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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上的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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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婷不知是生气还是冷的,脸蛋通红。
  我似乎都看到她的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了,这让我心里也难受起来。
  她咬着嘴唇跺脚:“没想到你会遇上这种人!我打听过了,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她爸很有来头,她自己也有不少关系,之前封医生相过几次亲,都被她轻易搅黄了。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都已经离婚了,干嘛死缠着不放,就是不让人好过!”
  我默然,孙婷这一晚上收集的信息量还真不小。
  不愧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灵通小公主”。
  孙婷继续发泄:“老板也真不是东西,我早看出来了,为了点银行贷款就把你卖了!你也傻,干嘛不同意去韩国呢,干嘛要辞职呢?”
  我揉揉自己被风吹得有点麻木的脸,觉得晕眩感又加重了。
  我说:“亲姐姐,其实是我自己得了个机会,在家接单赚大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只好当机立断。”
  她半信半疑:“不会吧?”
  我认真的点头:“是真的,有家大出版社约我给他们做一组原创儿童绘本,一共十二本,足够我做上两年了,价钱也合适。”
  这个机会其实之前我有过犹豫,我已经很久不画画了,深究起来,那原因还是源于当年漫画本丢失事件。
  但是现在,我挺想画的,我自己在这个行业也做了几年,对市场和策划都有一定把握,对方也对我的试作和策划案非常认同,双方一拍即合。
  正好下定决心。
  孙婷这才放心下来,小眼泪一收,换上了欢喜表情。
  “你和封医生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气死那个恶毒女人!”她用力在胸前握拳,像卡通片里的小动物。
  我笑了起来。
  临下楼的时候,她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对了,我后来跟我那些朋友打听过了,那天晚上我们在暗夜酒吧遇到封医生想和那个烂女人走,是第一次!我朋友是那里的酒保,他说封医生以前就常去,但都是一个人喝酒,谁搭讪也不理,那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再次小小握拳:“封医生很好的!你要相信他!”
  我也学她的样子,夸张用力的点头。
  其实酒吧也好,姚姚也好,圈圈也好,那些,都不是问题。
  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只是封信。
  他是一个对自身要求极高,道德感极强,过于自苦的人。
  封寻的死,已经让他封闭了多年,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给姚姚再一次打击或挑唆的机会,我并不害怕,但封信知道,一定会内疚。
  我怕他会放弃我,就像放弃以前的每一次相亲。
  所以我必须离开,选择一份不会被姚姚威胁打扰的工作和生活,我要保护好自己,我要像一朵健康的花儿一样开放在封信的周围,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没有压力的爱上我。
  我要他爱上我,因为我终于开始担心其他人不够懂他信他,不能给他幸福快乐。
  直到这些天事情一件接一接的发生,我才知道,这些年,他已经一个人难过了这么久,这么久。
  如果我遭遇的难堪是一,那他所遭遇过的,一定是十。
  所以,我也许不够好,但我再也不会放开手。
  回到住处没看到七春,我又测了下体温发现有些反复,于是吃了些药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再醒时已是晚上八点多,肚子饿得叫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决定先下楼去找家小店吃点东西。
  吃完东西后精神好了很多,我拿出手机琢磨着给封信打个电话,刚出电梯,手机还未接通,就蓦然见到门口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而感应灯竟然也未亮起,吓得我惊叫出声。
  只惊叫了半句,就被一个似曾相识的气息给完全笼罩,黑暗里,颀长削瘦的身影把我紧紧抱住,任我如何惊恐的挣扎,都霸道的丝毫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瞬间就想到了是谁。
  但是,我却不敢相信。
  我使出吃奶的劲沉默的又掐又推,终于把那人推开了半尺的距离。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一张苍白而精致的面孔浮现在我面前,薄薄的嘴角勾起明显不满的怨怒。
  像个美丽的鬼魂。
  他一向我行我素,喜欢怎样就怎样,异常讨厌自己的举止受到阻碍。
  像个无理的小孩,不愿长大活在孤独城堡里的小孩。
  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呆呆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彦一,你找死啊。”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真的会再见面。
  但我还是偷偷在脑海里幻想过重遇的画面。
  也许我们会流泪,也许我们互不相认,也许……他已经不在人间。
  我们可以说“好久不见”,也可以说“别来无恙”,但没有想到,会是这句“你找死啊”。
  重见的震惊与尴尬都在这句脱口而出的句子后变得自然,我叹着气打开门把他推进去,屋里仍然一片漆黑,我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瞬间灯光满室,七春还没有回来。
  我倒了杯热水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彦一像只黑猫一样蜷在那个不大的沙发里,六头吊灯发出的光已经很暖,但他却像灯下的一片阴影,除了那张白得过分的脸,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黑色的布料所笼罩。
  漂亮得像个少女般的面上很少有表情,但是看人的时候,会像不知如何躲避一样直视,目光冰冷空洞毫无生气,强烈的对比会让人不自觉的心头一凛。
  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
  我把热水放在他的面前,坐在他对面打量他,他并不说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是必要开口,他几乎整天都在沉默,我也早已习惯。
  他也沉默的打量我。
  与他的目光接触,我终于发现还是有一些不同。
  他的眼睛里,那些深黑色的光芒,不再是一团死气,而是隐隐的流动着某些内容。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对他来说,肯定是好事。
  虽然已经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但与普通的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比,仍然是病态得让人难过。
  我靠近一点,拉了拉他缩在袖子里的手,那手是意料之中的冰凉,比我这个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病人还要凉。
  我把桌上的热水杯塞在他的手里。
  他顺从的接受。
  直到此刻,我才相信彦一是真的坐在我的面前,而不是一个幻觉。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不能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抑郁症和焦虑症同时在他的身上发作,他还明显表现出幽闭恐惧和广场恐惧。
  所有人都一度相信,彦一永远不能恢复健康,彦一永远不可能离开那个小岛。
  但是现在,他来了。
  我轻声问他:“你怎么来的?”
