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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尘如今已是上仙了,处事能力也是一绝,她也该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云舒尘不禁眼眸一闪,依旧是不言不语,安静得仿佛不曾存在,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疼痛正恣肆无忌地蔓延至体内的各个角落。
对此,摩严与笙箫默可谓是反应迥异——
摩严的神色偏愣,似乎在思忖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飞升成仙动辄都要数年或是数十年的时间了,更遑论是要突破那一个象征着天人合一的十重天境界?
笙箫默的神色偏惊,暗暗揣度着白子画与花千骨究竟在雪山经历了什么,怎么白子画一回来就这么突然说要闭关突破十重天,又怎么会这么突然说要将这长留掌门之位传给云舒尘?
话语稍稍一顿,白子画抬眸瞥了仿佛无动于衷的云舒尘一眼,向来清淡漠然的眼神里隐隐透着几缕令人难以察觉的疼惜与怜爱,说:“为了抓紧这难得的机缘,我已经决定了要让舒尘在四月初一那天接任本派掌门之位。”
“这么快?”摩严微微皱了眉头,神色犹疑,虽然云舒尘有时候是真的比白子画来说更像是长留掌门,就算她已经是一名上仙了,也不过是一名拜入长留仅仅是九年有余时间的弟子罢了。
如若白子画真的执意要让云舒尘这么快就接任长留掌门之位,摩严也自知自己再如何也终是拗不过已下定决心的白子画,但是他的心里终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莫名的忧虑,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从未真正地看透过云舒尘这个师侄,自然也是无法让他付与全然信任。
当然,白子画与云舒尘都在正殿里,若是摩严就这么脱口而出,非但会让白子画心有不悦,恐怕还会让云舒尘暗自在心里记上他这一笔账。
摩严不曾忘记王屋山南宫姐妹与七杀奸细尹上漂的下场,纵使云舒尘在这两件事的处理方式是站得住脚的,只是她的所作所为之中均是透着一股狠劲儿,总会无端地让他的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许是意识到自己安静得太久了,摩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尽管舒尘在各个方面都出色得没话说,但是如今的她毕竟是年纪太轻了,你又是忽然间要辞去掌门之位的,怕是……我怕是九阁长老那里不会那么轻易地妥协啊!”
白子画冷冷一笑,眉目清冽,似是昆山飞雪,又似是横霜青锋,着实凌厉逼人,只听得如是冷言道:“他们一边冀望我能够在灾劫祸难来临之际护着他们,又一边指望着可以干预下任掌门的人选……”
提及九阁长老,白子画再怎么不通俗事,也不会不明白九阁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所以他才会选择漠视他们罢了。
如若他们真的阻挡了云舒尘的路,就算白子画没想着要处理他们,依照云舒尘那蔫儿坏的心思以及不肯吃亏的性子,将来的九阁长老势必会时不时受到云舒尘的折腾。
他也不晓得会不会有那个机会见识到这样的画面……
见到如此锋芒毕露的白子画,摩严终于意识到白子画想要辞去掌门之位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叹,想来已是毫无回转的余地了,反倒是心思清明的笙箫默却是察觉到白子画这是在为了能让云舒尘顺利接任掌门之位而决定开始动真格了。
既然笙箫默听出了白子画那一番未竟之言里的弦外之音,云舒尘又岂会听不出白子画那一番未竟之言里的回护之意?
云舒尘微微抬起眸来凝注着白子画,但见白子画身着一袭白衣,背脊挺直地长身鹤立于此,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黑眸灿若星辰,清俊的容貌犹如冠玉,却是寒冽有余而温润不足,平添了几许透骨的傲气与冷意,倒是尽显了一代长留掌门的风范。
纵然白子画的面色苍白,风华也依旧是绝代无双。
可是,就偏偏是这样的一个遍身傲骨之人却在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云舒尘一眼之际,只剩下一脸的温和以及满眼的柔暖,让云舒尘蓦地鼻头一酸,也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他们想得倒也是极美的……”话音一顿,白子画微勾唇角,却是口吻平淡地嘲谑道:“可惜我白子画不会乖乖地任人拿捏,舒尘也不会乖乖地任人掌控。——如若九阁长老当真不同意舒尘成为长留掌门,那么我便只能无可奈何地决定以实力来说话了。”
摩严与笙箫默顿时默然不语,不禁面面相觑,白子画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真的打算一言不合就动粗吧?
一旁的云舒尘登时乐得哑然失笑,谁说白子画不通人情世故的?
——这分明就是通了人情世故却懒得予以一丝一毫的理会!
