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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楼被毁之后必须要做收尾工作,乐远岑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没能及时了解这些留在江南的人们都发生了什么。
可只要不是呆子就能看出孙秀青对西门吹雪有情,这一点孙秀青并未完美地遮掩,西门吹雪又不傻总不至于毫无所感。不过独孤一鹤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即便不谈报仇,恐怕峨眉众人很难支持孙秀青的感情,也不知马秀真将来是否会找西门吹雪比剑以而了断一份师仇。
这会乐远岑的好奇心刚被勾了起来,但陆小凤说了一半竟睡了过去,西门吹雪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面不改色地继续在喝酒。再看花满楼,他仍旧在笑,笑中多了一份了然,但他偏偏也什么都不说。
今夜,乐远岑既喝不得花酒,也没人主动开口分享八卦,真是不待这样欺负人的。那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弹琴了。
这一曲格外的静心,梵音悠悠散入风中,将红尘之意尽数拂去。此曲已然深得无花琴音之精髓,静到了极致,让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陆小凤也从迷醉美梦中醒了过来。
“小乐,你这是弹琴还是敲木鱼,让我在春梦里突然看到一个秃头。”
陆小凤委屈地看向乐远岑,他刚刚在梦里遇到佳人,就见佳人在他面前掉光了头发,忽而变作秃头了,这种反差也太大了。他又哪里做错了,要这般整他?
“你哪一天缺了佳人?现在竟是连梦都不放过了。”乐远岑不承认她是故意破坏了陆小凤的美梦,谁让陆小凤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看来是我低估你了。那你就继续做梦,我作为养病之人还是早点休息得好。”
乐远岑说完不管陆小凤是否能再续美梦,她挥了挥手就转身先离开了。
陆小凤摊了摊手看向水榭楼台里的另外两人,西门吹雪还是在喝酒,花满楼还是在笑,似乎都没有受一点影响。“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花满楼没有回答陆小凤而是问到,“桌上是不是少了一只酒杯?”
西门吹雪看向乐远岑刚才坐的位置,不知何时那里是少了一只酒杯,而本是酒杯的位置多了一个酒壶,就见壶口悬着一滴酒。“一杯而已,无伤大雅。”
花满楼除了微微摇头也不能多说什么,如果乐远岑仅是喝一杯,其实并不会影响药性,他反倒问起了西门吹雪,“一杯酒确实无伤大雅,西门庄主却是饮了几壶,这也无关紧要吗?”
“有劳花公子关心,酒酣耳熟,我却尚且清醒。”西门吹雪只说了这一句,他又再一次弹起了琴。
陆小凤眨巴着眼睛,谁能解释一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一醒来就什么都看不懂了?
花满楼依旧在笑,没有要为陆小凤解惑的意思。有些事情,陆小凤就别凑热闹了,如果他还想保住另外两条眉头,有的话就不该说不该问。
陆小凤只能听琴,比起刚刚将他唤醒的梵音袅袅,西门吹雪的这一曲却温柔了很多,但也多了些许悲伤。陆小凤不明就里地疑惑了,西门吹雪居然也有感伤之时,难道是因为喜欢他的孙秀青离开了?
之前被飞燕针偷袭的那一夜,石秀云点破了孙秀青的心意,如果那一晚孙秀青中了飞燕针,西门吹雪会否带走她去疗伤?这个假设却没有意义了,此后也没见西门吹雪有半点意动。
后来,峨嵋四秀被困在青衣楼之中,一众人逃离之时,西门吹雪是出手帮了她们一把,可也仅限于此了。
马秀真谢过西门吹雪,却也明言了将来总有一日要上门一战,不管她是否能胜,但都要为独孤一鹤之死,尽到弟子该尽的一份力。孙秀青并未留下,黯然地也回了峨嵋。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
陆小凤揉了揉眉心,他猜不透西门吹雪在想什么,也想不明白一直宅在万梅山庄的人为何会出海而去,只能说叶孤城的魅力真够大的。
“西门,你该不会再向叶城主邀战吧?一场还没有打就定另一场,这像不像碗里的没吃到,就又看着锅里的。”
‘铮——’西门吹雪指间的动作停了,他淡淡地扫了陆小凤一眼,有时候他真想把陆小凤的嘴堵上。“你醉了,是该回房休息了。”
“我醉了?”陆小凤指了指他自己,他刚才是醉了,但已经被一曲梵音弄醒了。醉的人到底是谁?西门吹雪这是在指鹿为马。
西门吹雪不管陆小凤的不解,他起身离开了。
水榭里,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说了一句晚安也离开了。
“行,你们都够朋友!把我弄醒了,然后就都去睡了。”陆小凤又取了一壶酒喝了起来,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都要问个究竟。
陆小凤是不必明白。
西门吹雪心里很明白。
当听闻孙青秀的思慕之情,他亦是为之一怔。他从来没有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过,更不谈生出一丝爱恋之情。
然而,有的感觉只需一瞬,从来没有想过的一旦想了,就会既上心头,可是浮上心头的并非思慕于他的孙秀青,而是前一刻将他气到内伤之人。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也没有那个本事狂妄不羁。
仅仅一念而已,西门吹雪走到了情字的边缘,可他在那夜听闻了乐远岑与花满楼的一番话,就了然此情注定无疾而终。
有的话不必说,更是不必表露出来半分,他想与乐远岑同行一程,何况白云城里有他闻名已久的叶孤城。等走完了同行之路,来日他的剑会斩断一切红尘羁绊,那样的无情剑道是他心之所求。
先一步离开的乐远岑早就把八卦之念抛之脑后,她捉弄了一番陆小凤就满意了,更重要的是成功地偷倒了一杯酒带着离开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孩子,怎么可能会好好听话。”
乐远岑低语着浅尝了一口梅花酒,她为什么要乖乖听花满楼的话,他是大夫也不行。而尝一口就知道万梅山庄所酿的酒果然很好喝,这一杯偷得值了,但此番乐趣却再难与人诉。
她笑着仰头望向夜半而出的下弦月,终也只能与月对影成三人。“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你说是否如此?”
