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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妮丝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死在雪地里?阿特米西亚为什么寿命长达百年?西碧拉为什么悄无声息的死于耶路撒冷?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便只能远离凯厄斯。
可二十一年的时间, 终归让她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比起阿特米西亚和西碧拉这两位已经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的古人而言,早她不过几十年出生的艾格妮丝成为了最大的证据。
于是她秘密的去了意大利北部。
加尔达的湖水已经结了冰,雪落在她的肩头,寒风在她的身侧呼啸而过, 凯瑟琳看着这座安宁的村庄, 心里并没有释然,这寒冷只能让她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雪花翩跹,一位红眸的年轻姑娘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带着更加冰冷的气息将她裹挟。
“艾格妮丝?”那位年轻姑娘低声念叨。
“我是凯瑟琳。”她摘下帽兜, 露出了隐藏在宽大帽檐下的容颜, “来自西班牙。”
那位姑娘瞳孔微缩,似乎是不敢置信, 却又不敢多言。
“我是露西安娜,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146:
一切仿佛都很熟悉,却又都很陌生。
庄园伫立在湖畔,大雪将一切覆盖,露西安娜带领凯瑟琳走进这座静默的古老建筑。
长廊幽深,两侧画卷皆被丝绒红绸遮掩,空荡的庄园里唯有冬雪的冷意,露西安娜带她走上二楼的露台,俯瞰整个加尔达。
洁白的世界里,逐渐落下的太阳是唯一的异色光彩。
凯瑟琳说:“我想知道关于艾格妮丝的一切。”
“艾格妮丝,”露西安娜轻笑,“她总是带着一卷羊皮纸,总是愁眉不展,为了一些和她不相关的人和事总是付出的太多,和凯厄斯是两个极端。”
凯厄斯从不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而艾格妮丝则毫不在乎自己,反而对那些陌生人尽心尽力。
“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艾格妮丝所做的一切都非常带有目的性,”露西安娜额前垂下的发丝绕至耳后,“她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可她要的报酬也实在太少。”
“什么报酬?”
“受她恩惠之人的一点血液。”
147:
她帮助过很多人,从年幼时就带着一卷羊皮纸开始远行,没有金钱的加持,那似乎就是在流浪。
她帮助过许多人,也受过许多的骗,为了那一点点报酬,她几乎奉献了自己的全部。
“那她为什么会死?”凯瑟琳问,“请告诉我真相,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落日彻底被白雪吞没,星辰逐渐的明亮。
“我也想知道真相,这对我而言一样很重要。”露西安娜这样说道:“她是我活着的时候唯一的朋友,我也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个帮人做事的,我只知道她死在了我的身边,毫无预兆的,死在了我的身边。”
凯瑟琳绿色的眸子里溢满了困惑,她要求道:“你能带我去那里看看吗?”
露西安娜没有理由拒绝。
不同的时间,同一个人,同一块土地,好似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将凯瑟琳定在那片雪地,不得动弹。
星空越发的浩瀚,似乎是逐渐的塌了下来,月亮离她越发的近了,近到似乎触手可及,星河将她环绕,时间仿佛掌控在她的手里。
一个黑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声音里含着戏谑:“露西安娜只是执行者,可我却见证了一切的发生,就让我来带你看看现实吧。”
凯瑟琳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见露西安娜的声音,她说:“阿罗大人日安。”
148:
凯瑟琳只见过阿罗一次,也只知道阿罗和凯厄斯都来自希腊,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了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呢?一千九百多年怎么样?那似乎是个不错的年代。”
阿罗自问自答,丝毫没有咨询凯瑟琳的意思,而凯瑟琳也没有丝毫办法能够挣脱来自阿罗的控制。
星星在她身边快速的旋转,星云逐渐的远去,凯瑟琳头晕目眩,她不得不伸出手来阻挡那耀眼的光芒。
当星河散尽了余晖,当世界停止了旋转,凯瑟琳只能看到一片昏暗。
阿罗出现在了她的身侧,用优雅的声线解释着一切:“这是一千九百多年前,也是赫尔弥奥涅死后的第一百多年,波斯强大了起来,并与雅典产生了战争。”
“大流士的儿子继承了波斯王位,并派遣海军将领发动与雅典的战争,雅典节节败退,斯巴达为了给死去的王报仇,派人说服米诺斯王派兵剿灭波斯。
为了打个胜仗,米诺斯王甚至放出了地宫里关押了百年的怪物米诺陶。”
149:
米诺陶喜食生肉,每年都要附属的城邦进贡七对童男童女,斯巴达因为赫尔弥奥涅的关系而得到了照拂不用进贡,但雅典却因此遭了殃,雅典王子忒修斯为了保卫百姓而替换了要进贡的一个男孩,成功的潜入地宫看到了传说中牛头人身的怪物米诺陶。
那不是怪物,只是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青年,金发及肩,眼眸猩红,沙哑的音色宛若是地狱的传照之音。
而那也成了忒修斯最后的记忆。
没有什么怪物米诺陶,有的只是百年前的米诺斯王,现在已经成为了吸血鬼的凯厄斯。
因为不能见阳光,所以他将自己裹在一张顺手偷来的牛皮下,还戴着祭祀用的牛头面具,现任的米诺斯王为了保护他而编造出了怪物米诺陶的谎言。
忒修斯死了,雅典怒了,可是碍于克里特的强大,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便以此做为条件,要求克里特在战争中帮助希腊。
本以为参加希波战争只是是一次简单的屠戮,可凯厄斯在见到波斯海军将领的那一刻愣了神。
一身猎装英姿潇洒,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眼神坚定而潇洒,如同一百年前提着弓箭对他说那句‘只有斯巴达的女人才能剩下真正的战士’时一样胆大妄为。
他问随同前来的菲斯托斯亲王:“她是谁?”
