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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答“各种地方……”
“各，各种地方是……？”
“理事长……”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理事长叔叔是想和我谈什么？”
“呃……”黑主灰阎顿了一下，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关于零的事情，我想和冬衣酱好好谈谈……”
“唔……”她依旧口齿不清“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她实在搞不都这些人的想法。
“听师傅说黑主理事长你曾经是吸血鬼猎人no。1……”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转向黑主灰阎“那么，你应该是赞同的吧……”
“伤害人类的吸血鬼必须要予以惩罚！”
其实她一直以为应该没有人类不会赞同这句话的。
但，就在刚刚，黑主优姬的举动让她推翻了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
虽然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明白为什么黑主优姬要保护伤害了她的吸血鬼。
在她看来，变成了e，吸食过了人类的鲜血，那么，他便不再是人类，不再是名为锥生零的少年。
她不相信对方在品尝过鲜血的美味之后还能继续和体内的吸血鬼因子抗战，一旦有了第一次，那么……
就已经很难再想挽回了！
“冬衣酱……”
黑主灰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方。
少女和他们不同，似乎并不似因为憎恨所以才如此坚持消灭level e。
看起来只是……只是……
只是在遵守规则一般。
“冬衣酱的话并没有错……”然后他如此回答“但是，却并不是完全对的，即使你让我说哪里不对，我也无法回答你，但是……”
她吃东西的速度顿了一下。
“但是，所谓的人类就是有时候即使知道是错的，即使说不出来原因，即使违背了法则，但，仍然选择自己所坚持的……”他看向少女总是呆滞的脸，和那双即使被镜片遮挡着却仍能感受到薄凉的双眼“因为，比规则要重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黑主灰阎的办公桌上点着烛灯，左手边是一只白色的羽毛笔，灰暗的烛光照射到她这里时光线微弱。
“我不太明白……”她手里是一只红色的苹果“所谓的规则明明是人类自己定下的，为什么却要违反？”
她盯着自己手中的苹果，鲜红的颜色让她回想起了刚刚优姬少女的样子，被染红的脖颈，散发着悠人的香气。
“如果有比规则还要重要的东西，那么就把那个东西定为规则就好了……”然后她狠狠的咬了一口红苹果“为什么定制了对人类来说不是最重要的规则？”
“那是因为……”黑主灰阎垂下眼睑“人心是变化的，重要的东西也许会变得不重要，喜欢的东西也许终会不喜欢，讨厌的东西却不一定一直都讨厌……”
他似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一般，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所以，只能将对于人类来说利益最大的定为规则。”
“那有什么区别吗？”
她还是不明白。
人类什么的……
一开始仅仅只是被她打上了‘可食用’的标签……
然后在她遇到师父后，变成了‘需保护’。
但是，人类……
终究还是弱小的，可食用的。
就这点来讲，她和吸血鬼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嘛，冬衣酱终究有一天会明白的！”黑主灰阎看到林冬衣颦起了眉露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因为，冬衣酱毕竟也是人类嘛，只要是人类，这些东西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有所感悟的！”
这么说的黑主灰阎心里却不断的在咒骂着那个传说中的猎人——林司。
可恶的混蛋，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孩子的啊啊啊！！！
“……人类？”林冬衣听到黑主灰阎的话诧异的挑起了眉毛。
难道师父并没有和对方说她并不是人类？？
诶？
为什么没有说？？
师父没有说的话，她是不是也需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她可以说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很难明白！”如此，她将苹果连核吞下去后说道。
既然师父没有说的话，那么，一定是有师父的道理。
所以她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正文 第15章 禁肉十五天
在林司一年前送到黑主灰阎手中的信上关于林冬衣的身世只有寥寥数字。
幼年被弃之深林，常年以野兽为食，行动宛若猛兽般暴戾凶残，却本性纯粹，故救其性命，以养女相待。
林司活的年头要比黑主灰阎还多，虽然行为谈吐粗鲁，但书信一向文邹邹的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出自林司之手。
一年前黑主灰阎突然接到林司的信时着实吓了一跳，待看过信的内容后便开始沉思。
林司虽然和他水火不容，但黑主灰阎敢说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林司。
林司这个人是个矛盾体。
你说他凶残，他却总是时不时的冒出不可思议的善心。
你说他恶劣，他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让你觉得十分可靠。
你说他粗鲁，他却总是在一些小地方异常执着的保持优雅。
