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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沁找到一个人喝闷酒的熊孩子,在他身边坐下,抢过酒葫芦就往嘴里灌,砸吧嘴打个饱嗝道:“为何你只喝竹叶青?不知道我的品种也是吗?”
“你去哪了?”陶醉不答反问,脸色有些阴鸷。
这是熊孩子第一次给她脸色瞧,袁沁眯起眼,心里略不舒服道:“去看一位朋友,怎么了?”
陶醉敛眉,强忍着莫名出现的怒气,回想起他尾随在她身后看到的画面,眉宇间就溢出一团黑气。
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间陌生的院子,他疑惑的跟去却不敢离得太近,只远远看见她站在一位书生旁,笑得灿烂。那一刻,他只想出现去拧断那人的脖子,蓦然出现的激烈情绪,让他措手不及,狼狈的逃走。
袁沁未能了解他的心事,只当熊孩子最近比较烦躁,起身拉起他,笑道:“随我来,带你去看件趣事。”
陶醉愣愣看着交握的手,低垂眼睑神色莫名。
两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一间房内,袁沁松开手上前撩开幔帐,朝里吹口迷烟,让里面的人睡得更熟。
陶醉定睛看去,只见熊县令熟睡在床,胳膊脸全变成绿色,再加上白嫩的肚皮,像极了鼓着肚子的青蛙,他旁边的妻子则彻彻底底变成了狐狸脸,画面滑稽可笑。
袁沁献宝一样,接着在狐狸脸上涂鸦,填上两撇胡子,再画个黑眼圈。
陶醉紧绷着的脸缓和下来,唇边绽开一丝笑意,心中出现股温流,游至四肢百骸,暖了他冰冷失望的心。
“怎么样,是不是解气了很多?”
他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呢喃:“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要不是杀了他你会不高兴,就凭他狠心毒害你们母子,便得受千刀万剐才解我心头之气。”袁沁瞥他眼,不放心的叮嘱道:“咱们玩归玩,你可不能再接近他们了,有损阴德。”
陶醉偏首看着床上的人,眸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我原想问问他,荣华富贵就真的这么重要,值得他下此杀手,娘又究竟有哪里对不住他的,值得他辜负迎娶她人。”
袁沁的声音轻柔,小心翼翼道:“那你现在还想问么?”
“上次在竹林,我见到他儿子,那也是我弟弟。”陶醉苦笑,“往事难追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既已成妖,又何必干涉凡间事,那些问题即便问了又如何,我娘已经回不来了。”
袁沁爱怜的摸摸他脑袋:“你能这么想,是真的长大了。”
“……”
又被她当成小孩去哄,陶醉沉下脸,心想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长大。
外面鸡鸣声响起,天色亮起曙光,袁沁笑挽着他:“出来这么久,我们快回去吧,等他们醒来看见我们就不好了。”
不久后熊县令昏昏沉醒来,看见妻子变成一副鬼样子,吓得惊声尖叫,瞥见自己手臂全绿又吓得晕过去,待完全清醒后,贴榜招降妖能士,掀起满城风雨。
聊斋之花姑子(六)
“近期城中出现一位癫道人,法力高深,你无事的话最好不要外出,若是碰见了,也不要逞强。”
“知道了。”袁沁晃晃蛇尾,在水中搅起小波浪,若不是没有鱼鳞,打远处一看,跟美人鱼没两样,“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嗜酒了,饮酒伤身,瞧你这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大波水花袭来,陶醉瞬间被淋成落汤鸡,无奈的看着旁边乐不可支的少女,仰首饮尽葫芦中最后一滴酒。
“啊……”一声惊叫,袁沁僵直着身子,表情泫然欲泣。
“怎么了?”陶醉紧张的看着她。
袁沁黑亮的眸子水气盈润,委屈道:“好像有东西在咬我的尾巴,软软的,我不敢动。”
舍不得她露出这种表情,陶醉迅速沉入水底,沿着长蛇尾寻找元凶,原来是一群小蝌蚪好奇的围着尾尖,他哭笑不得的赶走这群捣蛋鬼,回到岸上表情严肃。
看他这样,袁沁心下更忐忑:“该不会是水蛭吧,我是不是要死啦。”
陶醉脸绷不住了,宠溺的刮下她小巧的鼻头,轻笑道:“笨,只是蝌蚪罢了。”
被耍了,袁沁愤愤收起蛇尾,扭过头去不理他。
一直以来她只当他是小孩子般,迁就他、哄他,偶尔她使起小性子,都让他比捡到宝还要开心满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被躲开,他也不生气,只笑道:“你不喜欢我饮酒,那我便将存在竹林的几坛都给花姑娘家送去,章大哥爱喝。”
“不行,你不许喝,他也不能喝。”提到花姑子,袁沁倒是想起答应花姑子照顾她父母的事,受人之托,顺便去看看那穿越者,想个办法将花姑子换回来。
遂拔脚向林中小屋行去,熊孩子一言不发的跟在左右,她也懒得赶。
一进门,就见谢雯星在张纸上写写画画,样子很是投入,她身旁的章妪笑着打趣道:“丫头在写些什么,像是符咒又像是胡编,老婆子是看不懂咯。”
谢雯星刚扬起得意的笑脸,瞥见进门的两人,下意识的收起桌案上的纸张,迎上去笑道:“陶哥哥,你是来看我么?”