  我都不用问他怎么找到我的,他的父亲和小叔在两地都有着广泛的人脉,生意做得很大,只要他需要,他就能知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慢吞吞的开口说:“跟小叔过来谈生意。”
  他的声音低而轻,像是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的音韵,带着记忆里特有的一字一句的认真与清晰。
  我莫名的高兴了起来,他已经能够跟着彦景城出来走动,而且是到这么远的城市,看上去一切平安,这说明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情终于放下,这几个月,我怎么可能不牵挂他。
  我的表情大概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喜色浮于面上,一直认真的盯着我的彦一,也微微弯了弯嘴角。
  “我饿了。”他突然对我说。
  我赶快起身去翻冰箱,给他做吃的。
  冰箱里没什么存货,我给他简单的做了个蛋炒饭,他慢慢的吃了半碗。
  他的表情在灯下变得柔和而安宁。
  我看他低垂着睫毛,疲惫浮现在他微青的眼眶,我猜他下了飞机后并没有休息。
  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了个酒店的名字。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饶有兴趣的看他接电话。
  以前,他甚至都拒绝使用手机,因为他非常讨厌突然响起的铃声或振动,也讨厌轻易被人找到。
  有一次,我的手机遗落在他家,我妈正好来电话,手机突然一响,他先是惊吓,接着大怒,接起电话就骂了句脏话。
  其后果就是,我妈以为我跟一个没素质的男人同居,我百口莫辩,那台可怜的手机还被彦一少爷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烂——虽然最后他的小叔彦景城赔了我一个新款。
  很多很多相处的小事一瞬间掠过脑海。
  那些我已经远离了我的,却仍然鲜活着的记忆。
  彦一安静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从头到尾,就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他抬头看我,然后站起身来。
  “我要回了,小叔在等我。”他说。
  我说好,我送你。
  我们沉默着下楼,我陪他走出小区。
  我们从头到尾没有几句对话,彦一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根本不需要那些客套的寒暄,在陪伴他的那三年里,我们的相处模式大多就是如此,彼此都很了解。
  他走在左边,我走在他的右边,小区里的路灯有几盏坏了,光线昏暗,我带着他绕来绕去。
  他突然伸过手来,抓住我的左手。
  他低声说:“那时候,我们也在花园里走。”
  我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指当年我刚住进他家的时候。
  那时他一夜一夜的失眠,狂躁,用尽办法偷来更多的药来吃,我震惊于他的病态,主动提出晚上他无法入睡的时候陪他去花园里走路。
  他家的花园很大,附近不远处就是海,夜静之时,听得到潮声。
  我们沉默的,什么也不交谈的,一圈一圈的绕着花园走,走完一圈,二十分钟,再走一圈,二十分钟,累了,就在边上的石径上坐一坐。
  他总是拉着我的手,我知道他是怕黑,但我不说。
  他只比我小一岁,但那时,他在我心里,就是个小孩子。有着成人的外表,却一直活在自己童年的阴影里,再也不愿长大的小孩子。
  我一边走一边不时抬头看星星,看云,看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不知道彦一是不是也在想心事,我也不问他,我们只是一起走。
  有一次我陪着他走到天亮。
  他后来偶尔还是要靠安眠药入睡,但多数时间,每晚已经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
  想到这里,我问他:“现在睡得如何?”
  他点一下头,也不回答。
  前方的路渐渐亮了起来,接近小区出口,外面就是灯火流金车水马龙的大街,虽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但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彦一顿住了脚步。
  他伸手指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出口靠边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很低调但奢华的牌子,是彦景城一向的风格。
  彦一示意我不再走过去。
  我这才明白一直有车在等他。
  “安之。”他叫我。
  “安之姐。”我纠正他。
  也是提醒。
  他慢慢的摇一摇头,伸手扳过我的肩,要我正对着他。
  他的个头比我高不少,看我的时候,要微微低头。
  我有些不安于这样的距离与姿势,试图微微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这让我无法自抑的惊惶起来。
  恐惧的记忆之门打开,黑色的碎片像焚烧后扬起的灰,一点点粘上人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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