君忠心,但你们缘分已断。你也没能救出他夫人和儿子,死在这里成全不了你什么。至于想学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是万万不能的,你不是关将军,我也不是曹孟德。”
刘玥把阿斗还给他母亲,让两位夫人带着孩子先离开,这才请赵云坐下来,让左右上了热汤、饼子、热酒和水果干。
她亲自为赵云盛酒,后者辞让不敢受,却被刘玥一句“敬酒总该吃的,不然就该吃罚酒”所打发了,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玥又给他倒了一杯,却放下酒勺,给自己盛了碗热汤,很自然地拿了个饼子配汤吃:“子龙见谅,我没还用膳,刚安顿了荆州的军务内政,就赶来这边了。”
赵云想了想,行礼道:“刘益州辛苦。”
“想来你也没吃,一起用点,我和你慢慢说话。”刘玥招招手,又有人端上几碟荤素小菜,都放在赵云面前,“你不必拘束,随便吃喜欢的。”
说是不拘束,但赵云怎么可能不拘束,愣是没下一筷子。
刘玥也不强求,自顾自吃喝,她掰开饼蘸着热汤,突然说道:“刘使君这事做得很不厚道,你也是知道的。他来荆州投靠的时候,曹公恨不得杀他,我阿翁给吃给喝又保护他,结果他给闹了这一出,让我死了父兄两个。”
刘表刘琦死了,某种程度上,刘备确实要负责任的。当然,刘表是病死的,刘琦是把自己作死的……可无论是哪种说法,都不是赵云可以发表看法的,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但我不怪他,因为我懂他,也佩服他。”刘玥咽下嘴里的饼,和渴了一口汤,惬意地舒了口气,平静说道:“大丈夫在乱世中,就该建功立业。他年轻时就有平定天下的心,想和汉高祖和汉光武帝一样,想横刀立马杀出一番功业,可惜他出身不好,命也不好。”
“若是他有我,或者孙将军那样的出身,何愁大业不成?”刘玥点点头:“他出身市井又白手起家,十几年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如今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还是寸功未立寸土未得,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弃,就冲这个我佩服他。”
“再者,他对百姓极好,素有仁德之名。当然,诸侯间的仁德和世人口中不同,作为诸侯,能做到刘使君这般也不容易了。不以一己之私而怨人,对自己人重义气,与百姓秋毫无犯,以诚心待士人,对人又宽容有肚量。他做主公是挑不出毛病的。”
刘玥三两下吃完,用巾帕擦了擦嘴,点头道:“至于这次他算计我的事情,倒也没什么,诸侯之间尔虞我诈才正常。”
赵云听她上来就狠狠夸了刘备一通,也是有点懵。
“可惜啊,他命不好。”刘玥笑了笑,终于把关键说出来:“若无意外,就在这两年之间,他必定走上绝路,我把他儿子留在益州,也算给他留条血脉。”
刘备如今带着残兵败将去江东,手下又没个谋臣,关羽张飞又是一碰就炸的性子,他在江东待不了多久的,孙权未必容得了他……
“你看啊,江东的孙将军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联合我对付曹公,要么联合曹公对付我。可无论是我还是曹公,都和刘使君有仇,孙将军是聪明人,你说他该怎么做呢?”
若是孙权想和曹操联合,估计刘备的脑袋就送给曹操当见面礼,要是想联合刘玥,那不出几天,她就能收到“江东快递”了。啧啧,孙权可不像刘表,仲谋可是个狠角色啊。
看来刘备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也不会被逼往江东跑。
“刘益州有话请说。”赵云终于忍不住了。
刘玥轻轻叹气道:“我不为难子龙将军,过几日你便陪着两位夫人和小公子一起去益州。无论刘使君最后什么结果,你都算尽忠。”
如果刘备没死,那赵云在益州守着阿斗就叫护幼主;如果刘备死了,那赵云好好看着阿斗长大,也算成全他的忠义之名。
只是好好的一个将军,倒变成看孩子的……
赵云沉默不语。
“倒是还有一件事。”刘玥突然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叫刘维,小名叫小年,如今三岁不到,倒有几分练武的天赋,将军若在益州无事,是否可指教吾儿一二?若将来此处事情了却,将军仍旧想上阵杀敌,也未曾不可。”
“在此之前,将军只管放心陪着吾儿和阿斗便可。”
这是何等的恩情?!三岁小儿需要学什么武?这不过是白送给赵云一个尊贵身份,并且许诺若他愿意归顺,随时可以重回战场上去,也不会耽误他保护阿斗以全对刘备的情谊。
话说到这里,赵云还能再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正色肃容,往后退了一步,跪下来给刘玥郑重行了一礼,含着涕泪道:“多谢刘州牧成全!”
刘玥笑笑,扶他起来道:“吾儿便也麻烦将军照看了。”
“有某在一日,便不叫小公子受半点惊吓,以报州牧之恩情。”赵云认真道。
后来的无数史料都证明,南武帝刘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