陶醉避开她伸来的手,冷着脸坐在一边,谢雯星尴尬的握拳。近日陶醉对她越来越冷漠疏远,无论她怎么讨好,亦不为所动,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陶醉确实感到奇怪,经过袁沁的提点,他这几日努力观察,才发现花姑子似变了个人般,虽然她尽力的跟他装熟稔,但眼神骗不了人,对家人也不似往常的关心,莫非失忆真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不相信可又找不到理由解释。
原剧情中,穿越者装作因为受伤导致性情有些不同,并用这个理由给几人洗脑,陶醉虽觉不对,但体谅她受此重创,一心要帮她恢复,并未多想其他的。
“这是你写的?”
身后传来清灵的声音,谢雯星蓦然回首,只见章妪拿着她收起的纸张笑着向袁沁展示,而袁沁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极度不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纸张上的字章妪看不懂情有可原,因为这是现代简体字,大致的意思是:先除掉蛇精再夺神笔。这个‘蛇精’指的自然是她,袁沁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谢雯星暗自深呼吸走到她面前道:“我要和你谈谈,就你我两个人。”
袁沁稀奇的瞥她一眼,轻勾唇角,点头……
院子里,两人对面而立,谢雯星直接开门见山、先声夺人:“你到底是谁?”
袁沁微笑:“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问你自己的么?”
“你能喊出我的名字,这就证明你认识我。”谢雯星说到此处,声线有些激动,“你也是穿越来的,是不是?”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也从未见过你。”
“别再装傻了。”谢雯星尖声道,瞥见不远处屋里的众人,又降低声音:“打一开始我就怀疑你,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叫袁沁的蛇妖,我要盗的是水三娘的元丹,为什么会变成你的,其中要是说没有你在做怪,谁信呢。”
“不错,是我换的,如果你没动贪念,我就是换了也碍不着你。”袁沁顿了顿笑道,“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些?”
谢雯星激恼的脸色突变,笑容温和,诱哄道:“这么说,你承认是穿越来的了,既然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以后大家合作有得是甜头,要是你非要跟我作对,就别怪我不客气。”
袁沁无语的看着她,都准备先除掉她了,现在倒说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为了任务,她们早就是敌对的了,又何谈互不相干。
“你凭什么认为可以威胁到我,别忘了,你不可能时时将雄黄粉带在身上,就比如现在,我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够碾死你。”
谢雯星骄傲的扬起脑袋,得意道:“你再厉害能斗得过陶哥哥么,他可是爱着花姑子的,你猜他是帮你还是帮我。”
提到熊孩子,袁沁心下微微不舒服,挑眉讽刺道:“你也说他爱的是花姑子,又不是你。”
“你……”谢雯星气极,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匆匆抛下几句狠话甩袖离去。
夜幕降临、月色如勾,袁沁从安幼舆家走出,刚过拐角,忽有一人影挡在面前,手腕被狠狠攥住,虽说妖有强悍的身体,却也抵不住如此大的力道,袁沁禁不住痛呼出声,前方身影一顿,力道微微减轻却不放手。
“你干什么?抓疼我了。”袁沁止住步子,不满的瞥他一眼。这人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不过了,是以她才未激烈反抗,若换了别人早动手了。
暗色人影抬起头,月光照在俊逸不凡的脸上,赫然是陶醉,此时他胸腔剧烈起伏,气息不稳,闻言盯着她慢慢松开了手,颓然的靠在一边。
袁沁疑惑的凑近闻闻:“你又喝酒了?”
“我没有……”陶醉表情隐忍,再三深呼吸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是谁?”
“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她不明所以。
陶醉敛眸倾身抱住,下颌磕在她肩窝:“沁儿,人妖结合不会有结果的,你不要爱上他。”
袁沁总算是明白过来,熊孩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瞬间无语道:“他叫安幼舆,是花姑子的救命恩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抬手敲敲他的脑袋,“真是瞎担心。”
她过来只是找花姑子商量夺回身体的事,她想了很久,既然穿越者可以强行夺舍,那将花姑子带回去,让她自己去夺回来也应该可行,但这种办法有一定的危险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轻易尝试,这也需要花姑子本人同意。
说曹操曹操到,一股浓烈的香獐子特有的气息传来,而且就在不远处,她忙拉着刚露出笑容的陶醉跟上。
听说县太爷被妖怪捉弄,招来不少降妖士,那些人没本事就拿百姓开刀,随便拉个人就说是妖,就连过路人都不放过,闹得人心惶惶。深夜里除了客栈的烛火还亮着,各户人家皆闭门不出,夜市也再没开过,往日张灯结彩热闹的街景,如今空无一人,只有打更的提着灯笼战战兢兢的走过。
“哼,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古朴的屋檐上躺着一人在自言自语,虽是疯疯癫癫,说出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空气中传来一股香气,他蓦然直起身,用力嗅了嗅,惊道:“有妖气。”身形一闪从屋檐飘落而至,横在底下路过的人面前。
此人正是谢雯星,元丹没有拿到手,她无法在白天化人形,只能等晚上才出动,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她疑惑的后退两步,待看见他身上的八卦盘和背剑,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癫道人。
“妖精,竟敢游戏人间,还不拿命来。”癫道人确认后,拔出剑就要杀。
“等等。”谢雯星赶忙闪开,急道:“人有好坏,妖也有好坏,蛇妖作恶你不去收,我从未害一条人命,你却要残害无辜,枉为道士。”
“蛇妖?”癫道人来了兴致,“蛇妖在哪里,我先去收了它,至于你,妖就是妖,等收了蛇妖再来收你也不迟。”
谢雯星眸中闪过暗光:“就在郊外的竹林,你一去便知。”这人来的正好,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也只能存在一位穿越者,那就是她自己。
“你带我去。”癫道人疯但不傻,未免受骗,到时候寻不着蛇妖又丢了这只妖,聪明的押着她,走远。
暗处,两人现出身形……
带着癫道人寻到竹林,月光下,翠