亲王回答:“凯厄斯殿下,那是波斯海军将领阿特米西亚。”
150:
也许时隔千年,凯厄斯也记得当时的心间悸动。
当年哈迪斯将赫尔弥奥涅带入冥府的时候,他的心脏才算是彻底的没了心跳。
他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百多年,直到遇见阿特米西亚,才知道了接下来无数岁月的生活方向。
他的世界昏暗无光,而阿特米西亚是那带来光亮的唯一的火把。
而他要那光亮永远属于他。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以米诺陶的身份接受邀请登上了阿特米西亚的船,一夜疯狂。
她趴在他身上问:“你愿意为了我退兵吗?”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双手在她的身。上不断游离,声音是参杂着欲。望的沙哑:“当然,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的赫尔弥奥涅,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学车,努力在开学前考过科二,这天,是真的热,学车学的我都快晒成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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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151:
幻像逐渐改变, 凯厄斯戴着牛头面具从阿特米西亚的船上离开。
菲斯托斯亲王已经备好了小船在附近接应,等凯厄斯回到米诺斯的战船上时,菲斯托斯亲王问:“我们退兵吗?”
面具后传来决绝的嗓音:“不退。”
海风萧瑟, 船只在海面跌宕起伏, 凯瑟琳站在甲板上问阿罗:“凯厄斯爱她, 为什么却不帮她?”
希腊与波斯之间的战争, 以凯厄斯的性子,哪里会在乎谁输谁赢, 对他而言,重要的只是赫尔弥奥涅不是吗?若赫尔弥奥涅选择波斯,那凯厄斯就不会做出相悖的决断。
“不,”阿罗反驳,“你想错了, 对于当时的凯厄斯而言,波斯是侵犯他妻子故土的罪人, 连阿特米西亚也不能让凯厄斯回转心意。”
在这个年代,克里特岛是人们往来于欧亚大陆和非洲之间的必经之地,每一代的米诺斯王正是凭借着这里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物产资源,而一直称霸整个东地中海。
在这片海域上, 米诺斯的选择直接决定了其他国家的命运。
阿特米西亚带领着海军与雅典海军殊死搏斗, 而凯厄斯却在米诺斯的舰船上站着,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
雅典与斯巴达联手,波斯处于下风。
阿特米西亚一身黑色猎装,腰间双刀同时拔出, 当她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就意味着纯净的爱琴海注定要被染成血色。
从小的训练让阿特米西亚变得冷酷无情,她是无情的杀戮武器, 是波斯强大的最佳助力。
阿罗说:“她出现在这里时,就犯下了两个错误。”
一是猜错了凯厄斯的心意,二是没料到波斯王薛西斯的真实想法。
凯厄斯并不在乎她现在是谁,在他的心里,只有赫尔弥奥涅,而不是那一代代的灵魂载体,薛西斯觉得她是是他统治波斯的最大阻碍,所以从战争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她回去。
雅典王的利剑刺穿了阿特米西亚的腹部,难以承受的疼痛让阿特米西亚跪下了膝盖,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远处始终袖手旁观的凯厄斯,苍翠的眸子里满含失望。
阿特米西亚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大脑充满除了复仇之外的任何一种情绪,但在看向凯厄斯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只剩下了失望。
失望来自于希望,可为什么只见了一面,她就会对他产生那样强烈的信任?
腹部的疼痛告诉阿特米西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对她付出真心。
海洋将她吞没,爱琴海被染成了血红色。
152:
古埃及文明、两河流域文明以及地中海区域内的其它早期文明都在克里特岛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然而,克诺索斯王宫里反映出来的文明形态又与这些古代文明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
余晖下的宽厚城墙,恢复了千百年来的幽静,愈发显现出它的宏伟。
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出现在凯瑟琳的眼前,阿罗带她逐步走入米诺斯迷宫。
即使双脚已经踩在了厚实的砖石上,凯瑟琳依然觉得并不踏实,她见过的凯厄斯大多仪态翩翩,可刚才那样大肆杀戮的场景却让她难以忘怀。
当阿特米西亚倒在甲板上的时候,那稳如山石的米诺陶怪物终于有了动作,波斯的海军尽数死在了他的手里,连那雅典的将领也没能逃过一劫。
雅典将军威胁道:“我们是同盟国,你杀了我,就是不给雅典王面子。”
米诺陶手上逐渐增加了力道,雅典将领那脆弱的脖颈便顷刻间有了难以治愈的裂纹,他轻蔑的回答:“雅典,我从不放在眼里。”
舰船在爱琴海上跌宕起伏,如同凯瑟琳的心一样漂浮不定。
153:
阿特米西亚没有死,凯厄斯将她救了回来,并转化为吸血鬼。
如同艾格妮丝一样,阿特米西亚的身体对吸血鬼的毒液表现了极度的排斥,毒液没能转化她的身体,反而将她变得更加虚弱。
于是怪物米诺斯为心爱的美人打造了一座古城,对凯厄斯来说,那是宫殿,对阿特米西亚来说那座古城更像是牢笼。
锁住他,也锁住她。
没有人能够进来,也没有人能够出去。
封闭的古城,囚住了身,也囚住了心。
站在黑暗古城里的凯瑟琳明白,凯厄斯的心早在漫长岁月里,在与赫尔弥奥涅一次次的相聚与分离中被毒液侵蚀,不负最初的纯粹,也忘了初衷。
他不再乞求阿特米西亚能够爱上他,他只要阿特米西亚永远的陪着他,孤独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的父母离他而去,他的妻子被囚禁在了哈迪斯的冥府,他的军队如同他一样失去了挚爱,被宙斯遣散在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他只能披上牛皮,在这本就属于他自己的城邦内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