仿佛过了良久,摩严再次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听你的便是了。”
笙箫默微微眯了眯凤眸,不由轻扬嘴角,笑得颇为意味深长,道:
“至于九阁长老那里,我们定会妥善处理的……”
“必要之时,我们也定会一字不漏地转达掌门师兄的意思给他们知道的。”
语罢,笙箫默与白子画相视一笑,摩严却无奈地摇摇头,眉头倒是稍稍舒展了。
云舒尘忍不住暗暗叹了叹,此时此情此景,怕是日后再也难以得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终于要再次登上人生巅峰了,然并卵,这大约还有好几章的距离呢_(:з」∠)_
☆、第四十九章 这年头流行重生
在摩严与笙箫默相继离去之后,白子画身子一软,猛地打了个趔趄,幸而云舒尘有一直在注意着白子画的状态,眼疾手快的她赶忙上前去扶住白子画,这才让白子画免于摔倒在地。
“师父……”
就在这么一瞬间,白子画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几近如蝉翼般的透明,抬眸对上了云舒尘透着关心的明眸,他的内心倒是莫名地感到轻松,甚至是有着些许说不清的惬意,还有着些许道不明的释然,恍若是一片映彻欲滴的琉璃冬雪洞悉了这天地之间最纯粹的生与死、最原始的动与静。
白子画轻轻扯了扯唇角,虚弱地笑了笑,却是难得的安然恬静,说:“我没事。”
云舒尘幽幽叹了口气,秀眉轻轻颦蹙,正色道:“师父不是说要闭关吗?——徒儿这就扶您到塔室去吧。”
“好。”
……
云舒尘将白子画送到了塔室去,也没想着要留下来陪着白子画,毕竟白子画不需要她陪伴在身侧,她也不想要一看见白子画那苍白的面容就心痛不已,所以她就前往见素阁去看一看花千骨的状况究竟如何了。
来到了见素阁,云芙蕖早已将这一切的事情都给处理妥当了——不仅为花千骨梳洗一番,也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为她号脉疗伤。
云舒尘前来见素阁之际,云芙蕖恰好给花千骨服药完毕。
此刻的花千骨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雪,眉头紧蹙,双眸紧闭,惨白的嘴唇不停地翕动,仿佛是在发着呓语。
观其痛苦得近乎狰狞的神色,云舒尘冷眼揣度,花千骨想必是在梦魇。
在经过了有关于雪山此行一事之后,尽管云舒尘对花千骨说不上会有多讨厌,却也说不上会有多喜欢就是了。
明明那是白子画与花千骨命中注定应该经历的事情,明明白子画与花千骨的命运早已注定的了,可是她仍旧不忍心白子画最终要落得那样的下场,再加上她极力暗藏着的那点对于白子画的心思,让她不由自主地当着任无念的面前失态,更是让她情不自禁地迁怒于花千骨的无能与无知。
云舒尘的心极其冰冷,能够让她笑颜以对的人多不胜数,可是能够让她耍些性子的人却屈指可数。
换言之,能够让她虚与委蛇的人不胜枚举,可是能够让她推心置腹的人却寥寥无几。
很不凑巧的是,花千骨乃是属于前者。
经此一事,云舒尘倒是觉得花千骨已经脱离了前者的范畴,明明自知实力不强,还偏偏要跟着白子画前去雪山——她究竟是在自信于七杀派的妖兵魔将会因为杀阡陌而给她几分面子,还是在自信于依照白子画的能力足以护她无恙?
看看这结果——白子画倒是真的护花千骨无恙了,可是这护她无恙的代价却是在用他以后的声名尽毁与不伤不死而换来的。
云舒尘不得不对此而产生了怀疑,花千骨是真的深爱白子画吗?
她怎么总觉得花千骨每走的一步路都是在让白子画朝着无底深渊越走越近了?
云舒尘自知这有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影响着她的理智与情感,可是她只要一想起白子画的事情,她就是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让她整个人变得愈发的烦躁。
秉持着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原则,云舒尘表示看着花千骨梦魇,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也就不打算出手助她脱离梦魇了。
“芙蕖,让你师叔好好歇息吧。”
闻言,云芙蕖颔首道:“是,师父。”
话音一落,云芙蕖见云舒尘还在眯着双眸凝视着昏睡的花千骨,心里想着云舒尘极可能是在思量着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没打算拘泥于师徒之间的尊卑有别,想说什么等着云舒尘离开了自己再行离开之类的。
云舒尘向来不太注重这些,云芙蕖跟在她身边的日子久了,也向来不太注重这些,因此云芙蕖倒是十分知趣地率先离开见素阁了,以免打断云舒尘的思绪就不好了。
须臾,云舒尘终于要转身离去了。
就在云舒尘抬脚就要迈步离去的那一瞬间,梦魇中的花千骨无意识说出口的一句句低声呓语,透着浓重而压抑的绝望与悲凉,悉数传入了云舒尘的耳里——
“白子画,你其实从不信我,你只信自己的眼睛……”
“白子画,我以神【_(:з」∠)_】的【_(:з」∠)_】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云舒尘转过身来,望向仍旧处于梦魇之中的花千骨,不由面露微诧,忙不迭地抬手屈指一算,其命数却是越算越乱。
花千骨的命数依旧勘不破,可是这大凶之兆却是愈加明显了,而这大凶之兆似乎与自己切身相关……
——这花千骨怎么会无端端地梦见这一件对于她而言还未发生过的事儿?
云舒尘不由微微垂眸,脑海飞速地运转,仔细地思考着每一个可能性。
仿佛过了好半晌的时间,云舒尘的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还得要等到花千骨醒过来了才能够确定。
……
对于白子画意欲辞去长留掌门之位,并且由云舒尘接任长留掌门之位一事,九阁长老竟是难得地没有持反对票,而是经过几番思量与商讨之后,一脸欣然地一致通过了。
尽管摩严与笙箫默表示如此一来倒是省下了好一番的唇舌功夫,但是他们还是不免感到很好奇,为什么九阁长老会同意此事。
作为九阁长老之首的礼乐阁长老桃翁捋了捋胡须,如是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回答道:“云舒尘比尊上更适合成为本派掌门。”
其他几位长老对此无一不连连点头的。
于是乎,白子画为了突破十重天境界而辞去长留掌门之位与云舒尘即将接任长留掌门之位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此事公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