这话也不知问得是否是月亮。
反正天亮之后,月色下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翌日,乐远岑带上了该用的药丸,就向南边出发了。
这次没有从杭州直接走水路去白云城,为的是求一个安稳别在又搞出了沉船事件,先到广粤再坐船出海,就能够减少一大段在海上的航行时间。
只是在南行之际,江湖人仿佛一夜之间就都听过一句话,‘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乐远岑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记得吴明的遗言‘钱是个好东西’,霍休因财而亡,而今金钱帮以席卷之势一夜间称雄江湖。
上官金虹蛰伏已久,听说他刚刚杀了天机老人,正以不世枭雄之姿席卷武林,他的野心可见一斑,可他该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的麻烦吧?
93。第二十七章
虽说百晓生已经死了; 人们对兵器谱的排名也各有看法; 但是能够上榜的人确实都各自的本事,正如以一对子母龙凤环高居排兵器谱前列的为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凭着可以吸住各种铁制兵器的双环; 加之其能高深的武功; 在对战中以能收能放与可攻可守而战无不胜。在他杀死天机老人后; 金钱帮的威势越传越远; 其门下聚集了榜上有名的一众好手,也难怪会在在一夜间席卷江湖。
金钱帮的扩张暂且并未影响到乐远岑。
一辆马车从杭州出发向着而去,车里还有同行的西门吹雪。
乐远岑也说不清是否为错觉; 或是她本就并不了解西门吹雪; 这人与江湖传言里的如冰山积雪一般冷冽有一段差别。西门吹雪寡言少语是真的; 但也没到一整天都在散发冷气的地步。
在不想骑马之时,有人同行的最大好处是赶车的活可以两个人分着来。
西门吹雪的驾车技术还算过关,反正让能乐远岑在马车上安稳地看书; 都是与战国、秦朝有关的一些书,通过这些书或多或少总能了解一段早就掩埋的历史。咸阳古道音尘绝,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却没有去过咸阳,而千百年来过去,秦时宫殿早就化作了灰土,此咸阳非彼咸阳。
在中秋过后,开始进入了秋雨不断的时节; 有几天即便是白天行路; 天色也非常昏暗阴沉。
乐远岑也就没有一直看书; 尽管她带着朱旬的疑惑往南走; 但也真把此行当做了休假,走得不算匆忙,时而在城镇停留一观景色。相比曾经同行过的叶孤城,在话不多的程度上,西门吹雪要好上一些,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无趣,只不过也别指望西门吹雪挑起话题。
“庄主可曾去过咸阳?”乐远岑总要找点话,不然因为天色太阴沉不便看书,难道两人要一路听着车轱辘与雨声,始终保持沉默地穿行在山路间?
“路过而已,从未停留。”西门吹雪的回话从来不算多,两人能够安静地同处一间马车车厢里,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天阴路滑,这种时候看书对眼睛不好,如果能让乐远岑放下手里的书,他也愿意多说几句。“总捕头对战国与秦朝之事很感兴趣吗?”
乐远岑对那段时光谈不上多有好感,先不说礼崩乐坏与战火不断,真要是去了一个没有纸的年代,听闻如厕之后都是靠竹片刮了来清理,她真的接受不了。想到这里,都觉得有必要去学习一番造纸术了,谁让她根本无法预测将来的运气如何。
“算不得感兴趣,而是忆苦思甜。我看着过去那些人的生活,更觉得活在当下,让人很是愉悦。”
西门吹雪闻言神色不变地看着山雨淅淅,他心里其实非常认同,当下的这一刻确实让人心生愉悦。“还有两日就是重阳了,你想在前方的城里停留一番,还是继续行路?”
“当然要稍加停留几日。既然赶上了重阳节,在城里过总更热闹一些,我们也能吃些好吃的,重阳糕、秋蟹肥、羊肉面、还有菊花酒。”
乐远岑说着就被勾起了食欲,为了这些好吃的也该在城里过节,何况城里的节日气氛总比山林之中浓郁。
当然了,时逢重阳,很多人会登高望远,可是像她这样不时在山里行路的人,更想一观的是遍插茱萸与菊花的美景,特别是头上簪菊或是茱萸的场景。
遥想当年宋朝年间,男子簪花也不算奇怪的事情。芍药牡丹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如果是在重阳佳节,不只是孩童、女子簪菊佩茱萸,男子也要行其事。可惜了,那时候没有见过黄药师头上簪花。
今日不与旧时同,这般男子簪花之事已然变得很少了,多是书生中举才会簪花,可能李寻欢高中之时就曾宫花斜插帽檐低。
如果今日同行的人是李寻欢,乐远岑会提议一二,他们一起试一试簪花之趣,不过眼前的人是西门吹雪。而乐远岑看着西门吹雪,已经脑补出了他戴着不同鲜花的模样,让她无法克制住地笑了出来。
西门吹雪也想忽视落在身上的目光,奈何这道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又是听到了乐远岑压抑不住的笑声,他一侧目就看清了身边人眼中的戏谑。
乐远岑与陆小凤一样总能够自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