你说他漂泊，林司这个人最大的愿望却是找个女人为他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总之，林司总是会让你在自以为明白了他的时候做出一些出乎你意料的事来挑战你的神经。
而这样的林司唯一一个绝对不会更改的地方就是负责任。
林司这个人的责任心特别的强。
如果这件事他决定要做了的话，那么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一定会将其完成，很少，不应该说从来就没有过半途而废的情况发生。
而这样的林司，竟然在将近50年没有和任何人联系的如今突然写信拜托黑主灰阎这个死对头照顾好他的养女爱徒？？
这可是那个混蛋林司诶！！
那个猎人协会找了50年都无一点线索的猎人林司！
而且，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传说中神秘的吸血鬼猎人no。2号称e之埋葬者的少女猎人会是林司那个混蛋的徒弟啊啊——
黑主灰阎自接到林司的信后一个星期里内心一直都维持着这种天人交战的状态，而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接受了现实的他在等了1个月后仍旧不见传说中少女的身影后再次纠结了起来！
为什么明明在一个星期前就该到校的少女却迟迟一个月还不见人影啊！
混沌林司不是在耍人吧！！
如此想着，终于在半年后再次收到了林司的信。
若爱徒仍未至此，请勿要担心，耐心等待一至两年，终可达。
ps：爱徒方向之差，全然未继承吾之优长！
ps你个头啊！！
也就是所谓的路痴吧！！
那不是完全继承了你的特点嘛混蛋！！
还有一口一个爱徒一口一个爱徒林司你是在故意显摆吧！！
在别人眼中，黑主灰阎往往是让别人哭笑不得言语不能的存在。
而只有在面对林司时这个状况才会反过来被放到黑主灰阎自己的身上！！
然后，在继续咆哮了半年之后，黑主灰阎终于看到传说中的少女了。
第一眼的印象是……
不愧是那个林司的爱徒……
连形象都和他相差无几（形象参考第一章森悠人视角）
而后他庆幸的发现，虽然少女是被林司养大的，但好在没有完全将林司身上的习惯学来。
也好在除了个别一些奇怪之处外，少女学到的都是一些林司身上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的长处。
比如，认真负责。
比如，坚守规则。
特别是关于原则问题一步不让这点和林司几乎一摸一样。
除了对待吸血鬼的态度之外，说实话，林冬衣出乎黑主灰阎意料的一点都不像在林司手下成长起来的孩子。
这……可能是值得庆幸的地方吧……
大概……
终于在彻谈了一整夜勉强让对方同意暂时不动锥生零，先观望一阵子再说后，黑主灰阎看着微微泛白的天边深深的叹了口气。
像是林司这点……
真的是好的么？？
都执着了这么多年了……看起来似乎还没放弃啊，林司……
正文 第16章 禁肉十六天
林冬衣在教室的座位是黑主优姬的右手边，在她左面的是一个叫做若叶沙赖的女孩子，是优姬的室友兼好友。
林冬衣宿舍的房间距离黑主优姬并不算近，但优姬坚持每天早上都要找她一起去教室，偶尔那名叫做若叶沙赖的姑娘也会同优姬一起。
所以林冬衣同若叶沙赖的关系虽然并不熟络，但好歹能算得上熟悉。
许是这两天优姬的表现太过反常，所以身为优姬好友的若叶沙赖找上了林冬衣。
而这两天林冬衣的状态同样并不乐观。
林冬衣做了了一件令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
她答应了黑主理事长暂时不伤害锥生零，先观望一阵再说。
对于林冬衣来说，这十年来，关于吸血鬼她一直都在遵循着‘杀害人类’即杀这一原则，从来都未因为什么情况改变过。
而在那天和黑主理事长彻谈了一夜后，第二天她醒来时首先便对前一天夜晚的谈话产生了质疑。
她为什么会答应对方的要求？
对此感到十分纠结的她也由于月圆之夜的邻近将本来就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焦躁了起来。
‘零是不会的！’
林冬衣想起在她最后妥协时提出的如果对方最后还是如她所料那般堕落成了疯狂嗜血的level e的话，那么在他危害到人类之前，她要亲手处决他的条件，对方给出的回答。
不是同意也并非反对。
只是坚定且严肃的如此告诉林冬衣。
说实话，林冬衣有些怀疑黑主灰阎是否真的是如师父所说的那般，以前是很厉害的吸血鬼猎人。
明明应该是对于被纯血种咬过的人类陌路，level e的最终结局最清楚不过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有那种用师父的话来说是‘天真的愚蠢’的想法？
不过，这没什么。
不管对方是否同意，虽然林冬衣在这里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退让了一小步，但，最终她的原则还是会由她自己来贯彻！
至于她为什么会让步这点，林冬衣暗自思考了很久。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好奇！
她想，她是因为好奇吧。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个学院都太奇怪了！
和人类共处的吸血鬼。
和吸血鬼共存的人类。
守护吸血鬼的人类。
守护人类的吸血鬼。
被伤害却还是拼命保护吸血鬼的人类。
伤害了却仍想继续保护被伤害的人的吸血鬼。
无论是哪种……
都太奇怪了！
这些事情林冬衣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她的师父也从来都未教过她。
林冬衣想起了黑主灰阎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人类啊……’
所谓的人类……到底是什么？
她有点想要了解。
想要了解除了‘可食用’‘需保护’之外的一些东西。
至于为什么想要了解？
林冬衣想……
大概是因为黑主灰阎的那句话吧！
‘因为，冬衣酱毕竟也是人类嘛，只要是人类，这些东西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有所感悟的！’
因为是人类，所以终有一天她的疑惑会得到答案。
那么，如果不是人类的话，这些盘绕在她心头的疑惑是否永远都不会得到解答？
林冬衣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